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重生

第157章 重生

佐治想不通连哲予为什么会让他来到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

像呆在这种地方的人,既不会是什么厉害的杀手,也绝不可能会是在政坛上有影响力的大人物。

既然对营救华薄义出来毫无益处,可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让他前来寻找这位叫汤米的人呢?

想起连哲予这些日子以来的疯狂,佐治深度怀疑连哲予的头脑根本就不清楚。

但是尽管疑惑,却没办法去亲口置疑连哲予的决定。

佐治皱着眉头,用力地摁着门铃。

当听到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时,他便收了手静静地等候着。

门开了,佐治皱眉抬头,却在看到那张英俊而熟悉的面孔后,历经风云的他瞬间就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那人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只是皱着眉头警惕地打量着他。

良久,佐治才回过神来,收回了下巴,仍然有些结巴地说:“华......华少......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那人一听佐治的话,一脸的警惕立即改为震惊与惶恐,好半天才缓缓地说:“进去再说吧!”

佐治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随着那人走了进去,喜不自禁地说:“原来咱们连少早就把您弄出来了!您们二位可真的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说到这里,又不禁有些疑惑,“不对啊!我两小时前还在庭上见过您啊!您动作这么快就到了这里?这到底怎么回事?您可以讲解给我听吗?”

那人没吭声,只是示意佐治在沙发上坐了,转身倒了两杯酒,递给佐治一杯,自己拿着酒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才缓缓地说:“我并不是你口里的华少,我是汤米,华少的替身。”

佐治一听,只觉得匪夷所思,盯了那人半天,最后笑道:“华少,您别拿我开玩笑了。”

那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佐治尴尬地收了笑脸,叹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六年。”汤米淡淡地说。

佐治点点头,一口饮尽杯里的酒,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然后站了起来,搓了搓手,问道:“你的初衷没有改变吧?”

汤米摇了摇头,也一口饮尽了酒,却并不急于站起来,只是随意地拿过一旁的笔记本打开,放到佐治面前,“这里有具体的行动步骤,你看一下吧!”

佐治疑惑地坐了下来,几眼扫过之后,不仅对连哲予与华薄义的未卜先知未雨绸缪佩服得五体投地。

难怪他们成为领导众人的领袖,短短几年,就吃掉了那么多曾经风云一时的帮派,而自己只能成为执行他们策略的手下,实在是他们的智力与手段根本就不在同一水平之上啊!

佐治叹息不已,关了电脑,一抬头,却看到汤米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淡淡地说:“我们走吧!”

深夜,当华薄义站在连哲予面前的时候,两人定定地彼此注视了一会,最后伸手将对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千言万语,只在这深深的一抱之中。

良久,两人才分开了,华薄义走到冰棺前,看着苍白无血色的苏末离叹了口气,“你到底还是离不开她。”

连哲予苦笑一声,没有说话,递给华薄义一杯酒。

华薄义浅抿一口酒,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在伊拉克遇到的那个美国籍的疯颠科学家吗?当时,切西尔腹部受伤,肠子都留出来了,眼见活不成了,是他救了切西尔的命。”

“记得。为什么提起他?”连哲予一愣。

“那你记得他是研究什么课题的吗?”华薄义再问。

“课题?克隆技术?”连哲予眼睛一亮,禁不住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们可以请他试着复制苏末离的生命。虽然克隆儿复制出来之后,不会记得任何人和事,但是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是啊是啊!我怎么会没想到过这一点?天啊!天啊!”连哲予激动得不住地抓自己的头发,又笑又哭。

但过了一会,神情又凝重起来,“可是,他藏身于那么混乱的地方,谁能保证他还活着呢?”

“像他这种人才,有人要杀他,自然也有人保护他!放心吧!我会替你找出来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你要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别再把自己老囚禁在这里了!”华薄义心情有些沉重地看了看短短几个月不见,已经胡子拉茬,面黄股瘦得再无半分从前的英俊潇洒的连哲予。

连哲予摇了摇头,“我喜欢呆在这里,我不想离开她,至少在她重新活过来之前绝不离开她!”

说着就走到冰棺前,伏在上面痴痴地凝视着苏末离。

华薄义叹了口气,妥协地说:“好罢!我不勉强你。不过你至少得每天注意刮下你的胡须。另外你必须得答应我,让我住在这里,一来一时之间我也不想一个人呆着,二来,我住在这里,好歹能替你做些有营养的饭菜,让你在苏末离活过来之前,不至于难看到她一看到你就讨厌你。如何?”

连哲予听了,想了想,便默默地点了点头,无言地拍了拍华薄义的肩膀。

华薄义的痛苦不比他小,如今在这种时刻,却先想到自己,他又怎么敢不承这份厚重的兄弟之情?

华薄义见他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一颗心这才悄悄地放了下来。

有了华薄义的陪伴与照顾,又看到了未来的希望,连哲予一改先前的绝望与一蹶不振,身体便慢慢又强壮起来。

生活渐渐变得平静。

而在华薄义与连哲予隐姓埋名,低调处世之际,林千木和许诺却仍然没有放弃追捕连哲予。

这一天,林千木正坐在监狱的办公室随意地浏览电脑网页,突然许诺匆匆地推门而入,“千木,华薄义的案子结了!被判了无期徒刑。这是个好机会!”

林千木笑着站了起来,伸手让许诺坐下,“放心吧!我已经向上面疏通了关系,请求上面让他到这里来服刑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天就会被安安稳稳地送到咱们手上来了!到时候,通过他,我们将不难知道连哲予的下落!”

许诺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恨恨地说:“上次让他侥幸逃跑了,这次一定不能再让他逃跑了!”

“当然!就算你肯放过他,我也绝不会饶过他!他欠我们太多太多了!”林千木阴沉沉地说,眼睛里杀机四起。

连哲予害得他们这么惨,他却始终一个人在外面逍遥快活。

最可恶的是,他将苏末离逼死了,却还有脸去扮深情,还厚颜无耻地将苏末离的身体带走!

他这分明就是向他们示威!

分明就是要苏末离死了,都要受尽他的折磨与羞辱!

可恶的恶魔!一定不能饶过他!

第二天,林千木与许诺一起站在了海边,看着那艘押着华薄义的舰艇缓缓靠近。

当两名狱警将手脚都带着沉重镣铐的华薄义带到许诺与林千木的面前时,他们愕然地看到华薄义竟然冲他们微微一笑。

许诺与林千木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他,将狱警送别之后,便一左一右地架着华薄义进了监狱,带到了刑讯室。

他们先是客气地逼问他连哲予的下落,谁知他一问三不知。

许诺火冒三丈,不再客气,对他动起了刑。

可是当将所有的刑具都在他身上用过,把他折腾得遍体鳞伤,最后昏死过去之后,都没能从他嘴里得到有关连哲予下落的一个字。

许诺绝望地喘着气扔下了手上血淋淋的钣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恨恨地抽起了烟。

林千木皱着眉头在刑讯室里踱来踱去,最后在那晕迷的男人面前停下,捏住人的下巴再三地仔细端详,最后缓缓地说:“他不是华薄义!他被掉包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扛得住这么残忍的刑法的缘故,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连哲予的下落!”

