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的人有林英、武雄、柳忆柔以及两个其它小队的队员。六个人显然很难挤进越野车的后厢，特别是胖子，这位爷一人就差不多占齐两个位置。于是林英又去借了辆汽车过来，这才把武雄和另外两个战士丢进去。让卫臣意外的是陈琦飒没来，问到的时候胖子声音压低了说：“老陈心情差着呢，没心思陪咱们胡闹。”

今天大楼爆破的时候，两名队员被乱石压死。猎鹰的火力手基本上是从以前陈琦飒的队伍里过来的，陈琦飒的5队在实战区演练的时候只死了一个副队长。陈琦飒虽然没说，不过卫臣从别处听来的消息大致知道，他们5队能够除了副队长外全员生还，那都是拜那个叫左河的副队长所赐。所以陈琦飒他们对生命格外珍惜，今天死了两人，也难怪陈琦飒会心情低落。卫臣也没有说什么，一踩油门，越野车就开出了军营外。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这并非就把死者遗忘，而是换过另一种方式纪奠他们。生者，要远比死者肩负更多的责任。

这是在实战演习之后卫臣学到的宝贵一课。

两辆汽车行驶在无人的高速公路上，夜风习习，人人脸上都焕发笑容。就是南黎月，小脸也微有笑意。胖子更是站起来，用他那公鸭嗓唱着刘欢的好汉歌，一付爷就是老汉的模样，引得旁边的柳忆柔大翻白眼，另外一辆车上武雄和其它两人直起哄。

卫臣脸上也满是笑意，只有他们才知道，在经历了生死之后，能够像胖子这样肆无忌惮的唱歌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南黎月倒是见怪不怪，胖子这算得了什么，骑士里头有的是放浪形骸的人。他们这些游走在生死线的人，更得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否则精神崩得太紧迟早会坏掉的。

只是……胖子唱得的确很难听就是了。

就像卫臣说的，离水县城的确离春水市不远，高速公路开上一个钟头也就到了。从高速路口下来的收费站都已经没人了，毕竟春水市已经隔离了大半年，从那座城市的方向根本不会有车辆往来，所以这个收费站也就暂时关闭。人没有，车卡还在。林英和卫臣下车，一人一边抬起栏杆，这才把车辆开进了县城里。

离水不大，但很热闹，而且是个古县城，明清时代的古迹古建筑还真不少。也亏得当地政府出资维护，在几年前又翻新了遍，所以离水这里成了周围有名的旅游景点。要不是因为春水市这档事，现在离水已经是旅游旺季了。

如今人是少了些，可老县城一样热闹。卫臣来过这里几次，也算是轻车熟路。先带着人马找了个地方停车，停车场见是两辆挂着军牌的汽车，死活不要收钱。卫臣当然不会给他这么做，硬塞了张五十块在他手里，然后带着众人游夜市。

没错，离水晚上最热闹的地方当离不开夜市一条街。

这是条古街，至今还铺着青石板。入口就是一座油着红漆的牌坊，古街两边开着各种商店，有卖古玩的、手工艺的、当地特色小吃以及汉服什么的。每到晚上都特别热闹，因为不准车辆进入的缘故，所以这里人人步行，众人随意走在大街上，很快融入了人潮里。

卫臣一家叫“雪坊”的雪糕点前停了下来，说：“到了，我说的就是这一家。他们这的雪糕可谓是中西结合，吃过一次包你还想吃第二次。而且除了雪糕以外，还有刨冰什么的，东西很多的。”

南黎月没好气道：“听上去你比我还想吃似的。”

“很久没来了，怪相念的嘛。”卫臣想起读书的时候，几个玩得来的同学集体来这古县城游玩，哪次不是往这雪坊里钻。除了雪糕好吃之外，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服务员都很漂亮，而且年青。在这里，总能嗅到青春的气息。

那边林英几人嚷嚷道：“卫臣，雪糕不适合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今天便宜你了，你就替我们招呼两位美女吧，呆会十一点我们在车场见。老吴说了，十二点不进营，那就在外面吹一宿风吧。”

接着叫道：“兄弟们，风紧，扯呼啦。”

然后几个男人像孩子似的怪叫一声，钻进人群里不见了。

“疯子。”柳忆柔翻了个白眼。

卫臣摇摇头，道：“走，我作东。”

他领着两人走进雪坊，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可以看到窗外人来人往的古街，位置挺好。接着卫臣又点了好些个吃的，当服务员把东西拿来的时候，他们一张桌子都摆满了。

“吃吧。”

“我不客气了。”

南黎月是真的不客气，这里试一点，那里尝一些。越吃女孩的双眼便越发光，最后恨不得把东西全扫描干净的样子让卫臣不由发笑。旁边的柳忆柔看了卫臣一眼，试探道：“你们俩是早认识的？”

“是黎月把我和胖子带进DMC的。”卫臣简单说道。

柳忆柔明显感到这两人交情不一般，顿时有些纠结。她是个好强的女孩，要不然也不会做上队长的位置。当然相对的，柳忆柔的能力也很出色，除了在队伍管理方面有过人的本领外，她在战斗上的能力也不输给林英那些个大男人。像她这样的女孩自然心高气傲，在DMC的半年里没少过追求者，可惜柳大小姐一个也没看上。直到这次春水市夺回战里，听说了卫臣的战绩，柳忆柔便有些心动。

不过现在看起来，卫臣似乎和身为骑士的南黎月关系有些暧昧。南黎月论姿色当然不会输给她，而且年纪比他们都小一些的缘故，看上去很是清纯可爱。柳忆柔很清楚，这样的女孩子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不像她，她是走女王路线的，只会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让男人觉得自己很可靠，而不是需要保护。

“真糟糕啊，看上去我好像输在起跑线了。”柳忆柔轻声道。

旁边的卫臣道：“你说什么，柳队长？”

“没什么，我说这里的东西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