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就只和他订过婚,不是他的又会是谁的!”看着牧以琛平静无波,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程玮霆的情绪忽然就激动了起来。
“订婚又不是结婚!”牧以琛平静的看着程玮霆,丝毫不将他的激动看在眼里,“而且,你以为他们年轻时候的那个年代,生活观会像你现在这样放浪吗?再说了,就算是因为未婚夫妻而有了夫妻之实,那么在当时名正言顺的情况下,已经有了身孕的刘姨为什么没有直接跟我爸说明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情呢?”
不能说牧以琛此时冷静的状态不像是经历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能说,牧以琛充分的相信自己父亲,绝对不会在跟当时的未婚妻发生了关系,并明明知道未婚妻已经有了身孕,还忘恩负义的选择了自己的母亲。
“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吗?”不被信任的感觉让程玮霆目眦欲裂,顿时愤怒了起来。
他怎么能不相信自己?他们当年一见如故,难道不是因为暗藏着一半同样的血缘的关系吗?虽然,他在得知了他的身份之后,就开始了潜伏和各种算计,但他也是一直将他当做亲弟弟来对待的。
他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他是无辜的,所以,他愤恨的目标一直以来就只有牧正荣一个。
而他,尽管做了那么多对不起牧氏的事情,最终的目的也就是想要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告诉他当初是放弃了这样一个惊才艳绝的儿子。
“你有没有说谎我不知道,但是,我同样的相信我爸爸的为人!”这个时候,虽然有着幸好老妈是昏迷着的不孝的想法,但牧以琛是真心的认为老妈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
不然,按照她的急脾气,这时候,恐怕就算是老爸对天发誓,她也不会相信程玮霆说的话是假的。
“是不是只要我找到我妈?让她亲自指证他所做的狼心狗肺的事情,你才能相信,才能承认?”程玮霆阴狠的看着牧以琛。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找到母亲,但是,心中隐藏着的愤恨的因子,让他明明知道只要自己愿意,就一定能找到她,但他还是选择了漠视。
除了午夜梦回想起自己痛苦而被人嘲笑的童年,他就克制不住内心的怨恨,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寻找。
“你找到她又如何,恐怕也不能给你做什么证了!”牧以琛想起那个已经疯癫失智的妇人,不免感叹。
原来她心心念念着的“小霆”就是跟他交好了近十年的程玮霆啊!
但是,有什么不对的呢?
牧以琛眉尖微微一蹙,忽然问道:“你的户口簿上不是应该叫刘霆吗?怎么会改成了程玮霆?”“你怎么知道我户口簿上的名字是刘霆?”程玮霆却同样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牧以琛说的户口簿应该就是他妈妈手上的那本户口簿,离开了她之后,他就被改了姓了。
“以琛你也认识刘慧?”还是旁观者清的夏忠一下子就分析出了牧以琛刚才话里的意思。
牧以琛一开口就叫刘姨,他开始还以为他是出于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尊重,所以才这么称呼的。
但是,说到户口簿,那就只有亲近的人能够看到的。
程玮霆闻言更是一怔,盯着牧以琛追问道:“你真的见过我妈?”
随后又情绪激动的道:“你是不是早就从她嘴里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你一点都不讶异我的身份?”
这样一来,程玮霆才能解释为什么牧以琛在听到他自曝是牧正荣的儿子的时候,牧以琛并没有多少震惊的表情。
“程玮霆,我不讶异你的身份,是因为我爸说过,他除了因为解除婚约的事情之外对不起刘姨,其余的并没有做对不起刘姨的事情!而我也跟你说过,我是相信我爸的为人的!”牧以琛不骄不躁的表情与激动的程玮霆形成鲜明的对比,“至于,刘姨,我确实认识,也确实看过她随身带着的户口本。所以,才会疑问你为什么改了姓氏。”
虽然只是简单的改一个姓,如果是他成年之后,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而请制假人员仿造了身份证,那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也不知道当初刚认识他的程玮霆是要故意在他面前制造假象,还是要降低他的警戒心,他记得程玮霆当年也给他看过他的户口薄。
那上面不但有他现在的姓名,还另有一个单身父亲的名字。
叫什么他现在想不起来,但是,绝对应该会有那个人的存在的。
程玮霆的脸色僵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也随之平静了下来,娓娓诉说道:“当初,我才十岁,离开了我妈之后就在大街上流浪,是一个流浪汉收养了我,所以,我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就跟着他的姓了!”
