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罗睺:陷入自闭.

山涧晚风,绿林层层。

说是离开,但是也并没有走多远,从此处眺望远处,倒是也能够看见那须弥山,虽然处于群山之中,看起来并不起眼,甚至是很容易就会被忽略过去。

不同于须弥山中的荒芜,此地倒是看着好看了不少,即便是山涧之中,流水青翠,漫草茵茵,树木林立,远处仙鹤猿蹄翠鸟偶鸣,相得益彰。

罗睺对此却是没有给一点眼神,以前他没心思去看这些东西,现在也一样无暇关心这种东西。

但凡能选,他当然更想在须弥山。

算算时间,墨言现在应该已经醒过来了,想必已经看见他留下的玉简。

也不知道墨言现在的状态如何。

其实在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就是脚步没停下来,走了不知道多远之后,又往回走了走,在那个基础上继续缩短距离,最后又折了到这个位置。

只是即便如此罗睺仍旧觉得不够。

他想看的可不是什么须弥山。

他此刻脑子里面正不住的映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深夜,乌黑,手指交握。

眼睛里面尽是水雾,尽是迷茫。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眼睛不眨眼泪溢出,微咸。

哭腔从低到高,仿佛像是不堪重负。

木窗引动,光打在他身上,也搭在她脸上。

有些杂乱地发丝纠缠,脸上还带着水痕。

当时他并非没有感觉到不同,只是当时并未放在心上,甚至于想要弄出更大的动静,或是细微,或是喘息,或是别的什么。

早阳初露,清落风渐,深深浅浅的痕迹满布,好似种满了红梅,脖颈而下,一点点延绵开来。

并未有半点的低落,反而兴致高涨,食之味髓,直接折腾到了天亮。

直到结束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

她就躺在那里,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任他所为,仿佛像是一个玩偶似的,不带着半点的精气神,原本那双乌黑的眼眸微微眯着,仿佛也装不下任何的东西。

直到把人重新抱回云**的时候,他身子陷入云床之中。

直至他紧抓着她的手,想要获得一些反应,随后他如愿以偿,只是那个反应是墨言试图抽回手。

视线也不过是扫了一眼而已。

排斥。

厌恶。

再回过头去想,眼泪不住的掉下来,俨然就是崩溃了,只是因为他的缘故,以至于高低起伏,破碎不堪,配合着眼底时不时的失神,好像所有的一切,被打碎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的余地。

周身所有的威仪落下的干干净净,仿佛像是被剥开的蚌壳,把最细腻,最柔软的地方显露在外,之后失去了蚌壳,也失去了生气。

甚至于都不曾睁开眼睛去看一眼,也不屑于再说些什么话,仿佛都堵在那里。

地上的衣衫散落了一地,象征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手上的力道好像也逐渐消失,最后任由他所为,就像是之前一般……

他并不害怕,墨言找他算账,毕竟做都做了,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不敢认的。

但是着实有些惧怕人,甚至于到了目光都不想去看一眼的地步。

而在这种情况下,或许他离开,方才能够让她好一些。

至于留下,更多的是无益。

至少不至于到那种地步,算是缓冲,算是沉下心思,不必置身于情绪之中,高度紧绷。

不过真说是放下,显然也是放不下,那现在就只剩下这一种暂时的选择了。

但是如今真的走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虽然他所想的是给墨言一些时间,然后他再回去见她。

但是眼下不过半天时间,就有些等不下去了。

想法和决策或许还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做起来就那有那么简单了。

置身其中,说起容易,做起来难。

更不要说他现在思绪完全挪不开,真说是去找个方法让自己强制性把这件事情转移开来,如今也实在没有什么人撞在他手里,虽说也可以自我找点事情出来,但是就周遭的那些蹦蹦跳跳的生灵,罗睺也不屑于对他们出手。

杀敌或许会带来放松,但是砍瓜切菜不能,而且也没有什么意思,更不会成果转移视线。

天还没有黑下来,罗睺这就从最初的半年,到现在的半个月,时间锐减,但是罗睺仍旧却还觉得不够。

万一墨言醒来的时候,是想看到他的呢?

而且他也更想知道墨言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还是那个状态?

万一他即便是走了,墨言的心境也仍旧转变不过来?

但若是他真的去看,违背诺言这种事情倒是算不得什么,但是万一显露于外,加重了她的芥蒂怎么办?

假如墨言极度排斥他,会怎么样?

