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夫,和离吧
已经知道去别院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沐景就不得不考虑应对方法。首先,二夫人尚还不能说她与英霁有奸情,捉奸捉双,现在连英霁的人都没有。其次,她最好也不要承认和英霁有什么私情。
不由地,沐景想起了当初在汾州公堂的事。那个时候,她明明是为了英霁而来汴梁,却被赵晔翻成了是光明正大与他一起到汴梁来见长辈。这个时候也与那时候一样,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她死不认账,二夫人应该也是拿她没有办法的。她虽是整个王府的主母,也算是赵晔的半个母亲,自己的半个婆婆,可这婆婆毕竟只是半个,赵晔又离了王府,她不能在赵晔离家时对她太过分。
一路思量,一路也盼着赵晔能快些回来,却又不知此事被他知道他会怎么想。
昨晚,她还一脸娇柔让他剥虾,今天,她便因私见旁的男人而被二婶捉住,在意识到危险那一瞬,她还第一时间想到找他求救。
沐景,沐景,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无耻了?
马车停下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本应谋划如何应对二夫人的质问的,可一路她都在想着赵晔知道此事后的情况,以至于下车进园时她只能快速想个大致的说法,并没有详细规划太多。
到正院堂屋内,二夫人在堂上正襟危坐,神情严肃,而夏妈妈则早已跪在堂中地上。沐景这才想到一个意外:若是夏妈妈已经完全说了,那她就没法不认了。
听到从后面来的脚步声,夏妈妈回过头来看到了她,顿时泪眼婆娑,却只是哭着一句话也不说。u9ua。
“侄媳妇见过二婶。”沐景与二夫人行过礼,随后看了眼夏妈妈,“不知夏妈妈犯了什么错跪在这里?”
二夫人冷声道:“犯了什么错,你不知道么?”
夏妈妈侧头看她要说什么,却又忍住,随后立刻磕头道:“二夫人,只是老奴自个儿跑出来,一切与九娘子无关,她休息了,也不知道老奴跑出来了。”
“哼,胡说八道!”二夫人恼怒,却也没有立刻就对夏妈妈用什么家法,只看向沐景。
沐景听夏妈妈如此说,心中又是一番感动,她知道,她这妈妈没多少心眼,也不怎么精明,但就是不愿她有一丁点儿不好,所以遇了这事,她想不出办法应对,只能用最傻的办法:将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不管二夫人信不信,她就是说与主人没关系。
“妈妈,事到如今,就实言说了吧。”沐景看向夏妈妈道。
夏妈妈侧过头来看她,满面疑惑,随后又立刻摇头道:“有什么实言,什么实言也没有,就是老奴……”
沐景却已看着堂上二夫人道:“二婶,听到二婶让侄媳到这儿来,侄媳便知道是什么事了,二婶是怀疑侄媳行止不端是不是?”
二夫人冷哼道:“岂是行止不端?你可知道我们这靖王府先先后后进门的十多个媳妇就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身份的,唯一的二郎媳妇就算是庶民出身家中也是万贯家财,乃汴梁城内数一数二的富户!只有你,是九郎相中,又直夸你知书达理,纯良忠厚、性情温善我们这长辈才同意的,心想只要你能侍候好九郎,替已故大哥这一房继续香火,可你呢,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沐景缓缓跪了下来,叩头道:“承蒙二婶这一般长辈不嫌弃,侄媳才能入得王府,嫁得九郎,侄媳谢过二婶,侄媳也是感恩戴德要对九郎尽心尽力,要为九郎继续香火的。”
“尽心尽力?既是尽心尽力,又为什么做出这等事来?”二夫人声音又是一番严厉,虽是女声,却丝毫不显柔弱,一字一句自有一番威严气势,让沐景心中忍不住有些紧张。她立刻低头道:“侄媳惶恐,不知二婶说的事是不是今日我让夏妈妈进这园中的事?”
二夫人又一次冷哼,“不错,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说?”
沐景问道:“那去九郎宅中的妇人不是什么英家乳母,而是二婶派去的是不是?”一边说着,一边抬眼去看看站在旁边的一个妇人,装束稍有变化,便模样无疑就是那去哭诉的妇人,正时同二夫人一样板着脸站着,目不斜视。
二夫人缓缓说道:“你倒是并不笨。没错,我听说你在汾州时就与人有私情,到了汴梁后还在心中顾念并私谋相见,心里大吃一惊,却又不愿听信旁言冤枉了你,所以就用了这一计,让人假冒身份了去求你相见,果然,你立刻便让人来了。你可知这园子并不是他家的,而是我们王府的!”
