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马上就来了!”傅妈护在石映芝身前,“你还这么年轻,可别胡来丢了自己的前程!”
“那可就要让您失望了。”老金笑笑,一步步向前,“我这人做恶霸的,越胡来前途可就越敞亮!”
“你!”石映芝气结,她从未遇到过如此猖狂的人,害怕得有些发抖。
三个人在大厅里僵持着,谁也没有再动,石映芝和傅妈是因为胆颤,而老金在等……
“老金!帮忙!”
楼上突然响起见月香的大喊声。
他等的就是这个!
见月香只是让老金砸门引起孟家的人注意而已,可他却选择了进门闹事,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知道他和见月香没办法悄悄带走孟洛川,早晚都得抢人。
见月香画画厉害,可老金做这些事的经验可比她多得多。
“你竟是为洛川来的?”石映芝怒极,“谁在楼上?”
老金理也没理石映芝,径直往二楼上去,见第一间客房锁着门,抬脚狠狠就是一踹。
房门整个的飞开,老金一进去便看到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孟洛川,见月香扯着孟洛川的手臂,把他扶得半坐起来,见老金进来,立马开口:“太重了,我一个人实在搬不动。”
老金点下头,接着就往被砸烂的窗户边走去,立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朝着西南边招了招手。
见月香这才知道,老金还带了别的人来。
“走!”
老金走上前来,背起孟洛川,跟在见月香身后,往楼下走去。
“你们这是要公然绑架?”石映芝晓得了老金的目的,自然也就不怕了,见楼上的人竟然是见月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见月香,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是您公然绑架。”见月香在站楼梯口,不慌不忙的向石映芝到。
“我的儿子,在他自己家里,何来绑架一说?”石映芝抬起下巴,她确实没想到这个见月香如此胆大妄为,本以为用洛川勒索见月香,大不了见月香就是个报警,只要她抵死了不承认绑架是自己做的,即便被发现孟洛川在孟家里,那又有什么要紧,自己儿子回自己家,天经地义,勒索的纸条只会被当成是一个玩笑一场误会而已。
哪晓得,这见月香竟不按套路出牌,不仅没去放金条,也没报警,竟直接上家里抢人来了。
“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玩具。”见月香道,“你违背了他的意志,将他强留在家,这就是绑架!”
“走!”见月香向老金喊了一声就往外走。
“站住!”石映芝上前去拦,“我已经叫了警卫,是不是绑架等警卫来了再说,此时此刻,你们哪里也不许去!”
“就是!谁都休想带走我们川哥儿!”傅妈也挡在了前边。
老金轻吹了一声口哨,十来个拿着长棍/子的年轻人就都从孟家门厅外冲了进来,一群人把石映芝和傅妈团团给围了起来。
“你,你这是公然,公然行凶!”石映芝气得不行,可又没有丝毫的办法,只恨那些警卫员来得这样的慢!
“孟洛川我先带走了。”见月香向石映芝到,“等他醒来后,要愿意回来,会自己回来的。”
“走吧。”见月香说完,和老金一起走出了大厅。
石映芝咬牙切齿,死死抓着傅妈的手,抓得傅妈手都破了皮,可她看着围在周围一圈拿着棍/子的人,不敢再阻拦一步。上回见这见月香还是副优雅乖巧的模样,今天再见面,竟如此硬气,令石映芝吃了这样大的一个瘪!
