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霄低估了游书朗的酒量。
拉着那只修长的手包裹住自己,浪的起飞时,男人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半个小时前,樊霄用钥匙打开了游书朗的家门。
小区老旧,家装也老派,并没有感应灯。樊霄在玄关的墙壁上摸到了开关,开了灯,寻到卧室将深醉的游书朗扶到了**。
男人很重,压在**时,床垫弹了几下。折腾游书朗不是件轻松事,樊霄缓了一口气,才拉开了床头的台灯。
台灯的光线很柔和,奶黄色的,暖融融的,如同糕点甜腻的味道。照在游书朗身上刚刚好,像加持了温暖的色片。
樊霄是第二次站在床边审视沉睡的游书朗,相较于上次的面色苍白,现在的他皮肤透着浅淡的霞色,顺着脖颈的线条直埋入领口。
领口微微拉扯,露了一侧的锁骨,樊霄馋了整晚,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去摸。
指尖已经破开了皮肤上拢着那团热气,却堪堪停住了。樊霄缓缓收手,低头看向掌间,夹过烟、握过手,拍过肩膀,摸过方向盘,有些脏。
“游主任,您这身娇肉贵的,容我先洗个手啊。”樊霄俯身,故意将热浪向男人耳廓中吹。
他将外套脱了,急着洗手,出了卧室四下一扫便找到了卫生间。
步子还没拉开,目光又延刚刚的轨道退了回来,落在了置物柜中摆着的照片上。
唇角下压,眸中烧起一丝暗红的幽火。鞋尖变了方向,昂贵的皮鞋在地板上踏出不急不缓声响。
那是一张合影,青春飞扬的男孩和高大沉稳的男人,站在绿树荫浓、流云逶迤的景致里。一人前一人后,交错着半个肩膀,并没有相拥,却能看出关系亲密。
樊霄的目光掠过男孩,放在负手而立的男人身上。男人笑容浅淡,却因迎着阳光看起来灿烂了几分;眉眼温润低垂,没看镜头,看的是身前的男孩。
棕色的相框被拿起,指腹摩擦着光洁的玻璃,男人的微笑被挡住了,以及那看似清浅却深情的目光。
“啧”一声带着轻佻的咋舌打破屋子中的安静,“没想到游主任倒是一个多情的人,就是命不好,总是遇人不淑。”
最终,相框被扣在了置物架上,不见天日。
一张照片成功的消解了樊霄的急迫,他开始逛起了游书朗的家,像一个慕名久已的参观者。
有太多的生活痕迹证明着这里曾经还住过一个人,情侣水杯,情侣拖鞋,情侣牙刷,完全不是游书朗风格的衣服,装满零食的盒子,以及冰箱上贴着的留言便签,上面还画了一个红色的爱心。
“游叔叔,你做的糖醋里脊好好吃,太爱你了,亲一个❤”
“游叔叔?”樊霄嗤地一笑,“这么玩刺激?”
他将那张便签从冰箱上取下,缓缓地揉成了一团垃圾,轻轻一抛,投入了垃圾应该去的地方。
在书房的角落,樊霄找到了一本相册。相册封页上的烈焰红唇有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姿,女星瓷白的脸已经斑驳,露出纸壳的土黄色。
随手翻开,相册内的照片都有些陈旧,衣着土气的男人或女人,站在粗制滥造的假景旁露出拘谨生硬的微笑。
樊霄没什么耐心,简单的翻了翻,便失去了兴趣,将合未合,眼睛一亮。
右下角不起眼的一张照片,并排站着三个人。中间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妇人,她的左右各站着一个少年。
左边的小一点,大概十一二岁;右边的大一些,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游书朗?”樊霄将相册拿近了一些,仔细端详着右边的少年。
十四五岁的游书朗,已经长开了身板,清瘦高挑,细看面相已有棱角分明的俊朗。他的表情亦有拘谨,双唇微微抿着,可能是有人让他笑一下,因而他的唇角僵硬的勾起,形成了一个不算圆润的弧度。
樊霄也跟着笑了一下,心中的戾气消散了不少,他将照片从相册中抽了出来,放入了自己的皮夹。
返回卧室时,游书朗依旧酒醉未醒。他换了个姿势,仰面躺在了**。
樊霄俯身看到男人微微皱眉,在深梦中也似有痛苦。
“游主任,不舒服吗?我帮你将衣服脱了好不好?”
正常的一句话,却说得暧昧下流。刚刚洗过的手指搭在扣子上,樊霄的左手异常灵活的全数解开。
微微泛着霞红的肉色在台灯光线的映照下像铺上了一层糖霜,樊霄的眼神骤然深暗,他的手指一点点抚摸上润洁的皮肤,极尽流连,爱不释手。
“怎么办啊?今天不能在游主任身上留下痕迹,可是我真的…很想咬!”
目光寸寸上移,樊霄将拇指压在男人的唇上,轻轻地揉捏:“你总得补偿我一下吧,要不,亲个嘴儿?”
余音未消,唇便迫不及待的落了下来!
酒香冲入口中,樊霄也似醉了。他将那两片唇吞了又吞,润得湿淋淋亮晶晶的,才探出佘尖继续深入。
他单膝支在**,用那只好手箍着游书朗的下颌,吻得又深又重。
忽然身下人从唇角泄出一声带着情遇的呢喃,樊霄还没听清是什么,便惊愕的被人压着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游书朗在吻他!反客为主的吻了回来!
眼睫轻微闪动,意识朦胧的男人全凭本能反应,游书朗的吻不似樊霄那样霸道,温柔缱绻,令人沉醉。
樊霄脑子和身体都炸了!浆糊一般的思绪中装满了六个字。
游书朗,在吻我!
单向的吻于樊霄来说已如天堂,如今得到回馈,他宁愿腻死在这湿润黏腻的吮吸中。
“臻臻。”
微弱的一声呢喃贴着脸颊钻入耳朵,这回樊霄听清了。
“你在叫谁?”樊霄骤然离开了那唇,脸上的迷乱退得一干二净。他甚至不顾游书朗是否会醒,低沉的声音透着极度的阴郁,“你刚刚在叫陆臻?”
游书朗再次发出一声低喃,却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徒留樊霄一个人发疯。
“想你的臻臻了是吗?”樊霄忽而一笑,“好啊,我成全你。”
他快步走出卧室,从客厅拿了一个相框进来。
啪,木质相框被放在床头柜上,上面是陆臻的笑脸。
一张艺术照,笑得好看极了。
樊霄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半粿的游书朗,他的脸一半被台灯的光线映着,一半则被暗夜深埋:“游书朗,上次在我家我让你给我手,你非但不同意还揍了我一拳。”
他俯身,缓缓拉开了拉链:“你喜欢男人不是吗?既然是一个死变态,还非要装什么清高?!”
游书朗的右手被他拉起,寸寸向前。樊霄身上一暖,他的神情瞬间绷紧,话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今天我发发善心,满足一下你这个死基佬。”
“哦对了,你不是想见你的臻臻吗,那就让他看着你给我弄好、不、好?”
夜很漫长,空气中漂浮着淡淡酒香,樊霄的视线盯着游书朗的脸,气息慢慢沉重……
不知何时,沉睡的男人鸦羽翕动,绵长的呼吸逐渐清浅,光线跳跃进漆黑的墨瞳,游书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
樊霄手上一顿,他反应极快,马上俯下汗津津的身体,对上游书朗空洞无神的眸子。
衬衫下滑,遮挡了一切罪恶。他说:“书朗,再睡一会儿吧,会舒服一点。”
男人轻“嗯”了一声,身子翻转,重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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