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此处的人竟都是冰做的……死后尘归尘土归土吗?南宫月楞怔地看着地下,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墨随亦是微微蹙眉,这人看起来普通无比,为何他竟从这人的身上感觉到一丝不通寻常的气息?莫非这根本就不是“人”?
他看向满眼茫然的南宫月,不由得道:“月儿,此处不简单,小心行事。”而他宽大的手掌却抓住了南宫月的一双素手,在上面点点划划,仿若抚摸一般。
而南宫月却直视着墨随,能感觉到他在她手中所写的,乃是四个字:有人监视。
果然,这种隐隐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并不是她警惕性太强的缘故。
两人无声交流着,却并没有注意到,那人消失的地方,隐隐有一片白色雪花随风飘走了,不过就算是注意到了,在这冰宫之中有朵雪花也并不奇怪。
这雪花飘飞着,不似一般雪花一般落于地上,凝成冰霜,却是越飞越高,直直的飘进了南宫月不想进入的那座最高处的大殿。
一个男人坐在坐在云已上,他美的不似凡人,一片雪花飘飘****地来到了大殿,随后只见那男人伸出了莹白如玉的手掌,那雪花竟就落在了他的指尖,一时间,真不知是肤色更加美丽无暇还是雪花更加孑然纯白。
他轻声笑了起来,转头看向了身边,只道:“这么快就解决掉了一个呢!哈哈……”
他身边明明空无一人,却有声音传了出来:“宫主,您如此使用分身术玩闹,可是会伤身的。”那声音充满了无奈,而那男人的面前,一个黑袍身影也渐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
南宫月警惕地扫视周围,却发现比刚刚那个化冰的青年男子更加诡异的是,这冰宫仿若是一座空城,除了冰湖上的瀑布坠落的声音,世界上仿佛就剩下了她与墨随二人。
一阵清风吹来,不经意间,南宫月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争执声,她不由得顺着风向看向了前方,前方不足千米处,宫殿殿宇临立,而她的目光却聚焦在了第一所宫殿。
再看墨随,他似乎不奇怪这声音,他五识灵敏,定然比她更早发现,只不过,墨随的注意力却被吸引到了这与脚下冰原化为一体的“冰人”身上。
南宫月看向墨随,他们二人此时均穿着白色羽衣,只不过,南宫月的羽衣上有三点红色叶片,而墨随的白色羽衣上却毫无装饰。
她潋滟水眸微微一动,眸光微转,只道:“墨随,我们来交换一下衣服吧。”墨随对陌生人寡言少语,一副俊脸带着天生威仪,却又冷若冰霜,一眼看过去,乃是天生的上位者,他若是穿着这劳什子堂主的衣服,定能威慑四方。
墨随如何看不出南宫月打的小算盘,他了然只道:“好。”
待一番整装完毕,南宫月让墨随先走,她要扮做墨随的侍从,退后一步跟上。
岂料却被墨随将她一把扯到了前面,柔声道:
“不可如此。”月儿就是月儿,倔强勇敢,哪怕是演戏,也不可以卑躬屈膝。
于是她这扮丫鬟的,只好大大咧咧走在了墨随的身边,看起来招摇地很,她无奈地笑了起来,墨随也有任性的时候,好像这样比刚刚更加显眼了,罢了,她就扮个恃宠而骄的丫头吧。
二人对视一眼,唇角俱是挂起了淡淡笑意,肩并肩一同向那冰殿行去。
前方的冰殿乃是一群冰殿之中的第一所,这一排排冰殿,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模子当中倒出来的,好似冰晶制作,透着一股子朦胧的美感,看着晶莹剔透,好似一眼就能望穿一般,但真正看起来,冰面上却只有自己的倒影。
一座座殿宇好似镜子折射出似的,南宫月看的有些眼花缭乱,不由得低声道:“这冰宫之主一定是个资深洁癖,而且说不定还是个强迫症患者。”
墨随不由得无奈摇头,示意南宫月谨言,他们所处的地方不知是何处,在这一路的雪花留声中,已然能够确定,这所谓的冰宫之主定然是已盯上了他们二人,而且对他们极为了解的模样。
这个圈套,不知会套中猎物还是会让猎手进入到局中?
南宫月一摊手,潋滟水眸充满灵动色彩,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道:“本来就是嘛!”
