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隽野是个直男,虽然厌恶同性恋,可是并不会抵触同性之间的触碰,何况他们打篮球、平时日常接触中,不免会有肢体碰撞,例如和齐若哲经常会互相打肩,有时候还会勾肩搭背之类的。
很正常的举动放在夏以酲这里就觉得非常奇怪,奇怪到习隽野直冒汗,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手臂僵硬地抬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夏以酲的腰太软了,习隽野发誓没有刻意去感受,这样紧贴在一起,腰腹上的触感直接传进大脑皮层,像是无骨的蛇一样,贴在腰上。
习隽野的喉结滚动,咬着牙关,空气闷热得像个蒸笼,大颗大颗的汗水往下淌,散发着野性又炽热的男性味道。
夏以酲被这么吼了一遭,稍稍收敛了一些,擦了擦眼泪,不服气的说:“我没喘!”
“要不要给你录下来?!”习隽野耳根那块儿的皮肤滚烫,是被夏以酲的呼吸给喷热的,咬牙问,“你还要抱多久?”
夏以酲醒悟过来,赶紧松手往后退了退。
身上的热源离开,习隽野骤然松了口气,汗水冒个不停,脖子到现在都有阵阵酥麻,正想开口骂两句,抬眼看到夏以酲的样子,话止在嗓子里。
之前一直没有光线,乌漆嘛黑的环境,哪怕近距离面对面也看不看,这会儿借着烛光才看清夏以酲的脸。
他的左脸是红的,因为皮肤白嫩的关系,上面还残留着指痕,嘴角破了,血迹凝固在上面,眼睫挂着泪珠,眼睛通红,头发湿汗凌乱,抽噎着吸了吸鼻子,那股委屈劲儿任谁看了也不忍心再说什么。
气氛沉默,许是习隽野的视线太直白了,夏以酲知道自己这样子不好看,用手捂着脸,羞怒又委屈地吼:“看什么看嘛!”
“……”习隽野移开视线,略显僵硬地说,“柜子第二层里有药箱,你自己上药。”
“知道!不用你管!”夏以酲还处于炸毛状态,不乐意自己的丑态被这个讨厌的人看到。
习隽野懒得再和他说话,转身要走,还没迈步就被人拉住。
“你……你去哪儿啊?”夏以酲生气归生气,在黑暗面前还是服软。
习隽野抹了把额头的汗,“洗澡。”
“不……不行!”夏以酲委屈巴巴的哭腔又来了,“我怎么办……”
习隽野莫名,“什么怎么办?你面前三根蜡烛了,你还怕黑啊?”
夏以酲无措地绞着衣服,“嗯……我……我不敢进房间……”
习隽野无语了,又热又烦,“大小姐,这三根蜡烛的光足够让你房间透亮了好吗?”
点了蜡烛还害怕,至不至于的?
夏以酲鼻息黏稠,“我就是害怕嘛!”
“……”习隽野被磨得没脾气,破罐子破摔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夏以酲用手被擦了擦泪,小声嘟囔:“我想洗澡,你……你……”
“你想都别想!”习隽野怒道,“你他妈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我帮你洗澡?!”
靠,他堂堂直男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谁让你帮我洗澡了!”夏以酲也吼道,紧接着他又软下来,支吾又扭捏地说,“你……你能不能在门口等我一下?”
习隽野愣了愣,眼睛一瞪,“你要我守着你洗澡?!”
