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五章、妖术和道法

“小师叔?!”

望着从空中青衣袂袂落下的身影,宁无猜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喜色,连忙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长发披散在肩头,用一截青绳轻轻系在脑后,随风飘动,露出了一张美人面庞。

“小宁儿,小青梅,别来无恙啊~”

任南枝眯着眼睛笑了笑,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先是带着些许轻蔑的看了一眼左天鸿,紧接着看向旁边的蜃龙阿离:“果然是龙族啊,我记得当初好像见过你,你是跟在钟山神旁边的那头……”

蜃龙阿离的身躯缓缓缩小,凝成了一副娇小的萝莉身躯,步履踉跄的靠在陆红袖怀中,轻哼道:“我见过你,你是当年的那只臭狐……”

“咳咳!”

任南枝连忙咳嗽了一声,身后背着的斗笠晃动,紧接着目光慵懒的看向宁无猜和虞青梅:“对了,你们这一路的事我在山上也听说了,小宁儿干的不错。”

宁无猜有些讶异:“小师叔,你不是说过你打死都不下山的么?”

任南枝闻言顿时叹了口气,摊了摊手,蹙眉抱怨道:“那我能有什么办法,虞乘风那个混蛋走的时候也不消停,别人设个套就把他骗去西凉了,一时半会儿没法回来,临走时说看到了未来某个片段,你们两个在云州有危险,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你也知道你们李叔,早就半废了,现在连经阁都出不去,我虽然不想下山,但眼下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亲自来跑一趟了~”

虞青梅闻言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小师叔,掌门老头去西凉做什么?”

任南枝那张美人面庞上顿时嘴角轻轻挑起,笑着摆了摆手:“一点小事,没什么,等处理完也就回来了……”

还没等宁无猜开口,远处顿时传来一阵灼热的火浪:“你们聊够了没有?!”

左天鸿眸光森然,双拳在胸前相击,顿时激溅出一片如同岩浆般的火光,照亮了任南枝那张看起来有些娇弱的面庞:“这是哪来的小白脸大放厥词,你要替这几个小兔崽子出头?!”

任南枝捏着下巴笑了笑,没有理会左天鸿,反而看向宁无猜和虞青梅问道:“知道什么是知命么?”

宁无猜想了想:“修炼一途,气初感,辟灵海,通玉桥,撞天门,点繁星,启星蕴,开六道,知本命……勾连天地脉络,定下本命之物,将六种神通融入灵根,以神为笔,以气为墨,以精为纸,结合星蕴泼洒大道图卷,这就是知命。”

“你说的那只是笼统概念。”

任南枝长发在风中翩翩浮动,细长的桃花眸带着丝丝感慨,摇了摇头说道:“知命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明白本命为何物,不明白自己应该泼洒什么样的大道图卷,但有的人很可能还没踏足六道境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

望着小师叔那张俊美到令女人都羞愧的面庞,宁无猜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在夔山上的那些日子。

当时学了一身的本领,却又无处施展,只能每天和虞青梅斗智斗勇,或者是带着小师弟搂草打兔子……

在夔山上日复一日的每一天,他都在想着何时能下山……

“竟敢无视我!猖狂!!”

宁无猜怔怔的有些出神,紧接着便感到一阵炙热的温度从面前传来,瞬间回过神来,看向小师叔身后那飞快接近的身影,忍不住瞳孔微微缩紧:“小师叔!”

“无妨。”

任南枝一袭青衣在热风中猎动,嘴角带着些许笑意,长发飞舞着缓缓抬起手臂:“其实,知命和知命,也是有差别的!”

“砰!”

修长的手掌轻轻抓住还在缭绕着烈火的拳头,任南枝缓缓转过身来,望向满脸不可置信的左天鸿,长发在火屑中狂舞,一双细长的桃花眸满是狂狷之色:“没吃饭?”

见到自己被轻易镇压,左天鸿脸上顿时露出狰狞之色,眼中流转过淡淡的星光,左手狠狠地并起一道虚幻的火狮向任南枝轰去!

任南枝却仿若未卜先知一般,嘴角噙着淡淡的蔑笑,伸手将火狮抓爆,再次抓住左天鸿的另一只手:“宿命通而已,我所预知的未来远比你预知的更具体,这种小把戏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左天鸿嘶吼一声,脚掌踏动,龟裂的大地顿时浮动起来,激昂喷射出炽亮的烈焰和熔浆:“我不信!同样是知命,同样是站在第三境,你凭什么压制我!!!”

然而任南枝却轻笑一声,似乎是全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只是脚下轻轻一踩,冰霜顿时在脚下涌动起来,将喷薄烈焰的烈火红莲图瞬间覆盖,厚厚的冰层蔓延开来,将脚下的荒芜冻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宁无猜望着脚下蔓延而过的冰层,哪怕是以他的体质,也不禁感觉到了些许寒冷……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小师叔出手!

“只是这样了么?”

眼眸中似乎闪烁着淡淡的清光,任南枝望着一脸不甘的左天鸿,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瞬间“咔”的一声将对方的双手折断,望着凄厉嚎叫的左天鸿嗤笑道:“区区一个三流货色,我夔门的人也是你可以欺负的?!”

左天鸿的面庞扭曲在一起,望着自己软塌无力般摆动的双手,忍不住神色惊骇的向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却陡然滑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抬头望着任南枝,倒映着对方那轻蔑的笑容,左天鸿眸光剧烈颤动着:“妖术……这是什么妖术?!”

双脚在冰面不断踢动。

声线颤抖,尖锐到几乎破了音,他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淡然嚣张的模样!

长发在俊美的脸颊两侧浮动,青衣袂袂的路过左天鸿,随着左天鸿那张惊恐而又扭曲的面庞缓缓结上了一层霜,下一刻整个人像是瓷器一般,眨眼间碎裂成了一地的冰碴。

“咚。”

结着薄冰的头颅砸落在冰层上,打着转的滑倒任南枝脚下。

“错了。”

抬脚将那被定格的扭曲面庞踩成了一地冰碴,青衣和风轻摆,细长的桃花眸缓缓闭起,又缓缓张开,呵出了一团白雾轻笑道:“是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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