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雁南燕北31
那晚,程北憋着一肚子气,鬼使神差地直接冲到了颜一一的住处。
五年了,原来这个地方他记得这样清楚,开车过来一路驾轻就熟。
只是,当他站在她的门前,却又犹豫了。自己跑到这儿来干嘛?难道对她说,因为知道她相亲的事,所以特意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朱玉珍回家的时候,被不知道在黑暗的楼道中默默站了多久的程北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楼道的灯亮起来,她才看清楚对方是谁。
程北也考虑不周,他想也没想地来了,没顾及到颜一一现在是和朱玉珍住在一起。
他走过来,礼貌地问:“阿姨您好,江南在吗?”
“程北?怎么又是你?”朱玉珍一看见他就来气,“你这个人,怎么就阴魂不散!”
他愣了愣,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问题。“我只是……想找她谈谈。”
“谈?有什么可谈的?我只求你别再纠缠我们家江南,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一肚子的恼怒都变成了刺痛:“我没有纠缠她,五年了,我已经放开她五年了。还不够吗?”
“你以为你放开她五年了,可是,有什么区别?她跟我说她心里只有你,她宁愿死也不肯跟我去相亲,江南是个听话的孩子,她竟然也会用死来威胁我,这都是因为你。江南已经32了,一个女人有多少青春?她耽误不起的,你既然要待在美国,你又为什么要回来……”
朱玉珍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诉说她的不满,可程北的思绪只停留在她最前面的话里。她说她心里只有他,她宁愿死也不肯去相亲。
他打断朱玉珍的埋怨:“你是说,她周五并没有去相亲?”
朱玉珍瞪着他不说话,感觉说了半天简直是对牛弹琴,这人怎么就抓不住重点。她正要开口再好好数落程北几句,电梯的门开了,走过来的人是肖米。
肖米是急吼吼地跑着出电梯的,冲过来就问:“江南呢?她有没有回家?”
朱玉珍和程北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所以,一时间没人说话。肖米又急着追问了一句:“你们是在吵架吗?你们还有心情吵架,江南她……她可能会想不开。”
朱玉珍意识到严重性,连忙转身开门,家里并没有人。程北问:“出什么事了?”
“江南之前做的体检结果出来了,她说下班过来找我,拿了结果一起去吃饭。可是,她自己拿了结果就一个人悄悄地走了。我问过同事,她的检验结果是……是尿毒症。”
程北已经僵在了那里,朱玉珍迷茫地问:“这个,是很厉害的病吗?”
肖米点头,这种病相当于第二癌症。“我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她都没接,我担心死了……”
朱玉珍的身子一软,眼泪跟着就涌出来,差点直接坐在地上,被肖米一把搀住。
程北拔腿就往电梯那边走去,肖米在他身后喊着:“你去哪儿?”
他漆黑的眸子里含着痛楚:“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颜一一从下班前开会时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就一直忘了改回来。后来她去医院拿了检查结果,就更没心思注意自己的手机。
像肖米说的想不开,她倒是不至于,可是这样的事落到自己头上来,心情怎么也好不了。
其实,她并非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之前她确实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劲。现在细细地回想,原主在那一世离开奇致后的两三年,也曾经出现过这些症状。也许,身体的危机是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之前就已经埋下了隐患。
她独自在A市的街头游逛了一会儿,看着车流如水、灯火如虹。人世间的万家灯火落在寂寞的眼睛里,像天河的星星,闪着温暖又让人留恋的光芒。
她想起五年前在深市,她离开程北的那个夜晚,也曾像今晚这样一个人在城市游走,与孤寂相拥。当年她为了穿越任务辜负了程北,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吧。
一个人走累了,她去了公司。颜一一原本没想这么快把这件事告诉朱玉珍,怕她承受不了,所以,她想在公司待一会儿再回家。
到了三楼,她开包去拿办公室的锁匙,一眼看见包里手机屏亮着,刚好有电话打进来。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她的心跳因为太意外,蓦然加快。
“程北?”这个名字,她念得小心翼翼,甚至担心他是打错了电话,只要一听见她的声音,立马就会挂断。
然而,他并没有。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你在哪?”
颜一一还在懵圈当中,昨天在归宁寺见到的时候,他还那么冷淡,对她避之犹恐不及,今晚却突然问她在哪里。
她还没开口回答,他又急切地问了一句:“昨天你说,有话要对我说,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对我说什么?”
他声音微哑,带着几分**,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引导。“你想好再开口,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我不想听什么你知道,如果你再打击我一次,我会疯。”
为什么,他好像能感觉到她的迟疑?