只等老金和见月香带着孟洛川走远,这群小伙子全散了,石映芝才恨恨的一扬手,把桌面上的东西尽砸到了地上。
老金把孟洛川带去医院洗过胃后,送到了荣宝街37号,孟洛川的小公寓进不去,若去见月香家,只怕刘芳看见了会好一阵担心,见月香也觉得去老金那里要合适一些。
替孟洛川擦了两帕脸,见月香坐在床边,心中除了对眼前人的担心外,就是对老金的感谢。
她单枪匹马去往孟家,本是打算正大光明的向石映芝要人的,只是那时候,她没有想到石映芝是这样一个手段狠辣的人,竟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会下药。只怕,若真是她自己一个人去的,无论如何也要不回孟洛川来。
幸好,幸好老金跟了去,让他们硬生生把人给抢了出来。
房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老金端着两杯水走了进来:“今晚我得跟警卫员走一趟,你们就放心在我这儿住着。”
“会有事吗?”见月香问。
“没什么事,也就吓唬了那石映芝一下,又没造成什么人员伤亡。”老金开口,“不过石映芝这回吃了我们的亏,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得当心点。”
“嗯。”见月香点点头,“对了,你先前说的仿画的生意。”
见月香把自己考虑的结果告诉他:“我肯定是不会做的,不过,我可以答应低价将画卖给你。”
见月香的画现如今是什么价,老金心知肚明,要是能拿到她的画送去国外拍卖,能赚的也不少。
这已是见月香为感谢老金做了她能做到的最多。
“这事我们之后再说。”老金回到,“只要能交上你这个朋友,我就不亏!”
见月香说:“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老金笑了起来,点了下头刚要转身走出去,孟洛川长长的睫毛一阵颤动,然后睁眼醒了过来。
因为是昨晚下的药,洗胃的时候医生就说胃里已经没什么内容物了,估摸也就在今晚会醒。
见月香欣喜,脸一低下去,就被孟洛川温热宽大的双手轻轻捧住。
“月香,真好,一睁开眼见到的就是你。”孟洛川浅浅出声,说着话,嘴边带了笑意,此时此刻,他胸中有着满腔的热勇,“我不想只这一次,我要每天早上第一眼见到的都是你,月香,做我的妻子,好吗?”
这太突然了,老金心想,他一个多余的人杵在这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见月香也笑了,眼中泛起亮晶晶的泪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的庆幸,再看到孟洛川望着自己的这双眼睛,“我答应你。”
她也想,也想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这么些年来,见月香独自一个人生活也能过得很好,可和孟洛川在一起时,她感到踏实,除了踏实,还有埋头画画时,抬眼见到他时的那一瞬怦然心动。
孟洛川移了移手,轻轻抚去了见月香顺着脸颊滑落的泪珠,见月香的脸颊红扑扑的,那泪珠就像是红苹果上凝着的露水,梨花带雨般,很好看,可再好看,孟洛川也不愿看到。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坚强如月香,也是柔/软的水,也需要有人温暖和保护。
孟洛川暗暗在心头起诺,他不会再让她哭,他要给她一个幸福的家,也给自己一个幸福的家。
……
警卫员来的时候正好碰上那群小年轻出来,一下给逮个正着。
施书语听说了孟家的事,赶紧过来看,还有好些警卫员逡巡在孟家门口,绕开他们走进大厅里,木地板上被石头砸出了两个坑,“罪魁祸首”的石头还摆在大厅里头。
石映芝正坐在沙发上,沙发边点燃了安神的香炉,香雾缕缕中石映芝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向着一个警卫说话。
见到施书语进来,石映芝摆摆手,让傅妈送那警卫员离开:“一定要严惩!严惩他们这两个凶徒!”
说完后,这才招手,叫施书语往跟前坐:“也就你有心惦记着我,你别担心,我没什么事。”
“孟伯母,我知道你很生气。”施书语柔柔开口,“洛川哥哥被他们抢走了,这一下也不晓得还回不回得来了。”
施书语眨了下眼,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一叠存票:“这些全是我自己的钱,孟伯母,你要当我是自家人就收下,先帮孟记要紧。”
石映芝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伸手去接存票时,握着施书语的手:“书语,你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叫洛川回来的,回来娶你做我们孟家的媳妇!”
施书语点点头:“要让洛川哥哥回来,我倒是有个主意。”
她冲石映芝眨眨眼,接着道:“不过眼下还不能办,得等到时机成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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