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本在即,夕颜的小心噗通噗通的跳着,没有别的,就是觉着对不住各位亲们。
****
三路兵马很快便平息了此次的叛乱,以荣安公主长宁为首的叛军头目最终被控制起来。
养心殿内,奕宸将常宁夫妇带到了殿内,奕渲已身着朝服端坐在御案前。
常宁狠狠地瞪着奕渲,眼里满是不甘和怨毒的目光,奕渲起身走到殿前,望着眼前的姑母,“朕真的很好奇,朕有什么地方让姑爸爸这么不满意,非要谋反,”
“我原以为你只是个痴情种子,不曾想,你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荣安公主不屑地说,“早知如此,我真该让婉妃早点对你下手。”
奕渲嘴角微微上扬,“其实朕也好奇,为何荣安公主府里会好好的冒出一个跟珑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天底下应该不会有那么相像的人,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收买了她,让她冒充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奕渲顿一顿,又继续道:“所以,朕就想到何不将计就计,把隐藏在她后面的人引出来。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朕身边的亲人。”
“所以朕故意宠她、任着她的性子胡来,让她一跃成为宫中赤手可热的婉妃娘娘,朕就是想看看她的主人究竟想让她做些什么。”
“你果然是知道的。”常宁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既然知道她是我安插进宫的眼线,你居然还敢让她那样肆意妄为。看来,你果然遗传了德昕擅弄权势的那一套。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语毕,荣安公主肆意地狂笑起来。
“你是天子又如何,还不是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对,我常宁此番虽然输在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可是沐婉芙那个贱人这次却是彻彻底底的败在了我的手里。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能将我降伏吗?”荣安公主轻蔑地看向养心殿内的每个人,“你们以为你们分别从东华门、西华门、神武门三个城门进攻就能攻下紫禁城吗?简直是愚蠢至极,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们真相吧!!若要论功行赏的话,沐婉芙那个贱人才是此次平叛的最大功臣。若不是她让德妃她们把假的六阿哥带走,留着真的六阿哥在宫里,你们以为你们真的能那么容易的得手吗?”
奕渲暗暗思忖着荣安公主所说的话,奕宸却道:“皇上,您不要听她一派胡言。如今他们夫妇已是死到临头了,当然会在此时找一两个替死鬼为他们垫背。皇上您是知道的,皙蓉皇贵妃当初在宫中死的不明不白,荣安公主怎会轻易忘了这件事,她当然会以此大做文章。试问,有哪个亲生母亲会置自己孩子的安危于不顾。”
“说的好,有哪个母亲会不顾自己孩子的安危。”荣安公主就等着奕宸的话了,“皇上若是不信我说的话,到可以问问那个乳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沐婉芙拿自己的孩子来当诱饵,那我为何不成全了她呢。皇上,您知道六阿哥是怎么死的吗?”说到此处,荣安公主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神情,“我抱着他的时候,他一直哭个不停,让人莫名的厌恶。我平生最恨听见孩子的啼哭声,所以我就用襁褓蒙住了他的嘴巴,让他不能再哭。慢慢儿的,他的哭声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然后我故意把他丢在竹篮里吓唬你们。其实,当摇篮吊在城墙外的时候,六阿哥就已经死了,你们当时一定以为孩子是吓得不会哭了对不对?其实不是,那个时候孩子就已经死了。”
沐婉芙死死地攥着手中的软帘,听着荣安公主主动的说出一切。
“住嘴!!”奕渲愤怒地命令着荣安公主。
“我想沐婉芙当时肯定想不到,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她以为用孩子来当诱饵让我分神就能全身以退,她一定想不到我会真的杀了那个孩子,她一定想不到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害死六阿哥的凶手正是他的好额娘。”
奕渲转过身去,极力地压制着自己此刻的心情,冷冷吩咐着:“传朕旨意,固伦荣安公主常宁,纠党营私、图谋不轨、企图颠覆朝廷,其罪可诛。然,朕念其乃先帝胞妹,朕之嫡亲姑母,特此开恩,赐其死罪,即刻执行。褫夺鄂尔济固伦额驸一职,削除宗籍,贬为庶人,明日午时,斩立决!!”
