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x皇后10◎
皇后看着厂公站在不远处不动了, 以为他是不愿意对她低三下气,冷笑道:“厂公大人这是不想屈尊降贵来服侍本宫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讽刺,男人黑眸幽深, 落在了她身上,就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随后只听他轻笑了一声。
“怎么会,能够服侍皇后娘娘, 是奴才的荣幸。”
面色微沉的厂公嘴角牵起了笑, 刚刚那种有些阴沉的气息似乎消散了不少。
他走到她的跟前, 不知怎么的, 皇后觉得他的眼神极其具有压迫感,尤其是黑眸深处的那种不易察觉的锐光, 就像是被猛兽盯上了的错觉。
厂公的目光自镜子里上下打量着她,随后长眉微挑, 他微微俯下身子, 在她的背后从镜子里看向她的眼睛。
“娘娘, 您真美。”
他略显冰凉的手不知何时抬起碰到了她的耳垂, 让皇后想要往旁边躲去, 但是另外一只手,却固定住了她的肩膀。
皇后想到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男人的气息她已经开始渐渐熟悉了, 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皇后咬牙低声道:“厂公大人, 一会儿陛下便该到了, 还不赶紧放开本宫。”
“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男人有些低沉的声音自耳旁响起, 镜子里的他仍然牢牢地盯着她, 他的语气很轻, “说的好像娘娘与奴才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厂公看着皇后如玉一般的后颈与耳垂渐渐染上了粉红色, 只觉得心中那团郁气似乎更加挥散不去。
皇后有些恼怒,“贺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被直呼其名,但是厂公却一点都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这样被她带着旺盛情绪喊着名字,男人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愉悦。
“娘娘,您话说错了,不是奴才想要怎么样,而是娘娘您打算怎么样。”
年轻的小皇后看着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样精致的小盒子。
随后他放置在前方的梳妆台上,气息变得更加靠近,甚至他的胸膛似乎已经贴近了她的背部,只感觉全身都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皇后不敢动,看着他打开了盒子。
是一对非常精致的红宝石耳坠。
红宝石在烛光下都仍然散发着熠熠光芒,仿佛血滴至凝固的最华美一刻,与周围雕刻精致的金丝缠绕,很明显价值不菲。
“你……”皇后话才刚刚出口,随后便顿住。
只见男人已经抬手,将耳坠拿了出来,目光专注,帮她先戴上右耳。
皇后才想到耳坠的模样有些眼熟,但仔细想想却不是她今天下午丢的那一个。
耳垂被略显冰凉的手碰触,激起她的些许鸡皮疙瘩,仿佛是一种奇怪的触觉让她感到战栗。
男人从不刻意压低的嗓音显得有些沙哑,“娘娘,让奴才为您梳妆。”
皇后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僵硬着身子,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毒蛇拖入巢穴的羊羔,似乎掉入了什么不得了的陷阱。
耳坠戴上后也有些冰凉,这样精致的宝石,和她一身素色的广袖对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皇后顶着来自男人的压力,抬起手,抓住了他另外想要给她戴上左边耳垂的大手。
一碰触到他的手腕,她就只感觉到他脉下有力的跳动。
皇后咬了咬唇,开口道:“红色……太艳了。”
厂公的力气比她大多了,但是被她拉住的那一刻,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没有动作,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皇后的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带着细微的颤,就好像很不适应他的靠近。
他们做过全天下男女最亲密的事情,但是厂公却觉得和皇后的距离其实格外的遥远。
厂公没动,他重新抬头,看着镜中的她,红宝石的耳坠衬得她的脸没有了那种毫无生气的安静。
她应当和这样张扬鲜艳的红一样,热烈的,又仿佛如血滴一般凌冽。
明明他至认识她,收到她的消息那一刻,就知道她是个沉静安稳的人,但是为什么却觉得她会有另外的样子?
