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毒蛇少爷18
沈四爷的脸上一抹浅红慢慢的晕开,宛如春桃初绽。
他也不回过身来,只伸了只手去捏颜一一的被角,试图将她身上所有诱人的风景悉数掩盖。那个十分小心的样子,似乎生怕动作大了些,碰到她凝脂的肌肤,他的脸色便会燃烧起来。
他问:“出了何事?”
没人答话,他感觉自己捏着被角的手被一只温软的葇荑握住,分明握得没多少力道,她却用力得直打战。
沈四爷回过头,目光落在她拽住他的手上,素白的指尖带着零星的血迹。他冷声问道:“是谁伤了你?”嗓音中淬着冰,蹙着眉的神情不大好。
颜一一仍然没有答他,她原就说不出话来,终是撑不住,闭上眼睡了过去。人虽然睡着了,手却依然没松,她用了此刻有的最大力气,紧紧攥着他修长如玉的指尖,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沈四爷怔了怔,眸光带着迷恋在她疲惫的睡颜上流连。她拽着他的感觉极好,甚至在这样的场景下,他竟不厚道地有几丝欢喜。这个女人平日里太有主见,即便是上回在花园中被人刁难,也不见她露出这样柔弱无助的神情。
女孩子的清白,到底是她的软肋。而他悄悄喜欢上了被她依赖的感觉。
他心下一片柔软,若非急着想知道她到底怎样了,他今夜风尘朴朴才赶回来,倒真想就这样一直任她攥着,坐在她床边,与她好好待一会儿。
亏得他一办完事便扔下沈江远,自己马不停蹄地回来了。倘若再耽搁一晚,后果不堪设想。
沈四爷唤了银杏进屋来伺候,又命人速去请大夫。他本就是深夜突然回府,现又闹出这些动静来,早有好事的下人远远凑在外头观望。
“让他们都滚远些!”沈四爷冲着赵成一吼,吓得赵成一个哆嗦,感觉后背都凉了一片。哪等到赵成开口,听见这动静的下人们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晚萤本也爬在窗角想心思,她见四爷深夜回来,定是劳顿,正想着要不要独自去四爷房中送些茶水宵夜,以示温婉贴心。现下,她见四爷一回来竟不回房,直接扎进了流苏的屋里,她虽不言语,十指却险些绞烂了手中的丝帕。
四爷走前,明明是气恼了流苏的,都不见流苏认错服软,四爷就这样不计较了?就像上回,四爷和流苏已经数日不说话了,后来还是让流苏睡回了四爷的床。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晚萤心中暗骂了声:狐狸精!
赵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四爷低着头,盯着自己手上的血迹,迟迟不语。他越是不说话,便越是可怕。赵成猜也猜得出来,多半是有人趁着四爷不在,对流苏姑娘做了些手脚。
“立即封锁永清苑,自即刻起,进来可以,出去不行。”
“是。”赵成弯着腰郑重地应了一声。
四爷这是要大开杀戒了?不过也难怪,沈四爷最恨有人背地里算计他,这沈府处处都有四爷的眼线,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四爷没有不知道的。可偏偏,却恰是在四爷最放心的的永清苑里出了事,这当真是“灯下黑”。这人也着实胆大,竟敢在四爷眼皮子底下动了四爷的人,四爷又岂能容他?
大夫来过后,沈四爷已经知道颜一一没什么大碍,好好睡上一觉,药性便会过去,再过上两日,嗓音也会完全复原。听银杏说,颜一一腿上的伤只是皮外伤,已经包扎好了。
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等着当事人醒来。沈四爷这时才想起今夜立了大功的如意来,他四下寻了寻,发现如意还坚定地守在食盒边,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也不肯另外觅食。
吃过大餐的蛇,哪里还忍受得了粗鸡淡鱼?
沈四爷好笑,如意让颜一一惯成这副德行,迟早会饿死吧?他帮如意开了食盒,如意慌得一脑门扎进了食盒里,不顾一切地大快朵颐。
沈四爷又向银杏叮嘱了几句,这才连食盒加如意一块儿拎出去。一边走,他一边慢悠悠地对如意说:“这回就算了,下回若再让我知道,你睁大眼睛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就拿你去煲汤。”
如意仿佛是听不懂,从鸡块中支起翠绿鲜艳的脑袋,绿豆大的小眼睛里全是迷茫。
颜一一这一觉睡得香甜饱足,醒时待要起身,动了动发现腿上疼痛,才想起让自己扎的那一下来。伤处已经妥妥地包扎了,可脚一落地,还是疼得她轻呼出声。
她的嗓子还没复原,这一声沙哑得厉害。可还是有位耳聪目明、身手敏捷的胖大婶听见声音,并且眨眼工夫就蹿到了颜一一跟前。
“姑娘还不能下床,快回**躺着。”胖大婶手脚利索地将她搀回**,又去为她准备洗漱的用具。
颜一一嗓子难受,也不曾问她是何人。洗漱完,四爷就来了,月白色长衫上绣着妖娆的水仙,进门便给人赏心悦目之感。他竟然,亲自端着个托盘,上面有一甜一咸两碗粥,外加四个极精致的小碟子里装着佐粥的小菜。
颜一一想起身见礼,又让胖大婶一把按了回去。她只得用低哑的声音唤了声:“四爷。”然后带着几分怯意地看了眼胖大婶。
这位大婶显然是身上有些功夫的,她伺候起人来,实在不大受用,而且方才被她按得……有点疼。
沈四爷把托盘放在床边圆桌上,已经开口解释:“我把银杏换下去歇息了,这位钱婶儿,是祥叔的夫人。钱婶身手极好,且身强体健,有她时常陪在你身边,我也可放心些。钱婶本不是伺候人的人,若非看在我的面子上,祥叔也不肯让我将她借来照顾你。”
颜一一连忙向钱婶点点头,说了句:“有劳了。”
之前祥叔来送帐薄时,颜一一见过他几回,一直觉得他目光犀利。如今看来,他选夫人更是眼光独到。
钱婶在听到四爷赞她“身手极好,且身强体健”时便已经笑得像个饱满的包子,此刻再听颜一一说句“有劳”,像是乐得嘴上抹了蜜。
“应该的!四爷的心上人生得这样好看,如仙女下凡一般,我若日日看着,定也能沾上几分仙气。”
这话颜一一听了没什么反应,外间人都只道她是四爷的屋里人,钱婶说是心上人也只当是个奉承的意思。所以,她并不往心里去。
沈四爷生得白皙如一块美玉,此时没来由地竟泛了红晕。他似是欠底气地垂眸,伸手从桌上取了碗粥,亲自送了一勺到颜一一的嘴边。
颜一一哪里敢张口,她不过是个丫鬟,让少爷亲自喂饭,若让人知道,岂不是作死的节奏?何况,她伤的是腿,不是手,怎样也不该坐在**,等四爷亲自动手。
她嗓子不适,着急之下忙摆了摆手。四爷愣了愣,也知道自己是个惯不会服侍人的人,平日里油瓶倒了都懒得扶一下。又或许,她心中依然恼着他,为他之前发了脾气又不告而别记恨着?