如果是在昨天,她会毫不犹豫地向他吐露心迹。可是今天,恰巧是在她拿到检验结果之后,她确实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自私,在分离了五年后把他拉回身边,然后,或许将面临的,是又一场生离死别。
即使她的护肤水平再高,即使她再怎么容颜不老,她能抵得过似水流年,却终究是抵不过生老病死的。当她病入晚期,她会不可抗拒地变丑,浮肿、衰败、颓丧……她将何以面对年华尚好的他?
他的话让她心酸,她嚅嗫着欲言又止,只说了一句:“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他有些失望,他想要的,并不是道歉。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程北再次轻轻地开口,带着说不出的忧伤落寞。
“记得我们初遇的那天,在家乐福的门口,你试图拉住我的手。无论那是缘分也好,是巧合也罢,既然你那时选择了我,那么,今生可不可以不放手?”
“记得我生日的那天,你答应过我,等我从美国回来找你的时候,我要把戒指戴在你的手上,我们永远不再分开。无论你当时是真心的也好,是敷衍我也罢,既然你答应了,我们能不能说到做到?”
颜一一不知不觉间潸然泪下,他的话打破了她所有的坚强。
“程北……”她哽咽着,“昨天我是想对你说,五年了,我一直都很想你……”
手机没电了。
颜一一不知道,在这之前,肖米已经打过无数个电话,把她的电量消耗殆尽。
她无奈地抹了抹泪,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把手机放回包里,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重新缓缓往办公室走去。在这里待了几年了,环境非常熟悉,她甚至都懒得开三楼大厅的灯,闭着眼都知道地形。
走到门口,她又在包里摸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更深的黑暗里。
她刚刚哭过,眼睛酸胀难受,暂时不想开灯。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颜一一回头,一个挺拔清隽的黑影闯入她的视线里,在她由惊吓转为心安的一瞬间,她已经被拥进了一个坚硬、熟悉的怀抱里。
久违了的薄荷香气,久违了的拥抱,久违了的人……
她的唇毫无防备地被压住,程北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索取厮磨。这样的吻火热贪婪,仿佛想要在顷刻之间一解五年的相思之苦。
颜一一在他猛烈的攻势下很快缺氧,她气息不稳地求饶:“程北……”
他停下,在清醒了一下之后感觉到被他搂着的腰纤细得离谱。她病了,瘦了,瘦成了这样。
“南南,”他心疼地在她腮边吻了吻,声音暗哑,“刚才电话里没说完的,你可以继续说了。”
颜一一抱住他的腰,把身体柔弱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积攒了许多话想对他说,不需要酝酿,不需要思索,她就凭着感觉,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
“五年了,我用一个最残忍的决定伤了你的心,也惩罚了我自己。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被思念和内疚折磨着,快要活不下去。我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我一直在等你,你说过的,一辈子没那么长,你不会让我一直等你。”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所以你不接我的电话,你不理我,我都不怪你。你回国的那天,**航空公司的飞机出事了,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难过、多害怕。我怕你会死,如果你死了,我不知道该去哪儿告诉你,我想你。”
程北红了眼圈。他这才明白,他回国那天与她初见,为什么她显得那么激动,手一直在抖。他猜想过,五年不见,在她的生活中,谁是那个能带给她这么大情绪波动的人。他甚至想到过丛靖,毕竟是近水楼台。
其实,程北这两年都很少坐那个航空公司的飞机了。时间久了,人的习惯是会改变的,就像,他现在喝咖啡会加奶加糖。
他再也承受不了那份苦涩了,加了糖的咖啡能让人思念,想起依偎在她身边时,她身上甜美温婉的气息。
程北仔细想想,他虽然怨她气她,却从来舍不得恨她。他说过,只要她想做的,他都不会过问。他不反对她报复贺千帆,但他气她放弃了他们的爱情。
后来,程北更多的是怪自己,如果他当初有能力保护她,她就不必在程震东的威压下,做那道痛苦的选择题。
至于,那一次他拒接了她的电话,除了怨气,还有另一个原因。他那段时间正好病着,咳嗽发烧了很多天,嗓子哑得厉害,已经几近失声了。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离开她会过得那么惨。
程北是个话不多的人,更不会为自己辩解。他搂紧怀中的人,又低头侵上她柔软的唇。他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回应她对他说的话,还有,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怀里的人那么真实,这一次他不是在做梦。
当他灼热的唇依依不舍地撤离时,她的唇已经微微红肿,锁骨上也留着一个肆虐的吻痕。他沙哑着声音:“我不恨你,但是要想我不生你的气,你回到我身边来,行不行?”
“你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那你刚才在干嘛呢?”