如此美丽又高贵的少女,就应当这样被他藏入华美的宫殿里,谁都不能沾染半分。
一想到一会儿皇帝会来,厂公又产生了想要换皇帝的念头。
珍嫔容嫔那两个废物,竟然连一个皇帝都拖不住。
厂公在心里冷冷的想。
“厂公?”
皇后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厂公垂下眼眸,语气变得正经又冷淡,没有了刚刚那种不易察觉的压抑。
“既然娘娘不愿,那便不戴了。”
他突然这样好说话,皇后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她愣了一下,见他收起了手,顿了顿刚想自己摘下右边耳垂上的耳坠,就听见殿外张正有些着急的声音。
“娘娘,陛下就快要到了,您快点出来了吧。”
下一秒就像是验证他的话一样,鞭声响起,代表着皇帝已经来到了宫门前。
皇后顿时有些不安,她下意识地仰起头看向一旁的男人,明明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却第一反应是向这个自入宫后关系唯一亲密的男人求助。
可能是她眼眸中的信息过于明显,男人黑眸微微睁大了一些,半晌他凝视着她,最终微微躬身,就像是个尽忠尽职的宫人一样。
他抬起手臂,手背至上,声音里多了一丝笑意,他说:“娘娘,奴才带您出去。”
门外的巧夏也在催促,“娘娘,您赶紧出来吧!急死奴婢了!”
皇后垂下头,就像是有些不安一样,将手搭在了男人的手背上,借势起身,并没有让对方看见微微上翘的唇角。
巧夏看到厂公就像是贴身宫人一般十分恭敬地将皇后娘娘扶了出来,嘴巴都忍不住长大了一些,但随后随着外面的小太监报皇上驾到,她又急匆匆地跟在二人身后,朝着殿门走去。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但是长春宫却灯火通明。
皇帝到来同样伴随着一堆宫人,宫灯明亮,仿佛照亮了整个长春宫。
皇帝其实原本是根本没有想到要来找皇后的。
他喜好丰腴性格张扬的女人,亦或者是美艳的类型。
但是皇后一个没沾边。
身材瘦弱,性格沉闷,就算是长得确实还不错,但是看着她那双平静得有些阴郁的眼睛,皇帝就兴致缺缺。
后宫美人如云,他又何必委屈自己。
今天他是被丽妃说动的。
与珍嫔、容嫔厮混了一日,下午丽妃找来了芷柔殿。
对于殿内糜烂的样子丽妃已经是习以为常,当丽妃进入殿内的时候,还看到珍嫔正在帮自己的妹妹在皇帝身上“运动”。
皇帝十分享受,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一身肥肉颤抖,丽妃见了,不觉得愤怒,只觉得心口一窒——
有些恶心。
她连忙低垂下眼,看起来像是害羞,实际上是有些看不下去。
在她的钟粹宫,和她与安贵人也是如此,在别的宫里也是如此,若非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恐怕也坚持不下去。
一个负责收拾得太监在一旁出现,面上带着些许尴尬,“丽妃娘娘,您看,陛下他……”
丽妃明白,她笑道:“不牢公公费事,本宫有事找陛下。”
丽妃发现贺厂公和丁贤都不在,大约猜到估计又被皇帝打发到哪里去给他找东西了。
丽妃没有等多久——陛下其实已经不太行了,非常快,对方喘着粗气很快也看到了她。
“爱妃来的正好,怎么站在那不进来?”