虽然说以他的境界,他只要遥遥的去看,墨言是看不透的,但是他现在真的难以想象假如她现在有什么问题,他会不会出现在那里。

一大堆问题就这么的放在这里,让人不由得左右为难。

不如三天?

三天够吗?

三天行吗?

罗睺左右走动,最后着实觉得三天也很多,他更想现在就走,结果兜兜转转就又转回去了,简直就是个循环的死路。

不过这条路走不通,但是罗睺还是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能真的坐以待毙,等三天后才有所动作。

不仅仅是他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墨言的状况,也有怕三天时间实在太短,不够墨言缓和的心思。

罗睺直接想了个办法,他不回去,但是有人能够充当他的耳目不就行了?

至于他靠近会忍不住去看墨言,这件事情也好办,虽然此地的灵气不够丰厚,但是还是有开了灵智的,随便抓来一个过去送信就行了。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乌色长袍的人就朝着须弥山而去,就那脸色着实看着有些发白,看着缩手缩脚的,偷偷摸摸的,好像是做贼心虚似的。

诡魅见到那厮的时候,当场就笑了,歪过头道,“找死找到须弥山来了。”

“你想上去玩玩?”

“我想,也不差这么一会儿。”诡魅挑眉道。

旁边人对此倒是丝毫没有反应,只是目光看了眼远处那家伙,“你说得对,找死找到须弥山来了,着实是少有,你如果不准备玩死的话,可以留给我也玩玩。”

诡魅嘲讽地看了眼他,“给你就不必了。”

“玩剩下的也可以。”

“我想到时候,应该没有剩下的东西给你了。”

那人抱着手中的东西片刻也不敢放松,整个人都有些战战兢兢,目光不住的看向周遭,“不能看见那人,必须把人带过去,必须……”

他在那边自顾自的念叨着,一边往前试探性的走着,生怕遇见什么不得了的人,更是害怕自己有半点闪失,未把信送出去,就早死在这里。

一只手直接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身后有声音传来,“念叨什么呢?说来我听听?”

吓得人顿时一激灵,他站在那里,死死的咬着牙,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像是故意和他的呼吸声重合。

他猛地转过身来,直接看到了一个盛装的女子直接站在身后,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笑意渐深。

“手中拿着什么,不如让我看看?”

诡魅说着,指尖点在他的手上,细长的指甲疯长,仿佛要直接触碰到他的脸颊,带着勾魂夺魄旖旎的味道,手下一抽,那人从顺如流的松开了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往她这边松了松。

稍微大一点的是玉简,稍微小的一点那个——

乌金黑铁令,寒气入骨,上面的花纹繁琐至极,更有凶煞之气加持,而最关键的是,乌金黑铁令,只有他们这群人认识,这是之前铸令牌的时候,因为老祖觉得不好看,所以被放弃的令牌之一,而这东西除了这一块最特殊的之外,都已经尽数销毁,而现在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眼前这鬼鬼祟祟的人,是老祖派过来的。

诡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位让我给您的,让您看见这东西后,把上面的事情做了,然后跟我过去一趟!”那人用平生最快速度的说道,咬字清晰,声音通透,仿佛像是这辈子没说过这么又清楚又快的话,“您既然看到了,那这东西就是您的了,我是在这边等您,还是换个地方等您过来?”

东西明明如冰刺骨,但是诡魅只觉得这玩意烫手至极,能让老祖在须弥山这么玩的,这件事情就绝对和娘娘的事情有关!

不用想都是个左右不讨好的事。

拿着这玩意诡魅咬紧牙关,不死心的问道,“只给我一人的?”

“……”那人沉默了一下,眼瞧着被诡魅盯着,方才继续道,“那位大人让我看见的第一个人,只要不是那位画中人的就行。”

闻言,诡魅顿时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好同僚,当即心上涌出了一个计策,只不过还未来得及实施,就听见那槐树精小心翼翼地道,“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尽可能的越少越好。”

诡魅的念头顿时戛然而止,瞪了眼那槐树精,收好了铁令,打开了玉简,而就像是她所猜测的那样,就是和娘娘有关!

看完之后,诡魅一脸菜色的把玉简销毁,深吸了一口气唤道,“自吾!把人看住了,我还有用,如果人出了问题,你我都别想交差。”

说完,诡魅也不再管自吾和槐树精,起身就走。

顺便调整了一下面色,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朝着墨言那边而去。

此刻,墨言正想着,如何把罗睺这个不知道在想乱七八糟的家伙找出来。

【作话】

要什么来什么.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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