此言一出,立即将许诺惊得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男人面前,眼睛死死地盯住男人,良久很确定地说:“不!他就是华薄义!我见过他,不会认错的!他和连哲予同生共死,情谊非比寻常。再加上,他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什么血腥的场面没见过,哪里可能连这点刑法受不了?”

林千木摇头,伸手一点华薄义的左眼眉梢,“华薄义这里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红痣,一般人不会注意,可是我见过他,对于这颗痣我印象极深。”

虽然只是在婚礼的现场远远地看了华薄义一眼,可是他在特殊行动中锻炼出来的辨别人面部特征的技能,却让他迅速地记住了华薄义的五官。

因为这颗痣虽然并不太明显,却给华薄义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又添了几分妖+娆,虽然只是远远地一瞥,却让身为男人的他也感觉到了惊艳。

眼前的男人虽然五官与华薄义的五官长得惊人的相似,可是仔细看过之后,却总觉得缺少一种韵味,少了点摄人魂魄的魅力。

“你确定?”许诺半信半疑地问。

“我很确定。”林千木很肯定地点点头,“你跟我来,我证明给你看。”

说着就转身走出了刑讯室。

许诺疑惑地又打量了那昏死过去的男人几眼过后,便也转身走了出去。

随林千木来到办公室,林千木打开电脑,调出华薄义在庭审时的照片,然后无限扩大,最后指着他的左眉梢那颗无处藏身的红痣说:“瞧!”

许诺皱着眉头看过以后,疑惑地问道:“可是你又怎么能确定这个是真的华薄义,而那个在我们手里的男人却是假的呢?”

林千木叹了口气,拍了拍许诺的肩膀,“许诺,末离走了,却也把你的智慧带走了么?你好好想想,如果现在在我们手上的华薄义是真的,那么他们玩这一出掉包之计又有什么意义呢?”

许诺听了,恍然大悟,不由无力地顿坐在了椅子上,举拳一拳重重地击在桌面上,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太狡猾了!”

“他们不狡猾,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控制了那么多地盘啊!”林千木苦笑。

“这一下,线索再次断了,咱们想要抓到连哲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许诺有些绝望。

“那可不一定。”林千木摆了摆手指,“我们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你是说?”许诺先是一愣,但随即笑道,“那就这么办!”

入夜,四周静谧无声,所有的人都陷入了香甜的美梦之中。

刑讯室里的汤米却从昏迷中慢慢地醒了过来,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干咳了几声,‘噗’地一声,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

他忍着剧痛转头看了看四周,却见整个刑讯室已经空无一人,而门大大地敞开着。

传说这座岛屿叫作死亡之岛,人一旦进来,再无活着出去的可能。

那么,他今天倒要试试看,他是否有机会躲出这座可怕而森严的恶魔岛。

华薄义与连哲予交代给他的事情,他一一照做了,但他们可没交代让他呆在这个地方什么都不做地等死。

他慢慢地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一低头,一只手就探入了一小撮用发胶固定住了的头发。

那里面藏着一只发夹,是他准备伺机逃跑的必备工具。

因为早知道他面临的命运,所以这几年内他狠练拳脚,身手极不错。

如果一旦给他机会摆脱手上烦人的镣铐,那么他就有机会将狱警撂倒,然后开始他的逃亡生涯。

在押来这里的路上,他四下寻找着机会,无奈那些人拿着枪口对着他全身上下各个要害之处,七八个狱警看守着他,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动手释放自己的双手,就连他挪下屁+股都引得他们十分的戒备。

华薄义那出了名的狠毒身手,到底还是害了他。

可是现在,机会到底还是来了!

汤米一边微微地喘着气,一边将发夹取了出来,拿在手上,一阵捣鼓之后,便解开了手上的镣铐。

手一旦得到了自由,事情便简单起来。

很快,他的双脚也完全得到了自由。

手脚的束缚一解开,他便觉得全身上下轻松了不少,手在地面一撑,一跃而起,然后在黑暗中灵敏地窜到门口,探头四下看了看,看到走廊楼梯口处站着两个持枪的守卫。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是人精神最最疲惫的时候,也是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

再加上,或许他们都没有想到,貌似重伤得连动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的他竟然能够挣脱镣铐的缘故吧,此时的他们正慵懒地靠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惬意地闲聊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死神正悄悄地靠近他们。

汤米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人的脖子折断了,他将他们拖到刑讯室里,然后将其中一位看守的衣服换上了,拿上枪,关上门,就如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一路上,他再没有遇到过一个看守,他这才相信了狱警在车上的议论。

原来,这座死亡之岛真的已经完全被这里的死囚给控制住了。

这里像个独立的小国家一样,自由而开放,曾经穷凶极恶的囚徒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难怪自己一路被带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任何一个狱警。

汤米溜出监狱,拼尽全力地向海边跑去。

当看到海边停泊着一只破旧的橡皮艇时,他激动万分,来不及多想,他就一纵而上,然后发动机器,开着橡皮艇乘风破浪而去。

在经过那般补给舰的时候,他一度担心舰上的官兵会发现他,谁知道甲板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执勤!

这真的是天助我也!

汤米激动无比,原来紧张不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几个小时后,汤米就由那座阴森恐怖的监狱回到了喧嚣繁华的城市。

但他知道自己的这张脸过于引人注目,所以不敢停留,招手叫了辆的士,上车后乘司机不备,一拳将司机击晕,一脚踹下车,然后便开着车狂飙了起来。

他需要回到他住了几年的牧场,那里有他早就准备好的证件和现金,可以让他迅速地离开这个国家。

两个半小时的狂飙,当目的地越来越近的时候,汤米禁不住欣喜若狂,他仿佛看到了自由在向自己招手。

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加足了马力,让车子以极致的速度冲破了黑暗。

可是没多久,他就坐在车里看着那火光冲天的牧场发起呆来。

那里竟然被毁了!

不用说,一定是华薄义与连哲予想要毁尸灭迹,可是那里有他的证件有他的逃命现金,还有当他在迫不得已必须使用的保命证据。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汤米咬咬牙,左思右想,最后决定找地方打电话给连哲予。

这些年来,他们彼此之间联系都是通过一个特殊的电话号码联系的,虽然几年来,仅仅只打过一个电话,但却彼此承诺过,一定是畅通的。

想到这里,他一打方向盘正欲开车离开,突然一个黑影冲到了车前,张开手臂拦住了他。

他一惊,本能地来了个急刹车,让车子在离那人只有两寸不到的距离时堪堪地停了下来。

“下来!”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却不难听出他似乎很生气很愤怒,双手重重地在车子的引擎盖上一拍,冲他低吼着。

汤米立即听出那声音的主人,不由大喜过望,急忙打开车门下了车。

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个直勾拳便挥了过来,他被打得不住地倒退,直到身子靠在了车身上,无路可退。

紧接着,那人扑上前来,五指如勾深深地掐入了他脖子的肉里,恶狠狠地问:“谁允许你逃出来的?!”

让他这次做华薄义的替身,本身就旨在要他有去无回,再不能重见天日的!

没想到他竟然敢逃了出来,还竟然敢回到他原来藏匿的地方。

幸亏连哲予让他来销毁掉一切痕迹,不经意地遇到了他,早一步或晚一步都可能遇不到他,结果他四下+流窜,而华薄义不仅不可能以另外一种身份重出江湖,这辈子还必须像个地沟鼠一样见不得光!

