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龙走出白虎堂,伸手抹了抹被战辉喷了一脸的口水,才迈步往辎重营赶回去。
虽然不用辎重营跟着去突袭,但战前的准备工作一点是都不少。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骡马的问题,虽然兵部给调配了一些过来,但距离需求还是相差甚远。
驮粮草和军械总不能用那些战马,况且几营的将士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战马之数。
好在时间还算够用,从各州征调还算来得及,另外就是炒制面粉了,外加其他索性的事情,正经要忙乱一阵。
战辉送走了于海龙,坐在大堂内不断敲击着案几,看似悠闲,脑子里却飞快的运转着。
那些校尉可以只想着如何打仗不用想别的,可自己不能不想。
首先赶路的战马就不够用,即便能够一人一骑,光是驮着人连续赶路,战马都会受不了,
总不能人和马过去了,辎重什么的一点都没有,那大军可不是过去平叛了,首先自己就变成匪了。
而且是一人一骑,一天行军百余里,连续十天左右,不知道要累死多少马。
打仗是真特么费钱啊,突袭的这一万来人要是一人双骑,大营内的战马可就二万多了。
暂时有兵部调过来的各项物资,但那可是给整个镇北的,镇北王虽说说过归自己调用。
自己哪能好意思要,关外打的正是激烈,自己这边嘛事都没有呢就把东西都扣下了,太说不过去了。
况且上次咱们马,一下给拨过来一万两千匹,这已经相当够意思了。
自己嘴上说说人家马多没地方养就算了,真这么想那就真是缺心眼了。
给钱意思意思,厚着脸皮倒是也能再要些,不过这就要看镇北王的心情了。
红秀领着小黑寻营都回来了,见战辉还坐在白虎堂内发呆有些不行所以,“想什么呢,不是已经定下来突袭了吗。”
战辉被红秀的问话打断思考,揉了几下脸开口道:“计策是定了,可需要准备的还不少呢。
待会你给你爹发个消息,问问那边还有马不,战马驽马全都行。
咱们不白要这次花钱买,镇北关要是马不够用,帮着问问部族也行。”
红秀想了想,开口道:“差多少啊。”
“不多,一万多匹呗。”
红秀听了眼角一抽,“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的倒是轻巧。
哪有那么多钱啊,黑旋风那缴获的钱财现在已经花出去了些。
战马最次的也要一匹五十贯,一万匹就是五十万贯,你拿什么买?你舍得往里垫付?
再说了,都是大武的军伍,你拿钱买马算怎么回事啊。”
战辉无奈道:“这不是从你爹那掏家底吗,总白掏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给些钱财不是也能鼓舞镇北军的势气嘛,要是你爹那也不富余了,只能从部族那想法子了。”
红秀不屑的一撇嘴,“就算马给你拨过来,你怎么养,之前的一万多匹都把你愁的够呛。
如果不是抢了黑旋风,兵部的物资再没调过来,这会那些战马都要饿肚子了。
你还是征调各州的驽马吧,别想着战马的事了,不是什么时候都有黑旋风那种人让你抢的。”
红秀总提抢这个字眼,让战辉来了灵感,一拍案几,眼珠子瞪得老大,“你忘了咱们那二三十万贯的钱是怎么来的了吗?”
“从黑旋风那抢的啊。”
战辉摆摆手,“用词太不准确,那叫缴获。”
顿了顿,战辉对红秀挑了挑眉毛,“一个小小的车匪路霸都能缴获这么多钱。
你说那三家屹立千年的逆贼家族该会肥成什么样,你大爷可是因为抄家赚的盆满钵满,国库都装不下了。”
红秀被战辉的话惊的不轻,“你可真敢想啊,胆子太大了,逆贼能和黑旋风那股蟊贼比吗?
还有就是逆贼还没被打下来了,那些钱财你从哪缴获。”
说完这些,红秀惊呼了一声,难以置信的继续开口:“小贼,你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吧,又准备诓人了?”
战辉轻拍了几下红秀的手,“娘子啊,夫君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动不动就说我诓人,你自己想想我什么骗过你。”
红秀眯缝着眼睛盯了战辉半晌,挤出一句话来,“分别一段时间回来多了两夫人,这难道不是骗我吗?”
战辉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一僵,杀气太大了,自己把这茬忘了。
干笑了两声,战辉献媚道:“这事不算,总之你夫君我做人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可以称的上言必出行必果了。
只要马匹到位了,这点马钱根本就不算事,对于三家老牌家族的家底来说,这就是毛毛雨。
咱们这么做连赊账都算不上,只是打款的日子稍微往后延迟了一些。”
红秀伸手摸了摸战辉的脸,一脸愁容道:“你说你的年纪还没我大呢。
这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没影的事都能说的理直气壮的。
要是真的没马,你平叛不成是不是还要怪到镇北关的头上。
这事你还是死心吧,别想那些旁门左道了,讨伐逆贼和剿匪真的是不一样的,还是安心从各州征调吧。”
战辉握住了红秀的手,语重心长道:“逆贼是贼,黑旋风那伙蟊贼也是贼,同样都是贼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话本应该看过吧,攻城之时,为何军卒前仆后继,就是因为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有大赏。
捷足先登这个成语就是这么来的,你大爷让咱们平叛,咱们发点小钱钱应该不过份吧。”
红秀一脸无奈,“你还说李仁胆子大呢,我看你真是五十步笑百步。而且你比他做的事还要过份。”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全军上下有我一个能浪的就够了,再多一些怕是整个大武都要装不下了。
你要是觉得不妥,咱们现在有信鸽,问问你爹的意见,他要是同意咱们就这么干,你看怎么样。”
红秀琢磨了一下,觉得战辉说的也有道理,问问又不碍事,对战辉点了点头。
战辉高兴的亲自提笔开始写信,红秀在一旁看的满头黑线。
伸手指了指战辉,一脸气愤的说道:“你连东山道都没去过,三千多万贯的贼资在哪呢?
你还说你没诓人,这么写哪个人会不答应。”
战辉尴尬的笑了笑,“娘子,有一门学问叫评估,这不是胡乱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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