阴沉果决的沈四爷一时犯了怂,说道:“若不然,便让钱婶来喂你喝粥?”
钱婶正要热情地上前,颜一一已经拉住了他那只没端碗的手。
若是二选一,还是免了钱婶动手吧,方才洗漱时就差点让她虎虎生威的动作呛死,再加上,她油腻的谜之微笑,总让颜一一有些诚惶诚恐。
而沈四爷就不同了,嗯……养眼、开胃,而且他身上总有种好闻的味道,香甜干净,比粥香更诱人。
颜一一不便当着钱婶说出拒绝的话来,只得暗暗地捏了捏沈四爷的手,素白油腻的指尖在他温凉的掌心悄悄地划了划。
四爷怔了怔,她那轻柔的一下一下,仿佛都划在了他敏感的心上,又酥又痒,将多少倔强都化作了绕指柔。
他反手攥住她作怪的指尖,不想松,却又心虚得不敢抬眼。
钱婶是个过来人,眼睛虽然被脸上富余的苹果肌挤得没剩下多大,可是目光如炬。她“优雅”地掩唇一笑,然后轻手轻脚地消失,就像她出现时那般麻利。
颜一一睡了那么久,着实有些饿了。她眼巴巴看着四爷手里的粥,他又不给吃,又不放手,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她突然想起,自己怕不是睡糊涂了,四爷不喜欢女子碰他,她偏要在他手心里乱动,也不知道,四爷是痒了,还是恼了?
她这样想着,一个激灵,飞快地从他掌心中抽出手来,整个人都紧张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沈四爷看着她的反应,迷人的桃花眼中不觉片刻地黯淡。她就这样怕他,又或者,是厌恶他?
他脸上冷淡得没有一丝情绪,只说了句:“快些吃吧,一会儿凉了。”
说着,他又开始喂粥。一边喂着,他一边问道:“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颜一一吞了一口,哑着声音回答:“我自己扎的,因为不敢睡过去。”
他送到空中的手停顿了一下,是心疼。
颜一一把两碗粥都吃完才停下,用她这把嘶哑的嗓子大概地说起前后发生的事情。差不多说完的时候,银杏来了,她没想到竟是四爷在这里伺候,吓得进退两难。
颜一一见了银杏,便叫她帮忙把妆奁中的一支发簪取来,即便不出门,好歹将凌乱的长发挽一挽。
流苏入府后统共只有两根簪子,一根那晚沾了血,她不想要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另一根从前服侍老夫人时常用,近期一直放在妆奁里。
银杏依言寻了半晌,却说:“并未瞧见什么簪子。”
颜一一纳闷,她这样一个颜党,怎会记错妆奁里那几样少得可怜的家当?她想了想又说:“你再仔细些找找,妆奁前后,连地上也找找。”
银杏又听话地过去找了找,仍旧一无所获。
沈四爷见颜一一发愣,不由得问道:“不值钱的东西罢了,丢了便丢了,那簪子可是有何特殊的意义?”
他心底暗自拈着酸,生怕那簪子是她哪位旧情人送的,故而舍不得丢。
颜一一却是有些急了,她摇着头,哑着喉咙反问:“四爷想想,既是不值钱的东西,为何会丢?”
她记得清楚明白,她每日梳妆,那簪子都好好地在妆奁里,直到她出事的那日早晨她还见过。偏偏她出事后来寻,簪子却不见了。
沈四爷解了醋劲儿,才找回一贯的聪明才智来。他蹙着隽俊的眉,冷声答道:“不值钱的东西被偷了,自然不是贪财,而是包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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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还发烧到38.5度,今天精神强点了,所以把这几天断断续续攒的一章发了。
刚发烧那三四天因为工作有重要的事硬撑着耽误了,没及时打针,现在每天都要吊几瓶水。亲亲们要吸取我的教训。
这段时间更新不能保证,精神好的时候我会一点点码字的。
非常感动小天使们的谅解,这样断更我很歉疚,可是几天来,收藏没少,感谢守候!
喜欢是种缘分,有的读者不喜欢我的文,第一章就会负评而去,可也有很多喜欢我的小天使全订过我好几本文。我不求所有人喜欢,我只为喜欢我的人写下去。爱你们!(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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