想到计划差点失败,佐治怒不可遏,手上用力,就想狠命掐下去。

可没想到还未用力,就感觉到肚子一阵疼痛,佐治一点头,却看到一把匕首深深地捅入了自己的肚子里。

佐治大怒,再不犹豫,双手齐齐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汤米的脑袋就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佐治退后几步,任由汤米的身体栽倒在地,低头握住匕首咬牙拔了出来,刚用力地掷在地上,突然一把枪抵在了太阳穴上,身后一个声音冷冷地说:“举起手来,不然一枪打爆你的头!”

佐治举起手,缓缓转身,却看到用枪指着自己的却是一脸阴戾的林千木。

“怎么是你这个废物?”佐治冷冷一笑,放下手来,一口唾沫吐在了林千木的身上。

林千木大怒,举起枪托对着佐治的头就是重重的一记,佐治闷+哼一声栽倒在地,林千木一脚踩上他的背部,恶狠狠地问:“连哲予现在藏在哪里?”

佐治淡淡一笑,突然对着林千木勾了勾手指。

林千木皱眉,有些犹豫,但许诺就在身后,所以也不怕身受重伤的许诺会耍什么诡计,于是蹲下+身子,抓起他的衣领,“说!”

“他就在......”佐治说出三个字之后,突然发难,不知何时握在手上的匕首挥舞着朝林千木的眼睛刺去。

林千木大惊失色,来不及躲闪,本能地举起枪对着佐治的脑袋就是一枪。

佐治的脑袋迸裂,林千木的脸上被喷了一脸的鲜血和脑浆。

他懊恼至极地站起身来,一脚将死去的佐治踢得翻了个身,恨恨地说:“你下地狱去吧!”

火光中,林千木的脸杀气腾腾,显得格外的狰狞。

看着这样的林千木,许诺突然感觉到一阵惊悸,同时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他现在是不是也被仇恨激得失去理智与人性,变得像现在的林千木一样面目可狰呢?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与连哲予有何区别?

苏末离若是看到他们现在这副模样,是该开心呢,还是该深深地厌恶着他们呢?

不不不!他不想成为苏末离厌恶的人。

他本意绝对不是想做一个坏人。

这一辈子,他都竭力向美好的方向发展,正因为如此,当初的苏末离才喜欢上了他。

他不能为了仇恨让自己变得面目可狰,双手染尽他人的鲜血!

那不是他想要的,绝对不是!

许诺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走到林千木的身边,拿出手帕递给林千木,轻轻地说:“将脸上的血迹擦一擦吧!”

林千木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几下,恨恨地说:“没想到连哲予手下的人这么死忠!这一下,咱们又失去线索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此结束吧!末离已经死了,仔细想想再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而且,我想末离绝对不希望看到我们现在这副模样!记得吗?她是一个多么善良单纯的女孩?她也同样希望我们仍然像从前一样吧?所以,放手吧!”许诺释然地劝导着林千木。

“放手?!就这样放手?我们三番四次差点命丧于他的手,苏末离更被他害死了,你现在却说就这样放手?!许诺!你怕了吗?!难道连哲予不仅把你的女人夺走了,还把你男人气概夺走了吗?”林千木又气又急,说话的口气就禁不住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许诺苦笑一声,“随你怎么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总之,我不会再继续那样抱着仇恨四处杀人了!如果人世间真的有天堂有地狱,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有幸见到末离的时候,被她害怕被她厌恶。所以,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许诺说着就转身上了车,发动车子疾驶而去。

林千木有种被抛弃的悲哀,不禁气急败坏地举着拳头用力地往空中打了几拳,对着那渐行渐远的车懊恼地吼道:“许诺!你是个愵夫!”

时光荏苒,转眼几个寒暑过去了。

又是一个鸟语花香,草长鸢飞,生机盎然的春季到来了。

温暖的金色阳光将末离山庄染上了一层金色,一望无际的绿茵茵的草地,几棵枝叶繁茂,遮天蔽地的梧桐树,大+片大+片粉蓝色的雏菊。

一阵微风吹来,树叶颤动,花枝摇曳,带来一阵阵的清香。

连哲予站在窗前,凝视着那窗外美丽的春景,一双满是沧桑的眸子黯淡无光。

身后,苏末离仍然静静地躺在冰棺里,已经陪着他渡过了三个春夏秋冬。

自从得知佐治被林千木杀死的消息之后,连哲予彻底怒了,动用了手下大批的精英出马,将林千木勾引官员情+妇以探查官员的隐私,从而达到他想控制官员,最后让官员沦为他棋子被他操控的证据,通过关系以匿名的方式呈给了总统。

当总统看到自己手下官员那么多贪污受贿,利用职权做了不少不法勾当时,不禁勃然大怒,立即下令抓捕归案,并且下狠心派无人机去摧毁死亡岛。

一夜之间,死亡岛被夷为平地,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自然的,政府所委派那批死囚所作的各种不能曝光的勾当也随着那座岛屿的消失而消失了......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没有人知道是他连哲予的所作所为。

不过,林千木的死,还有大批官员的落马,倒又让连哲予与华薄义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曾经的庄园再度重建,规模比原来大了一倍。

华薄义重新入驻。

而连哲予则回到了那从建起就没有回去过石山顶的别院里定居,当然与此同时,他还是令人在石山上开凿出了一条由下而上的石阶,旁边也用花岗岩彻起了两米高的石壁。

之所以这样做是防止上山下山时会不小心失足坠落崖底。

他为这别院取了名字,叫末离山庄。

一是为了纪念苏末离,二来这里本来也就是为了她而建立的。

一年前,华薄义已经为他找到了那名头发怪,脾气怪,打扮怪的科学怪人。

为了让他试验成功,连哲予几乎投入了一半的身家为他建立试验基地,满足他的各种各样的需要。

因为这种研究是遭人反对的,所以必须确保它的安全隐私,为此,连哲予专门在伊拉克跟政府买下了一个山谷,然后将试验基地建立在了那里。

那里守卫森严,那些守卫都是技术一流,装备精良的雇佣兵。

那是一片禁区,没有人可以进。

若有人闯入,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在外人看来,那是伊拉克军方的一个神秘研究基地。

政府听之任之的条件是,研究出来的成果必须与他们分享。

连哲予知道对于人类,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他想要苏末离活过来,所以他根本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苏末离那张冰冷而苍白的脸,他会疯狂地想,只要苏末离能够活过来,哪怕要整个世界作陪葬,他连哲予也在所不惜!

时间飞逝,连哲予在等待中老去,原本漆黑如墨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头银发,原本风情无限的眉目间如今愁云惨雾,眼角还有着细细密密的鱼尾纹。

昔日里那个像狐狸一样妖魅俊美的男子早已不再存在。

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满脸沧桑寂寞孤独的老人家而已。

究竟还要等多久,他的末离才会重新回到他身边,对着他温柔地笑,温柔地耳语,温柔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用温柔的指腹在他的胸口俏皮地打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呢?

他不知道。

没有人给他答案。

他只知道寂寞地等待着。

“哈欠!哈欠!”连哲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注意到自己一早起来后,便光祼着上半身站在这窗前已经不知站了多久了!

