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外拍摄到的镜头(2)
他掉下去了,从大楼的最高一层坠落到了地面!这是灵灵的第一反应。因为惊慌,她吓得把dv机摔在了地上,使劲捂住了想尖叫的嘴巴。
但尽管这样,那个人还是被惊动了。他急忙转过身子,朝这边望来,看到了一个捂着嘴巴的小女孩子。四眼对视,两个人都愣住了。灵灵的反应还算快,也是出于害怕的缘故,她捡起了地上的dv机,掉头向楼下急急跑掉……
灵灵叙述的这段故事把我震憾住了。
她说的情节并不太多,叙述的方式也并不怎么动听,但我还是听得很过瘾,像看欧美巨片一样,汗毛孔被刺激的有些放大。我这个人平时不喜欢说故事,也不爱听其他人说东道西的,别人聊什么事情我一般都视做耳旁风。王钦说过我这个毛病不好,就像茅厕旁的一块麻条石,屎臭都没感觉。惟有这一次,我所有的兴趣都被掏了出来。当灵灵停下她的叙述时,我急忙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灵灵眨了眨眼皮,说:“后来没怎么了呀。”
我失望地说:“没后来?不可能吧。”
灵灵笑道:“就是没后来嘛。”
我说:“那你干嘛要从家里逃出来啊,你爸爸不是说你在被郑重阳追杀吗?”
灵灵闪耀了一下大眼睛,说:“哪有啊,谁也没追杀过我,他开玩笑的。我就是不喜欢我爸找的那个女人,所以才跑出来了。”
这事有点稀奇了,不符合常理,估计她又跟我玩什么心机了。我按住一颗将要烦躁起来的心情,说:“你拍的dv呢,那盒录像带你放哪儿啦?”
灵灵说:“没了,有一天我遇上了郑叔叔,他问我要,我就给他了。”
我一怔,心突然灰了半截,暗想这故事就没有后续了,真是没意思透顶。赵大禾显然没对我说实话,既然郑重阳要去了录像带,就算有什么不利的证据现在也没了,郑重阳还有必要去冒风险追杀灵灵吗?郑重阳应该知道,一个未成年小孩子的证词是不能算数的。
我索然无味,刚升起了一缕**瞬间就烟消雾去,觉得这几天真是白费了心情,还不如跟着王钦去调查老田的那件事。看来赵大禾是过于担心了,拿我在这里面做了个小丑。我去跟柳慧慧说:“这女孩就放你这儿呆了,没钱用时吱一声,别亏待了她。”
柳慧慧得意地挤挤眼,说:“我知道呢,昭哥,这个大财神我敢得罪吗,只是你有好事可别只顾着你一个人。”
我把灵灵被找到的消息用电话告诉了赵大禾。赵大禾有点儿激动,一个劲跟我说着感谢的话,还说一定会给我很好的补偿。我甚至能感觉到他重重释然的呼吸声,通过电话机传到了我耳根子上。我爽朗一笑,挂了电话后,顺手掏出点钱给了柳慧慧。
柳慧慧说的很对,不管怎么说,跟灵灵多呆一日,跟她多培养出感情的可能性就要增加不少。就算我不是真绑架她,至少以后会因为赵大禾欠下我的一个人情而让我方便不少。钱好还,人情是很难还的。我乐颠颠地离开柳慧慧家,准备去找点乐子。就在我打算要先放手一下灵灵这件事时,从刘麻子那儿传来的一个消息,一下子又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那天叮叮从外地出差回来,前阵子他那家沙场请的工人闹起了情绪,要集体罢工,因为叮叮把发工资的钱挪去其他用了,还吵得沸沸扬扬,有几个工人已宣称领了薪水后要跳槽到旁边的沙场去,弄得叮叮很没面子。近来叮叮一直在忙资金回笼的事,幸好跟一个大建筑工地签了一笔较大的业务。叮叮亲自押运了几车沙子赶赴到工地,去那儿接了一下账。眼下他手口上刚收了笔不小的货款,正高兴的要死,晚上便叫我去吃饭。他问我:“王钦是不是还在查老田的事?你把他叫出来,我们聚一聚,我给他打了电话他说没空。”
我说:“是的,都查了好几个月了,我叫他吃顿饭他都不来。”
叮叮长叹一气,说:“有线索吗,人都死了还查什么查,该死心了。”
我说:“话不能这样讲,线索多多少少还是有,但是不多,挺费事的。”
吃完饭后,叮叮说起了赌博的事,问我最近有没有找人切磋两把,他已经闷得手有些痒了。我说:“外面抓我的风声那么紧,我哪敢乱窜啊,逮了我大家也跑不掉。”
叮叮说:“我出差前在刘麻子的赌坊盯了好几天了。”
我问他:“盯什么?”
他说:“就盯那个叫孙菁的女人啊,你不是说要找她吗?”
