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幻天回魂大法

乌云侠和‘阴’姬面面相觑，对视无语，显是都被此景所惊。‘阴’姬‘玉’指柔弹，将智元丹再次隐于楚云体内，沉‘吟’道：

“世间养蛊之道变化万千，日新月异；以本宫今日修为，若是强行施法将这孩子脑中蛊虫灭杀也非难事；不过，难保他‘性’命无虞，最好情况也不过就是落个痴傻度日。”

“哎，你本就是水灵始祖，‘精’擅蛊道，若你不能将其化解，北冥神州也就无人可接此蛊。为保这孩子‘性’命，难不成真要强行驱蛊？” ”

乌云侠心中悲戚，已与楚云相处数月，虽相对他十万年的生命而言，短如白驹过隙，两人实有师徒之谊，又是相处愉快；也因同为一体双生神兽，自己与玄蛇早已势同水火，楚云又被人暗中养为活丹，一时竟有同病相怜之感。

遂将当日如何与楚云相遇，渔村惊变和胡仙儿穷追不舍，靠着龙族秘阵方才脱身回北冥，对圣母‘阴’姬一一讲述；圣母‘阴’姬初始随意，而后脸‘色’愈发‘阴’沉。

‘阴’姬柳眉耸动，柔荑不断在掌间轻点；听完之后，‘玉’手在空中径直画了一个光圈，化为一方‘玉’镜，将楚云全身罩摄，一团黄芒中，一丝光流从其脑中飞出，映入镜中：

镜中有一‘蒙’面‘女’子，在海中诞下双儿，怀抱双儿正自低头哺‘乳’；忽现一条黑蛇从左侧闪电般咬住一子，破空而逃。

‘女’子连忙催使法术，一路拼命追去，却被陷入一个楼台亭阁的‘迷’阵，许久方才破阵离开。此时黑蛇早已不见，手中麟儿却嚎啕大哭。‘女’子垂泪，喃喃安慰，头顶突现一方巨印，将她压于海上；‘女’子挣脱不开，撕心裂肺般嚎叫，一只巨大手掌将其彻底击昏，抢走手中婴孩，在婴孩印堂轻轻一点，似是蛊虫入脑，之后化为一片黑寂。

‘玉’镜随影溃散，光流也重新‘射’回楚云脑中。

“此乃九天玄‘女’大法中的幻天回魂之术，可将人脑记忆‘抽’取影现；如此看来，此子当有一孪生兄弟为那黑蛇叼走，他则被后来抢夺者下蛊，失去本真。”圣母‘阴’姬肃然道。

“黑蛇？巨印？”乌云侠心头‘阴’沉，倏然目中‘精’芒暴现道：

“莫不是玄蛇暗中下手？”

“若玄蛇真是幕后黑手，你安能从西海全身而退？想必定有他人暗中‘操’纵，有意嫁祸给玄蛇，‘迷’‘惑’你我。”

圣母‘阴’姬淡然一笑，嘴角‘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似有深意地冲着乌云侠眨了眨眼。

“以玄蛇心计，若真是知我暗施援手，定会趁我玄功轮回，将我碎尸万段。这趟逃回北冥，乌某再不敢四处瞎走；此间事了，立即回转圣城，躲起来暗中修炼，省得日日提心吊胆。”乌云侠白眉一扫，脸现无奈之‘色’。

两人相顾无言，一坐一站，在亭中脉脉对视。乌云侠见她一如往昔般出尘仙韵，回想在圣山之巅，二人谈情言笑，论法讲道，一时五味杂陈，酸楚难捱。亭下水‘波’粼粼，滚滚翻袭，偶有金鲤一跃而出，为仙鹤振翅叼啄。圣母‘阴’姬默默轻抚他额间白眉，意味深长道：

“若非当年玄蛇暗施毒手，你何须玄功轮回不止，每隔万年便似个缩头乌龟，惶惶不可终日？我记当初你眉秀目清，一方丰姿英伟引得多少仙家‘女’修为之倾倒。如今倒似个落魄道士，萧索凄凉。”

乌云侠将她柔荑放入掌间，柔声叹道：…,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你我修真之人，冥冥中必被缘法牵绊，逆天而为，也就不必再叹这世事无常。在乌某心中，从不怪玄蛇如此对我，若他真有妙法，将我与之合体重生，对你我他三人，未尝不是一个解脱。”

圣母‘阴’姬将‘玉’手一‘抽’，冷笑言道：

“在你心中，只想一死以求解脱，也不愿与本宫为伴。你自心狠，让本宫落个山盟还在，锦书难托。君请自行离转玄‘女’山，‘阴’姬这便送君速离忘心亭……”

言罢，檀口一开，吐出一柄九‘色’羽扇。

乌云侠老马识途，知她霹雳手段，手忙脚‘乱’急将楚云收入龟武幡中，在身上又贴了数个灵符。

圣母‘阴’姬羽扇轻摇，娇叱一声，便将他卷入一团飓风，摔出‘洞’府，扔在了‘洞’府外的深潭碧水。

“哎，总是这样，说不得几句便翻脸。”

乌云侠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洞’府大‘门’，运起避水诀，游出寒潭。

甫出水面，岸上早已站定方才引路道姑，见她手中拂尘一扫，嘤嘤言道：

“我家圣母法旨，若非看乌前辈当下是个小乌龟，不耻出手教训；就打得你三魂出窍，七魄生烟。见你求她不易，赐下‘万灵丹’百颗，每年让这小子服下一颗，保住他不受蛊虫侵害，自行修炼，日后再觅良策。”

道姑扑哧一笑，将怀中翡翠瓶递与乌云侠，笑道：

“丹‘药’‘交’予乌前辈，晚辈自行回转‘洞’府。圣母说，乌前辈轻车熟路，自有玄功妙法出得山中法阵，不许晚辈相送。”言罢，推‘波’破‘浪’没入潭水之中，留下涟漪一片。

乌云侠面‘露’喜‘色’，将翡翠瓶中丹‘药’取出，放在鼻下一闻，嘿嘿笑道：

“有了此‘药’，当可压制蛊虫百年，到时这小子元婴已成，就看造化机缘了。”

方将手中翡翠瓶放入袖内乾坤袋，左手一合，又将黄‘色’小兔茶宠取出，意转念动间，小兔在掌间趴伏，轻轻放在地上，口中法诀催动，小兔竟越变越大，眨眼间，高愈九尺，长有一丈；长长尖尖的耳端，慢慢变为黑‘色’；遍体黄‘毛’尽褪，变为灰白两‘色’，宛若雷电在身；脖颈下有一撮金‘毛’，形如一个金‘色’小葫芦，正是灵兽“奔雷吼”。

乌云侠翻身骑上奔雷吼，指尖轻点颈下小葫芦；奔雷吼一声长嘶，口中‘射’出一道怒雷，竟自将此处法阵破开一个大窟窿，破空而去。

‘洞’府之中，忘心亭内，圣母‘阴’姬看着光幕中乌云侠从容离开，笑‘吟’‘吟’托着香腮，久久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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