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众人的目光太炽热,沈妄不想发现都难。
他扬了扬眉梢,姿态亲密地靠到傅深耳边,调笑道:“原来老公人气这么好。”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声调微微扬了扬,带着调弄的意思。
傅深心头微动,抬起眼皮看他,“再好也是你的人。”
沈妄轻笑一声,手掌按到傅深的手背上,轻轻挠了挠。
“真上道。晚上好好疼你。”
傅深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盯着沈妄的目光赤/祼祼的。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现在真想把眼前人的衣服给扒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模样落到一旁的越明曜眼中,令他心中突然泛起了酸。
这个傅老九,腿他妈都断了,怎么沈妄还不和他离婚呢?
他堂堂越氏集团一把手,颜高腿长身材好,自认**功夫和财势都不差,沈妄怎么就不看看他?
越想越不服气,越明曜盯着傅深的眼神特别不是味。
“傅总这次准备花多少钱买拍品?”
傅深像是这才注意到越明曜,撩起的眼皮里全是冷光。
“原来越总还在啊。”
越明曜:“……”
他怒极反笑,“真让傅总见笑,我这么大个人确实还杵在这里呢。”
傅深淡淡地嗯了一声,意思越明曜确实让他见笑了。
越明曜:“……”
他没忍住,低低地骂了一声操,心里差点呕吐血。
沈妄在一旁看着,不由笑着啧了一声。
他发现他这个老公气起人来,本事真是一流。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拍卖场的座位上。
越明曜给两人安排的座位在第一排,正对着用来拍卖的小舞台。
有人来请越明曜,让他过去一趟。
越明曜看了沈妄一眼,“沈少,我过去一趟,等会再来陪你。”
他这话一落音,众人顿时一愣。
这个沈少……和越总什么关系?
越总的态度怎么这么好?甚至还带点卑微的讨好意味。
沈妄语气淡淡,“越总忙自己的就好。”言下之意,不必陪他。
众人又是一惊,讶然地望着沈妄。
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领越总情的人。
越明曜走了,沈妄指使着跟来的保镖把椅子撤掉,把傅深推到位置上。
刚刚坐下,一道刺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原来真是你们。堂哥,你的腿不好,怎么不在家里休息?”
沈妄抬起头,看到一身红裙的傅雅馨站在离他们仅仅几步远的地方,此时正一脸嘲弄地望着他们。
他淡淡地挑了下眉,什么也没说,又把视线收了回去。
一副视她为无物的模样。
傅雅馨瞬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尤其沈妄那个轻飘飘的眼神,让她生出一种自己是恼人苍蝇的感觉。
不过就是一个乡下来的,给残废冲喜的土包子,他傲什么傲!
她恶狠狠地想着,学着沈妄那样,高高地端起姿态,嘲弄地笑道:“堂嫂,你怎么没带拍品?该不会是第一次参加,不知道吧?”
沈妄不舒服地拧了下眉。
这个傅雅馨是没长脑子吗?就算对他有意见,私下闹不好吗?当着全帝都上流社会的面,是害怕别人不笑话他们傅家吗?
他这样想着,心底涌上一阵厌烦,眼角的余光瞥见傅深唇角动了动了,似乎打算说什么,他连忙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别说话。
“是没带,你堂哥说碰到适合的拍下来,也算是做慈善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勾着笑,看着傅雅馨的目光特别包容,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
傅深冷眸扫了傅雅馨一眼,没再吭声。
傅雅馨却瞬间被激怒了,不顾场合地大声讥讽道:“是这样吗?我看是堂嫂你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手吧?”
乡下的土包子,什么也不懂,可能连大学都没上过,装出这副从容大度的模样给谁看。
恶心。
沈妄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他真不想和傅雅馨吵。
傅雅馨却为沈妄怕了,得意地一笑,然后眼珠转了转,“堂嫂要是没带也没事,可以当众表演个才艺,全当热场怎么样?”
她打定沈妄什么也不会,故意想看他出丑。
傅雅馨还带了几个小跟班,有心想要讨好她,当下也开始毫不留情地起哄。
“雅馨姐,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这个堂嫂是乡下来冲喜的,怎么可能会城里人才会的才艺?”
