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一个漆黑的夜,上千名沙匪闯入城中,将城中男女老幼劫持到果园中杀害,从此这座城市就成了一座沙漠中的死城。
“既然是沙匪屠城,为什么下面房屋里的贵重物品都不拿走?”
听了高力的分析,苏和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下面完好如初的陈设。
“这还不简单,仇杀呗!这些杂胡部落里,经常发生这种整城、整部落的屠杀。”
谜团解开,又确认了城中没有危险,苏和、高力将所有人接到了高台之上。
饿极了的众人用宫殿中储藏的粮食做饭,有的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抓起谷子就往嘴里填。
苏和把众人集中到最大的一间宫殿里休整,不允许任何人去下面城镇拿百姓遗留下来的东西。
冯敬兰手臂上的东西已被老酒鬼取下,它虽是一名匠人,但也略通一些医术,所以商队中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他。
冯敬兰的手臂已经开始消肿,人也没什么大碍,苏和更确定那怪物无毒。
温贞将一小陶罐从那怪物身上提取出的**放在苏和面前,神秘的说道。
“二郎,这可是好东西啊!我试过了,这东西是致麻剂,功效要比麻沸散还好!”
“致麻剂?麻醉药!你尝过了,老温你不要命了吧?!”
“不碍事,不碍事!以前宫城御医馆里的御医,每次用药都得亲尝,就那么一点点死不了人的!”
温贞嘿嘿一笑,向苏和笔画了一个小指头的大小。
自从与苏和等人西行,温贞完全成了一个累赘,什么活也干不了,反而还需要旁人照顾,吃喝也一点儿不比年轻人少。
奴隶营的经历给他留下太深印象,没用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即便苏和让他做大郎,温贞仍然觉得不安稳,好像随时随地都会被别人抛弃似的。
故而,温贞当上大郎后,开始用小伙子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活,他抢着干;走路也再不用人扶。
这段时间他又发挥自小在皇城医馆耳濡目染的优势,给大家当起赤脚郎中,每天让自己忙得不亦乐乎,这样他才能安心。
“二郎,老朽刚才去看过果园里的那些尸首了。老朽发现他们的脚脖子上都有一个大小不一的破口。三郎说他们是被勒死的,老朽觉得不妥。”
“还有,老朽在下面城镇见到一条拴在绳上的死狗,也是具干尸。你说,那帮沙匪不能把狗也勒死吧?”
对于这座城中居民的死,苏和也多多少少觉得有些蹊跷。但他已经决定明天一早就离开此城,所以也就没那个工夫去深究原因。
“老温,你就别操心了。咱们明天一早就走,管他是怎么死的呢!我听边遥说,你坚持不骑骆驼要和大家一起走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岁数不小了,还是得注意身体。不然你要是病了,谁给大家医病呢?”
“还有,这罐东西你自己存好。以后可不许以身犯险了,你是知识分子,将来等咱们有了钱,你可是要挑大梁的,用不着跟那帮小子去比身体和力气。行了,赶紧去吃饭,早点休息吧。”
虽然苏和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但温贞心里还是热血沸腾。
之前温贞还不敢确定,刚才他终于明白二郎是懂得他这类人的重要性的。
温贞刚走,高力就抱着几个陶罐来到苏和面前。
“找到酒了?”
“哪有那等好事儿,这是在下面发现的几罐文书,我看你小子爱研究这些,就给你拿回来了。”
原来宫殿下面还有几层地下建筑,苏和让高力带人下去查看,不想发现这个东西。
打开一只陶罐,取出里面在羊皮上写的文书,苏和发现上面的文字是胡语。
展开其中一张,如何从头读起。
“月亏,斯帕斯人之威胁令人十分担忧,余等将对城内居民进行清查……”
“月满,旅人带来关于斯帕斯人进攻精绝城之重要消息……”
“月亏,现在来自且末之消息说,有来自斯帕斯人之危险,兵士必须开赴,不管有多少军队……”
羊皮卷上记载的断断续续,苏和通读一遍发现,羊皮卷应该是城中记录大事的官员笔记,记录中频频提到斯帕斯人的危胁,也提到一个叫做精绝的古城。
“上面说的什么?”
高力将苏和将羊皮卷放下,好奇的问道。
“你听说过精绝城吗?”
“没有,怎么这座城叫精绝城?”
“很有可能。上面说精绝城和且末城都遭受到斯帕斯人的威胁,我觉得这里被屠城,可能就是这些斯帕斯人……”
苏和话说到一半儿,刚出去不久的温贞又慌里慌张的跑了回来,远远的就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二郎、三郎,出大事了!”
苏和刚想说精绝城可能就是让斯帕斯人屠了城,温贞就诈尸般的大吼,惊得两人纷纷拽出长剑。
“出了什么事?”
高力一把拦住停不住脚的温贞,将他拉到身前。
“快快,三郎,快放下我。刚才老朽有一件重要的大事忘跟二郎讲了!”
苏和示意高力把提起的温贞放下,也着急问出了什么事情,温贞喘匀了气,这才道来。
“二郎,还有三郎,刚才老朽把一个大发现忘了告诉你们,这座城不是盖出来的,而是挖出来的!”
“挖出来的?”
两人面面相觑,又同时看向温贞。
“你们有没有发现,城下的房屋都是三四层高,而且道路狭窄,知道为什么吗?”
两人摇头,不知温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是因为他们是从上面一点一点挖出了这座城!”
“你们看这土台,这里以前一定是座土山。穷人的地方挖成一栋栋房屋和街道,富人的地方就保留了土山。所以这里要比其他地方高出许多,还有大树和湖泊,因为这里以前就是地面!”
“我猜下面的那些房屋以前也有这么高,只是富人们为了显示地位,特意削低了他们的高度,这样穷人就不能和他们等高,他们也可以站在高台上俯视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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