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机械舞的精髓很难学。

一大批舞蹈爱好者打开本场比赛的直播,膜拜来自另一个星球的机械舞表演。

它的风格有所不同,因此才显得更加独特。

弹幕:舞蹈教练,从业10年,我发誓他是专业的,有训练痕迹。

弹幕:个人风格很强烈,没有模仿任何一位出名的舞者,太棒了!我狂喜欢!!

顾蓬:有,人在地球!

他的机械舞教练是世界冠军,风格追随自己的教练。

十岁那年,顾蓬就开始学跳舞,十五岁师父跟他说,想让更多人看你跳舞,拿到世界冠军还不行,你去出道吧。

然后顾蓬就去当练习生了。

五年后C位出道,两年内崭露头角,第三年准备爆红,而他却感觉不是自己想要的。

可以预料到爆红以后更加像一个提线木偶,唱什么歌跳什么舞,完全由别人决定,他连在采访的时候都不能说真心话。

人际关系更是复杂得不得了。

顾蓬:心累。

穿成了毫无负担的小萌物,又可以继续在万人面前热舞,身体上的累不算累,顾蓬感觉自己找回了跳舞的初衷。

不为名利,简单快乐。

……就是流量好像大得莫名其妙?

顾蓬跳了一阵,就听到场馆音乐变成了一首重低音嘻哈。

“?”一些瞌睡送枕头的迷惑巧合。

那他就不客气了,开始疯狂踩点!

球迷盯着大屏幕被放大的机械小萌物,跟点拍起手掌,全场互动。

闻则感觉很玄幻,这家伙也太疯了……

但是挺酷的,他勾着嘴角也想拍手,不过没有那么多手,他仅有的两只手还要护着疯狂炫舞的小雪球。

蓝鸢全员:“……”

除了拍手咧嘴笑,他们还能怎么样?

等大家回神,发现十五分钟嗖地一下已经过去了,而机械舞大神被他的监护人装回了框框里休息。

弹幕:我好喜欢他啊啊啊!!但是他的监护人太帅了呜呜呜,撬不动墙角!

弹幕:请问他的机械舞是哪个流派,在哪里可以学?这种风格好酷好好看啊,菜鸡想学有希望吗!

下半场,飞马队疯狂进攻,他们的目标,扳平比分。

蓝鸢队疯狂防守,他们的目标,想进球可以,从他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整个下半场没有进一粒球,但攻防战打得尤其激烈,看点不亚于上半场,网上流量更是出乎意料地火爆。

据数据公司统计,蓝鸢的商业价值保守估计能翻三倍,甚至更多。

过去三年蓝鸢穷得叮当响,球员工资都快发不起了。

向羽寒和楚戎,能在这个节骨眼回来,真的赚足了一波老粉的眼泪。

踢完下半场,奔跑在赛场上的蓝鸢球员们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他们赢了!而且赢得格外漂亮。

跟巅峰时刻比当然不算什么。

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头。

握手过后,蓝鸢的球迷看到三位主力球员都脱下了自己的球服。

“啊啊啊!给我!给我!”观众席的球员们要疯了,纷纷伸手想要一件。

不过他们很快就看到,三位主力球员都走向了同一个位置。

啊,是小萌物的位置。

如果是给他似乎天经地义,他的确在今天的观众席上贡献了不少鼓动士气的力量。

一场球赛得到三位球员的球服,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可是所有人都觉得不过分。

顾蓬呆呆看着走过来的球员,脑瓜子嗡嗡的,是他想的那样吗?

给他送球服吗?

天呀,顾蓬激动,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球员送的球服。

闻则稍愣,随后摸摸顾蓬的耳朵,低声说道:“三位先生给你送球服,我先帮你收下了。”

闻则也有些意外,这次借小雪球的光,有幸接过三件球服:“谢谢,我会帮他收好的。”

并且和三位他很喜欢的球员们一一握手,真心说句:“今天的比赛很棒,欢迎回归!”

他的青春。

大家简直太羡慕他了。

人生赢家。

左炎笑道:“五天后资格赛,希望还能看到你们到场。”

那就是要角逐星球杯的意思。

这是好事,闻则笑着承诺道:“好的,我们一定会到。”

文盲顾蓬依旧听不懂大家在说什么,不过作为社交恐/怖/分子,他也伸出了自己的萌爪,眼巴巴等待。

几位球员一愣,随即乐不可支。

职业生涯以来他们跟很多球迷击过掌,握过手,但是这么小的爪子还是第一次,他们都挺紧张的。

先轻轻击掌、击拳,再握一下。

大屏幕记录下了这相当有爱的一幕,人们一时不知道该羡慕谁。

球员的手他们想握,可那只萌爪子也很诱人!