程玮霆这简单的一番解释说的无懈可击,但牧以琛总觉得他微微闪烁的眼神似乎带着某种谎言。
但这时候,似乎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因为夏忠又提问了:“以琛,你刚才所说的刘慧恐怕不能作证是什么意思?”
毕竟最关键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而这时候,就算是牧正荣醒来,他的话也成不了任何的证据。
夏忠这个问题一抛出,不但程玮霆的脸色一变,就是夏夫人也紧张的看着牧以琛,等着他的回答。
“因为……”牧以琛面色凝重的看着程玮霆道,“刘姨现在的精神状况不是太好!”
“你说什么?什么叫不是太好?”程玮霆目眦欲裂的瞪着牧以琛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离开的时候,她明明还好好的!”
“程玮霆,你离开已经十八年了,不是八天,你确定这十八年中,一切都不会变化吗?”牧以琛回以同样的瞪视,“在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在A市证明自己的时候,你的母亲却差点流落街头不得善终!”
“不!不可能!不可能!牧以琛,你一定是因为在牧氏之争上输给了我,所以故意拿我妈的事情来打击我!”程玮霆忽然状若疯狂的大笑了起来,指着牧以琛轻视的道,“牧以琛,你一向自认在商场上有着雷厉风行的手段,也不轻易的上当,但是我在你身边潜伏了快十年,你却没有发现,所以,你这是想要使用攻心之计,让我自乱阵脚是不是?呵呵呵!牧以琛,告诉你,我不会上当的!我也不会将牧氏还给你,这是我的,是原本就该属于我的财产,你休想要从我手里夺回去。”
“程玮霆,牧以琛说的是真的,你妈妈真的疯了!”一直被牧以琛护在身后的兔儿见程玮霆居然不相信,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牧以琛带我去见过你妈妈的,只是,她不认识人,还说你飞走了,再也找不到了。我本来想要……”
“兔儿!”见兔儿一激动就要说出她本来要想给刘慧治疗的话来,牧以琛立即快速的打断了她,然后警告的目光同时落在始终好像事不关己的微笑着的夏晴雪身上。
若不是她,兔儿早就治疗好了刘慧,或许,程玮霆也不致真的走到这一步了。
坦然的接受着牧以琛警告的目光,夏晴雪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一切混乱起来。
只有在混乱中,她才能有可趁之机。
“你胡说!”程玮霆温润的外形早就不再,怒目瞪视着兔儿,“她明明还好好的,他说她过得很好的,怎么可能疯了!”
“他?他是谁?”牧以琛却立即抓到了他语中的关键,立即质问道。
刘慧虽然疯了,但是她经常念叨着的话语中,曾经有一句非常关键的话,她疯言疯语的说“他飞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若是当时,牧以琛认为她是看着天上飞翔的鸟儿说的胡话的话,那这时候和程玮霆不自觉间冒出的一个“他”字一点是有着非常重要的关联的。
飞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这应该是在说乘坐飞机吧!
而且,当时刘慧出现在颐养院的时候,身上还有钱,那么就说明一定是别人送了她去的。
那程玮霆刚才的话中就显得漏洞百出了,那么,那个他就一定是他口中的收养他的“流浪汉”了。
程玮霆被牧以琛质问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本能的想要避开,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不能动弹了。
原来,兔儿发现了他的逃避,立即在暗中施了法术不让他躲避牧以琛的视线。
她只要想起那个可怜的女人,就忍不住想要教训一下程玮霆这个不孝的儿子。
站在一旁的夏晴雪见状,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也同样双手结印施展了妖术,瞬即解除了程玮霆身上的束缚,然后挑衅的看着兔儿道:“玉兔,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私下里切磋一下。”
牧以琛当然知道夏晴雪所指为何,立即挡在了兔儿的面前。
现在这个女妖的危险程度已经不是他能够揣测着的了,他根本就不能保证已经丧心病狂的她会不会当着人类的面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晴雪,你在胡说什么呢?”什么都不知道的夏忠则责怪的看了女儿一眼道,“你做的事情,还没有给爸一个交代呢!现在,你立即跟你妈先回去,不要在这里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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