他的行动已经这么到位了,难道不是在对待自己的女朋友?颜一一用舌尖安抚了一下自己被吻痛的唇,红肿上又添了一抹水光,在他看来像是无声的引诱。
他差点又忍不住,想要再次对她为所欲为。然而,理智到底是占领了上风。
“我送你回家,你妈和肖米该着急了。”
“你们都知道了?”颜一一略加思索便反应过来。难怪他昨天还不肯原谅她,今天就主动妥协。
“嗯。”
五年,多少个日夜的挣扎,都抵不过回来看她一眼。知道她相亲、生病,他之前所有骄傲的伪装都会被撕碎,听她说一句“我想你”,他又会看着自己沦陷,重新输得一败涂地。
颜一一拿着包,跟着他离开。重新关了办公室的门,转身,她习惯成自然地伸手,在搭上他衬衣的袖扣时,又停顿了一下。
这是五年前的习惯了,她已经太久不曾这样挽着他。
程北淡淡地垂眸,瞟见了她的小动作,他捏住她的手,把她拉近,直接揽住她的腰。
颜一一被搂着往前走,这个距离,她一抬头都能碰到他的下巴。
“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办公室?”
程北没答反问:“你是不是喜欢站在金鱼池旁边打电话?”
“啊?”她想了想,还真是。他才回国几天,怎么就发现她这个习惯了?
“其实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来公司的路上了,我不知道你会去哪儿,所以想来找找看。后来我听见你电话里的水声,就确实了你的位置。”
颜一一扬起了嘴角,她男朋友一向这么聪明。
转眼一年过去。
颜一一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虽然在坚持做血透,可晚期的症状还是越来越明显。
她的状况,比程北、朱玉珍和肖米所知道的,还要更糟糕。她有时候会昏睡一整天,有时候刚把东西吃下去,转身又会忍不住悄悄地吐出来。
她不愿意让他们难过,她记得,自己曾经在佛前说过,要为了程北执着一回。可是生死面前,她大概又要失约了。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在任务世界里。
肾移植手术的事被提上了日程,朱玉珍首先去医院做了检查,后来肖米和程北也去了。就像是天意,三个人里面,居然是程北的肾配对成功。
这是颜一一最怕听到的消息,她不愿意接受他的肾,他还年轻,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可她知道,按程北的脾气,只要有一线希望能救她,他都会拼了命地去做。
这一年里,程北不是万不得己的大事,都不愿意回美国。只要他在国内,他每天都会来看她,无论下班有多晚。如果颜一一已经睡了,他就在她床边坐一会儿,什么都不做。
朱玉珍常常会偷偷地抹眼泪,其实颜一一都知道。
朱玉珍的心里特别后悔,总骂自己眼瞎,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答应程北和女儿在一起。这世上可能再也找不到一个比程北对她更好的人了,年龄什么的,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还有,朱玉珍以前老怀疑程北是吃软饭的,现在可好,他富有得让她听着都害怕。
今天,程北来的时候,很轻松的样子和颜一一开玩笑:“你知道为什么只有我的肾适合你吗?”
他温柔地吻着她的唇角:“因为我们的身体彼此喜欢,五年前就是这样。”
颜一一笑不出来,她知道他在故意哄她开心。她听肖米说了,今天程北跑到医院,直接冲进院长办公室里,非要给她做移植手术。
那天晚上,她就做了个噩梦。梦见程北拿着把冰冷的刀,把自己的身体划开,非要把肾切下来送给她。
她想,她不能再拖累程北了。
有一天,朱玉珍外出买菜回来,发现颜一一不见了。她给朱玉珍和程北留了一张字条,上面说,她联系到一家医院,那里有合适的肾·源,等她病好了,她就会回来。
她还给程北发了一张照片,照片后面附了一句话:我把你送我的戒指,从项链上取下来,戴在手上了,好看吗?
照片上是她的手,手指纤纤,只是太白太瘦了,程北看着就心酸。
他回国的时候为了气她,故意把戒指从手上取下来没戴。后来他们和好了,他现在也是天天戴着的。
他把自己的手放在手机照片的旁边,两枚戒指比在一起,一对相思鸟仿佛相对而泣。
他哭起来,把她留下的字条捏在掌心里。他想起,小龙女的一句话,让杨过怀揣着希望苦等了十六年。而他的爱人,又会不会有小龙女的幸运?
又一年,中国的春节。
程北牵着Yoyo,和朱玉珍一起,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和那年的春节一样,这里的路边依然开满了不知道名字的小花。还有炸开了口子的蒲棒,风一吹,飘起漫天蒲绒。
今生属于我们的回忆不长,却让我爱你不能自拔;今生余下的时光不短,却不够我将你遗忘。
所以,程北没打算忘了颜一一。他刚才陪朱玉珍去扫墓了,心里悄悄地叫了声岳父。对方并没表示拒绝,那就算是答应了。
你戴了我的戒指,我在你离开的日子里替你照顾父母,我不会忘记你的,我就当,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
Yoyo的头发已经长长了,早上,是程北亲手给她梳的麻花辫。这会儿,Yoyo蹦蹦跳跳,好奇地在乡间小路上追麻雀,朱玉珍紧张地跟在后面,像带孙女一样小心,生怕她摔一身泥。
她回过头来问:“对了哥,上次你说你和嫂嫂戒指上的鸟儿不是麻雀,那到底是什么?”