墨随看着白衣如雪的她,不由得微微发怔,突然心中升起一种满足感,这万年的时光,他愿意为她等待。
“你们是何人?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
一声娇叱传入了两人耳中。
这声音虽好听却带着一股子刁蛮味道,而说出的话也甚是无礼,南宫月不由得蹙眉看向了对面的女人。
她同他们一样,穿着白色羽衣,羽衣之上没有叶状装饰,只有淡紫色的三菱冰晶,仿若胸针一般,闪着盈盈光亮。她本人也极是美貌,一张略显清纯的脸上,挂着满满的怀疑和傲慢,让人看了便极为不爽。
南宫月看着这女人,不由得想要仰天长叹,她最讨厌多事的女人,男人说不定一句话便能哄过去,而看眼前这女人的特性,便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南宫月冷着脸看她,红唇轻启只道:“你又是谁?我们也未曾见过你!询问别人时,最好先自报家门,免得哪天死了都不知道碑上要写什么!”
对面的女子瞬间被南宫月气的半死,她本想直接出手灭了南宫月,却顾忌南宫月身旁的红叶标志堂主,不过这人虽穿着代表堂主的服饰,她却一次也没有在正殿见过他,若是堂主,应当也就是个新晋堂主!
而这女子胸前并没有什么标志物,怎敢如此猖狂?看她模样长得不错,实力看起来却只是泛泛之辈,难道,是这堂主的炉鼎?听说最近有不少堂主都豢养了炉鼎,不过,这种脏东西怎么敢带来冰宫!
南宫月看那女子突然笑了起来,颇为无语,只听得那女子吟吟笑着又道:“未曾见过本仙子?哼!你等身份自然见不到本
仙子,本仙子可是宫主座下八仙之一!你身份低微卑贱,见到本仙子还不快快行跪礼!”
说到最后,她话锋突然凌厉起来,昂着头,一股高高在上的模样。就算这贱人有堂主撑腰,那又怎样?不过只是一件玩物罢了,而她却是宫主身边之人,孰轻孰重,便看这新晋堂主怎样抉择。
南宫月不屑地看着她,几乎都要大笑了,这个笨仙子想让自己给她跪下?这壳子的爹都还没让她行过礼呢,这女人算哪颗葱?不过,仙子?这冰宫之主以为自己是万物至尊吗?
南宫月眼波流转,微微一笑只道:“如今宫主座下几个打扇的奴婢都敢自称仙子了?改日是不是还要尝试登上这宫主之位试一试啊!”
紫仙见南宫月说话并不遮掩,胆子大的她都有些心惊肉跳,她不由得看了看那一旁静默站立着的堂主,若是此话传到了宫主耳朵里,这无间炼狱的刑罚她就是都尝一遍也不足以抵消她的罪过。
宫主之位她自然是没有肖想过,那人如此强大,如此美丽,他就是天地间的神,只有他才配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她不过只是想,宫主的身边若是能真正的有她的一分位置,她能够触碰到他,便是死,也甘心情愿了!
紫仙眼中微微透出了狂热的膜拜之色,南宫月看的稀奇,心中只道,这小丫头难道当真想坐上这宫主之位?胃口可是不小啊。
“你这贱婢,竟然侮辱本仙子!且这贱婢竟然对宫主不敬,堂主认为该如何处置?!”
紫仙回过神来,发现对面的女子,眸光似水一副看猴子的模样看着她,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看向了墨随,心中想着这女人要是进了无间炼狱,恐怕第一狱就得死在里面呢!
墨随不动如钟,他抬起头,眼神似刀锋一般锐利,他直视着对面的女人,声音低沉道:“依你看,该如何处置?”
紫仙看着对面的男子,他一身白衣,高挑修长,棱角分明的俊脸,刚毅果决的眼神,夜色一般的眸似闪烁着星光,黑发似墨流泻而下,衬着他的白色羽衣,整个人更加丰神俊朗,那气势,好像比她心中的神祗还要更迫人。
在这迫人的气势之中,那紫仙竟向后退了两步,她只道:“我乃是宫主之人,冒犯我便是冒犯宫主!若不想这女子入无间炼狱,请堂主在此了结了她吧!”
南宫月不由得瞳孔一缩,这女子胆子可真不小,竟想让墨随亲手杀她?不过理想和现实总是差了好几条山脉,有时爬也爬不过去。
墨随听她说话,身上便散出了淡淡杀机,而南宫月看着墨随,心中不由得狡黠一笑,虽是如此,她脸上却没有表情,依旧如墨随一般,冷冷淡淡看着对面的的女子。
“若是堂主舍不得,那便由本仙子来亲自动手!左右这么多年没入世,手也痒了。”
紫仙断定他们二人乃是主人和炉鼎的关系,一脸不屑地看着南宫月,说着竟伸手抛出了一点银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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