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白,晨曦微露,一轮旭日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而此时也大军也终于赶到了行军途中第一个休息点。
战辉仔细打量了一圈四周,休息点为两座山坡中间夹着的一处密林。
也真难为这些斥候是怎么找到这的了,距离官道不到十里,左近还没有村庄,确实适合大军隐藏。
随着大军进入树林,大量的鸟儿受到惊吓扑棱棱的离开枝头飞向天空。
顿时头顶之上黑压压的一片,鸟群在天空中盘旋了一阵才飞向远处。
而飞走前的大声鸟鸣,仿佛是对这些侵占它们家园的这些不速之客的怒吼。
看着飞走的鸟群,战辉不得不感慨,这时候可真是原生态,好多鸟的种类都不认识。
进入树林以后战辉没有马上休息,先下令全军不得擅自引火。
然后就守到林边斥候们之前挖的几口临时水井旁,打算看看有没有打生水回去的。
这一守把战辉的气的不轻,本以为那些新加入的部族骑兵会过来打生水喝。
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过来居然是大魔王,这个货很是自然的拎起水桶就要灌进水囊。
火冒三丈的战辉上去就是一脚,顿时把大魔王踹倒到了地上,水桶也翻到了一旁。
被踹懵逼的大魔王,先看了看身旁的水桶,才抬头看向战辉。
见战辉脸色难看更加疑惑了,“将军,属下哪做错了。”
战辉见大魔王这幅模样怒火更是暴涨,上去又是一顿踢,“哪做错了?我定的军规你特么全忘了吧。
最初剿匪的时候你没去?一路上我特么让谁喝过一口生水了。”
听了战辉的话大魔王心里顿时就一抽抽,今天丢人丢大了。
把这茬给忘了,一脸沮丧的包头蹲在地方任由战辉踢打。
远处有不少也要打水喝的军卒看了大魔王的惨状,全都悄悄的倒退了几步,感觉自家将军没注意这边,扭身就回跑。
战辉其实看到那些军卒了,只不过没搭理他们。
有大魔王这个货现身说法,估计这些军卒应该能长记性了。
又踢了几脚,停了下来,“王末达,你是真给我涨脸。
骑兵营的校尉,昭武将军,居然第一个违反军纪,要不是大战在即,肯定要砍了你的狗头。”
大魔王沮丧的开口道:“属下让将军失望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战辉哼了一声,“这次饶你一回,你们骑兵营今天负责给全军将士烧水喝。”
说完,战辉扭头对柱子说道:“传下令下去,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胆敢喝生水的杀无赦。”
大魔王给战辉行了一礼,臊眉耷眼的派人喊了两队军卒过来开始烧水。
守在井旁看了一会,见骑兵营的军卒安排的还算不错,扭身开始巡视全军。
部族骑兵战辉是一点不担心,主要看的还是步卒三营以及炮营。
一圈走下来让战辉的心情有些沉重,虽然军卒们的精神面貌还都不错。
几营的军卒走路和当初战辉第一次去镇北关的情况差不多了,有些甚至是更严重。
不单单是因为步卒们平日里骑马操练的少,最主要的原因出在马鞍上。
最早的一万多匹战马过来的时候可没给配马鞍,都是部族骑兵们自己做的。
各个部族的做法不一样不说,另外马鞍的后梁、鞍桥、夹板都是需要有一定木工基础的。
手艺好的打磨的雏形不磨马也不磨人,手艺不好的就只能先可着战马来了,人不舒服只能忍一忍了。
另外,马鞍外层应该包一层皮子的,但那时候幽州的皮子不够用。
只能可着马鞍下边的鞍垫来,不然把马鞍直接驾到马背上,马匹根本受不了。
加之部族骑兵说用布帛包也可以,战辉对这个不太明白,也就没太在意,可巡视过后发现的这个问题战辉有些后悔。
确实可以用其他材料包马鞍,但是里面需要填充羊毛之类的柔软东西的。
幽州哪有那么多羊毛,部族骑兵都是往里填充的干杂草。
杂草的密度根本就法和羊毛比,用的时间久了,全都压成了薄薄的一层。
相当于马鞍的木头和包在外面的布帛直接挨到了一起,可以说减震和舒适性比没有强不到哪去。
但这事又不能怪部族骑兵,能给做出来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对这方面一点不了解。
战辉揉了揉额头,这个问题不解决,即便突袭到了济州,各营的战斗力绝对会下降。
关键部位挨硌不说,要是落下病根那罪过可太大了,而且大腿内侧绝对会磨的血肉模糊。
可这次奔袭没有辎重营跟着,根本就没携带被褥,想拿被褥当垫子是不成了。
军卒们倒是一部分分发的皮甲,但是这皮甲都是幽州的工署坊制作的,战辉特意交待过往里边砸了铁削进去的。
这要是垫上了,可就是真儿真儿的蛋疼了,没准都能扎散黄了。
战辉愁的不行的时候全军的军卒们已经用开水冲食了炒面粉。
而战马马也缓了过来,不再出汗,呼吸和体温恢复正常以后,军卒们已经开始陆续给马喝水了。
战辉转悠到新加入的部族骑兵这边时,无意间看到战马的障泥,顿时眼神亮了起来。
战辉赶忙把巴雅尔和柴定喊了过来。
巴雅尔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而从村子里一同跟战辉出来的柴定却稳重的多。
战辉伸手指了指巴雅尔,“你和柴定学着些,大小也算是个小军头了,还整天笑嘻嘻的。”
巴雅尔一点不在意,“将军,我算哪门子的军头,就是个传话的罢了。
再说了,我跟柴定这个闷葫芦学什么,骑马还没我骑的好呢。”
战辉看了看巴雅尔,叹了口气,“遇到你我算是知道烂泥扶不上墙这句话的意思了。
后备左右两营加一起可是八千多人,你都不算军头,那到底什么样算军头。”
巴雅尔一摊手,“将军,我说得也没错啊,您下令冲锋,我就下令领着人冲,这不就是传话的嘛。
再说了这营号就不好听,后备营一听就不厉害,况且还是个挂名的校尉。
还不让我回去给您当个亲卫队头或者和大魔王混去呢。”
战辉听的一脸无奈,“你这话和老巴图说了,他要不打断你的腿都算我输。”
巴雅尔嘿嘿笑了两声,“将军,我知道您是在提携我,可我可没您那么大的本事。
年岁太轻了,除了本族的麾下,其他部族的对我都不服。
我现在装的再严肃也是无用,只能战场上见真章。”
战辉点了点头,有点小瞧巴雅尔这小子了,看事看的还挺明白。
扭头看向柴定,“你那边怎么样。”
“回将军,和他一样。”柴定一脸平静的开口回道。
战辉砸吧砸吧嘴,这两个货一个话多的要命,一个惜字如金,反差太特么大了。
“那你们两个就都好好表现吧,争取早点把后备营的营号丢掉。
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让你们的麾下把障泥的牛皮割下来一块。”
巴雅尔有点发懵,“将军,好端端的割障泥干嘛,再说一块到底是多大啊。
多些灰尘倒是不怕,但割多了到时候穿甲会磨两边的马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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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给书友们拜年啦!嘱书友们牛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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