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去了呢?难道是走错了方向吗?她欲寻原路而回,又怕吴元庆就在前面,欲向前继续追寻,又怕已经南辕北辙。
心中好生决不下,又向前追寻数里,连大军过去的痕迹亦没有看见,只得折路而回。又追寻了几十里,见到人马过后丢弃的盔甲、碗盆,心中一喜,忙加快了脚步。终于听到人声,还有马声,正要呼喊,忽听得一个声音叫道:“林姐姐。”
林洁一惊停了下来,认出了是王茵圆,叫道:“王妹,看到吴大哥了吗?”
王茵圆道:“没有。这是咱们的人。”
忽听一个人哈哈大笑道:“哈,原来是两个妞儿,怎么两个妞儿到了军中?”
另一个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定是吴将军旅途难奈寂寞,所以金屋藏娇了。”
另一个道:“什么金屋藏娇?这是军帐藏娇。”
林洁大怒,喝道:“你们这些无能之辈,对付敌人没半点能耐,现在竟敢如此放肆。谁再说一句,别怪我剑下无情。”
一个大胡子士兵笑道:“剑下无情怕什么?只要美人有情就成了。”
林洁再也忍耐不住,抽出剑来,就要一剑劈下,忽听一人大声喝道:“大胆,谁敢对吴将军的朋友如此放肆?给我拉出去斩了。”回头一看,却是副将李先。
早有两人走将上来,一把拉住大胡子士兵,拖了下去。那大胡子士兵大声道:“李将军,小人不服,吴将军出征却带女人,触犯军法,我不过开两句玩笑,难道就犯了死罪吗?天下也没有这样的王法。”
李先哼了一声道:“你要王法?我现在就叫你知道什么是王法。”
那大胡子叫道:“李将军,你拍马屁也不是这样拍法,我不过说两句玩笑话,便是吴将军在此,也不会杀我。你杀了我,我做鬼也不饶你。”
林洁心中一凛,心想他的话倒也有理,对李先道:“李将军,暂且寄下他的项上人头吧,等吴将军回来再行落。”
李先道:“好吧,既是姑娘求情,就暂且饶了他,把他先关起来。”
林洁道:“李将军,有吴将军的下落了吗?”
李先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我们刚刚抓到一个敌人,果是吐番人,他说吴将军带着公主突围,他们至今也没有找到,吴将军武功高强,自然逢凶化吉,不会有事的。”
林洁道:“但愿如此。李将军,我先去找找。”
李先道:“你别去,要是遇见什么危险,吴将军回来,我怎么向他交待?林姑娘,我有一事与你商量,此事关系到吴将军的性命前程。”
林洁听说关系到吴元庆的性命前程,心中一凛,道:“好吧。”
林洁与李先走入帐中,李先神色凝重,说道:“林姑娘,我其时早就知道你在军中,我也知道你与吴将军的关系。现在吴将军与公主都不在,眼看人心浮动,可危险的紧。”
林洁道:“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李先道:“这事与林姑娘固然没有关系,但与吴将军的关系可就大了。皇上封吴将军为左金吾卫大将军,赐婚使,那是何等荣耀,又是何等重任,大唐公主下嫁回鹘,这是多么大的事,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威风凛凛,可是竟遇上这样的事,眼看着便要风流云散,势必将天下震动,皇上震怒。以吴将军的文才武功,定然可以带着公主脱险回来,但如若他回来时,队伍却已经散了,身为护卫将军与赐婚使,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林洁道:“吴将军虽然不在,李将军不是还在吗?只要你约束部队,重整军威,一面寻找公主与吴将军不就成了?我一个女子,又能帮什么忙吗?”
李先道:“林姑娘差矣,这个忙还真非姑娘帮不可。想我李先无德无能,威不足以服众,力不足以服人,而军中无帅,便好似房子没了椽柱,桥梁没了脊梁,更何况公主也不在,就好比一场旅途没了目的,一场戏里没了主角。”
林洁道:“李将军叫我做什么?”
李先笑道:“很简单,我叫林姑娘做的,就是做这个主角。”
林洁惊疑道:“你是说叫我假扮公主吗?”
李先笑道:“不错,林姑娘冰雪聪明,果然一点就透。”
林洁嚯的站了起来,说道:“那不行!我怎么能扮公主?何况我也不愿做什么公主。”
李先笑道:“林姑娘别急,我知道林姑娘与吴将军情深意重,我也不是叫林姑娘真的扮公主,只是想叫林姑娘帮吴将军这个忙,先帮他稳住军心,待吴将军与公主归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林洁决然道:“不行。我绝不去冒充什么公主。”
李先神色忧虑,说道:“林姑娘若不帮这个忙,吴将军只怕会有所不便。”
林洁怒道:“不便就不便,大不了就是不当这个劳什子将军也就是了。”
李先道:“只怕没这么简单,何况这在林姑娘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又何必一口拒却?”
李先又劝说良久,林洁被他说得也不禁动摇,心想不过是暂时扮一扮,也算帮吴大哥一个忙。便终于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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