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地盯着裴寂离开的背影,眼神发狠。
双拳更是控制不住的紧握,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将他扒皮抽筋。
却又没那个实力。
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将这些看不起他的人统统踩在脚底下!
尤其是叶静娴那个该死的贱女人!
要不是他,自己如今也不会一直没有个一官半职,一定是她在储君面前说了什么,才害得他仕途不顺。
让他一腔才情无处可用,只能空留抱怨憎恨。
兵马总司是个聪明的人,能够看得清时势,今天这一幕他便已经知晓,不论国公府如何针对储君,他们都是不可能赢的。
故而在回到总司监察院时,便下令清除了所有与国公府有关之人,其中也包括张若风。
“殿下为何不听听那状元郎的意见,说不定他当真有法子能帮咱们让太子妃回到南楚呢?”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都表示很不理解。
多一个人出谋划策总归是好的嘛。
这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
“蠢!”
裴寂给他们一个人赏了一个爆栗子,说:“若他当真有什么才能,以至于这般谄媚巴结权势?”
“且那人心术不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太子虽杀人无数,却从来行事坦**,从不背后伤人。”
两护卫闻言。
殿下,您这话当真?
从不背后伤人?
那也不知道是谁先前带兵攻打了县城,杀了无数无辜百姓。
也不知道是谁用了南楚皇室的暗卫,企图杀死那小侯爷,虽然最后全军覆没,一个都没能活着回来。
但这些事情是无法被掩盖的,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那个女人也一定会知道的。
斩马刀,是南楚皇室暗卫才会用的一种武器。
“走吧,今日的好戏看够了,咱们也得去看看更好玩儿的东西了。”
裴寂的嘴角缓缓上扬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
而乞丐破庙的不远处,老乞丐手中的血红丝线在瞬间崩断。
眼中更是渗透出血泪来,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些血红丝线犹如实质,远远地蔓延到各个方向,正是这些丝线在操控着刚刚那些东西。
他轻笑一声:“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不论何时,都能识破阿邕的心思呢。”
苍老的嗓音说不出的嘶哑难听,喉咙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声。
太子府里,陆沉渊翻找着平日里静娴给他的各种灵丹妙药。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语气中的颤抖和恐慌。
“阿娴,你告诉我,哪些药能够治好你?”他将那些药都捧到尽显面前。
眼眶发红地问着。
因为此刻的静娴脸色苍白,犹如快要失去生命的薄弱纸人。
风一吹就没了。
他不懂炼药之道,却也晓得,能够使用那般强大的力量,必定是伤身的。
她明明完全可以逃走,不管那些东西的。
但她害怕那些东西一旦逃窜出去,会伤及昆京百姓的性命。
无辜之人不该为这些罪恶之人的行为买单。
静娴倒也不觉得自己是否要死了,只是气虚了些,然而眯着眼瞧他那般紧张慌乱的样子,倒也觉得有趣。
胸膛急促起伏,她说:“你随便给我一粒九转丹便好。”
这可是大补之物,就算浑身血液没了,吃上一颗,也能瞬间活蹦乱跳。
只是她情况稍有不同,怕是得躺上几天的。
这具身子太过于孱弱,承受不住那般强大力量之后带来的后果。
若是在四百年前,这些也不过是她勾勾手指头的事情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静娴才越发渴望自己的力量。
看来她是时候找回自己曾经落下的巅峰了。
陆沉渊不敢耽搁,慌忙将九转丹给她服下,看她脸色缓缓好转,有了些许血色,他才敢将静娴抱在怀里。
“阿娴,往后莫要如此了。”
“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要离我而去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脆弱,许是从小被人抛弃的缘故,他是害怕被抛弃的。
不光如此,阿娴是比他性命还要重要之人。
不论何时,他都应当冲在最前面。
而不是一味地隐瞒自己的实力。
他说:“阿娴,请你信任我,我并非孱弱之人,我也可以保护你。”
静娴无奈:“我自是信你的。”
她若不信,如何能全心全意地去给他治病。
“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静娴语气凝重了起来。
她捧着陆沉渊的脸,看他眼眶发红,如同一只可怜的大狗狗。
静娴觉得好笑。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般脆弱?
她自是不知,这种脆弱,陆沉渊也只会在她面前出现罢了。
静娴正色道:“方才我绞杀那些东西时,发现逃窜了两个出去,二十五具尸体,是绞杀了二十三个。”
至于那两个是如何逃出去的,静娴也没能看明白。
只是方才在回来的路上才隐约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陆沉渊拧眉,脸色沉重。
“我立马去一趟兵马总司监察院,在没有找到那两个东西之间,下令宵禁,所有人不得随意进出!”
他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那东西的杀伤力如此强悍,人不人鬼不鬼的,宛如妖魔一样。
不论是在昆京中大开杀戒,还是被有心之人捉了去,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阿娴,好生休息,我会早些回来。”
他在静娴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便匆匆离去。
自他坐在储君这个位置上时,就注定要肩负起保卫西圣子民的安危。
监察院掌控着整个昆京的治安管理,一听逃了两个出去,兵马总司也不敢耽搁,立马派人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末了。
兵马总司问:“永乐郡主如何了?”
“一切安好,劳总司挂记。”
兵马总司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翻身上马,说:“那东西一日不找出来,你我一日不能安心,总司大人严查各方关卡,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一个。”
总司心中一颤。
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一个?
此话当真是从这个看似温良无害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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