“什么?冲喜?还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哎呀,这么隆重的场合,他不会吓得腿软吧。”
“别为难人家乡下人,人家来一次这种场合也不容易。”
本来因为越明曜的特殊态度,对沈妄高看一眼的人,此时眼神也变了。
有那些几个向来看不惯傅深的人,也开始奚落他们。
“一个土包子,一个残废,确实很配。”
“别这样说,傅深那张脸还是能看的,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传宗接代。”
“哈哈哈。这个土包子长得还不错,合我的味。土包子,不如跟了我吧,我保证比一个残废来得让你舒服。”
傅深脸色骤然变得冰寒,下颌绷紧,冷冷地看向说出这句话的人,目光如同杀人。
那人被这么一看,后背上立马窜上一层冷汗,连忙缩到了人群里,却依旧不甘心地道:“残废,看什么看?”
沈妄脸色一冷,安抚地拍了拍傅深的手,随后站起来,看向那人。
“嗯?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
那人在帝都也是有名的世家,虽然比不上傅家,但也差不了多少。
见沈妄竟然敢质问他,当即又不满地嘟囔道:“本来就是残废,还怕人说?”
沈妄微微眯起眼,唇角勾起的笑容透出冷意。他迈开腿,大步朝那人走去。
人群自动自发给他闪开一条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那人是个年轻公子哥,因为有几个钱,身边也围了几个人。
见沈妄过来,齐齐不屑地撇了撇嘴。
沈妄走到那人面前站定,“再重复一遍,我听听。”
公子哥冷哼一声,“重复几遍都一样,残……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膝盖上就重重挨了一脚,顿时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沈妄慢悠悠地收回腿,桃花眸微眯,精致的下巴微抬,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倨傲。
“再说一遍。”
公子哥疼得脸色狰狞,抬起手,就要往沈妄脸上扇。
“我操/你X。”
沈妄又是重重一脚,干脆又俐落地踢出去。
伴着一道清脆的骨裂声,公子哥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一大串脏话就飙了出来。
“婊/子!贱/人!我操/你/妈!”
沈妄冷冷一笑,穿着光亮皮鞋的脚,踩到公子哥的膝盖上,狠狠一碾,声音显得慢条斯理的。
“不会说话,我可以教你说。”
众人感同身受下,齐齐变了脸,望着沈妄的眼神全都变了。
这手段太狠了吧。
他难道不知道这是越明曜的场子?这么闹事会被赶出去?
公子哥的两个膝盖骨都硬生生被踹断了,此时的他再也没有刚刚的威风凛凛,眼泪鼻涕糊得到处都是,剧痛之下,他甚至开始无意识地求饶。
“松开。我的腿快断了!我错了,放过我!”
沈妄这才慢悠悠地收回腿,桃花眸里冷光依然。
他转身,走到傅雅馨前面,“说吧,你想干什么?”
惹他就算了,惹他老公,那他不介意给她点教训。
从沈妄开始踹人起,傅雅馨的脸色就变了,此时被他泛着冰冷的桃花眸盯着,条件反射性地开始觉得膝盖骨疼。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雪白的牙齿咬着红唇。
“你……你想干什么?”
沈妄慢慢勾唇,“是我在问你。好妹妹。”
明明在笑,但是眼前人的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显得冷森森的。那双漂亮的桃花眸里,泛着全是阴鸷的杀气。
如同地狱里勾魂使者。
傅雅馨被吓哭了,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说!”
沈妄突地暴喝一声。
傅雅馨吓得一抖,直接哭了,“我……我想让你表演才艺。”
沈妄冷笑一声,“行。”
他说着,对一旁的服务生指使,“去拿套笔墨纸砚来。”
众人都没有说话的,全被沈妄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势给吓呆了。
此时,所有人的想法就是——
这个人真的是乡巴佬吗?
真的只是给傅深冲喜的吗?
服务生飞快地搬来了桌子和笔墨纸砚。
沈妄大步走过去,路过傅深身边时,被傅深拉住。
傅深下颌紧绷着,墨眸里含着担忧。
沈妄拿开他的手,浅浅一笑,“老公,看我给你表演个书法。”
傅深眸色如暗海,盯着沈妄不放,心口像是有什么在咬,鼓动的厉害。
沈妄在桌子站定,随意地把宣纸地抚平,用镇纸压好,然后拿起了毛笔。
傅雅馨身边的小跟班,为了讨好她,讥诮地说道:“馨姐别担心,他肯定在装模作样。”
乡下来的,会个屁的书法。
傅雅馨难堪地擦掉脸上的泪珠,盯着沈妄又气又恨。
这个该死的贱/货,刚刚竟然吓她,等一会他写不出来,她就把纸扔到他脸上,狠狠地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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