皇帝坐了起来,珍嫔和容嫔笑意盈盈地给丽妃请安,丽妃随意地摆摆手,也柔笑着靠了过去。
又是一阵厮混胡闹,丽妃终于在皇帝心情好的时候,把自己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皇后,与她何干?”皇帝靠在丽妃的腿上,神情懒散。
丽妃轻声道:“如今朝中姜侍郎出了如此大事,想必皇后娘娘正为此事烦心,陛下当初不是不满姜家逼您吗?如今姜家出了事,恐怕会从皇后娘娘那,求到您面前来。”
其实丽妃只是想试探一下皇帝要不要处理姜家,她的眼界有限,就算知道如今宫里宫外基本上大小事都是九千岁在处理,但是皇帝到底是皇帝,天下之主的想法根深蒂固。
只要姜家倒了,那么这个皇后恐怕也要到头了。
皇帝想的却更简单的多。
他不爽姜家,连带着皇后都不待见。
经丽妃这么一提醒,自然也想起来了姜家现在出了事,可以做做文章,于是大手一挥,就决定让皇后侍寝。
他懒得上朝说,那么跟皇后说也是一样的,他也想看看姜家现在是什么态度。
本来他就是兴致缺缺地来,来之前还在三妃温柔乡里多厮混了一会儿,所以有些晚。
在他的观念里可不觉得自己晚,他随心所欲惯了,人人都听他的话,自然从来没有觉得让皇后等太久会伤到皇后的面子,只觉得皇后等是应该的。
只是当皇帝走入了长春宫,看到了站在殿门台阶下的少女时,却竟然怔楞了一下。
“给陛下请安。”皇后盈盈下拜,身后的宫人也行跪拜。
皇帝发现和他大婚之夜与第二日见到的端庄严肃又沉静的少女不同,皇后现在看起来如夜里盛放的昙花一般温柔又清丽脱俗。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影影绰绰的宫灯流淌在她的身上,她微微低垂着眼眸,竟带上了一抹不自觉的娇羞。
明明是皇帝最不感兴趣去的瘦弱身材,由于腰间一缕轻飘飘的腰带,显得纤细如飘飘欲仙。
皇帝声音都忍不住柔和了许多,生怕惊吓到这灯下美人。
“起来,皇后不必多礼,等候朕多时,是朕的不是,怪朕。”
实际上根本没等的皇后起身,她微微一笑,看起来有些高冷。
“臣妾等陛下是应当的,也从未曾怪罪过陛下。”
一旁的的厂公听了就是眉头一跳,只觉得胸口压得更是沉了起来,气息变得更加阴沉了不少。
见到扶皇后起来的是贺朝,皇帝却不在意,以为贺朝是提前帮他指点皇后。
这种事以往贺朝干了很多次了,宫中许多美人都是皇帝一个眼神,贺朝第二日就能送来。
只不过自珍嫔、容嫔来了之后,皇帝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再想着新美人了。
皇帝也没有发现,自从大婚之后,贺朝甚至都很少跟在他身旁,而是丁贤跟着。
更是没有发现,现在朝堂上有没有他这个皇帝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皇帝没有多想,大步迈入殿内。
殿内燃的是淡淡的香味,皇帝虽然不太喜欢,但是一回头看到亦步亦趋跟着的皇后,又将此事放到了一边。
可能是贺朝还未来得及提点皇后。
也许是长春宫布置得非常端庄又大气,和其他宫妃宫里那种靡靡之感很不相同,皇帝也不好一来就直奔主题。
更何况他跟其他女人厮混了一天,现下确实是有些累了。
皇帝坐下,本来他也走不了多少路,来的路上都是被抬来的。
皇帝看着皇后也在一旁坐下,随口问道:“皇后在宫里还住的习惯吗?”
话题倒是十分家常,皇后坐着不动看着宫女给皇帝倒茶,回答道:“回陛下,臣妾有宫人们伺候,没有不习惯。”
殿内安静了一下,显得有些尴尬。
一般情况下,嫔妃们就会开始找话题,但是皇后不为所动,就像是根本没有感觉氛围尴尬一样。
皇帝打量了一下宫殿,随后又打量了一下皇后,皇帝笑道:“皇后今夜倒是不同,甚美。”
皇帝直白的夸奖,让宫里人听了都暗暗为娘娘高兴,唯有一旁的厂公额头又是一跳,只觉得个皇帝愈发看不顺眼。
皇后微笑:“多谢陛下夸奖。”她状似无意中问道,“陛下事务繁忙,怎么今日有空到长春宫来?”