外面阳光虽然明媚灿烂,但到底是春寒料峭的季节,他已经不再是那年轻强壮的小伙子,经得住春寒的侵袭了。

连哲予苦涩地一笑,转身拿了一件睡衣套在了身上,走到冰棺面前,温柔地对着棺中那永远是一副安静寂然模样的女子说:“瞧!我在慢慢变老了呢!你要早点醒来,得趁我还爱得动你的时候啊!”

说着低头在女子脸颊上轻轻一吻,笑了笑,然后转身慢吞吞地向卫生间走去。

洗澡洗到一半,突然听到外面铃声大作。

连哲予来不及擦干身上头上的泡沫,就急忙扯下一块浴巾在腰上一缠,匆匆地跑了出来。

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正是那个总是能够让他激动万分,也失望万分的电话号码。

今天,会有好消息吗?

连哲予伸出颤微微的手摁下了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喂’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激动无比的声音:“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连哲予心里惊喜交集,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是空欢喜一场。

“你要的人我克隆出来了。身体每一个毛细孔都一模一样,不过现在的她没有记忆,没有思维能力,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我们重新来教她。”电话那头的科学怪人德里克说。

“天啊!”连哲予惊呼,手里的电话不慎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懊恼至极,急忙又拿起座机打了过去,只说了一句,“等着我,我立即飞过去!”

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兴奋欢欣地扑到苏末离的面前,“末离!你听到这个好消息了吗?你要回来了!要回来了!咱们又可以天天一起说话,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做一切我们想做的事情了!你在这里乖乖地等着啊!”

说完之后便心急火燎地冲入卫生间,打开水将头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拿浴巾胡乱地擦了,然后换上衣服就匆匆地出了门。

都已经跑下楼了,却又‘咚咚咚’地跑上楼,抱着苏末离重重地吻了一下,笑道:“等着我!我们很快就可以团聚了!”

连哲予兴冲冲地冲出门,却看到绿茵茵的草坪上已经停着一架飞机,华薄义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下阶梯便向连哲予伸开了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也知道了?”连哲予激动地笑着问。

“刚得知,我便急忙赶过来了。这次,我们一起去!”看着连哲予那容光焕发的脸,还有那满头的银发,华薄义既为他开心,又为他心酸。

情之一字,魔力是如此的巨大,可以让人一夜白头,斗志尽失,也可以让人容光焕发,重燃生命的火焰。

但愿这一次,苏末离的回归,能让他这命运多桀的兄弟的生活开启幸福篇章。

“呵呵。这么说,你是特意来接我一起去的?那还等什么?赶紧上飞机吧!”连哲予伸手重重地一拍华薄义的手,迫不及待地朝飞机走去。

不一会儿,俩人便面对面地坐在了飞机上的沙发上了,手持酒杯一边浅饮着美酒,一边欣赏着窗外那浩瀚无边的美丽云海。

一路上,连哲予都亢奋不已,谈笑风生,一改这些年的郁闷冷漠,眉宇之间洒满了阳光。

华薄义看了,感慨万端,偶尔禁不住想起那亲手将他送进监狱的女子,心想若是他们重逢,又是怎么一副情景呢?

一定不会像连哲予与苏末离一样。

因为当初的苏末离并没有背叛过连哲予,因为他们的爱,即便苏末离死了,也永远存在。

而他,在推开那一道玻璃门,被数十只枪指着脑袋的时候,他的心就死了,他的爱就不存在了。

再遇到她,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他会辣手无情地亲自将她性命了结,毫不犹豫!

心情有些苦涩,但是不忍心拂了连哲予的兴奋之情,华薄义强作欢颜,与连哲予一杯接一杯尽情地喝着。

只不过,他们饮酒的心境与目的完全不同。

连哲予是快乐而兴奋的,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而他是苦涩而酸楚的,早已经是个没有了未来,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的人。

十几个小时的旅程,飞机终于飞抵那神秘的研究基地,稳稳地落在了那平坦而宽敞的停机坪上。

还未下飞机,连哲予透过窗户就看到了在那座圆球建筑的门前已经站着一排人,居中而立的正是那穿着雪白白大褂,满头雪白乱发的科学怪人——德里克!

他满脸笑容,兴奋地不断地搓+着手,对他们的到来翘足而待。

看到他们,想到即将见到的人儿,连哲予突然害怕紧张起来,一时之间脚步竟然停滞。

华薄义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到机舱口了,感觉到不对劲,一回头,却看到连哲予的脸上竟然有几分期待,几分兴奋的同时,还有几分畏怯几分局促不安。

华薄义看得心里一阵难过,折身走了回去,温暖地笑道:“咱们下去吧!别让末离等得太久。”

连哲予点了点头,咬咬牙,终于鼓足勇气与华薄义并肩走出了机舱。

与德里克一阵简单的寒喧过后,连哲予与华薄义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自验证德里克的实验成果。

因为实验基地里必须保持无菌的状态,所以连哲予与华薄义一起换上了隔离服,然后随在德里克的身后匆匆走了进去。

穿过一间间的实验室,看过了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东西,最后德里克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郑重其事地转过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对连哲予与华薄义说:“准备好了吗?”

连哲予与华薄义情绪复杂地对视一眼,然后双双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请随我进去吧!”德里克转身伸手将门用力地推开。

当那硕大的玻璃柱呈现在面前,当连哲予真切地看到苏末离四肢蜷缩抱成一团闭着眼睛安详而宁静地躺在里面的时候,连哲予禁不住惊呼一声,冲了过去,围着玻璃柱转了一圈,红着脸愤怒地问:“为什么将她泡在水里?她会淹死的!”

德里克急忙解释,“不!她不会被淹死。这玻璃柱就如母亲的子+宫,而这**就如母亲的羊+水,她就像婴儿一样活在羊+水里,吸取着营养成份,绝对不会溺毙身亡的。

连哲予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是么?”

华薄义也问道:“那么现在她到了该离开母体的时候了么?”

“嗯。可以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打电话叫你们来了!”德里克笑着点点头,走到那玻璃柱面前,不知道在哪里摁了一下,只见玻璃柱缓缓地上升,与此同时,玻璃柱里面的水倾泄而出,流进玻璃柱四周一个槽口里,随着**的流失,玻璃柱的完全上升到半空,苏末离匍匐在地上,突然离开**,她似乎极不舒服,手脚不安份地动了起来。

连哲予看着她挣扎的样子,不由心疼万分,急忙扑上前去,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德里克早就拿来了浴巾递给连哲予。

连哲予用浴巾将她光祼的身子团团包住,然后抱着她狂吻不止,嘴里疯狂地叫道:“末离末离末离末离......”

