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计问题
心中的疑问便如滔天巨浪一般翻滚,脸上却不动声色,清洗干净,便让无名抱出温泉,慢慢地擦干身体,穿上旁边已经备好的崭新衣物。
无名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孩子,见我始终不发问,便忍不住,低声道:“你怎么也不纳闷,莫不成被药物折磨得连心智也失却掉?”
“我问与不问,根本无所谓的。问,也不能改变什么,何必浪费力气。”
他红艳的双唇微微蠕动一下,终是闭口不言,沉默地抱着我走回山谷。
果然,等着我们的,不仅有杜尚,还有一个不曾见过面的中年男子。
杜老头伸手诊脉片刻,点头笑道:“甚好,这孩子的体质果然不同凡响。好啦,把他放下,你自己回去吧。”这后半句,却是对无名说的。
无名默默无言地将我放在椅子上,深深地看一眼,便转身离去。
向对面端坐的中年男子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静默无声地如木偶一般坐在那里。
“嘿嘿,小家伙,你挺硬气呵,情霸天下练成以来,你是第一个能克制得住的,真是行哦。”
微微点头,答道:“过奖。”
“嘿嘿,别得意,你以为我毒手尚书是浪得虚名么?这情霸天下可不是一般的**”,说到这里,老家伙故意停下,歪着头,瞧着我的面孔,笑道“它可是。。。嗯,我不说,你自己猜。”
真是无聊的老顽童啊,淡淡地答道:“倘若我当时克制不住,倒也无所谓。偏偏我能禁得住,这药力无处发泄,已经深深扎根于我体内,以后便会时时发作,不是么?”
老头子猛地跳起来,大叫:“咦,你怎么会知道?”
当然不是猜的。自己的身体被改造,怎么会无知无觉。倒真的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拼命克制自己。。。唉,这倔强的性子,真真是前世带来的,这一世也改不掉。
“嘿嘿,所以呢,我便叫人请柳老怪来。”杜尚斜着眼去看身边的中年男子,边说边坐回椅子上。
请这人来干什么呢?肯定不会是调制解药。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试验药效的被试品,肯定要观察几年,看看到底效力如何。若说是以后监视我的人,倒也用不到这等级别的人物。这人武功肯定极高,因为他的呼吸声根本听不到。而且必定经过大风大浪的,因为他面上的神色极平淡,眼中波澜不兴。既然无法猜测,索性不自寻烦恼,便等着好啦。
杜老头见状,得意地捻着胡子,笑道:“柳老怪五十年前便是这个模样,你道他是如何保养的?”
看看对面那人平滑的肌肤,只是三十来岁的样子,怎么会保持五十年?除非是。。。
想到那个可能性,真是可怕,便再也不能保持平静的面容,惊惧之色溢于言表。
“呵呵,柳老怪,这份大礼送你,换那件东西,你可不吃亏吧。”
原来真的要把我送给这个老妖怪。虽然心中害怕,神色倒平静下来,大不了再投生转世一次。在这个世上的时光原本只有这短短一年,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人与物,更没有什么至亲至爱可以作为要挟。我想要死,谁能拦得住?
中年男子此时细细地察颜观色,见我惧色尽去,点头笑道:“兰儿,莫怕,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说着,站起身来,掏出一个磁瓶丢给杜老头,上来抱起我,便要出门。
然而,说是了无牵挂,却也有放心不下的人。只好轻叹一声,柔声请求道:“我还有两个结义的兄弟。。。”卫三是个愚昧的家伙,无名身负家仇,把他们留下继续杀手训练,结果不是半途被淘汰,便是出师后早早地死掉。毕竟朝夕相处一年时光,有机会带他们走,当然不可错过。
“放心,已经让他们回去收拾东西啦。从此他们就是你的侍从,当然是跟在你身边。好啦,你还是睡一会吧。路上颠簸,睡去便不会难受。”
他轻轻地一指拂过我的肋下,肯定是点中某个穴道,睡意很快袭来。
醒来的原因,倒不是因为睡得足够,却是因为体内翻滚的欲望。炽热的身体便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甜腻的□声,不可控制地从嗓子里溢出。然后,一个温热的洞穴覆盖起叫嚣的欲望。。。我的天,好热好紧的天堂。
原来当男人是这样的。这种欲死欲仙的感觉真的和女人不同。便如脱去缰绳的野马一般,只想无休止地抽出插入,无法控制节奏。渐渐地就攀登到那麻麻酥酥的顶峰,飞流直下一泄千里,是何等的痛快淋漓。
当男人真好啊。就是不知道为我疏解欲望的这个女人是谁。整个过程中我都在半睡半醒之间,发泄之后,便沉入昏睡之中。
如此反复多次。到底有几次,真的记不清。好像有几百次吧。毕竟始终在睡梦之中,神智基本都是模糊的。每次似乎都是同一个女人,因为她的身体在□来临时有种淡淡的体香。
。。。
真正清醒过来时,看到卫三和无名守候在床边。
当然不好意思直接就打听那个女人的事情,只好问道:“这是哪里?”
