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或雍垂眸行礼，“皇祖母金安，见过皇后。”

“哀家听说永淳坠湖了，身子可有大碍？”太后眸色柔和，难掩对裴或雍的疼爱。

“御医方才来诊过，并无大碍。”裴或雍上前扶着太后的手，“惊动皇祖母，都是孙儿的不是。”

太后叹息一声，“与你有何干系，永淳这孩子平日挺乖巧，今日怎么跑到湖边去了？”

“是啊，臣妾听说十几个宫人都拦不住，这天气虽不是寒冬腊月，掉进湖里也是冷，听说还是太子把永淳救上来的。”皇后在旁边说。

“宫人都是做什么吃的，怎能让太子下水？”太后闻言震怒。

裴或雍目光清冷，神态自如，“皇祖母莫要听外头的人乱嚼舌根，是一个小宫女救了公主。”

皇后抬眸看向裴或雍的背影，笑容淡去。

“你是太子，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太后叮嘱。

“是，皇祖母。”

皇后又笑道，“都是臣妾听了宫人不真不实的话，是哪个小宫女救了永淳，该好好地赏她。”

“不劳皇后娘娘费心，孤已经赏了那小宫女。”裴或雍淡淡地开口。

沈·小宫女·宝璋跪在一群宫人之中，听到这话抬头看了裴或雍几眼。

进了寝殿，太后见永淳已经入睡。

“这孩子可怜。”太后叹息一声。

“是啊。”皇后作势拭了拭眼角，“永淳是姐姐最疼爱的孩子，姐姐若是知道永淳这样，也是十分心疼。”

突然提到先皇后，气氛瞬间滞住。

裴或雍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

太后蹙了蹙眉，“我们回去吧，让永淳好好休息。”

“太子，永淳这里有宫人照料，你也不必累着自己。”太后低声说。

“皇祖母，孙儿知晓的。”裴或雍说。

“你啊，身边就是少了知心人，哀家……”太后想起每次给他送宫女都被拒绝，免不了又要嘀咕。

“孙儿最近公务甚多，等忙完了，一定找个知心。”裴或雍忙说。

裴或雍扶着太后出了宫殿，无论太后说什么，他都应了下来。

太后深深看他一眼，只在心中叹息，和皇后一并离开。

皇后接替裴或雍去搀扶太后，边走边道，“太子每次看望永淳，回去都要生一场病，臣妾让御医院上心些，免得太子又遭罪。”

“一次便罢了，次次都如此。”太后沉着脸，“克母克兄，怎么就是这样的命格。”

“所幸皇上并不常来看永淳。”皇后语气怜惜。

“找点事去把太子支开吧，虽是他的亲妹妹，也不能总是留在后宫。”太后不是不疼爱永淳，只是和太子比起来，自然是太子更重要。

皇后低眉应下。

“永淳身边的宫人也该敲打敲打，伺候主子不尽心尽力，那就都送去慎刑司。”太后严厉地说。

“是，太后娘娘，臣妾重新挑些机灵的去伺候公主。”皇后连忙道。

回头看了长悦宫一眼，皇后神色微沉。

与太后分开之后，她才换来宫人，“去查一查，是哪个宫女救了公主。”

“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