Yoyo叫阿姨别不过来,程北干脆要她改口叫嫂嫂。嫂嫂只有一个,特别好记,Yoyo一下子就改过来了。
“是相思鸟。”程北平静地回答她,“据说,相思鸟的一生都为相思而活。如果其中一个遇到不幸,另一个,就会一直孤独地飞来飞去,不断发出哀鸣。”
朱玉珍听着,默默地叹了口气。想当年,他们一起回来过春节,那该是多么快乐的时光,最后硬是被自己闹了个不欢而散。如今,再到哪里去寻回那样的幸福。
程北开了车,三人一起回家。
经过一个小店门口,程北突然刹了车。那是林伯的店子,当初林伯说第二年要给他们留一些好玩的花炮,可惜他后来再没回来过。
程北叫朱玉珍和Yoyo在车上等他一会儿,他自己下了车。
来到店前,他和林伯打招呼,问林伯今年有没有好玩的花炮。林伯看了他一会儿,恍然大悟地用手指着他点头。
程北以为是几年没见,林伯终于认出他来了。没想到,林伯说了句让他意外的话。
“今年你们小俩口怎么不是一块儿来的?”
程北怔住。
“她前脚刚走,买了鲜花和纸钱,还说她这次没开车,叫我把一箱子花炮留着,等她回头再拿。还有今年做的南瓜饼,比往年的都好吃……”
林伯还没唠叨够,一抬头,发现程北已经跑了,上了车,掉转头绝尘而去。
开了一会儿,程北看见一个岔路口,他想起来,刚才因为有一边修路,车辆都绕到另一条路上走的。估计就是在这里,他们错过了。
他把车靠边停下,自己下车奔跑前行,跑了一段,他看见了前面路边一个身影。
她穿着经典黑色的毛呢大衣,身姿依然纤细,素白如玉的手上捏着一朵白色的**。她一步步地走着,像是走在他的梦境里。
他跑到她身后,却又在剧烈不安的心跳中停下步伐。那一刻,他那么慌张,他怕是自己认错了,他又怕真的只是梦一场。
“南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前面的人身子一僵,真的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看了他许久,直看到眼睛里泛出泪来。然后,她弯起眉眼,对着他笑。
这一幕,就像当年一样,天边有晚霞,远处有炊烟。
颜一一没有办法把真相全都告诉程北。其实,在她快要病死的时候,她想起了她这一世的金手指,还欠她一样东西。于是,她对统统说她想要一个肾,统统拒绝,他说器官超出了范围。
当然,后来统统还是拗不过她,帮她申请要来了一个健康的肾脏。更神奇的是,不需要开刀,也不会有排异反应,简直就和原装的一样。
颜一一特别好奇,自己所在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快穿世界,系统又究竟是怎样一个系统。
病好了,她不能立马回来,她躲了一年。按照正常的换肾手术,连伤口都可以恢复的速度掐算,本来还要再过些天。可她实在等不了了,又恰逢春节,“每逢佳节倍思亲”。所以,她直接来了,赶在他们上坟的这一天。
她扑过去,扎进了他的怀里。
程北愣了好久,仿佛从梦中醒来,他狠狠地收紧手臂搂住她,把她的腰掐得生疼。似乎只有把她揉进身体里,他才再也不会失去她。
“南南……”
“我在。”
“这一次,我们是不是真的再也不会分开?”
“嗯,我发誓,到死都不会再分开。”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可说1个;
不想虐我的小可爱们,所以最虐心的部分写的比较简单。
当当想写一种小奶狗的爱情。我看过这样两个故事,一个是说:有人养了一只小狗两年,后来小狗走丢了。七年后,他看见一只流浪狗,很像他的狗狗,他像以前那样吹了声口哨,狗狗愣了一下立马跑过来了。其实这些年它等待的也不过是一声熟悉的口哨声。
另一个故事是说:有人从一个墓地附近捡回一条流浪狗,养了几天,狗狗不见了。后来他发现,狗狗又回到了墓地,他听人说,狗狗以前的主人是位老人,现在就躺在墓地里。狗狗能记住自己的主人,时限是一辈子。
当当也想写这样一种小奶狗的爱情,一旦爱了,就是一辈子。
无论雁南燕北,他们要分开多少次,但是这颗爱了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
接下来,回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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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致力于,写最好的男主,写最好的故事。比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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