张正在一旁听着就感觉皇后娘娘这话说得不太对,就好像娘娘不希望陛下来长春宫一样。
但是皇帝的自信心和常人不同,他只觉得皇后在吃醋。
“你是朕的皇后,朕不来谁来。”皇帝温和道。
而听到这句话,皇后下意识地抬眸看相关皇帝身后的厂公,随后又重新忍住,低垂下眼眸。
而厂公其实一直在观察,只觉得耐心即将要到达极限,刚刚丁贤跟他讲了事情的原委,也知道了这件事到底是谁在作怪。
其实厂公在来长春宫前已经派人安排处理这件事了,只是他还需要看看皇后的态度。
若是小皇后想要侍寝……然而还未曾谈出结果来,他们两个人就吵起来,最后皇帝也来了。
帝后二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整个长春宫的人都以为他们渐入佳境。
随后皇帝前去沐浴,竟还提出让皇后作陪。
皇后一惊,想要说臣妾已沐浴,但皇帝已经转身走了。
沐浴还是皇帝安排厂公去的,厂公看了皇后一眼,发现她仍低垂着头,就好像是不抵触这件事,心中肝火旺盛,却只能紧握拳,转身就走。
皇后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人,恐怕只会觉得皇命难违。
但……
他不允许。
厂公最终决定按照原计划进行。
而其实另一边皇后是在想一会儿要怎么脱身,一抬头就发现厂公走了,她顿时一团怒火上涌。
怎么这家伙竟然无动于衷?!
这么听话的吗!
难道他真的想看着她侍寝吗?!
怎么就走了?!
巧夏来扶她,皇后低声问:“贺朝呢?”
巧夏说:“娘娘,应当是按照陛下的吩咐,为娘娘与陛下准备浴汤了。”
巧夏高兴道:“娘娘,过了今夜,您就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了。”
然而某位娘娘并不高兴,只觉得一团无名的火在烧。
原本应当有对自己非完璧之身的紧张害怕,和面对皇帝的不安统统都烧成因为某人漠不关心的火焰。
这团火持续到了浴池。
皇后阻止了巧夏要换衣服的想法,随后屏退宫人,自己来到了长春宫的浴池。
因为宫人们大约也知道帝后二人即将要做什么,于是也都听话地退的远远的。
唯有张正,惴惴不安的退场。
他真的绝望。
明明厂公已经命令他拖住皇后了,但是皇后根本不理会,一意孤行,而厂公到现在还未曾回来。
若是皇后娘娘真的和陛下成了好事,张正觉得自己肯定会因为办事不力而完蛋了。
现在张正算是彻底明白,皇后娘娘已经被厂公盯上了。
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被人知道了恐怕会成千古骂名。
就算是见过许多大事的张正都心惊和不安。
但是现实容不得他多想与多问,他也只能听令行事,若是有了差池,他的小命不保。
张正都已经在想要不要找个由头闯进去,然后尽力阻止,被陛下责罚好过被厂公责罚,随后就听见隐约的一声清脆的声响,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响起。
一旁正在整理衣物的巧夏也是一愣,她站了起来,正想要过去,迎春道:“巧夏,若是咱们这样闯过去,会不会怀了娘娘与陛下的好事?”
张正用眼神拼命暗示迎春:没有!坏了好事更好啊!
迎春完全没察觉到他的眼神暗示,而一旁的巧夏脸红了一下,随后像是向他们征求意见一般。
“可是这样的声响……”
迎春笑道:“巧夏妹妹,你还年轻,将来在宫里待久了就知道了。”
巧夏大约也猜到了什么,为娘娘高兴,她也笑着朝迎春道:“迎春,就你取笑我!”
迎春又和巧夏笑闹了几句。
看着她们两人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张正内心痛苦地走出了耳房,他先喊来了一个小太监让他赶紧去找厂公,随后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样谢罪了。
什么时候帝后同房还成了件坏事了?