“臣,鄂尔济领旨谢恩!!”鄂尔济俯下身去谢恩道。
殿外,有侍卫将鄂尔济拖了下去。东泰手执弓弩走到了荣安公主的面前,恭敬道:“公主,请恕微臣多有得罪。”
“慢着!”沐婉芙掀起了软帘,走至殿内,“让我亲自来。既然是她亲手杀了臣妾的孩子,理应由臣妾来了结她的性命,以慰珎儿的在天之灵。”
沐婉芙抢过东泰手里的弓弩,将荣安公主细长优美的脖颈绕入弓弩内,脸上有着些许快意,又附在荣安公主的耳边清晰道:“舅母,您放心。今儿个您一个人先上路,等明儿个,您的好额驸就会上路去陪您了。或许,蓉妃此时也正在奈何桥上等您了。”
“呃!!”沐婉芙将这些年来一直忍在心里的恨与怒全撒在荣安公主的身上,荣安公主死死地抓着牛筋制的弓弦,另一只手极力地挣扎着,沐婉芙将毕生的力气全使了出来。
“你杀了我的孩子,就必须给我的孩子抵命!!”沐婉芙将弓弩极力地向后拉着,随即反手一绞,殿内清晰地听见了喉骨碎裂的声音。
一切尘埃落定后,沐婉芙厌恶地将弓弩扔在大理石砖面上,“哐啷”一声,同时倒在地下的还有荣安公不能瞑目的尸身。
随着一声闷响的静止,奕渲微微转身看向面无表情的沐婉芙,有些话他问不出口,也不想再问。真相人人都渴求,但知道真相又能如何,死去的永珎就真的能复活吗?
沐婉芙坦然地望着奕渲,将他的疑惑告诉他:“她说的没错,是臣妾故意让乳母带着珎儿去见她的,一切都是臣妾安排的。臣妾早知道她有不轨的举动,未免珎儿遭到他们的毒手,臣妾让人从宫外找了个跟珎儿年纪相仿的孩子冒充他,为的就是混淆他们的注意力。”
“啪!!”
“别说了,别说了!!”奕渲狠狠地扇了沐婉芙一耳光,让她别再说下去。
“臣妾要说,臣妾的确是个狠心的母亲。她说的没错,臣妾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就算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在所不惜。皇上,您赐死臣妾吧。今日在敏惠公主府,您与六额驸的谈话臣妾全听见了。六额驸说的没错,臣妾的确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未免来日再出现后宫干政的纰漏,臣妾一心将永珎往死路上逼,为的就是不想再让皇上为难。”
凛冽的风声从背脊上传来,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侍卫忽然手持匕首朝着沐婉芙的后心刺去,奕渲想也不想,生生的揽过沐婉芙替她挡下了那刀。
“皇上!!”
“皇兄!!”
“狗皇帝,你去死吧!”刺客的胸口被长剑刺穿,随即倒在地下。
“传太医,传太医!!”沐婉芙大声地吩咐着,紧紧地拉着奕渲的手,叮嘱他:“皇上,您要挺住,您要挺住啊。”
殿内一时慌做一团,请太医的请太医,处理刺客尸首的处理尸首,东泰和奕宸分别小心翼翼地扶着奕渲去了东暖阁,等太医来诊治。
“东泰,你去传朕的旨意,让瑞中堂来养心殿,朕要立储。”奕渲握着沐婉芙的手有些艰难地吩咐着东泰。
“臣遵旨!!”东泰瞥了眼奕渲,便躬身退下了。
“五弟,你和六弟去神武门外接皇后她们回宫,朕要当着她们的面宣布立储的事情。”语毕,奕渲又剧烈地咳着。
奕宸急忙道:“皇兄,你千万别说这些不吉利的,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还愣着干嘛,快去啊!!”奕渲见奕宸站着不动,便厉声呵斥他赶快去。
“臣弟遵命!!”奕宸见他如此也只得领命下去了。
东泰等人走后,东暖阁里只剩下沐婉芙一人陪在奕渲的身边了,沐婉芙握着奕渲的手质问他:“为什么要挡下那一刀,您明明可以躲的,珎儿已经死了,是我害死了珎儿,您为什么不成全我呢?”