我恍悟过来,说:“那盯到了没有?这段时间我被那个赵丫头弄得浑身乏力,头昏脑怅的,也没想起去东城区玩了。”
叮叮呷了口茶,呸了一口说:“盯个屁,刘麻子的窝儿都叫人给端了,那天我还差点给逮进去,幸亏我溜号得快。”
我大惊,说:“有谁这么大的肛门,刘麻子不是在局子里有人吗,整天就听他在那贼嚷嚷的一副了不得的样子,仿佛警察局是他家开的。”
叮叮嘿嘿笑了:“此一时彼一时,古代就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现在这里也换风水了,西郊外另开了家赌场,人都往那儿跑了,听说那儿才有个大人物罩着呢。”
我说:“是谁开的,有空咱去会会。”
叮叮顿时眼冒贼光,说:“好哇,今晚就去吧,杀他几万两银子花花,我前阵子可是穷死了,幸好现在收了点闲钱可以去玩玩,不过没你在,我可没底。听说那儿的老板叫什么候爷,好像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候爷!这个名字太耳熟了。
我被震惊了一下,猛然想起王钦要调查的那个人。我问叮叮:“你知不知道王钦一直要查的人是谁?”
叮叮说:“不知道啊,他又不跟我说。”
我说:“我记得他提过是一个叫候渚的人,不知道那个候爷是不是叫候渚,如果是这个家伙,那就巧了,这事真有蹊跷。”
就在我要去找王钦时,我接到了他老婆的电话,说王钦出事了,他跟一伙莫明其妙的人发生冲突打起了架,被扣进了派出所。我有点纳闷,王钦不是个很冒失的人,一向做事小心慎重,单独一人时从不乱打架,他会进局子里真是天大的稀罕事。
叮叮也觉得奇怪,说:“他可能是遇到谁的暗算吧,不然谁能让他进去呀。”
纳闷也好,奇怪也好,反正王钦就是进了派出所。听说是在邻城县被逮着的,正等待着被拖回市里来。具体为了什么事还不知道,叮叮也打听不来,如果仅仅是为了打架的事那还好说,可往往有些事就这么蹊跷,拨出萝卜带出泥,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怕王钦也要被什么人设局进去。这就是前面我为什么说,那天我没拉住王钦留在身边是一个很大的失误。
这个失误是无法弥补的。人生有时就是这样,一步很随手的棋,看似漫不经心,却会改变整个局面,改变人的一生。很多历史的转折就在这种微妙中产生,微妙一改变,局面也跟着改变。牛顿坐在苹果树下,阿基米德泡在澡盆里,所有无意而又特意的举动彻底改变了历史,书写了辉煌,影响了后代,而这一切的发生好像都是很偶然,很简单的。
老田很偶然地死,灵灵很偶然地逃跑,那盒神秘dv录像带很偶然地给回了郑重阳,直到王钦又很偶然在进了派出所里……这些零零碎碎的事虽然没有前面的那些意义重大,但都让我联想无尽,叹然不止。
没过多久,我才从里面揣测出了一些重要的结索,这几件事情的背后好像都有一根暗线串联在了一起,当时我没能看出来,根本也闻不出半点味道。我不是老田,没他那么警觉聪慧,也许是我的智能有限,也许我还没经历过这种高层次的博奕,所以费心不着力。王钦倒是嗅出来了,可又进了里面。等有一天所有的事情我完全明白过来时,我才知道我们这个圈子的瓦解绝对不是偶然的。
我懵懵懂懂跑到拘留所,去看望了王钦,借用了一个别人的身份证,冒了一次巨大的风险。王钦对我大胆来看他显得很激动,泪眼婆娑的样子,跟以往他的形象根本对不上号。我告诉王钦在西郊外听到候渚的事,并问他怎么会打架斗殴。王钦脸色很难看,责备我不该跑来看他,自己都一身麻烦,还晃来晃去招摇过市。我说没事,这里又不在市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钦说:“那天在邻城县的酒巴里玩,跟一个人正聊着天,就有两伙人乱打了起来,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等有人报了警我还没缓过神来,就一起被扯进去了。”
我说:“你也真糊涂了,那种地方能说得清吗,看到打架就应该跑了呀。”
王钦说:“跑不了的,四面都是警察,像是一次有组织的围剿。”
我说:“这些人你不认识一个吗,跟你聊天的那人又是谁。”
王钦说:“真的一个都不认识,我找的那人是以前跟老田玩过牌的,我们聊的时间并不多,他说了一些重要的情况。”
我没再这里细问王钦了解到是什么情况,因为当时探监的时间到了,我毕竟还在被通缉着。我也知道只有等王钦出来之后才能把他了解的情况说得清楚。临走时王钦告诉我,有一伙人对他的底细特别了解,非咬死他是他们中间的头儿。派出所这次很严厉,说他们这些人是具有团伙性质的黑恶势力,一定要移交到市警局去,他这个头儿可能要被判很重的刑。
我一颗心沉下来,说:“这怎么办啊。”
王钦安慰我一番,叫我去帮他请个好律师仔细查清楚一下这事,可能有人故意捣乱,在陷害他。我走的时候,王钦又告诉我说:“老田真是被人陷害的。”小说.拯救最后一滴眼泪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