仿佛听到他的呼唤,更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原本一直乱动的苏末离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头朝连哲予的怀里拱了拱,娇+嫩鲜艳得如花瓣一样的红唇‘嗒吧嗒吧’了几下,仿佛饿了一般。

看着自己的杰作,德里克笑了起来,双手响亮地拍了拍,“现在,你要开始学着当一个称职的爸爸了!来吧!把她抱进卧室,我去拿专门为她制作的特殊牛奶给她喝!你走的时候,我会给你配方,你只须按照上面所说的买齐材料自己制作便可。而且,她只需要吃一个月,然后接下来,你就必须教会她吃饭,走路,读书,适应社会了。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相信她的智力便会很快地成长。”

德里克一边说着一边将他们带进了一间装饰得舒适而宽敞的卧室,等连哲予将她抱着靠在床+上坐好后,德里克就拿着一只硕大无比的奶瓶过来了。

“现在,你来喂她吧!”德里克笑着将奶瓶递到连哲予的面前。

连哲予笨拙地接过,小心翼翼地将奶嘴凑近苏末离的嘴边。

苏末离本能地张嘴,将奶嘴含进嘴里就像饿了几百年一样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

听着她那有力的吮、吸声,抱着她那温香+软玉般的身体,感觉到她平稳而有力的呼吸声,连哲予的心情复杂莫名,鼻子酸酸的,眼睛热热的,胀+胀的,咽喉处如骨梗在喉。

华薄义能够体会到他的感受,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终于重聚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一直强忍着各种情绪冲撞的连哲予在这一刻却也忍受不住了,眼泪‘哗’地一声就失控地汹涌而出。

颗颗热泪砸在苏末离那张娇+嫩白+皙的脸上,她皱了皱眉,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嘴里一边喝着奶一边不满意地发出呜呜的哭声。

“别哭了!你瞧把她也惹哭了!”华薄义鼻子同样酸酸的,热泪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可是却笑着拿纸巾替连哲予擦着那爬了满脸的泪水。

连哲予抬头,眼睛红红地笑着对华薄义说:“她的身体不再冰冷僵硬了,她会吃东西会哭会不满了。”

“当然。她回来了!哲予!她回来了!你要高兴!”华薄义用力地点头。

两个大男人因为这巨大的喜悦含+着热泪相视而笑。

因为担心苏末离刚出玻璃柱就出去的话会不适应,所以连哲予和华薄义一起在基地里呆了两天。

直到德里克再三强调她已经打了该打的疫苗,现在完全可以离开之后,俩人这才登上飞机踏上了返程的旅途。

回到末离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当佣人看着连哲予抱着苏末离出现,一个个禁不住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连哲予没有理会他们,淡定自若地抱着苏末离往楼上走去。

华薄义走上前笑着宣布,“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女主人回来了,她现在整个人就像婴儿一样,你们一定要小心侍候着。好了!没事了!大家都散去吧!”说着又转身对照样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方伯说,“方伯,从现在开始,您要多费点心了!”

方伯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拉住华薄义问道:“刚才少爷抱着的那个女孩是谁?”

“方伯,您眼还不花吧?那是苏末离啊!那个当初你将她亲自带到哲予面前应征的女孩啊!”华薄义笑着说。

“苏......苏末离......那那那......那楼上的人又是谁?”方伯惊愕得舌头打结,怎么都撸不直。

“她们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一个是过去时,另一个是现在时。方伯,该准备丧事,彻底地将过去埋葬了!”华薄义意味深长地说。

话音未落,突然楼上传来一个冷静的声音,“不!不能将她葬了!”

华薄义听了,不由叹道:“哲予,你这样是何苦?难道你准备用冰棺装着她一辈子?”

连哲予淡淡地说:“我想要她的过去,也想要她的现在与未来。为了存放她,我早在两年前就已经令人在这座屋子的百米地下造了一座地下室。我想是时候将她放在那里了。”

华薄义听了,这才松了口气,因为那样处置,与埋葬了其实也并无什么实质上的差别。

当即笑道:“这才是一个不错的方法。那么事不宜迟,方伯,你叫上几个人,咱们现在就将她抬进地下室吧!”

方伯心里有千万种疑问要问,可是也知道现在没有人能够几句话跟他解释清楚,看来只能以后再慢慢了解真+相了。

“我这就去安排人。”方伯转身匆匆离去,不一会便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进来,到楼上和连哲予华薄义一起小心翼翼地抬着冰棺下了楼,再抬下了地下室。

幸亏通往地下室的道路并不是修的阶梯,坡度也不大,所以大家抬起来也并不觉得很吃力,而且随着越往下走,温度越低,结果大家不仅没有出汗,反而还觉得身体冷得一阵阵发寒,牙齿也情不自禁地打冷战。

当终于到达百米深的石室之后,华薄义愕然发现石室很宽敞,四周的灯也亮着。

石室里什么都有,与普通的卧室并无太大的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在石屋的中央摆放着的不是普通的木制床,而是用大整块寒玉制作出的大床。

这样的情景让华薄义禁不住想起金墉写的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里,那东邪黄药师为救自己的爱妻而特意制造的石室与玉床的情节来。

一直认为那只是小说里的戏码,却没想到连哲予却将它原原本本地复原于现实世界里来了。

如果德里克宣布克隆试验失败,那么连哲予是否打算有一天要带着苏末离住进这冷冰冰的石室里来呢?

这样一想,华薄义不禁又惊又骇,但同时却为连哲予的痴情深深感动了。

换作是他,他又能做到如此极致的地步吗?

连哲予转头看了看方伯等人,发现他们都冻得脸色嘴唇都发白,浑身上下抖个不停,知道他们受不住,便挥了挥手说:“你们都上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会。”

方伯等人应了,转身匆匆地离开了。

华薄义却没走,伸手想脱去自己身上的西装给连哲予披上再离开。

但是连哲予笑着摆了摆手,指了指身后的衣柜,“那里面什么都有。”

说着走到衣柜前取出两件羽绒服出来,将其中的一件递给华薄义,“赶紧穿上,然后上去吧!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华薄义看着手上的羽绒服百感交集,只说了一句,“不要在这里呆太久了。”

连哲予点了点头,淡笑着说:“放心吧!我知道现在的末离还在楼上等着我去照顾她呢!”

华薄义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慢慢地离开了。

当整个石室只剩下连哲予一个人的时候,连哲予伸手将苏末离从冰棺里抱了出来,将她轻轻地放在寒玉床+上,然后依偎着她躺了下来,将脸轻轻地贴在了她那冰冷僵硬的脸上,温柔地笑道:“现在我们算是真正的团聚了吧?你又可以对我说对我笑了!这一次,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爱着你保护你,再也不会伤你的心了!”

说着伸出手指勾住了苏末离的小手指轻轻地拉了拉,“咱们打勾勾。这一次,咱们真的要一生一世好不好?”

说到这里,他抬眼痴痴地看着苏末离,不知是不是幻觉,看久了之后,他仿佛看到苏末离的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美丽而生动,温暖而娇俏,惑人心智......

连哲予在石室里呆了大半夜,回到卧室里的时候,却看到苏末离不知何时翻滚到地上了,可却仍然闭着眼睛沉沉地睡着,面容恬静美丽,只是身上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尿+味。

原来她###了......