飞马球迷失意,一早离场。

蓝鸢球迷恋恋不舍,很多人跑到顾蓬这边想合影留个念。

闻则想带小雪球回去休息。

不过这家伙好像很喜欢跟球迷互动,人家凑过来做出拍照的举动,小雪球立刻摆好姿势,镜头感好得过分。

顾蓬:这也是男明星职业素养。

和粉丝拍照他是专业的。

闻则被迫入镜,在照片中露了下半张脸,他倒也没有不情愿,看嘴角的微笑弧度就知道。

甚至两只手还尽责地扶着姿势扭曲的小雪球,以防对方为了摆pose而掉下去。

“阿则!!”贺时初努力撕开人群挤过来:“我靠,你拿了三件球服?!”

他嫉妒疯了,那可是他们最喜欢的球员的球服。

闻则一人拿三件,不得见者有份。

“不是我拿的。”闻则纠正他:“是小雪球的。”

小雪球?

贺时初立刻看向闻则身前的小萌物,估计就是这家伙的名字,周围的球迷也听到了,小雪球的名字就这样意外传开。

真是个可爱得不得了的名字。

“不是,你什么时候……”

贺时初感觉头脑炸裂,明明上周闻则还吐槽他是新世纪奴隶,转眼间闻则竟然步上他的后尘,问题是他连闻则有见面会资格都不知道!

这家伙藏得有点深。

这叫闻则怎么说呢,周围人太多,闻则叹气道:“先出去,找个地方吃饭。”

这位突然出现的帅哥是谁呀?

顾蓬眼定定地看着人家,如果他是人,这种行为是相当冒犯的,不过披上小动物的皮之后,他仿佛被全世界开了绿灯,人人都对他很宽容。

贺时初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拥有照顾亚成年兽人经验的他,立刻露出温和的微笑。

正当他绞尽脑汁准备套近乎,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率先伸了过来。

“……”贺时初整个就是受宠若惊。

主动向陌生人打招呼的亚成年兽人,上过社牛培训班没错了。

“你好,你好。”贺时初小心握住顾蓬的小爪子:“我是闻则的好朋友,贺时初,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吃饭。”

顾蓬萌萌地望着贺时初,微笑:“……”

闻则迟疑说道:“他可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贺时初面露惊讶:“听不懂?怎么可能?”他的脑洞一下子打开了:“难道他不是本星球的,你是从哪个星球弄来的?”

“确实是保育院的,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闻则和贺时初走到人少的地方才继续说:“可能是某种障碍,他很聪明,也很有个性。”

“我懂。”贺时初明白了,不是说天才和疯子一线之隔吗?

这位小雪球可能天生独特。

对方那神乎其神的舞技和表现能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顾蓬要是知道他们的脑洞:嗐,哪有这么复杂?

悬浮车上,贺时初还是难掩震惊,抓着闻则追问:“阿则,你什么时候通过的审核?”

难道是最近这两个月,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

闻则:“……”

既然都暴露了,闻则干脆说实话,但他提前警告贺时初,不可以落井下石:“我说了你不要笑。”

贺时初:“好!”

得到保证闻则才说:“满十八岁就被家里逼迫去申请了,这些年一年三场,场场没落下,除了你也去的那一场。”

不堪回首的历史,现在想起来都心里苦!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贺时初说好不笑的,但他没想到这么好笑。

闻则在他心里的人设是高冷拽哥,跟相亲两个字沾不上边,结果闻则竟然是见面会常驻男嘉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但真的好好笑。

“滚。”闻则有点恼。

他早知道贺时初信不过,这人巴不得有人过得比自己更惨。

“好,我不笑了……”贺时初赶紧打住,一是怕闻则发飙,二是保持形象,小雪球还在旁边看着呢,他僵住:“说这个话题没事吧?”

闻则也看了小雪球一眼:“他听不懂。”

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遗憾,当初可能就是听不懂才稀里糊涂跟他回家。

搞得现在他当爹又当妈,还得当老师。

顾蓬刚才跳得筋疲力尽,这时平躺在框框里呼呼大睡呢。

“哦。”贺时初疑惑不解:“不应该啊,你场场没落下,怎么这会才成功?”

