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节.崩坏的意识

“你还有脸喊小默！”沈匡说着突然冲了上来，那只右手突然猛的揪住了黑的衣领，随后一把推了出去。

随着“咣当”一声响起，黑的身后，桌子上的茶壶被撞翻了下去，掉在地上撒开好大的一片水花，而黑自己，却仿佛一切的痛觉都已经麻痹了一般，明明背后撞在了茶桌上，却也仿佛什么都已经感觉不到了似的。

“你看看你保护的结果！”沈匡冲着黑大声骂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给我说清楚啊！前天早上我送他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去学校接他的时候，不也都还好好的吗？都是你！你带他回来之后都干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就......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把小默交给了你这个混蛋！我也真是笨......明明知道你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竟然还选择相信你，相信小默！我就应该在看到小默不正常的时候马上带他回来才对！要不然也不会......也不会......”

简直仿佛再也说不出口了一般的，沈匡苦涩的咬住了嘴唇。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

在一边看着的方芷兰早就已经泣不成声，而周围的所有人，菊婶、侍女，仆人，又有哪个不是泪流满面。

“我要带小默回去！”沈匡这样说了一句就转身往尹默走去。

“诶？”

黑迷茫的抬头看了一眼。

“你......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会继续把小默放在你这种东西身边吗？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今天是说什么都要带小默走了的，有本事你就冲过来，杀光我全家！否则，别想我会把小默留在这种地方！”

沈匡说完继续往尹默的方向走去。但是，即便眼前的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也仍然仿佛害怕触犯到他此刻的平和一般的，只是隔着那透明的棺材，却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够碰到一般的，轻轻的触摸着棺盖......

“我们回家了......跟爸爸妈妈回家了......”

沈匡说着两行眼泪又仿佛要掉下来了似的。但是他却伸手拂去了眼角两边的泪水，对着身边跟随过来的仆人说道：“抬走吧！”

“你们干什么？”

看着一群人在自己的面前动手抬尹默，原本应该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的表情上，略微闪过了一丝动摇。眼看着面前的透明棺材被抬了起来，黑慌忙从地上起来，二话不说的就冲了上去。

“你们干什么？不许动他！”

黑上来就趴到棺材上对着众人喊道。

“把他给我拉开！”

沈匡的声音再次响起，一群侍女听到命令就跑了上来。而对于黑的行为，简直就仿佛依墨他们都看不下去了似的，连他们走上来劝自己，拉自己离开。

“谁敢动他一下试试看！”黑猛的喊了起来。

“小默本来就不是你的，正是因为你，他才会选择离家出走的，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带走小默？”

“那你呢？”沈匡反问道：“我在小默的身边，至少直到他长那么大，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你看看，在你身边他变成了什么！”

“我......”

没有保护好小默......然后......他......

苦涩的，黑的两篇嘴唇紧紧的咬在了一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一般的......仿佛只要一开口，从嗓子深处出来的就不是一句完整的话，只会是苦涩的呐喊。

“带走！”

“不要！我不要你们带走小默......”

哭泣着的话语仿佛不连贯一般的，却仍然坚持着从嗓子里说出来......

“小默是我的，谁都别想带走他......谁都别想！”

刚才为止还是一副正常人的模样，顷刻之间，简直就仿佛恫吓一般，那一对黑色蝙蝠翅膀夹带着烈火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

就算恶魔的身份暴露了又能怎么样？反正沈匡也已经知道了不是吗？那么，就算被更多人看到了又能怎么样？要来屠杀吗？来啊！我不怕你们！简直就好像是为了暴露自己这样的决心一般的，黑的一双眼睛狠狠的瞪住了面前的所有人。

且不说着目光如何凶猛，只是无缘无故出现的翅膀，还有那莫名燃起的熊熊烈火，就已经足够让众人吃惊了吧！好不容易看到面前的那群仆人手一松，将尹默颠簸了一下之后，就一副仿佛看到妖怪了似的慌忙跑出去的样子，意识却，突然消失了......

舒蚺连忙上前一把接住倒下来的黑。

“这个笨蛋！”

“真的非常抱歉！”舒蚺如此道歉着说道：“竟然是尹默的父母，那就请把尹默带回去吧！也省的这个白痴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惟独对于尹默的事情，他的心情也是跟你们一样的，我们会看着他不让他去你们那里捣乱的，也请你们不要让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好吗？”

听到舒蚺说了这么多，沈匡的目光仍然冰冷，在他眼中，这个宅子里的所有人，所有恶魔，都是杀害尹默的凶手，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自己的仇人，都是自己应该痛恨的对象。

那天晚上，黑发起了高烧，明明是恶魔，却好像一般人一样......是因为之前魔力暴走的原因吗？

竟然在这种身体状况下，还使用魔法燃烧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但是，更加让人觉得他是白痴的原因却并不只是在这里。当那双眼睛好不容易睁开的时候，从那张嘴巴了问出来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小默呢？”

应该怎么回答他？已经死了？他明明知道的！

“黑！小默......早上已经让沈叔叔带回去了。”

只有依墨听懂了他口中的话，并且回答了他。但黑，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意识，再一次，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