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过年了。
又是一年,春天姗姗来迟,就好像宫里头过年一样,磨磨蹭蹭扭扭捏捏一大篇规矩只是为了一场除夕的欢宴。回到自己家里,一切似乎都好受得多,这里是我自己设计的,一草一木都有我熟悉的味道,这大概是这个时空我唯一可以把握住的东西了。
更大的好处在于我不用在吟禧宫那个小小的空间里总是看见南宫影轩。有的时候我们两个真的很有默契——我们心照不宣地不去提那天的事情,尽量避免见面,不得已的时候也总是客客气气的。但有的时候,关键的时候,却是谁也不能够读懂谁。
“雪儿,你在干嘛?”正出神,刘欣兰走进屋子。
我心虚地朝她笑笑。
“没什么,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呢?”我沉吟了下道。
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扬起淡淡的尘埃。很好的初春的下午。
“出去走走吧!”她看了看我笑道。
不久时候栽下去的垂柳已经爆出了米粒一样大小的绿芽,在微风里轻柔地摇曳衬着阳光的温暖,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惬意的味道,“兰儿,近来还好么?”
“还行。”她拂开垂在肩头的一条柳枝,“你可以说说你的事。”
“我?”我点点自己笑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只不过,女人一生被ui困在了这个牢笼,会很不自在。”
我从来不会说出这些。
我们在同一个家庭的屋顶之下,可却不能彼此承担,不能心意相通。我们,只是路人擦肩的那一刻而已。
刘欣兰定定地看了我半晌,回头边走边道:“我总以为你会喜欢些宫中的生活。”
“我们喝酒?”
“……”
“怎么你喝酒不会觉得又辣又苦的么?”
“……”
“喝醉酒是什么滋味?”
“你可以试试。”
“可是好多人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是嘛。”
“……”
池水泛着微波,倒映进心里。
“我只是一时想到而已。也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过我最喜欢的是:鹅,鹅,鹅……”
“怎么?”刘欣兰有点被我说得摸不着头脑。
“因为短啊!”我从岸边的一块石头上蹦下来笑道。
“你啊……”她指着我笑着摇了摇头,“本来以为你有什么烦心事,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烦心事倒是有,只不过老烦着它也没用,还不如找找乐子。”
“人生不得意事十之八九,却是不必挂心太多。你能这么想,我也心安了。”刘欣兰背着手站在岸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适的沉默却被急急的脚步声打乱,“给王妃请安!兰妃请安!瑞王妃过府来了,王爷请王妃过去趟。”
“上回二哥送的珐琅鼻烟盒,我们家翊瑞赞不绝口的,一直用着。二哥真是有心了。”走进正厅,瑞王妃正在和南宫影轩闲聊。
“不知道三弟喜欢什么,揣摩着他喜欢些珐琅的器物就斗胆送了去。三弟要是喜欢下次我再让他们送去。”不知道雪儿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充满让人愉悦的温文尔雅,有了一种让人很想再听到这声音的魅惑。
“锦王妃。”我深吸一口气不去看他,向着瑞王妃笑道。
“听说你这阵子无聊的很,要不我陪陪你?”瑞王妃笑道。
“没事了,刚好有兰儿陪我解了闷,谢锦儿”我撇撇嘴道。
“咱们姐妹中间,偏就你油嘴滑舌的。”她拿帕子捂着嘴笑道,“今儿来是送些庄子上新近的土产给你们尝尝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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