看着她恬静美丽的睡容,连哲予宠溺地笑了。

曾经德里克提醒过他,这个时候的苏末离没有自控的能力,所以建议他用成+人尿布湿。

他起先是用过的,但当后来看到她那娇+嫩如花瓣的私隐处红肿一片时,便再也舍不得给她用了。

宁愿自己辛苦一点,给她勤洗勤换。

连哲予疼惜地伸手将苏末离柔软的身子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卫生间。

连哲予先给苏末离脱去了身上的睡衣,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了浴缸里,打开水笼头,让温热的水慢慢地包裹住她那洁白无暇的美丽身体。

曾经,他残暴地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刻意地留下了他的痕迹。

她是疤痕体质,那个牙印从此再也没有消褪过。

起先,他每次看到的时候,便会想起那一次快意而疯狂的施虐,心情会大好,性、欲也会特别的强烈。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越陷越深,最后完全无法自拔的时候,他再看到那牙印,便会觉得心痛觉得羞愧。

如今,她浴火重生,身体如婴儿般洁白无暇,这一次,他要好好疼爱好好呵护,绝不肯让她的身体再留下可怕的伤痕了。

当热水满了浴缸的时候,连哲予这才关上了水笼头,往水里放了几滴玫瑰精油,当香气弥漫了整间浴+室之后,他这才拿着浴球轻轻地在她美丽的身体上滑动起来。

虽然她的身体美丽性+感而诱人,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却完全心无杂念,甚至是抱着一种几近虔诚的心温柔地替她清洗着身体。

一开始进行得很顺利,但是当有一次他的手不小心搓过她胸+部那颗挺立的粉+嫩樱桃时,原本一直沉睡着的苏末离突然浑身一颤,还未睁开过的眼睛眼皮突然跳动了几下,睫毛微颤,嘴里发出了几声断断续续似哭泣,又似呻、吟的声音。

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连哲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从前他与苏末离在狭小的浴+室里**相拥的情景。

那**而快乐的呻、吟声,那扭动的性+感美丽的躯体,那一颗颗情、色十足的艳+丽草莓,瞬间就充斥了他整个大脑。

一时之间,一股炙热冲上小腹,久已不再有的生理欲、望就这样突兀地出现了。

他真的真的很想褪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纵身跳入+浴缸之中,抱着苏末离像从前一样纵情狂欢,彻底占有。

可是就在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划向她那幽密而湿+软的隐私之处时,她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双多么美丽多么清亮多么纯净的眼睛啊!

又大又圆的黑眼珠像玛瑙像琉璃,又像夜幕上那颗最最闪亮璀璨的繁星,流光溢彩。

苏末离无辜地瞪大眼睛,就那样单纯地看着他。

两排卷翘而浓密的睫毛如蝶翼一般一下一下地扑楞着。

在这双清亮纯净的眼睛的注视下,连哲予只觉得自己污浊不堪,猥琐十足。

晕啊!她根本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他怎么可以对她产生这么猥琐的想像呢?

给个地洞让他钻进去算了!

“嘿嘿。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很纯粹地在帮你洗澡。”连哲予讪讪地冲她一笑,悄悄地将手从她那里缩了回来。

而苏末离仍然单纯无辜地定定地看着他。

连哲予仿佛觉得她已经完全看穿了他蹩脚的谎言一般,一时之间脸红耳躁,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慌乱无比之际,苏末离却突然张开小小的嘴接连打了两个哈欠,然后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她闭上了眼睛又睡了过去,连哲予如获大赦,红着脸拿着浴球又轻轻地替她擦洗着身子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不敢再过于细致,更不敢在某些惹得他心猿意马的地方停留得太久了。

他快速地替她清洗干净了,然后将她抱了起来,拿浴巾替她擦干了身子,换上舒适而干净的睡衣,便抱着她回到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仔细地掖了掖襐,这才又转身进了卫生间。

此时的他显得有些狼狈。

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身体某处仍然火烧火燎,硬得让他感觉到有些疼痛。

自从苏末离离开之后,他便再没有同任何女人有过那种性关系,算算日子,他差不多禁欲的时间有三年零三个月十八天了。

仔细想想,苏末离的死像是一把利刃活生生地将他阉割了。

而现在,苏末离的重生却又像一剂灵丹妙药瞬间又将他的性能力给救活了!

欲、望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他方才差点没办法自持。

就算现在不停地用冷水冲涮着,似乎也完全不能熄灭他的欲、火。

连哲予痛苦地轻吟了一声,手不得不伸向了下方......

良久,连哲予紧绷的全身这才缓缓放松了。

他疲惫不堪地靠在冰冷的墙面上,胸膛仍然有些起伏不定,苦笑一声,心想这种煎熬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过去。

真正的考验降临了......

回到卧室后,连哲予看了看双颊红扑扑,显得特别娇美的苏末离,根本不敢与她同眠共枕,转身想到沙发上去睡,可是没走几步,却又折了回来,搬了几把椅子拦到了床的一边,自己则紧挨着另一边的床脚在地上躺下。

苏末离睡觉很不安份,喜欢乱动+乱翻身,所以必须要做保护措施才行。

她朝那边滚,有椅子会挡住,朝这边滚,万一不小心滚下来,还有他这个人肉垫子接着。

这样的话,她怎么都不会受伤。

一番折腾,此时天际已经发白了,连哲予长呼一口气,伸手关上了灯,轻轻地阖上了眼睛。

睡意很快将他迷迷糊糊地拉入梦乡。

刚梦到自己正拿着奶瓶喂苏末离,突然一重物重重地砸在他身上,他闷+哼一声,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立即痛醒了,一睁开眼,却见苏末离正趴在他身上,手脚一阵乱动,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地看着他,嘴里‘吚吚呀呀’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连哲予又感觉到了那可怕的欲、望如龙卷风一般侵袭而来。

他急忙抱住了苏末离,刚想站起来将她放回床+上,就在这不经意间,苏末离软软糯糯的唇突然覆在了他的唇上,并且开始‘吧嗒吧嗒’地又咬又吸,一边吃,嘴里还一边发出满足的‘嗯嗯嗯’的声音。

吃得那么津津有味,那么心满意足,仿佛把连哲予的嘴唇当作了美味的点心。

连哲予惊慌失措,手足无措,双手改抱为推,一把推开了苏末离,从地上一跃而起,就狼狈万分地向门外冲去。

晕!他怎么忘记了?

这个时候,应该是喂苏末离吃牛奶的时候了!

难怪她会把当作美味点心了!

他得立即闪人不可,要不然,他可不能担保自己会反把她当做点心大快朵颐的!

只是还没冲出房门,就听见苏末离‘哇哇’大哭起来。

声音嘹亮高亢,划破清晨的宁静,惊得停栖在窗台上的小鸟扑楞着翅膀远走高飞。

连哲予转头,看到苏末离一边哇哇大哭着一边手脚并用地朝他爬来。

看着那一脸的眼泪与鼻涕,听着她那抗议的哭声,连哲予只觉得心都碎了。

他无可奈何地转身,走到苏末离面前半蹲了下来,任由苏末离手脚并用地爬到他怀里,然后头又在他身上到处乱拱,就像刚出生的小狗在找母亲的乳、房一般。

连哲予被她乱拱乱+摸乱咬得脸红耳赤,狼狈不堪,又不舍得推开她,只好扯着嗓门大声叫道:“方伯!方伯!”

早就听得动静正匆忙的跑到门口的方伯急忙推开门,一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老脸胀+红,以为他们俩在进行晨运,不由老脸胀+红,急忙又关上门退了出去,一边拍着自己‘怦怦’乱跳的胸口,一边禁不住就啰嗦起来,“这少爷是疯了么?这个时候叫我做什么?”

话音未落,就听到连哲予狼狈万分的声音传了出来,“方伯!赶紧去冰箱拿奶瓶出来,热一下送过来吧!她饿了!”

饿了?奶瓶?

