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狭窄,只能勉强容纳两个男人,白雾氤氲,水流从夏以酲的脸颊淌过,将脖子上的吻痕浇灌得越发红艳,蜿蜒的水痕经过细瘦的背脊,由于微微弓着背的原因,脊椎凸起,能清晰地看出骨干。
习隽野端来一个塑料小凳让夏以酲坐着,自己则站在后面帮他洗头。
娘娘腔白皙粉红色身体没有任何遮挡地暴露在他视野中,习隽野的目光一寸寸地巡视着,最后落在腰勾中,水流汇聚于此,形成诱人的弧度。
习隽野的眸色渐深,喉结滚了滚,手中的力度有些失控。
“啊……”夏以酲的肩膀缩了一下,叫出声,“疼……”
习隽野收敛力度,嘴上说:“疼就忍着,帮你洗澡哪儿那么多要求。”
“是你问我要不要的,”夏以酲抿嘴不满,小声嘟囔,“我又没有强迫你……”
“你还没洗就能把自己摔出鼻血,”习隽野冷哼,指腹摩挲着夏以酲的头皮,“是所有gay都这样,还是只是你?”
“你少瞧不起人,”夏以酲擦了擦眼角的冒泡,眼睛被洗发水刺激得生疼,微微眯起眼,尾音散漫又软绵,“我是不舒服嘛,被下药了啊。”
“哟呵,还挺自豪啊?”习隽野说,“要不要给你颁个奖啊?”
夏以酲揉着眼睛,说话带着鼻音,“你会不会说话啊?我又不知道会这样,我想吗?”
“你没去过酒吧?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习隽野拿着花洒冲泡沫,动作麻利,好几次扯到了夏以酲的头发也不自知,“在那种地方搔首弄姿,不被吃干抹净才怪了!你和那个叫……楚寒的是朋友?他看起来那么精明,你这么蠢?”
他今晚是看出来了,夏以酲表面上骚得不行,其实就是一个单纯的小白,一点心机和警惕心都没有,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那种人。
这么单纯又好欺负,他不吃亏谁吃亏。
“谁蠢了!”夏以酲生气的反驳,“我就是去跳个舞,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拿出药喷我。”
习隽野:“你在舞池里卖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楚寒为什么不去跳舞?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被人盯上是很危险的,你……”
“你能不能闭嘴了!”夏以酲气得不行,想打人又没力气,眼睛还越揉越疼,睁不开眼,“我蠢、我笨、我活该被下药、被人睡,行了吧!”
习隽野噤声。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为什么总是对我有这些偏见呢?”夏以酲抽泣而崩溃的问,“以前觉得我脏,现在又觉得我蠢,是啊,我就是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成绩不好,不是家里的骄傲,想上个大学还被发现穿女装让人议论。直播数据不行,平台不给流量,我什么都糟透了,什么都做不好,干脆死了算了!谁都清静了。”
身后的人没有动静,就连洗头的动作都停下来,热水冲刷着夏以酲的脊背。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你为什么要一直说我?我现在身体都难受得要死,脑子晕、胸口闷,还提不起劲儿,你是不是故意想气死我?”夏以酲低着头,眼睫湿润,分不清是水还是泪,“要不是这里的房租便宜,你以为我想跟你住在一起?傻逼直男,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真的太讨厌了!我真的讨厌死你了!”
习隽野沉默一会儿后,再次开口时语气轻了一点,“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让你多有心眼儿。”
夏以酲揉着眼睛,大概是没穿衣服的原因,始终感觉没有安全感,气势低人一等,低着头不说话,小声地抽泣。
习隽野刚开始以为夏以酲是难过地哭, 后来见他一个劲儿揉眼睛才发现不对,微微附身,“你怎么了?”