这娘娘腔太过分了吧! 他又不是他们家的保安,还得守着这小少爷洗澡。
夏以酲也觉得有点不合适的,毕竟对方还是厌恶他的直男,可是一想到他要在狭窄又黑暗的厕所里一个人洗澡,生理的恐惧就让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就……记一下子,我很快就洗好,”夏以酲急切地说,“十分钟……我就洗好了出来,麻……麻烦你……”
他们认识这段时间以来,关系一直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哪怕之前夏以酲收了习隽野的花,态度并未好转。
这会儿习隽野见夏以酲难得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的郁结之气莫名散了点儿,有些别扭地清了清嗓,“那就……十分钟。”
夏以酲的眼睛亮起来,烛火在水灵透亮的眸子中留下温暖的光彩,忙不迭地点头,“好,那……那你陪我进房间拿一下睡衣。”
习隽野:“……”
夏以酲咬了咬唇,纤长的眼睫忽闪忽闪的,嘴角的血迹刺眼,样子更可怜,“我不敢嘛……我害怕……”
“行行行!”习隽野没好气地说,“走啊,我在门口等你。”
他举着蜡烛,往夏以酲的卧室走,微弱的火光驱散了纯粹的黑暗,可仍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阴森感,哪怕是一直住的房间,也显得恐怖。
习隽野走到夏以酲的房间门口,门没关,桌上花瓶里插的花非常夺目,他昨晚买回来的花被插在里面,一看就是精心搭配过的,以向日葵为主,搭配几朵月季……按照夏以酲说的那是玫瑰,刺和叶子都被修剪过了,其中掺杂着一些满天星。
小雏菊被放在另一个小花瓶里,放在床头。
———花没扔,都被夏以酲插起来了。
习隽野瞧着自己买来的东西装饰着夏以酲的房间,心中涌上一丝说不出的饱胀感,很微妙也很奇怪。
他不会送礼物,之前给妈妈父母买生日礼物、送何萱生日礼物大部分都被嫌弃,虽然别人不说,但表现出来的状态是能够感觉的。
比如他送给妈妈的按摩床垫一次都没见她用过,常年放在储物室里吃灰;送给何萱的口红,一次也没见她涂过,他觉得是好看的粉红色,人家拿到后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唯一没有出过错的是送给齐若哲的礼物,是一双白色的球鞋,花了习隽野好几百大洋,结果齐若哲第一次穿的时候是爬山旅游,遇上了大雨,在水泥里淌过,泥污洗不干净,就此报废。
这是习隽野第一次感受到送出去的礼物被重视的感觉,今早看夏以酲的态度本以为会把花扔了,结果被好好的插在花瓶里,插得还挺漂亮,有条理、有层次。
夏以酲见习隽野站在门口,他也不敢进去,光束照进房间像极了案发现场,怪吓人的。
“你……你跟我进去……”夏以酲站在习隽野身后,尾音发颤,汗水还在大颗大颗的冒,小心地扯着青年的衣角,快哭了, “陪我进去……我真的害怕……”
习隽野没辙,见夏以酲腿软的样子,也只好陪他进屋。
夏以酲的房间东西很多,地上堆着好些没拆的快递,还有一些打包的漂漂亮亮准备发走的,但是一点不乱, 整齐地堆放在角落,**虽然也堆了好些衣物,都叠得整整齐齐。
习隽野还闻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香气,闻着舒服。
夏以酲拉开衣柜,借着微弱的光拿睡衣。
柜门一开,习隽野总算知道为什么随时都能闻着夏以酲身上的香味了, 衣杆上挂着沉甸甸的香包,两头分别一个,中间两个,香气扑面而来,和平时夏以酲身上的味道一样,闻起来有点像薄荷,仔细闻又带着点儿植物的甘甜。
夏以酲的房间里充斥着好几种味道,可并不冲突,反而奇异地融合在一起,成了一种微带甜香的味道。
习隽野看了看他的衣柜,虽然光线很弱,依然能看出夏以酲整理得很有条理、按照颜色深浅层层排开。
夏以酲的睡衣和寻常衣服是分开放的,翻找了一阵。
习隽野目光扫向梳妆台,上面放着的瓶瓶罐罐占据了大半张桌子,还有一些看上去更加精致的瓶子, 像香水。
他真觉得夏以酲太精致了,精致到对他来说成了一种麻烦的程度。
gay都是这样?那门槛还挺高。
夏以酲拿好睡衣后将抽屉拉开拿**,他的抽屉是用夹层隔开的,一半是**、一般是袜子,又是一阵翻找,选了一条满意。
习隽野嫌他拿衣服太慢,垂眸扫了一眼,眼角一抖,差点儿拿不住蜡烛。
夏以酲的**不是普通的平角款,而是三角丁字裤,没有裤脚,只有前面有布料,还是那种冰丝面料,后面只有两根绳……
习隽野看得额角突突直跳,偏偏夏以酲并未觉得不妥,还拎起来看了看,又低头在抽屉里翻找。
“你有完没完?”习隽野呼了口热气,本就被这天气蒸得浑身是火,看到夏以酲的**更是直冲脑门儿,龇牙道,“停了电您能不能一切从简?挑个**都要发*?骚给谁看?!”
作者有话说:
设置错时间迟到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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