不是吧?那么大的人还喝奶?!

方伯一头黑线,心里万分不解,本能地想推门去问,可是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一团混乱,还有听到连哲予焦急的呼唤声,他不敢再怠慢,抱着满心的疑惑转身‘咚咚咚’跑下了楼。

刚进厨房,正在做饭的林婶便凑过去悄悄地问:“啥情况?那苏小姐那么大的人了,咋那样扯着嗓门哇哇地哭?还有,怎么会有两个苏小姐?怎么一个活一个死?”

方伯脸一板,“我没有跟你说过吗?做佣人的别随便乱打听主人的事情!别瞎问了,赶紧做你的饭吧!少爷这几天的心情应该不错,咱们正好利用这段时间赶紧好好地替他将身体补回来才行!”

“哦。知道了。”林婶有些扫兴地应了,自转身去做饭。

方伯则打开冰箱,扫了一眼,果然看到有一个硕大的奶瓶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急忙拿了出来,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看着他这一系列举动的林婶又想问,可是看看方伯那张严肃的的脸,却又不得不把自己的各种好奇压了下去。

温好奶后,方伯便拿着奶瓶匆匆忙忙地跑了上去,屈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门,“少爷,奶好了!”

“赶紧送进来吧!”连哲予那慌乱不安的声音有些火爆地从门那边传了过来。

方伯只好将门推开,却看到苏末离像只八爪鱼一般紧紧地趴在连哲予的身上,连哲予的睡衣几乎被扒下来了,而她的嘴正对着他的胸口乱咬乱吸。

连哲予满脸胀+红,腾出一只手来伸向方伯,“别在那里发呆了!赶紧拿来给我!”

方伯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将奶瓶递到了连哲予的手上。

连哲予急忙将奶嘴塞进了苏末离的嘴里,一开始还急得乱咬乱吸的苏末离立即就变安份了,一只手抓着奶瓶,另一只却仍然抓着连哲予的胸口,每用力吸一口便用力抓一下,配合得天衣无缝。

连哲予虽然被抓得有些痛,可是却大大地松了口气,转头对方伯淡淡一笑,“她还是个出生才三天的婴儿。”

方伯听了,结结巴巴地问:“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不太......不太明白......”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明明就是苏末离嘛!明天就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嘛!

虽然刚二十岁出头,也算得上是花样年纪,可是与婴儿完全不搭界吧?

还才出生三天?!

天啊!他看到的这一切是他在做梦吗?

又或者,他疯了?出现幻觉了?

连哲予用力地点点头,“方伯,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骗过你?”

方伯头一阵阵地眩晕,指着抱着奶瓶喝得畅快的苏末离结巴地问:“她......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也叫苏末离?”

“因为她本来就叫苏末离。她是克隆人。简单来说,是末离的复制品。”连哲予疼惜地伸手轻轻摸了摸苏末离的头。

苏末离似乎很喜欢他的抚摸,一边大口地喝着奶,一边舒服地哼哼着。

“克隆人?我......我只听说过克隆动物,却没想到连人也能克隆出来......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伯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这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他昨天晚上一夜未睡,想了千万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苏末离竟然会是个克隆人!

连哲予苦笑,“这是唯一能够把末离带回我身边的方法。”

“是。这样挺好。少爷和苏小姐终于有机会重新开始了!”方伯震惊过后,又觉得十分的欣慰。

“嗯。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等到了。”连哲予幸福地点头,随即又郑重其事地对方伯说,“方伯,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不想末离在异样的眼光中成长。”

“可佣人都十分疑惑,咱们怎么解释?”方伯为难地说。

连哲予想了想,最后说:“就说是苏末离双胞胎妹妹吧!从小到大身体不好,一直在疗养院养着,被我知道后便接回来这里照顾。”

方伯听了,无可奈何地点头,“嗯。这听起来比较合理。”

要知道,他也曾经猜测过这个理由呢!

从此以后,末离山庄再也没有了平静的日子。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佣人们总是能够听到苏末离嘹亮而高亢的哭声。

佣人们听了禁不住一阵叹息,“唉!苏小姐的妹妹只怕是个傻+子吧?这么大的人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会吃她这个年龄应该吃的东西!咱们少爷真好心咧!因为对苏小姐有情,竟然心甘情愿地足不出户地照顾着!啧啧啧!这么好的男人,苏小姐竟然就这么早早地去了,命薄咧!”

方伯听了,总是忍不住喝斥她们,“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不准再议论这种事了!尤其不能外传!若是外传,惹少爷生气了,小心辞退你们!”

众人一听,伸伸舌头,不敢再多说。

连哲予待佣人很亲厚,不仅活儿轻松,薪水也多,外面的人打破脑袋想往里面挤。

可方伯挑选的全部都是连哲予最忠心手下的家属,为的只是一个可靠与忠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佣人们便听惯了苏末离的哭声,哪天听不到了,心里还失落莫名。

时间飞逝,转眼就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清晨,连哲予正沉沉地睡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踩了一脚。

痛楚让他敏锐地睁开眼,第一反应便是朝床+上的苏末离看去。

可是大床空空如也!

人呢?

他一惊,心里警钟长鸣。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划过。

连哲予心慌意乱,双手在地上一撑一跃而起,正欲冲出房门去追,却突然一眼瞥到一个熟悉至极的背影正迈着蹒跚不稳的脚步朝卫生间走去。

连哲予的身子瞬间就僵硬了,一直死死盯着那背影的眼睛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掉。

苏末离竟然自己会走路了!

虽然走得不稳,可是她还没等人教的就会走路了!

虽然德里克跟他说过苏末离吃一个月的奶后,便可以试着教她走路、吃饭、说话,可是这一个月刚过,他还没来得及想起去教她的时候,她竟然自己就会了!

她是个天才!

连哲予又欣喜又激动,还有着为人父母发现自己的子女是天才儿童后的满满的骄傲与得意。

当听到卫生间传来‘叮咚’的水声时,连哲予这才意识到她在小解!

担心她会弄脏她自己,连哲予急忙跑了进去,却看到苏末离已经站了起来,正笨拙地往上扯着小内内。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欣喜若狂地朝连哲予招手,并指了指自己穿到一半却怎么也拉不上去的小内内。

笑容单纯,眼神清澈得让莫名其妙脸红心跳的连哲予有些自卑。

他急忙走了过去,蹲下+身来,将那纠结成条状的小内内拉平,然后替她穿了上去,温柔地笑着冲她竖起了大姆指,“离离真棒!”