张正痛苦想到。
而丝毫不知道外面人想法的姜穗,其实最开始她也是打算拖延时间的。
光是看着皇帝就觉得辣眼睛了,那虚浮的脚步,浑浊的眼睛,黑眼圈与眼袋,姜穗实在不知道丽妃是怎么下得去口的。
一定是真爱了。
她坐在浴池的偏殿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见机行事。
贺朝那家伙,给她等着!
竟然还跑了!
死吧!!
他完蛋了!!
姜穗越想越气,带着一腔怒火,披头散发来到了浴池。
而便宜皇帝还不知即将面对某人的怒气,他人已经坐在浴池里了,原本包裹层层衣物内的肥肉被放了出来。
姜穗的脚硬生生地差点一滑摔倒。
白花花的一片,她眼睛要瞎了。
工伤!
一定是工伤!
姜穗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皇帝朝她招手,“皇后来了。”
见她仍穿着广袖裙,只是将头发散开,皇帝意味深长笑道:“皇后到底是年轻害羞,真是可爱。”
姜穗:……
姜穗已经观察了浴池四周。
只见浴池中央有着雕刻精美的假山喷出泉水,而四周雾气缭绕,丝丝香味从熏香炉中袅袅升起,温馨又舒服。
而精美的花瓶摆设高低错落,姜穗眼眸微微一眯,心下有了注意。
而另外一边,厂公是去命人按照原计划进行,结果刚一出长春宫大殿,就收到丁贤气喘吁吁赶来的消息。
兵部尚书没了。
是因为儿子没了,又被姜家不要脸的话给气的。
现下尚书府已经乱套了。
就这么耽搁了半刻钟,等到厂公回到长春宫,就被丧着脸的张正告知,皇后进去了。
张正只感觉厂公的气息一瞬间变得非常恐怖,恐怖到他都不敢抬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然而厂公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往浴池走去。
宫人面面相觑,被九千岁一身煞气所惊,竟无人敢阻拦,唯一想要开口的巧夏,被张正和迎春一把拦住。
迎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厂公煞气十足的阴沉模样,不敢让巧夏上前撞枪口。
贵人们上前阻挡,或许尚且还有一条命在,但他们这些下人的命,可一点都不值钱。
厂公只觉得通往浴池那条路非常的漫长。
这一路上他似乎想了许多,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他理智在告诉他,他已经失控了,现下及时止损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发现自己他妈的就是理智不起来。
只要想到永建帝那只猪手碰了她,他就只想剁了皇帝,挖出看她的眼睛,割下调戏她的舌头。
带着满腔怒火与杀气的贺朝,一踏入烟雾弥漫的浴池,看到的却是躺在地上的皇帝,还有身子几乎都湿透了的皇后蹲在地上,用手探着皇帝的面孔,不知道在干什么。
厂公怒火有一瞬间的刹车,他愣了一下,“你在做什么?”
“啊——”皇后惊叫了一声,也吓了厂公一跳。
皇后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怎么进来了?”
厂公上前,这才发现皇后在做什么。
此时的皇后几乎浑身湿透了,但是衣服仍好好的穿在身上,她的发也被打湿,粘在脸上看起来可怜又可爱,正怔怔地,有些受到惊吓般看着他。
而皇帝,则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像是一座肉山——
如果忽略他头上淌出来的血痕的话。
半晌,姜穗就看到原本面无表情的男人低低地笑了。
如同地狱深处而来般畅快的笑从喉咙倾泻而出。
男人抬眸看着她,戏谑道:“皇后娘娘,您这下——”
他明明说着严肃的话,但是声音却很轻描淡写,仿佛不甚在意。
“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他笑眯眯的看着她,“只不过娘娘运气好,遇到了奴才。”
皇后有些被他如此的模样吓到了,说不出话来。
厂公笑道:“娘娘,这一次您又欠下了奴才一个大人情。”
皇后:怎、怎么这家伙这么高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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