对了,贺时初突然想起来,闻则好像说过自己是单身主义者。

难道这会年纪到了,终于熬不住弧床冷枕,改变了想法。

那又是另一个事故。

“前面的N场都被我用臭脸搅黄了。”闻则说道,一副你懂的样子,没有哪个亚成年兽人会喜欢臭脸,然后闻则指指小雪球:“他社牛,听不懂拒绝。”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贺时初再次笑没了。

闻则侧目,一晚上笑这么多次,有没有同情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闭嘴。”贺时初求饶,过了好久才说:“哎,也是缘分,你就好好对他吧,他……”真的很可爱。

贺时初不敢说,毕竟是夸别人老婆,怕挨揍。

闻则摇头:“这是个误会,我不适合他。”

闻则目前还是坚定的单身主义不动摇,现在做这些只是尽责任:“磨合期过后我会把他送回保育院去。”

到时候小雪球应该也听得懂话了。

可以去找更适合自己的对象。

闻则觉得,依照小雪球的魅力,应该想挑谁就挑谁。

“这样啊。”贺时初面露古怪,想说,到时候你真的舍得送走吗?

朝夕相处难免会产生感情。

更何况自己一手一脚细心照顾得这么好,光是想象一下就不相信有人照顾得比自己还好。

不过这是闻则的私事,贺时初倒也不好插嘴。

餐厅,半露天包厢,夜景璀璨。

四月天的小风吹着,加上今天喜欢的球队赢了球,两个人的心情十分不错。

“阿则,你点的菜单怎么没有小雪球的专用餐?你不打算把他喊醒吃饭吗?”贺时初压低声音,指了指放在椅子上的框框。

顾蓬还在里头呼呼大睡。

“他不吃专用餐。”闻则特地点了几道清淡的,顺便先给贺时初打一剂强心针:“你……不要用已知经验去思考,我的意思是说,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都是正常的。”

一会儿贺时初就明白了闻则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多时,饭菜端上来,闻则伸手进去挠了挠睡觉的小雪球:“吃饭了。”

对方微微翘起的一只脚爪,几乎跟闻则的手指一样大小,排列有序的肉垫非常迷你,被碰一碰便反射性地张开。

顾蓬睡眼惺忪,试了试自己浑身肌肉酸痛爬不起来,就举起爪子等搬运工,顺便打哈欠。

闻·小萌物专属搬运工·则,明明一只手就可以把小雪球拎起来,却选择两只手一起托着小雪球的身体。

最开始放到自己的双腿上。

出门在外,不能像在家里一样随意,闻则准备就这样喂小雪球。

但是顾蓬对于桌上有什么菜很感兴趣,他奋力探头张望,就好像担心有人要瞒着他吃好吃的。

闻则看不过眼,问道:“阿时,你介不介意我把他放到桌上?”

平时小雪球在家都上桌吃饭,但现在有旁人在,闻则才意识到这样不对。

贺时初一愣,连忙摆手:“不介意不介意。”

他们这边是包厢,无所谓。

小雪球这么个小不点放在桌上吃饭也情有可原,贺时初以为放个碗让小雪球自己吃,但接下来的一幕看愣了他。

顾蓬怎么可能自己吃,平时有外人在,他绝对会装一下勤快,但今天浑身酸痛,闻则一松开手他就四肢无力地躺了下去。

闻则解释道:“他运动过量站不起来。”

贺时初:“哦。”

确实,但想想不对,他想起昨天闻则问他有没有见过躺着吃饭的困难户。

有没有一种可能,小雪球平时也是躺着吃饭?

大家都是明白人,贺时初略过假设直接问:“他从保育院领回来就这样,还是领回来后才这样?”

闻则一时不察中了圈套:“我也没敢问。”

“哈哈哈!”贺时初笑得像只打鸣的公鸡:“哈哈哈……”

顾蓬疑惑地瞅着闻则,仿佛在问:“他笑什么?是在笑我吗?”

闻则昧着良心摇摇头,表示不是在笑你。

“快吃。”一口饭送过来堵住小雪球的嘴巴,闻则还用指尖帮对方清理嘴角的饭粒。

不能浪费粮食。

顾蓬张开嘴巴追上去,一口嗷呜掉。

“你咬到我了。”闻则提醒,眼中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味,嘴角反而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

送走小雪球?

贺时初:信你个鬼!

作者有话要说:

嘴硬的男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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