“嘻嘻。”她听懂了他话里赞许的意味,不由咧开嘴露出一口亮晶晶的白牙笑了。

又走到洗脸台旁边,拿了毛巾就胡乱地往脸上擦。

“不是这样的,得把毛巾打湿+了再擦,不然擦不干净。”连哲予急忙跑了过去,拿了自己的毛巾放进洗脸盆里,打开水笼头。

“啊!嘻嘻!”苏末离稀奇地看着那冒出热水的水笼头,起先有些害怕,不敢靠近,可是当连哲予拿着她的手放到水笼头下面,当温热的水轻轻地淌过她的手背,她就禁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水。”连哲予对苏末离说。

“水。”苏末离笨拙地学舌。

“热水。”

“热水。”

“毛巾。”

“毛巾。”

虽然口齿有些不清,但是发音很准确,这让连哲予又兴奋又惊喜,便又指了指自己,“连哲予。哲予。”

“连哲予。哲予。”苏末离极其认真地学着。

时隔多年,当再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心爱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连哲予内心的百感交集,鼻子酸酸的,眼睛热热的,真的真的很想抱着苏末离尽情地嚎啕大哭一次。

但是他却不敢哭,害怕吓坏了她,更害怕她因此会产生疑惑,以后每每想起今天这一幕便会问他为什么。

于是,他努力压抑下了自己激动的情绪,伸手又指了指苏末离,“你叫苏末离。苏末离。末离。离离。”

她眼睛亮晶晶的,笑容灿烂,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苏末离。末离。离离。”

连哲予禁不住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看着镜中的他们紧紧相偎,只觉得又回到了从前那段最最浓情蜜+意的时候,他轻轻地在她耳边说:“哲予爱离离。”

苏末离看着镜中的他笑嘻嘻地说:“离离爱哲予。”

“是的。我爱你,你爱我,咱们永远不分离。”连哲予终于忍不住鼻子一酸,两行晶莹的泪水就从眼角轻轻地滚落而下。

“水。”苏末离叫着突然凑上前去,快速而干脆地将他的两行泪水舔+了个干干净净。

舔完之后,砸巴砸巴了嘴巴,皱起了眉头和鼻子,一个劲地摇头。

连哲予笑了,“这不是可以喝的水。这是泪水。是又苦又涩,还有些咸的泪水。”

苏末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突然指着洗脸盆尖叫。

连哲予这才发现他竟然忘记关水笼头了,大量的水溢到了台面上,再哗哗哗地流到了地面上,溅了两人一脚。

他急忙关上水笼头,将水放了一半,然后拿拖把将地面拖干净了,给自己和苏末离都换上新的拖鞋。

随后又认真地教她洗脸刷牙,她学得很快,只要看他做过一遍,她便学得似模似样。

连哲予相信,她很快就能适应这个世界了。

洗漱过后,连哲予便又拿了衣服出来让她换,打算带她到下面走一走。

既然会走了,那么现在就只要多加练习,应该很快就可以健步如飞了。

只是这一次帮她换衣服,觉得有些艰难。

从前几乎一天至少要帮她换两次衣服,早晚各一次。

看到她那曼妙的身体,虽然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但是因为她大多数时间都是睡着的,一脸的安静详和,特别像单纯无知的婴儿,所以他基本上还是能够很平静地做完的。

可是现在,几乎在一夜之间,她似乎就懂得了很多事,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因为好学,他的一举一动她都近乎贪婪地盯着,生恐漏掉什么一样。

结果是让他很是不自在,原本简单的行为变得很难很难。

好不容易将那些衣服全都给她穿上了,他自己却流了一身大汗。

他苦笑着擦了擦汗水,然后拿了衣服打算进卫生间自己换衣服。

谁知还没来得及转身,她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角,兴奋莫名地对着他一阵胡乱比划。

连哲予看了半天,才弄懂她的意思。

原来她在自告奋勇地提出也要帮他换衣服。

连哲予的心‘怦怦’乱跳,急忙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却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就动手解着他睡衣上的纽扣。

虽然动作笨拙,可是却一脸的严肃认真。

连哲予好几次红着脸想自己去解,却被她恶狠狠地拍掉了手,还赏了一个大白眼。

看着这样的她,连哲予禁不住想起初次与她见面时的情景。

这就是他的小公主啊!

娇横、任性、霸道,是很多人讨厌的品质,却是当初直击他心脏的珍宝。

相比较她后来的隐忍、坚强、退让、善良,他更喜欢她的娇横、任性与霸道。

他没有受虐的倾向,之所以喜欢那样的她,只是因为他深深地懂得,当她娇横、任性、霸道时,就是她被人深深疼爱的时候。

后来的隐忍、坚强、退让,都是因为没有人再关心她再呵护她,是岁月无情地一次又一次地磨砺出来的性格。

如果说他曾经无数次后悔自己给她带去了那么多劫难的话,那么现在,他就要尽情地宠她,宠得她无法无天,令人发指!

苏末离费了好一会儿功夫,这才将连哲予睡衣的扣子全都解开了,脱下了他的睡衣,她的手留恋地在连哲予因少见太阳,再加上缺乏锻炼的胸膛上摸了摸,又将脸贴了上去。

当听到他的心脏‘咚咚咚’发出一声声巨响时,不由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不理解为什么那里会发出那么大的声响。

连哲予握住她的手轻轻地贴在自己的心脏之处,温柔地说:“这里是心脏。是想着你念着你的地方。”

“我?”苏末离眨了眨眼睛问。

连哲予又握着她的手贴在了她自己的心脏处,笑微微地看着她。

苏末离静静地摸了一会,当发现自己那里也在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后,不由新鲜地笑了。

看着她明媚而单纯的笑容,还有那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连哲予禁不住喃喃地低语,“末离,你的心呢?是不是也在想着我念着我呢?”

意识突然有些恍惚,仿佛看到昔日里的苏末离深情脉脉地看着他的眼睛笃定地说:“哲予,我爱你。”

“末离,我爱你。”他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伸手想将她拥入怀里。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身体某处传来,他大惊,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裤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褪+下了,而苏末离正好奇地端详着抚摸着,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好像是一个钻研难题的科学研究者。

她眉尖轻蹙,一脸的不可思议,满眼的疑惑,无法理解她看到的东西。

连哲予脸红耳赤,急忙一把打掉她的手,随手扯了件衣服遮住了自己那里,严肃地说:“末离!你不能看!更不能动!答应我,以后不准再乱动+乱看了!”

说完之后再不敢看苏末离一眼,径直抱着衣服如鼠窜一般溜进了卫生间,‘呯’地一声摔上了门,顺手就将门给反锁了。

然后后怕地靠在门上,惊魂未定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苏末离不满地噘+起嘴巴轻轻地抚摸着那只被打痛了的手,不明白连哲予为什么会打自己,还用那么大那么可怕的声音吼自己。

心里满腹委屈,眼睛眨巴眨巴了几下,两行热泪就顺着眼角滚落而下。

她举起手轻轻地一擦,然后放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

水珠晶莹剔透,热热的,透过它还可以看到另一边的事物。

苏末离眉尖悄悄蹙起,心里若有所思。

“泪水。”她轻轻地说,突然之间就有些明白了这‘泪水’两个字的含义。

“不喜欢。”她皱着眉头用力地摇了摇头,一脸的抗拒。

这时,匆匆换好衣服的连哲予刚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就听到了她说的那三个字,不由一愣,快步地走了过去,想去看她的脸。

她却快速地将脸转到了另一边。

连哲予又去另一边,但她动作仍然比他快上一步。

反复三四次之后,连哲予妥协了,伸手将她搂入怀里,轻轻地问:“生气了?”

他温暖的拥抱让她又开心起来,抬起头来指了指自己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泪水。”

连哲予心一疼,越发地将她搂得更紧,温柔地在她耳边轻叹,“傻+瓜!我方才不是不喜欢你碰我,只不过男女有别,在你完全长大之前,我身体的某些地方你是不能碰的。等你长大后,到时候你想碰哪里就碰哪里,我一定不拦着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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