陆小妹简直对这个权倾陌无语了,看不见她恳求的眼神,也能注意到她拉他的衣服了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一众男子即刻围了上来,就要搜她的身,这时候沉默直立的男子又说话了:“陆姑娘是女子,怎容尔等搜查?请个宫娥来!”
“……”
陆小妹只得呵呵了,周身这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现在可定是断然不能把毒药掩藏的位置泄露出来了的,眼看宫娥即将掏到袖口最里端,她也只能眼睛一闭,听天由命了。
“没有可疑之物。”宫娥讪讪回道。
权倾陌笑道,“没有可疑之物吧,我们可以走了么?”
“打扰相爷和陆姑娘了,走!”
侍卫一扬手,一众禁卫军随即离去。
陆小妹傻了,暗自掏向袖口,果然毒药不见了,而且是在宫娥检查之前就不见了!?
怎么回事?是自己遗忘在哪里了么?不可能!她小心地收在最里端了,是断然不会轻易遗落的……
“陆姑娘,我们走吧?”
权倾陌又一次伸出了手,握上了女子的手,微微蹙眉,“你的手好冷,看来将才吓到了,区区一方刺客罢了,就动辄如此,想来这玄武国真是安逸够了。”
小妹蹙眉,心里忽然生出了疑惑,一个堂堂相国,怎的将本国之事说得犹如他人事情一般?这个权倾陌,真的是那个药罐子么?抑或,他便是那刺客易容的?
“相爷,不知相爷三年之后,对自己曾经提出的那十谏箴言,发展的经济水利如何看?”
“我提出的,自然是好的,玄武国现在的繁荣,莫说是我全数的功劳,也不为过罢?”
男子不予置评,却自信坦然,陆小妹也被他的笑容弄晕了,因为她实在无法反驳,玄武国在九州的地位,多仰仗三年前那十谏。那个传奇男子,真的如此文武双全,举世无双?但为何,她总觉得这个人如此熟悉……
月色依旧美如画,花海从中生枝桠。
她纵容疑心,可刚经过大劫,紧张的心情难免放松下来,跟着这拉着自己手的人,慢慢地走……
眼前的男权倾陌猛然顿住脚,女子低头未来得及停住,直扑进了转身男子的怀里,几欲挣脱,但却被男子结实的臂膀圈主,“嘘!”
待听清楚花丛中男女交谈声,她也僵住了——正是玄武王和王后余氏!
将将放松的手又紧握成拳,目光开始露出凶煞之气,紧咬着双唇,听着二人亲昵无间的谈话声:
余氏:“夫君,将才吓到我了,哪里来的刺客?你听听,我的心跳得好快……”
玄武王嬉笑间夹杂着几分暧昧,“我听听看,朕的王后……”
陆小妹简直要吐了!说出如此亲昵笑叹的这个人,竟然还是尚筱舞的亲生娘亲!?她只感到屈辱,恶心,对余氏的恨意又多了两分,双拳紧握,险些骂出声……
正待她欲发作,只感到下颌被制住,然后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唇瓣便被封住,几欲开口辩驳,却被趁机侵占唇舌,后脑被有力的手锁住,丝毫挣脱不开,她下了狠,一口咬住,却不想还来男子更多的侵占,夹杂着血腥气,尽显掠夺者的欢愉……月色朦胧,她睁大眼睛挣扎,只能看见男子眼底起伏的暗色湍流,似乎真的夹杂着几分情动,辗转亲吻间,不忘温柔缱绻……
直到身后的二人人声渐行渐远,他才将女子放开,淡淡拭去唇上的血迹,微笑,“陆姑娘真乃豪杰!”
她心中怒意未散,举手就要挥上去,但刚挥出就被制住,紧锁在身后,男子俯身欺上前来,“尚筱舞,以为我还会被你打第二次么?嗯?”
“第二次?果然是你!”
陆小妹简直银牙咬碎,冤家路窄,怎么祁冠宇这厮又冒出来了!她最不想扯上关系的人,却被他一次次目睹自己的凄惨,一次次救她于紧要关头……
为什么?她最不想欠这个人的人情债!
“将才你真应该好好看看自己的表情,见过恶鬼么?”祁冠宇放开了女子的手臂,左右望了望,“你深明大义,但为何总在紧要关头使了小性子?”
“与你何干?”
小妹甩了手,用衣袖狠狠擦拭着唇,瞪了男子一眼,转身离去,“我就是死了,也和你没有关系,就算你救我,我也不会谢你的,还是早点回你的青龙国吧……”
祁冠宇这次没有追,负手淡然笑道:“你如此在意躲避我,倒真让我怀疑,你是喜欢我的了!”
“谁喜欢你!?”
