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主府是说不出的奢华,回去时,府中下人跪了一地,长公主摇曳的裙摆划过地面,没一人敢抬头去看她。
她说:“今夜本宫要自己睡,让他们都回去,不必来伺候了。”
静娴被她一路牵着,瞧着那优雅尊贵的长公主一脚踹开门,然后一脚踢飞脚上的鞋子,露出那莹白如玉的玉足踩在地上。
她终于忍不住了问:“看来公主不仅风流,就见这优雅的姿态也是装出来的?”
“不然呢,你以为谁都喜欢天天戴着个面具在脸上,本宫回了自己家,当然用不着装了。”
她大大咧咧地坐在木椅上,揉了揉额头,又媚着眼尾斜看静娴。
“过来做啊,怕本宫吃了你不成?”
她起身去拿了干净的帕子,擦掉静娴脸上的血迹,嫌弃地说:“那女人的血那么脏,也配弄脏你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说实话,你怎么杀她的?”
静娴晃了晃手中的刀子:“刺心脏,拧脖子。”
长公主嗤笑一声:“你可真狠,一点儿余地都不留。”
“长公主您不也一样?”
澜华不可置否,棉帕擦过她带血的唇角,指腹轻轻带过,她的手指很软,身上很香。
“那你还看见了什么?”
“蛇尾,炉鼎,这些长公主应该早就知道了。”静娴拿过她手里的帕子,胡乱将脸擦干净。
她可没有喜欢女人的癖好,虽然长公主皮相不错。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跟能勾人魂儿似的,直勾勾的盯着她,分明就是在勾引。
“哎呀呀,我家小娴娴就是聪明,什么都知道呢。”
长公主看着自己空了的双手,暗恨自己怎么就没生成个男儿身,不仅坐不上那九五之尊的皇位,就连这漂亮聪明的女人也没她的份儿。
“萧正邕应该是在修炼某种禁术,但我不知道他修习禁术的目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他现在要什么有什么,要说唯一缺的,大概就是心里的执念吧。”
澜华幽幽地说着。
执念?
静娴愣住。
萧正邕能有什么执念。
然而脑子灵光一闪,她忽然想起了和自己相似的沈昭昭。
莫非他的执念是自己?
真特么恶心!
“洗干净了?”长公主半躺在自己的罗汉**,姿态妖娆妩媚,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
笑意盈盈:“那就过来睡,本宫这床可从来没让什么不干不净的男人睡过,你是第一个。”
静娴瞥了一眼:“我是女人,长公主想要男人,我可以帮你去找。”
“好没意思的话,女人就一定需要男人?”
“……”
这公主脑子是不是有点儿毛病?
“长公主,脑子有问题的话,我可以帮你瞧瞧,我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
“你这是在对本公主大不敬!”敢骂她脑子不好使,不想活了。
静娴把匕首往她面前一送,道:“那怎么办,不然公主现在就杀了我吧。”
澜华失笑,拂开她的手,说:“你就是仗着本宫不会杀你,好了,快些过来睡吧。”
瞧着澜华公主那副勾人的模样,静娴目不斜视,刀子一收,拍拍衣袖:“不必了,公主的床我可睡不得。”
静娴笑眯眯地盯着**的美人儿,说:“这茶也喝了,公主难不成要把我强留在这里?”
这位公主可真有意思,纵容自己杀皇后,还要替她断后,这皇家恩怨她是越发看不懂了。
不过这次是皇后,下一次可就是萧正邕了。
她这人最不喜欢念旧,就算萧正邕以前是她最得宠的弟子,该杀的时候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更不会有半点儿心软。
心软这种东西,刚刚会成为一把刺进自己心脏的利刃。
她以往就是吃了心软的亏,让自己万劫不复。
澜华失望地垂下眸子,神色也跟着暗淡了起来:“本宫好不容易遇上个可心的人儿,你……”
“公主,强扭的瓜不甜。”
“……”澜华笑了:“也罢,终究是留不住你的,要走就走吧,往后可别出现在本宫面前了。”
静娴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然后翻窗迅速离开了这里。
澜华四仰八叉地躺在**,阿渊说的没错,她是真的喜欢翻窗。
静娴逃也似的离开了公主府,生怕她会反悔似的,毕竟这位公主不正常,要是一会儿把她给吃干抹净了怎么办,她可是要为阿渊守身如玉的人!
在没有得到阿渊之前,她绝对不能始乱终弃!
“事成了?”
褚建怀撑着伞在后门一直等她,见她回来,便急匆匆关上了门。
“是啊,算是成了吧。”
“但宫里很安静。”
静娴脚步一顿,回头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的脸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有些不真实,颀长的身姿站在夜色里,似那陌上人如玉。
褚建怀摇了摇头,笑着说:“也许是我想多了,等明早起来看看吧。”
“嗯。”
只是翌日一大早,她等着从宫里传来讣告,宣告天下皇后薨逝,却迟迟没有传来任何音讯。
只是说昨夜露清池着了火,烧死了许多名宫女。
“这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褚建怀越发地不安了起来。
皇后遇刺,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安静的。
然而现在不仅安静,就连皇后的死都没有宣告天下。
“不如我今日再进宫一趟?”他看向静娴,越是安静,越是能让人惶恐不安。
“只怕是用不着你进宫,宫里就要来人了。”
随着静娴话音落下,宫里的人就踏进了褚家大门。
“奉皇后娘娘口谕,请褚家二姑娘入宫为皇后娘娘医治凤体!”
褚建怀呼吸一滞,下意识地看向静娴。
她站起身,走到那大宫女面前,神色莫测地说:“皇后娘娘可有说自己哪里不舒服?”
“头疼,是多年的顽疾了,姑娘若是治好了,娘娘自有重赏。”
静娴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抱歉,我家静娴今日只怕是去不……”
“劳请带路。”
“静娴!”褚建怀厉喝一声,那皇后昨儿夜里分明已经死透了,现在又怎么可能传召她进宫去,这分明就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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