“金沙城。这个客栈名叫悦来。”
据说这里距离倚春楼所在的那个城市已经有千里之遥。看来我沉睡的时间不短啊。
“我睡多久?”
“一年。”
怎么可能?一年?365天?
卫三憨厚的脸庞看来不是说谎的样子,他详尽地解释道:“你师父带着我们到一个小山谷中,我们在山谷中生活一年,他每个月会来指点一下我们的武功。你一直和你师父在一起,直到三天前,他说你已经可以离开,就打发我们出山。”
无名补充道:“我们来时被下药,出山时也被迷倒,所以根本不知道那个山谷在哪里,三天后我们醒来时,就已经在这个客栈中。”
好神秘的样子啊。
“没有交待你们什么话?”
“有啊。你师父说从此天高云阔,你可以任意翱翔。”
有这样的好事?我还没有幼稚到轻易就会相信的程度。这背后肯定有种种不可告人之事。
“好啊。不管怎样,先叫送饭上来。”居然一年没有吃饭,真是活得不容易啊。
卫三踌躇一下,作难道:“这个。。。我们没钱。你师父把我们放在这里,连店钱也没交付。我们昨天下午就已经醒来,到现在还饿着呢。”
看看窗外的天外,已经是黄昏时分。
真是笨。要是我再睡上三四天,难道他们两个就守在床边活活饿死?
“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送去当掉。”
“没有啊。”
指着他腰间的匕首,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秘匕。”当初通过第一年的测试时,每个人都领到一把,曾经发誓“人在匕在”。可是现在我们已经脱离倚春楼,还守着这些规矩干什么?
摸索半天,我的那把踪影全无。只好慢慢地起身,穿上鞋子。
还是我亲自去当铺吧。
在**躺得太久,有些轻微的头晕。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居然不知不觉就度过一年时光。
打开房门,才发现刚才感觉到门外有二十多个人不是幻觉。鹊组其余的23人,老老实实地守候在门外。
回头看看无名,问道:“这一年来,他们也和你俩。。。”
“在一起。你师父把整个鹊组都从倚春楼讨来当你的侍从。”
我的天,也就是说,这23个笨蛋,也需要我给他们找饭吃。
眼看着曾经冷眼相对的汉子们恭敬地跪伏在脚下,心里却是一点儿喜悦与得意都没有。我不是封建社会的人,我来自视人权高于一切的现代社会。这种人身依附关系,我根本不需要。
可是,在大家饿得面色苍白之时,怎么可以一句话就把他们解散。还是先去找当铺。
浩浩****一行人正要走出客栈,一个小二打扮的少年钻出来叫道:“客官,帐还没有结呢。”
只好留下两个人为质。
虽然已经来此世界两年,却是第一次走在这古香古色的街道中。坑坑洼洼的街石因为破烂与肮脏而无法分辨颜色,两旁的店铺也是脏乎乎的。一路打听,很快找到一家当铺。
递上卫三的匕首,高高的柜台后面那个小胡子反复研究半小时之久,才从鼻子里哼一声,问道:“想当多少?”
不动声色地举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晃。
“一两?”
摇头。
“十两?”
仍旧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匕首到底能值多少钱?贸然报上价格,难免会吃亏。所以便要采取模糊战略。
果然那人提高声音说道:“最多给你十两。怎么样?”
有这十两银子,足够这二十几个人一个月的伙食费用。
“成交。我不要银子,要铜钱。”
原来这里的一两银子值1000枚铜钱啊。幸亏人多,否则我自己还真拿不动。
拈着沉甸甸的铜子,直奔当铺不远处的那个包子铺。
虽然已经多年没有在这样的狗食馆里吃过食物,但资金有限,先填饱肚子再说。
看来大家都很饿,居然一顿饭吃掉500个铜钱啊。好在这是散伙饭,此后大家各奔东西。
小口地喝着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把**在口腔中转来转去,希望可以减轻大蒜的味道。
在这种不卫生的地方用餐,不吃几瓣大蒜消毒,真的会腹泻。
眼角瞟着那些刚刚吃饱立刻就站在不远处垂手肃立的汉子们,愁闷不已。
“那个人,就是我所谓的师父,怎么他们啦?”
卫三低声道:“每人一颗丹药,临走时喝下的。嗯,没有发给我和无名。”
真是无聊的手法。不知道他们是累赘么。
“也就是说,解药在那人手里。他们要乖乖地跟着我,否则就会毒发身死。”
“是的。”
就知道会有阴谋。至于卫三和无名,虽然没有明着逼他们服下药物,只怕是已经暗中。。。唉,这个猜测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为好。既然他们自己不知道,我也就不点破。
眼前就是生计问题。虽然身后跟着一大串保镖很威风的样子,但是如何养活他们?
关键是资本太少。除非要向黑社会方向发展,否则。。。
好不容易脱身,难道自己要主动跳进火坑么?就算是活活饿死他们,也比涉黑强。
轻轻叹息一声,站起来,问道:“城里肯定有镖局吧?”
包子铺老板是个嘴快的家伙,立刻答道:“就是前面拐弯过去那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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