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着眉头,小小的身子紧张的挤了过来,站在了他的身边。
“五叔,我来了。”宋溪柔柔的一笑,有些讨好的意味。
“恩。”容泽朝着身边的警察点了点头,撇开身边的记者,往里走。
宋溪则张开双臂,挡在他的身边。
容泽冰冷的眸光不知不觉的晃过一抹柔光,靠着手铐的手将她往右边一拉,自己挡在了记者面前,冷淡道:“明天九点海天酒店,新闻发布会,届时希望各位媒体朋友,准时参加。”
冷若刀霜的眸子轻轻一扫,那几个挤在前面的记者,都不禁后背一凉,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然后,容泽带着宋溪毫无阻碍的进了法院。
“我说过,你不要过来。”刚进了法院,容泽顿住了脚步。
宋溪唯唯诺诺的站在容泽身边,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般,回应的声音有些轻:“我担心你。”
容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旁听室等我。”
“好。”耷拉的脑袋立刻抬了起来,露出那双亮若晨星的眼眸。
随后有人来带着宋溪去了旁听室,没等多久,审判正式开始。
因为容泽请了律师,也就是陆桦,提出自己无罪的诉讼,但是因为警方某些官员与容伊健的勾结,所以容泽干脆让容伊健以为他会赢,不会逃跑的准备,让他自投罗网,在这法庭上,将他送入监狱。
“下面由被告方律师提起诉讼。”原告也是容伊健代表的容家人,请来的律师是律师界的一名老姜。
不过跟陆桦比起来,明显不行。
陆桦摘下墨镜,露出他那张人神共愤的妖孽脸,朝着女法官扬起一抹明媚的笑,顿时听到了一阵抽气声。
这是要使用美人计的节奏!
对方律师脸色一黑。
陆桦自信的勾起嘴角,挑衅的对着那律师扬了扬眉,“我方被告并没有犯罪,对方所说的一切证据其实都是罪犯为了掩盖事实真相,自己编排的一场好戏。相反,我方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我方并没有触犯任何法律。”
“把被告方证据上来。”女法官嘴角好像带着一丝笑意。
陆桦将证据交了上去。
女法官按下手机的播放键,蒋茄的声音顿时在整个厅里响起来。
站在一边的容伊健,被遮挡的腿都猛地一软,心中惊诧无比,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的手机为什么会在对方的律师手里。
不得不说白夜的电脑技术高超,他连接容伊健的手机,即使容伊健故意删除了他的通话记录,但是却被白夜给恢复了。
容伊健曾经打电话给过容泽和容奂碰面的酒店的老板,叮嘱他一些事情。
“可请来了电话里面的人?”女法官抬起头来,望向陆桦。
“当然。”陆桦拍拍手,法庭一边的门打开后,蒋茄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走了进来。
在对上容伊健时,撇开了脸。
蒋茄走了陆桦身边。
容伊健对着他的律师说了几句话。
对方律师立刻反击:“法官,对方证人的证词不能作为证据,据了解,对方证人是精神病患者,有臆想症。”
“法官,虽然法律上曾说明精神病人的证词不能算数,但我方证人已经获得江城精神病院院长的恢复证明,这说明我方证人的身心健全,这是证明。”陆桦又将证明交了上去。
“反方证人想说什么?”女法官的声音一丝不苟。
蒋茄偷偷的又看了眼容伊健,无意见发现了他眼中的恨意。早就想到了会是这个样子的,她答应出来作证,以后和容伊健注定势如水火,不过容泽应该也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出来了吧。
相比于容泽,蒋茄俨然是怕容泽的报复的。
她硬着脖子说道:“杀害容伊健的应该是容伊健,并不是容泽。”
她感受到容伊健眼中刺骨的恨意,“他想要容泽手上的股份,连带着容奂手上的股份,所以杀了容奂陷害容泽。”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容伊健有些忍不住了,脸色变得很难看,“法官,她看到我杀人了吗?只是随口说说,一个录音而已,况且我还没有和她说话,我要告她诽谤。”
“肃静。”女法官皱着眉头,呵止容伊健说话。
陆桦瞥了眼容伊健,又看了眼容泽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得出了一个结论,果然基因可以遗传,也可以突变的。
不然这两人的智商怎么相差那么多,完全不在同一水平嘛!容泽玩起阴来,容伊健完全不是对手。
“杀人的凶器上的确只有被告的指纹,我想国内各类谋杀案中不乏有这样的案例,1997年,东城杀人案,2000年皇城动车案等,这里面警方根据指纹拘捕的第一凶手,最后都被证明不是杀人凶车。”陆桦举例道。
“请被告律师不要陈述与本此审判无关的陈词。”女法官敲停。
陆桦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只是为某些无知的人科普一点儿知识。”
他不咸不淡的讽刺了一句,灿烂一笑,犹如春日里开得最灿烂的花,勾了爱花之人的魂儿,“我方还有证人。”
说完,同一扇门中走出了另外一名证人,这个证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容伊健通过话的酒店老板。
那人低垂着头,颇为镇定的走到了陆桦身后,看都没看容伊健一眼。
“你认识对面的人?”女法官问。
