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起一个漂流的大红色花灯,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五月三日,全城瘟疫,唯绥草可解。
字迹清秀,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司徒卫铭看了很久,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总觉得应该相信这类似“预言”的荒唐言语。
五日之后会有瘟疫?捏着花灯的修长手指一点点收紧,紧接着,司徒卫铭快步走向河流上游,行至卖灯小贩身边。
“公子,要买花灯吗?写上心愿……”小贩一如既往地开口呦呵,话还没说完,一锭碎银就出现在了眼前,随即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
“还记得这个花灯是谁买的吗?”司徒卫铭将那只花灯拿出来,小贩赶紧伸手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回公子,这个花灯是刚刚白家姐妹买走的!——”小贩唯唯诺诺地说着,因为买花灯的人并不多,而且白灵儿拿的这只花灯不是普通女子所喜爱的红色,所以小贩仔细一想就认出来了。
“白家姐妹?”司徒卫铭皱眉思索,莫名觉得有点耳熟。
“对,就是靠买绣品谋生的白家姐妹。”
这时,司徒卫铭也想起来了,那日陪江天佑去夜市时看到两个卖绣品的姐妹,可不就是姓白么,“那你可知道这上面的字是谁写的?”
“应该是妹妹写的吧,姐姐跟在妹妹后面都没碰过花灯。”小贩答着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司徒卫铭手上的碎银子。
妹妹?那个不苟言笑的白灵儿吗?司徒卫铭将银子给了小贩,看着花灯上的瘟疫二字,意味深长地笑了。
五月二日,全城的医馆都发现了一个现象,这几天城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了,大都是些腹泻和呕吐不止的病人,且怎么吃药都没用。药店和医馆的生意异常的好,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全城都弥漫着浓浓的药香。
“公子。”有打扮利落的随从在司徒卫铭跟前站定,抱拳屈躬,态度极为恭敬。
司徒卫铭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舒服地喝着茶,淡淡地问:“有什么发现?”
“城中病患这两日增加许多,不过并不能确定是瘟疫所致。”
“绥草寻得如
何?”
“绥草已寻到,现已存有绥草一千两百株,如果爆发瘟疫,足以解救全城百姓。”
“好!——”
司徒卫铭挥手示意手下出去,看着桌上的纸张,出了神。
白灵儿此人并不出名,长相算得上清秀可人,农夫之女,靠与姐姐白曼云售卖绣品为生,绣艺不错。
这是司徒卫铭搜集到的关于白灵儿所有的资料,这么一个简单的女子,如何预言全城瘟疫?
而另一边。
“喝了这个。”白灵儿端着一盆绿色的像是药汁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也不解释这是什么东西。白父白母和白曼云都不解地看着她,她见他们都不喝,淡淡说了句“没有坏处”然后便走了。
白曼云看着白灵儿往外走的背影,再看看眼前的药汁,想起这几天外面那么多病人的传闻,跟爹娘说:“我们喝了它吧,灵儿不会害我们的!——”
白灵儿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门后,一直到白家三人喝下药汁,才折返回房间。
五月三日,瘟疫爆发,全城封锁,不准出入。
“谁能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龙椅之上,皇帝震怒。
“皇上息怒!”众臣齐齐下跪,个个惶恐不已。
“回皇上,依微臣看,这不过是普通传染病症,请容下官带领太医们寻找病因,消除瘟疫。”丞相颜武第一个挺身而出,说道。
“非也,非也。”就在皇上要开口应允丞相的建议时,有人插话,正是司徒卫铭。
“卫铭,你有何见解?”皇帝一看,是侄儿发话,便没计较他插嘴。
“回皇上,卫铭认为此次瘟疫并不寻常!侄儿曾在城中待过几日,见过许多病发的百姓……”话说到此处,许多大臣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的症状极不正常,不可当成简单传染病症看待。”
“既然如此,卫铭,朕就命你查出病因,并消除瘟疫,你可办得到?”
“臣,遵旨。”
司徒卫铭领了旨查清瘟疫的源头,却一点都不急,不仅没有带走任何一个太医,甚至连医馆药店都没去,只遣了家中下人在全城分发一种绿色的
药汁。
包括丞相在内的大臣们都等着看司徒卫铭失败的好戏,只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司徒卫铭被封为异姓王爷的圣旨。
因为当日司徒卫铭领了圣旨不出三日,瘟疫便被清除了,震惊朝野。司徒卫铭也成为了史上第一个异姓王爷,逸王爷。
诸多官员抬着贺礼来到逸王府,希望可以见到传说中丰姿绰约的逸王爷,可是却扑了空,因为此时的逸王爷正在别处。
白家小院。
白灵儿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前世应该称为未婚夫的人,语塞,不知要说什么。要说恭喜你捡到我的花灯,相信了我的话,救了全城百姓,当上了王爷吗?还是要说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你的未婚妻?还是要说你知不知道我是来自未来的赵凌雪?
“白小姐,你的预言可真准。”司徒卫铭轻摇折扇,笑意浅浅,却不达眼底。
“王爷说什么,灵儿不懂。”白灵儿不想和司徒卫铭扯上关系,也不想别人知晓自己的“预言”能力,故装傻充愣。
司徒卫铭显然早已料到她不会承认,拿出那只花灯在白灵儿眼前晃了晃,笑得一脸灿烂。
白灵儿知道此时狡辩说不是自己的花灯是没用的,索性承认了:“不过瞎猫碰到死耗子,王爷实在不宜小题大做了……”
“不知白小姐可否愿意当我逸王府的幕僚?”司徒卫铭忽略掉白灵儿的话,一语道出自己此次来的目的,丝毫不加掩饰,这倒是教白灵儿吃了一惊。
不过她很快就缓过神来,淡淡地开口:“承蒙抬爱,灵儿一介弱女子,如何当得王爷府上的幕僚?”
司徒卫铭笑意更深了,早就该知道这姑娘不一般,只是,他要做的事,还没人可以违背忤逆:“我说可以就可以。”
“我不愿做的事,没人能够逼迫我,还望见谅。”白灵儿依然泰然自若,也不再等司徒卫铭说什么转身就走。
原以为这一次拒绝司徒卫铭当逸王府的幕僚之后,他就不会再出现了,事实上,司徒卫铭也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
就在白灵儿已经渐渐把这件事忘记的时候,司徒卫铭又出现在了她眼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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