小妹简直气得浑身战栗,她已经够倒霉的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不省心!她不就想安安静静地守着天下茶庄,平平安安地不问世事喝杯热茶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和她过不去?非要找上门来叨扰她的清净!
尤其是这个祁冠宇,你能不能再阴魂不散一点?
祁冠宇上前,“那你为何躲我?”
“谁躲你了?”
“既然不是躲我,那你就随我一同出宫吧!也是顺路,你不是一直想见权倾陌么?正好可以去相爷府了!”
“……”
小妹瞪着眼前的男子,知道自己被他的话套住了,也不得辩驳。虽甩了他的手,但还是随他踏上了离宫的车马。皇宫途遇刺客,国宴也作罢。没办法否认,她的确对权倾陌好奇,也许这次去了,把话顺道和祁冠宇说清楚,也省得二人纠缠不休。
“我的药在搜查前就不见了,是不是你假扮的马车夫,趁着扶我的时候顺了去?”
男子依旧抱臂,凝视着窗外,笑而不语。
坐在摇晃不停的马车上,出了宫门,她打量着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男子,还是犹豫的,但几欲起身却未能行,想张口感谢他相助也未能开口,终只能缄默着罢了。
马车颠簸得愈发厉害,忽然一利箭刺入窗口,直直射在了马车的木地板上。
“来了!”
祁冠宇一手拉起小妹,一跃,便出了马车。
小妹惊问,“谁来了?”
“刺客!”
因为不会武功,她只得紧抱着男子,马车夫已经被射杀,车马受惊,跌跌撞撞地跑近了两侧的树林,不见踪影。从暗处飞射而来的利箭,若不是被祁冠宇持剑击落,她只怕已经被射成了筛糠。
祁冠宇将女子护在身后,持剑怒吼,“出来!”
“权相厉害!”
一声男子幽幽声响起,瞬即一道黑色身影落在二人面前,背着月光,黑巾掩面,斗笠遮头,看不清楚模样,只有那腰间一柄宝剑上的墨色宝石,熠熠生辉。
玄奕!
陆小妹早就怀疑,皇宫里闹事的就是他,但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紧追不舍,想来宫里玄武王正翻云覆雨,他也不得空下手,便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变态!
“咦?”玄奕故作惊讶,“权相怎地用得是我师哥的剑?”
祁冠宇持剑直指黑衣男子,“玄奕!你再纠缠不清,休怪我无情!”
“哈哈,真的是师哥啊!师哥,你我同门一场,你若交出你身后的小贱人,我就不再追究,如何?”
“休想!”祁冠宇冷笑,“就凭你,也想从我手里夺人?”
玄奕讥讽道:“她不过和她娘一样,是天生狐媚,不过她还不如她娘生得一副好皮囊,这下贱女人有什么好?让师哥你如此倾心?可别被她骗了去,欲擒故纵的把戏,她可是得了她那贱货娘亲的真传……”
“住口!你若再侮辱她一句,伤她一分,我都要数倍讨回来!”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师哥,看招吧!”
小妹眼看着眼前二人刀光剑影,风声鹤唳,月夜下本就清冷孤寂,如今只闻刀剑碰撞和带动的风沙之声。
祁冠宇本是占了上风的,玄奕步步败退,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功,紧要关头,玄奕杀气毕现,扬手散出好些白色粉末,随即抽身跳离。
小妹惊呼出声:那粉末有毒!
“卑鄙!”
无意中吸入的粉末,已经侵蚀了祁冠宇的咽喉,声音沙哑,此时暗处又有枚利箭向祁冠宇齐齐射来!
陆小妹急了,“小心身后!”
“贱人!”
趁着祁冠宇挡箭的间隙,玄奕杀气腾腾地便向她冲过来,陆小妹见状,撒腿便逃,她可不能被这变态捉了去,否则不是死无全尸,就是流落红楼风尘……总之会死得很难看!
但是,忽然膝盖又中了暗器,陆小妹失了平衡,扑倒在地!她已经欲哭无泪了,不愧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儿,一个用这招救了她,一个用这招数要杀她!
“你往哪里逃!?以为你逃了一次,还能逃第二次么!?”
玄奕提剑狰狞笑着逼近,“我杀不了你那不要脸的娘,今日至少杀了你挂在城门之上,当作我送她册封为后的贺礼如何?”
“你这个疯子!”陆小妹撑着爬起身,膝盖仍然隐隐作痛,“余氏如何,还不有玄武王一半的罪孽,你凭什么都怪在了我的身上?因为你父皇我家破人亡,唯一的娘亲也夺了去,你还想怎样?难道非要杀了我,你才能放下心中的恨?你怎么知道,我不恨!?”
“贱人!只有你们死了,我才能不恨!你去死,去死!”
玄奕狰狞,提剑直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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