“没怎么,”夏以酲生硬地说,“不要你管。”
“……”习隽野一直都把人欺负哭,这会儿没逞口舌之快,蹲下来看着夏以酲得通红的眼尾。
夏以酲皮肤嫩又薄,一直揉着眼睛,眼尾的殷红一片。
“到底怎么了?”习隽野蹙眉, 攥着夏以酲的手不让他揉,“眼睛疼?现在不处理一会儿眼瞎了我不负责啊。”
“谁要你负责了!”夏以酲闭着眼,睫毛颤抖,脸上湿漉漉的,头发抹到后面,露出了精致好看的脸,眼尾的红把他衬得可怜兮兮。
习隽野直是直,但不是傻子,猜到可能是洗发水进入眼睛,手指在淋浴下冲了一下, 沾着干净的水去揉夏以酲的眼睛。
夏以酲没料到习隽野会帮他洗眼睛,受惊地往后躲了躲,很快一只手掌贴上他的后背,阻止了后退,身体被固定住。
“别动。”习隽野说。
简短的两个字透出毋庸置疑,还有几分命令的意味,夏以酲当真就没动了,双手无措地握拳,僵硬地坐在原地任由习隽野帮他清洗眼睛。
习隽野从高中就开始兼职了,发传单、做苦力、洗盘子、服务生……基本什么累活儿都做过,常年做事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
平时摸着没什么,可是身娇柔嫩的小少爷皮肤太嫩了,任何粗糙都被放大,温热的水就着茧子磨砺着眼睑,皮肤红得更厉害。
“你……你轻点儿,”夏以酲偏开脸,“疼……”
“你也太娇气了。”习隽野嘴上嫌弃,手里的动作明显轻了很多,把清水一点点渗进夏以酲的眼眶,顺着眼睫根部一下下抹着。
刺痛明显减轻了,夏以酲僵硬的背脊放松了一些,微微仰起头,方便的习隽野帮他洗眼睛。
若是他此时睁眼,就能看到习隽野深幽的眼眸里压着某种热烈的情绪,娘里娘气的人从未如此乖巧过,昳丽的脸被水雾沁染,脸颊粉红,嘴唇也湿润,身体既漂亮又匀称,明明是个男人的身体,可是呈现出一种柔美感。
习隽野下颌线紧绷着,口干舌燥的感觉更甚,舔了一下干涩的唇,哑声问:“还疼吗?”
“好些了。”夏以酲吸了吸鼻子,“还有点儿涩……”
习隽野直起身子站好:“你试着睁眼看看。”
夏以酲用手将眼睛上水擦了擦,试探着睁开眼,眼眶不痛了,只是指茧揉过的地方还有一些酥痒。
他抬起手又想揉,手腕被握住,习隽野说:“你手上不干净。”
闻言,夏以酲看向自己的手指,果然上面还有洗发水的泡沫。
习隽野拿着花洒给夏以酲冲洗手指, 手指揉过细腻的掌心,本是无心之举,却让夏以酲的指尖蜷缩起来,似乎受不住痒。
先前还剑拔弩张的关系变得微妙,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习隽野不懂,夏以酲也不懂。
他们本应该是最糟糕的关系, 两眼生厌、互不搭理最好。
可是却接了吻,揉了腰,那双带有茧子的手掌摸过了男人的身体还不反感,身体给出最直白的反应,甚至还想更进一步探索。
习隽野明白这不对,可无法深思,每次触碰到夏以酲的躯体大脑就像死机一般,那如绸缎般细滑的触感让他心震。
夏以酲没有哪处是不漂亮的,尽管刚才习隽野嘲讽他小,可是干净如玉,没有一丝体毛,双腿细白,就连脚趾都莹润小巧。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习隽野沉默地帮夏以酲洗澡,沐浴露倒在掌心里,黏滑的触感贴上柔软的后背,夏以酲当即绷紧背脊,发出一个沉闷的鼻音,胳膊发抖,鼻息不稳。
“你……可以了,”夏以酲颤声说,“我能自己洗,你……你先出去。”
习隽野居高临下地盯着夏以酲几近完美的后背,两个腰窝小巧可爱,腰肢细得一手就能握住。
还未成沫的沐浴露从习隽野的指缝流下,黏稠的薄荷香滴在水中,凝成一滴化不开的蓝绿色。
习隽野的眸光沉沉, 没有接话,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就着沐浴露的手再次摸上了夏以酲的背。
“啊……”夏以酲受惊地叫了一声,赶紧捂着嘴,脚趾却蜷缩起来。
习隽野的胸膛贴上了他的后背,隔着单薄的面料,男性炽热的荷尔蒙气息将他包围。
“夏以酲。”习隽野沉沉开口,明明没有喝酒,可是深邃的眸子里清明不再,是厚重的欲望,“你有反应了。”
“我知道!”夏以酲羞愤,耳根通红,哭腔明显,“不用你告诉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习隽野问。
夏以酲答不出口,本就没力气,这下更是柔软无骨,只能摊在习隽野的怀里仰头喘息,脖子和耳根一片水红。
习隽野低沉喑哑地说:“我帮你。”
……
…
。
许久过后,习隽野喘息未停,目光黏在夏以酲的身上,捏着他的下巴,侵略性极强地质问,“我突然很好奇,那晚我究竟是怎么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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