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破衫老者走到几位老师边上坐下。
“你...你不是不收徒吗?”
川谷一个劲地薅着胡子,有些不理解破衫老者的行为。
“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你来国子监也有百来年了,之前不是耻与我们为伍吗?”
商枝斜过头瞥了一眼破衫老者,看到他头发也不打理,衣服都破了好多洞的样子,十分嫌弃地转回头来。
常山素来和这破衫老者不对付,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搭话,倒是书生打扮的浮石手中扇子扑腾了几下,若有所思地看向刚从擂台走下来的盗坤。
“怪不得这小子的招式有风的味道,原来是你教的。”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只怕这盗坤在测试之前就已经接受过破衫老者的指导了。
“罢了,反正我也不收,就随你去了。”
商枝虽然觉得盗坤的招式很稀奇,但得知是破衫老者教的之后就没兴趣了,再说了,盗坤也没有天资奇特到让她破例收男弟子的地步。
这里原本惬意的气氛在破衫老者来之后,变得有些怪异,川谷老头当起了和事佬。
“先看测试,先看测试。”
...
元仙站在擂台上,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输掉了,他面对同境界的武修基本都没有落败过,更不要说盗坤只有区区五品。
而就在刚才,这个区区五品使出的招式,竟然让国子监管事觉得自己没办法承受这一击。
“我输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下擂台,阿蛮走上前扶住她,冲着盗坤甩了一个白眼过来。
“第三场,苗疆阿蛮对楚昭!”
管事并没有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而中止比试,只见他双手掐诀,用众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念了一段什么话,原本支离破碎的擂台,就修复成了原样。
“乖乖,能把擂台打烂的,新生测试还是头一遭吧。”
“那你估计没入国子监多少年吧,十二年前,有一个师兄,当时差点把管事都给打伤了。”
观战席上,这个人的话吸引了周围的人的注意力,见大家都有兴趣,他就像说书一样地开始谈起。
正在准备测试的新生们自然是听不到观战席上的八卦,每一位上场的人都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对手,他们需要聚精会神地观察每一场比试。
楚昭在听到轮到自己时,就径直踏上擂台,可是等了半天,那苗疆圣女阿蛮都没有走上台来。
他不解地望向场外,只见那阿蛮正拉着管事在说着什么,不一会之后管事诧异地点了点头。
“第三场,阿蛮认输,楚昭获胜。”
楚昭是想赢,但也不希望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他有些不悦。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蛮早就回到元仙身边,听到楚昭没有丝毫善意的话语,他只是吐着舌头,摇头晃脑的道。
“我本来就不善战斗,我只会下蛊和医术。给你下蛊他们又不让,怕你死了。”
秦南听了这话,都替楚昭觉得憋屈,明明自己赢了,但是对方却还是那么嚣张的样子。
不过通过阿蛮的话,秦南也算是对这位神秘的苗疆圣女有了了解,昨天她竟然那么轻易就治好了自己的下巴,看来这不只是医术了得这么简单。
对方一定有一种能即时恢复的手段。
楚昭刚走到擂台上,地方都没站热和,就下来了,管事也急忙宣布第四场。
“第四场,杨烈对高磊。”
这个高磊又是一个秦南没有了解的人物,既不是京中世家,也不是什么门派的天之骄子。穿着打扮也是十分随意,让人无法看透。
头发随意扎起,腰间有别有一把剑,一切都太过平常,让人无法产生记忆点。
杨烈在听到到自己之后,先是朝高磊拱手行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在高磊上台之后,他才踏上擂台。
“啊!杨公子真是谦谦君子,能嫁给他就好了!”
“就你,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人家可是首辅之子!”
杨烈那假惺惺的做派,倒是很得国子监的女弟子喜欢,不少人都是他的迷妹。
“准备好了的话,那就开始吧。”
管事一声令下,杨烈就镀魂出自己的金色长枪,若是说破坏力,那火系镀魂肯定是最厉害的,但是若是持久力和塑造性,那一定是金属性镀魂。
杨烈的杨家枪,注重的是招式本身,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一击必杀,只有延绵不绝的攻势。
杨烈一开场,就将他杨家家传的枪法耍得绘声绘色,他就仿佛和这金枪混为一体,枪变成了他手臂的延伸,他也成为了枪的支撑。
可面对它排山倒海而来的攻势,对面的高磊,只是用身法闪避着,却迟迟不拔剑。
这让杨烈非常恼火,这高磊同样是六品的实力,与杨烈对打起来,虽不能靠拳脚就取胜,到杨烈原本打算保留体力的想法显然是办不到了。
“阁下为什么不拔剑!是看不起在下吗!”
杨烈有些怒了,因为不管他怎么做,那高磊宁愿受些轻伤,都不肯拔剑。
而对面的高磊,已经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这些伤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杨烈一怒之下,转变攻势,枪枪逼着他的胸前要害而去,他心想着,不信这样他还不拔剑!
高磊一个躲闪不及,身前的衣裳被杨烈挑破,露出了一身的伤痕,围观的众人看着他身上四处遍布的伤痕,都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就不怕疼吗...”
盗坤看着高磊这副模样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不还击。
高磊向后翻腾,将衣衫整理好,杨烈也自诩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偷袭。
那高磊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弱弱地道。
“教我习剑的人对我说,这把剑,十年不能出鞘。十年之期还有月余,所以抱歉了,并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
秦南一听,这个人似乎并不是用镀魂做武器,而是用真正的剑。
这倒是十分稀奇,想起自己放在包裹里的绣春刀,秦南用惯了那把刀,倒是有些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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