那酒店老板这才淡淡的瞥了眼容伊健,“认识。”
“证人作陈诉。”
酒店老板立刻清清楚楚的将容伊健杀害容奂的全部过程揭穿了出来。
因为容伊健和容泽的身形相似,所以只要好好的打扮,还是非常相似的,容伊健在会议上观察了容泽的装扮,又打听到了容奂约容泽吃饭的酒店。
他率先去了酒店。
接着让酒店老板故意让几个酒店职员看到他的背影,误以为是容泽。
他进了房间,先和容奂聊天,然后趁着容奂没有注意,杀了容奂。
当然他不会直接用手握住刀具留下指纹,所以刀具上没有容伊健的指纹。
然后他脱了衣服,偷偷的出了酒店。
等到容泽来的时候,便发现容奂死在了饭店包厢里面,酒店老板适时掐准了点儿,叫饭店服务生去包厢送菜,正好看到容泽拿着凶器若有所思的画面。
那饭店服务员又恰好是曾经看到了容泽的背影。
因此,证物,证据,证人都有了。
按照一般情况,警方都会认为容泽就是杀人凶手。容伊健又和警方的一些人勾结,就能更加的坐实了容泽杀人凶手的事实。
“我也跟警方做了伪证,抱歉。因为容伊健答应了以后会投资酒店,所以我动心了。”那酒店老板说,“我怕容伊健不作数,在那间包厢秘密安了一个摄像头,我有他杀害容奂的录像。”
容伊健一听这个,双眼顿时瞪若铜铃。
他看着那女法官手中录像带,然后让助手打开电脑,放了出来。
如同五雷轰顶,容伊健的脑海里只有三个字——他完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我没有杀人,是他杀的,是他冤枉我,我没有杀人!”大势已去,连着容伊健身边的老姜律师都没辙,要不是因为容伊健给的律师费够高,而且说对方没有反抗的能力,不然他也不会答应。
这下好了,对方不光反击了,还反诉讼了,把原吿人推入了监狱,这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
陆桦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这只不过是个请君入瓮的陷阱而已,完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他这个金牌律师用在这样的地方,还真是屈才。
“不可能,放开我!我没杀人,容泽,你诬陷我,害我,我不会放过你!”
这时候,警方人员适时出现,将容伊健这个真正的杀人凶手,拷上手铐,带走。
当容伊健路过容泽身边的时候,恨不得咬死容泽,“容泽,我杀了你!”
“呵呵,好好享受以后的日子吧。像你这样的人,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陆桦整理完了资料,警方已经为容泽松开了手铐,没有罪,还是大人物,这样的人,可得罪不起。
容伊健拼命的挣扎,挥舞着手先要伸向容泽,可惜还没靠近,就被警察反擒住手,怒骂着走了出去。
整个法庭上,充满了容伊健喊冤的怒骂声,他斥责法官,斥责陆桦,更恨容泽,诅咒容泽,他的声音越大,情绪越激动,就越说明了他心中的绝望。
“容泽……容泽……”容伊健的大喊大叫消失在了发法庭上。
坐在下面的容行峰,一直不曾站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起身,和谢语一起向法院门口走去。
容泽并不在意,而是和陆桦一同去了旁听室。
旁听室,其实也相当于休息室,供法官中途休息,今天的案子其实到最后证据确凿,因为警方的有些错误,所以并没有当场给出结果,还要等警方给出了结果后,再判决。
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只是搞个形式罢了,容伊健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的。
宋溪在旁听室里面听得很清楚,听那酒店老板说的时候,她都有些后怕,想着若是容伊健不是想要杀害容奂,而是容泽的话……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自然不希望自己在意的人受伤一丝一毫的伤害。
宋溪这样想,也并不说明,她对容奂的死不伤心,必将那位长辈还是比较和蔼可亲的,不是个狡诈的人。
宋溪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容,迎向了容泽。
“可以回家了吗,五叔?”宋溪问道。
“回去吧。”容泽应了一声。
宋溪走过去,主动亲昵的将手挽在了容泽的胳膊上。
容泽轻轻的摸了摸宋溪的头发,并不没有觉得宋溪这样挽住他的胳膊有什么不好,闻着从身旁女孩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坚硬的心总是不由自主的柔软。
陆桦见两人这么亲密,本想调侃几句来着,却被方才的女法官给拉住了。
想要闪躲的甩开女法官的手,却被她抓得很紧。又不想伤了她,所以他没有挣。
“陆小花,不是出差了吗?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女法官已经去掉了头上的法官帽,看起来还很年轻,二十五六的样子,她拥有一头浅棕色卷发,像是海藻一般披在身后,脱了法官服,没有了方才严肃,看起来明艳靓丽。
陆桦暗自恼火,看着洛晴,皱了皱眉,“我享有人身自由权,想去哪里就去那里,这个不需要跟你报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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