奕渲轻轻地抚上沐婉芙熟悉的脸颊,笑道:“傻丫头,你为朕牺牲了这么多,难道朕不该为你做些什么吗?别难过,一切都是朕自愿的。朕欠你那样多,你就给朕一个机会,让朕好好的补偿你好不好。”
“那个刺客是我安排的,是我一手安排的您知道吗?”沐婉芙握着奕渲的手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奕瑄的手心里,“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争什么皇位,一切都是他们逼我的。六额驸三番两次的向您进言,让您效仿汉武帝处置钩弋夫人的法子赐死我。从丰德五年入宫至今,我经历的已经太多了,我知道自己这些年来在您的心里只是一个可怜的替身而已,仁惠皇贵妃虽然死了,但是她却永远的活在您的心里。我没有高贵的出生,自小便在府里备受冷落,我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像臣妾一样,永生永世的背着庶出的名份,所以我告诉自己要不断的向上攀爬。如若不这样,等待我的就只有一个死字。婉妃的出现,让我再次明白自己在您心里的地位,我连一个卑贱的侍女都不如,我的恨您能明白吗?我要赌一次,赌这最后一次,既然此生得不到我想要的,那我便要整个天下。”
奕渲的眼中也蓄满了泪光,抬手为沐婉芙擦去了眼角的泪珠:“就算你不这样做,朕原本也打算把皇位传给珎儿的。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不再多等一刻,难道你就这么不信朕吗?”
“朕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你的。朕已经失去了珑儿,难道还要眼睁睁的再失去你吗?当年,朕看到你与老五那样,朕当时气极了,你是朕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虽然事后朕很后悔,但朕是天子,天子的威严让朕不得不那么做。”奕渲将沐婉芙揽进了怀里,“朕知道这些年来你很苦,这一路走来你受了多少委屈朕都知道。不管之前有什么恩怨,朕都希望你能释怀,一个人不能永远的活在回忆里,朕希望你能重新面对日后的生活,别再苦着自己呢。”
沐婉芙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滚烫而灼热,“皇上,您别说了,您别说了。我不配…我不配…”沐婉芙哽咽的不能自己,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已被所有人抛弃了,其实她想要的一切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只是她一直不肯回身看罢了。等她发现这一切的时候,都已经太迟了,一切都已成定局,任谁都无法挽回。
殿外,有内监领着太医进了暖阁,太医慌乱地打开了药箱,只听沐婉芙吩咐他:“你若是不医治好皇上,本宫就灭你九族!!”
“微臣遵旨,微臣遵旨。”太医诚惶诚恐地应了是,便替奕渲诊治着伤情。
“咳咳咳…咳咳咳…”奕渲的咳出的血已然变成了黑色。
“娘娘,娘娘。刺客在匕首上抹了无色无味的毒药,这种毒无药可解的,一旦沾上了就是必死无疑的。”太医惊恐地对沐婉芙说。
沐婉芙的身子一个激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皇上中的毒,是无药可解的。微臣有罪…微臣有罪…”太医怀揣着惶恐与不安,再次说着。
“不会的,不会的。你是宫里的太医,你是宫里的太医,你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你赶快替皇上诊治,大不了本宫不治你的罪便是了,本宫不治你的罪便是。”沐婉芙拉着太医,让他赶紧为奕渲诊治。
“微臣遵旨,微臣遵旨!!”太医忙取出了药酒替奕渲处理这伤口。
宫外,皇后命所有人都轻装简行往宫里赶,皇后、德妃、珍妃三人带着永琮、永璂、永璘、永琏,雪鸢带着灵素紧紧地靠着德妃坐,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军机处,以瑞祥为首的一班军机大臣们急匆匆的往养心殿赶。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