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枫酒店。
江瑶掏出小纸条,让前台帮忙拨电话,自己则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让服务员给她倒了杯水。
没一会儿,David就下楼了。
“呐,你的尾款帮你要回来了,你数数。”江瑶递给他一个牛皮信封。
David接过信封,打开,没想到里面竟然有厚厚一叠港币:“你、你怎么要回来的?”
他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江瑶,生怕她因为要钱受了什么委屈。
江瑶摆摆手:“怎么要回来的你就别管了,钱你收好。”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打算进入正题。
“对了,David,既然你觉得在新加坡没什么发展前景,不如来香江跟我一起创业怎么样?”
“创业?” David思考着这个提议,随即苦笑着又摇摇头:“我在香江没有任何资源人脉,你跟我合伙的话,我只会拖累你。而且我现在全部资产就只有这十万港币,这点钱,入股都谈不上。”
他在新加坡曾经也是从0开始创立的事务所,十万港币,顶多够公司一个月的房租,他现在没有资格跟江瑶合伙。
江瑶鼓励他:“你对自己就那么没信心?好歹你之前也成功创立过新加坡知名的建筑事务所,你的才华和能力摆在那里,去哪个城市都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香江现在正是大力发展房地产的红利期,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何况是你我?其实我最近接手了一家建筑类的杂志社,你也知道,女人在生意场上行走不如男人方便,所以我需要一个男性合伙人,最好还是有建筑专业背景的,我觉得你很不错,怎么样?考虑一下?”
江瑶勾了勾唇,看着他的目光带着真诚期待。
她本就生得好看,这么眼巴巴求人的时候,没有一个男的可以抵抗。
David脑子还没转过弯,嘴巴已经脱口而出:“好。”
江瑶红唇微扬,朝他眨眨眼:“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David虽然还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事,但既然江瑶需要他,那他就愿意跟着她一起。
“对了,我叫黄维德,这是我的护照。” David把自己的护照拿给江瑶看,两个人还没有深入了解,他想尽可能表现诚意,“这十万港币也给你,算是我的入股金。”
江瑶拉拢他并不是想要他这十万块钱,“钱你自己留着,先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回新加坡联系你说的那个阔少,看看他要不要买游艇。”
按照二手市场的价格,一艘豪华游艇能卖到300多万,如果全部都卖掉,那公司的启动资金自然不是问题。
“好,那我现在就去订机票。”黄维德本来计划留在香江半个月的时间讨债,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拿到钱,现在回新加坡也可以。
说走就走,做事风格恰好跟江瑶合拍,江瑶索性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游艇在她的空间里,她得去新加坡找个港口把游艇给放出来。
而且一路上,她正好可以把公司的初步规划跟黄维德同步一下。
第二天,江瑶就和黄维德坐上了去新加坡的飞机。
香江这边。
霍沉风先赶到浅水湾别墅了解情况,听完阿忠和安姐的讲述,他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这下完蛋了,陈家趁机让江瑶净身出户,还把锅甩到陈宴北头上。
现在江瑶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霍沉风完全不敢想象陈宴北知道这事后会怎么样。
脑子里浮现江瑶那张惹眼的脸,霍沉风赶紧打电话让手下的人都出去找人。
他自己直接开车去了香江大学,这是他唯一能想到江瑶可以去的地方。
一路上,霍沉风都提心吊胆,我的姑奶奶诶,千万别出什么事,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跟陈宴北交代。
到学校之后,正好碰到弟弟霍继扬,霍沉风直接叫住他:“你之前不是认识江瑶宿舍的室友?走,带我去她的宿舍。”
“不用去了,她不在宿舍。她今天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宿舍。”霍继扬今天听说江瑶被退学的事,出于关心,刚去找江瑶的室友打听了情况,没想到出来就碰到了大哥霍沉风。
霍沉风心又揪了起来,完蛋,今天找不到人,明天陈宴北肯定会亲自回香江。
见自己大哥面色焦急,霍继扬问道:“你找她干什么?哥,你知不知道她被学校退学了,我找人打听了,说是陈家的意思。江瑶不是陈家少奶奶吗,为何陈家要这么做?”
“你说什么?”霍沉风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她被退学了?!”
霍继扬点点头,“陈少不知道?”
“说来话长,你别插手了。”霍沉风第一次觉得有点棘手,又是净身出户又是退学,这要他是江瑶,肯定气得肝疼,不行,这事他得赶紧告诉陈宴北。
霍沉风吩咐手下继续找江瑶,自己又风风火火准备赶往新加坡。
新加坡。
江瑶跟着黄维德到了新加坡。
一路上,黄维德大致了解了江瑶现在的境况,也知道她这么着急卖游艇是因为手头缺钱。
刚到新加坡,给江瑶定好酒店,黄维德就去联系认识的那位阔少,想尽快帮江瑶把游艇卖出去。
霍氏医院。
陈宴北躺在病**,手背挂着点滴,霍沉风迟迟没有消息送回来,病房里也没有电话,他坐不住了,冷着脸抬手扯掉手背上的针,从**坐起来。
他推开门,长腿一迈,径直走到病房外的护士台。
“借用一下电话。”他声音低哑,浑身散发着冰寒的气压,淡漠的看了值班的护士一眼。
“您、您随便用。”护士被他冰冷的气场冻得哆嗦了一下,主动将电话推了过去。
陈宴北拿着电话,没马上拨,而是再次冷漠地看了护士一眼。
护士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赶紧拿上病患登记簿离开,“我去查房。”
护士走后,陈宴北才抓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是安姐的声音:“喂,您找哪位?”
不是陈宴北期待的声音,他微凉的唇瓣动了动,一秒后才冷冷道:“是我。”
“少爷?!”安姐声音惊喜,随即不等陈宴北说话,就忍不住噼里啪啦说起来:
“少爷,您终于打电话回来了。您知不知道,前几天老爷和大夫人拿着离婚协议来逼少奶奶净身出户,还说是您的意思。少奶奶签了协议,拿到离婚证就直接搬走了,什么都没拿。”
“哎,您不知道,那天下好大的雨,少奶奶就这么一个人走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筒里,安姐的声音还在不断传过来,一个字一个字轰炸着陈宴北的耳膜。
离婚?
离婚!
他脸色蓦地苍白,心跳几乎要骤停在那一刻,尖锐的疼痛从心脏蔓延,仿佛被人活生生用刀剜开一般。
他捏着电话听筒的手指越收越紧,直至骨节泛白,咔嚓一声听筒直接被他捏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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