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门疑惑的眸子微微一皱,奋力的吸了吸鼻子,却什么都没有闻到,可即便在浅薄的味道,在洪狼恐怖的嗅觉面前也无所遁形。
眼看洪狼又要走向黑雾,巨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为妙,黑雾中混有剧毒,见血封喉,你的伤口……”
可洪狼的脸上,却露出了无所谓的笑容,一闪身,便已经冲进了黑雾,消失无踪,只留下巨门狠狠的瞪着他消失的背影:“你们师兄弟两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死一个少一个!”
一旁的破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暗自感叹最毒妇人心,可谁都知道她对军师的感情,怎么舍得让这话传入军师的耳中,只希望她别做出什么杀人灭口的事才好。
洪狼已经冲出了黑雾的包围,毫无异常,似乎根本没有受到黑雾剧毒的影响,他低头看了看已经不见任何伤痕的双肩,脸色露出自信的微笑,即便是自己的那位师兄,也完全低估了天雷锻体的威力。
早在他落入敌手的时候,伤势就已经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否则也不可能那么快摆脱子箭上麻痹毒素的控制,隐藏在他身体各处的微弱闪电已经成为他快速恢复的大杀器。
走出黑雾,洪狼若无其事的走向渐渐增大的惨叫来源,很快,笼罩在层层夜幕中的一个个巨大牢笼,就出现在他的眼前,望着里面苦不堪言的众多同伴,洪狼的神情微微一动,不由皱起了眉头,只见他们身上都布满了鞭痕,看似惨不忍睹,实则都是皮外伤,可虚弱的呻吟还是从他们的口中发出,一点儿都没有减弱的趋势,牢房外只有巡逻的精英小队时不时走过,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这让洪狼的心放了下来,这些精英队员下手还是非常有分寸的,并没有故意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势。
然而,每一个新晋校尉都沉沦在痛苦的无边地狱当中,丝毫没有发觉,给他们造成巨大痛苦的,只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伤,洪狼叹了口气,精英队员们的手段果然完全超出了他们这些新丁的想象,他不再耽搁,一闪身,便已经冲进了最近的一座牢笼。
挥手间,吊着同袍的铁链应声而断,和捆绑洪狼的天外冥铁相比,这些铁链简直是形同虚设,洪狼随意扯断了他身上的束缚,可他依旧紧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哀嚎。
洪狼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拍打着他的脸颊,急声呼唤:“醒醒!快醒醒!”
可倒在地上的同袍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洪狼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眸中闪烁着审视的神色:“不对!”
突然,洪狼的眼眸猛地一亮,紧接着,犹若实质的豪光毫不留情的刺入那人半睁半闭的瞳孔,只听啊的一声,那人全身都一阵颤抖,这才缓缓醒了过来,惊恐的望着洪狼,似乎还沉浸在受尽折磨的痛苦回忆当中。
洪狼也没有理他,生怕他的惊呼引起巡逻精英的关注,好在,精英小队怎么也想不到还有人能从破军和巨门的手中逃脱,防卫无比松懈,让洪狼微微松了口气。
直到这时,那名获救的新晋校尉才清醒过来,胡乱的抚摸着身上并不深的鞭痕,诧异的颤声问道:“我……我怎么了?”
“不知道,或许是中了毒,也可能是陷入了阵法。”
自己那位师兄的手段实在让洪狼有些心悸,只能给出模糊的答案,那名校尉能够被选入全新的校尉营,也不是吃素的,很快挣脱了恐怖的回忆,与洪狼一同走出牢房,奔向其他同伴。
随着越来越多的同伴被救出,救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洪狼并没有继续插手,而是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不由眉头深深皱起,救出的同袍越多,造成的动静也越大,恐怕他们很快就会被精英队员们发现,到那时,又将陷入到被围剿的窘境当中。
每人都是人阶强者的实力让洪狼忌惮不已,不快一点儿将营地外的狼军引进来,恐怕这些同袍还是无法摆脱被俘的命运。
果然,一声嘹亮的号角骤然打破了夜空的宁静,沉思中的洪狼骤然一惊,再也不等同袍们解救更多的同伴,整个身影都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营地大门的方向冲去,一刻都不敢停留,只希望这些同袍能够为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
同袍们并没有让洪狼失望,纷纷拿起各式各样的刑具,权当武器,躁动的脚步已经在黑暗中响起,摇曳的篝火更将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间,终于,第一支精英小队赶到,抽出明晃晃的兵刃,将刚刚脱困的新晋校尉们团团围住。
他们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而是一个个露出狰狞的冷笑,盯着满身伤痕的校尉们,在他们的监视下还能逃脱,让他们这些老兵都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攥紧了手中的钢刀,组成最犀利的战斗阵型,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发起毁灭性的冲锋。
校尉们培养出的默契也没有忘记,不需要指挥便围拢成防御的圆阵,毫不犹豫的将脊背交给了战友,可随着赶来的精英队员越来越多,校尉们的心也渐渐沉入了谷底。
与他们同样在垂死挣扎的洪狼,却连沮丧的时间都没有,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营门的方向冲去,只要赶在大批精英队员赶到前夺取营门,便有扭转局势的希望,否则,好不容易获救的战友们依旧无法逃脱被俘的下场。
眼看营门近在眼前,负责守卫的精英小队已经举起了弩箭,随时准备密不透风的攒射,洪狼却不惊反喜,只要冲破这最后的阻隔,就能达成这一次突袭的目标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森冷的铁链,带着狰狞的嘶吼,紧追而至……
如毒蛇吐信,洪狼只感觉身后恶风不善,眼眸中的光芒却越发坚定,脚下仿佛劈开一道生死的刀痕,直刺紧闭的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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