沐景并没有在神情上显出慌乱之色,只立刻解释道:“二婶误会了,二婶说的是英家的英四郎吧。侄媳的确是认识他,却和他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那个时候他与官人一同至汾州,也一同在侄媳表哥家的酒宴上看见了侄媳。那时……”沐景低了头又放低了声音似乎羞怯道:“那时侄媳对官人心生爱慕,却不敢言明,后来又因表哥原因而与英四郎见了几面,因想到他是官人的好友,便对他敬重了些,却没想到因此而让他生了误会……后来未料官人竟不嫌弃侄媳身份低微,有意相娶,侄媳便随官人至了京城,从些再未与英家四郎有什么瓜葛。”
自道英有。二夫人显然生了气,立刻道:“没想到你们主仆竟是一样的,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没什么瓜葛你能在听见旁人说你二人情深时不反驳?没什么瓜葛你能一听了消息就立刻让人过来探望?若不是怕被发现,你只怕要亲自过来吧?”
“二婶,侄媳没有!”沐景立刻道:“侄媳那时是想纠正,可看那妇人哭得可怜,眼睛红肿得可怕,头都在地上磕破了,一时心生不忍,便没开口,只去安慰她了。后来侄媳想把这事说与官人听,可官人又不在家,侄媳恐怕官人好友真的危在旦夕,也终归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人,一时不放心就让身边奴仆过来看看,想弄清楚了情况就告诉官人,一切听官人决策的。”
“你……”二夫人竟被她说得没话反驳,只能冷声道:“胡编乱造!别人说的清清楚楚,你和你仆人在房中议论,你仆人还劝你……”
二夫人说了一半意识到不合适便没再说,沐景却立刻问道:“二婶,是何人如此冤枉侄媳?二婶说出这人来,侄媳与她当面对质!”
二夫人只哼了一声,并不接着她的话,?只又问道:“你与英四郎的关系,到底说不说个明白,你以为我们堂堂一个靖王府,连这也查不出来么?”
沐景知道,是查的出来,甚至不用查也能知道,可是堂堂靖王府,怎么会这样去丢自己的脸?
“二婶,侄媳真的没有……”沐景哭了出来,最初只能有意让声音颤抖一些,后来在低头低了好一会儿时也能挤出几滴泪水来,哭得便更真了。
二夫人一时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没继续质问,却也没让她起来。
再然后,赵晔就来了。
二夫人见了赵晔有些诧异,却很快就神色自然地问道:“九郎,有人告诉我你媳妇与英四郎有私情,我一时心急,没和你商量就让人去你那里试探了一番,你不会怪二婶吧?”
赵晔回道:“母亲去后,二婶一直对侄儿照料有加,二婶此举完全是关心侄儿,侄儿哪里会怪。”
二夫人点点头,随后又道:“我因为你带回来的消息也知道英四郎在汾州伤了,听说侄媳与英四郎有私,又想英四郎去汾州时正是你去迎娶的时候,心里便特别担心怀疑,所以让身边人假冒英家人说英四郎性命垂危,在这别院中养伤,求你媳妇来见一面,结果你媳妇果然就立刻让身边人过来了,这事,你怎么看?”
沐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在此时提醒一下赵晔自己说的理由,其实在此时,二夫人质问她的结果,或者说她在这皇亲之家是去是留,全看赵晔的意思。赵晔若生气,自然能以这成了一半的证据而休她,赵晔若是不怪她……
沐景抬头去看赵晔,正好碰上他投下来的目光,她便立刻将目光移开,心想听了英霁的消息立刻就派人出来相见的确是有违当初的诺言,她并没有完全一心一意做他的妻子,他若要休,她全无怨言。
“阿景与英霁的确相识,但并无私情。”赵晔说道:“那时我与英霁同在汾州,对于他二人关系自然清楚,若是阿景与他不清不楚,我又怎会娶她?”
二夫人听了他的话,觉得他并没有给出实在的证据,可又有些相信他的话:这汾州小商人之女又不是什么仙子下凡的姿色,若是还与别的人不清不楚,侄子怎么会要?想必这沐氏的话大概是真的,她与赵晔在汾州相见,生了那郎情妾意之心,这才成的亲。想罢,便道:“你都如此说,那我就没什么话说了。只是我还听说新婚之夜她没让你进房,让你睡在了东厢,昨夜依然是的,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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