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总裁哥哥x柔弱妹妹1◎

贺朝怎么也没想到, 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天,就遭到了这样的意外。

至少他以为这一天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到来。

突如其来,没有任何预兆, 和其他人一样,他也没有想到强大如她,会因这样的事情丧生。

接到消息之后,他第一个反应以为是凌云弄错了。

他还有一瞬间的怔愣, 似乎还没有明白凌云在说什么。

然后是不相信, 他不得不承认, 那一瞬间, 他是害怕的。

就好像是旧事重演,姜穗可能死亡的恐惧又重新涌上他的心头。

又一次, 她在面临危险时他并不在。贺朝感觉就像是回到了那个怪物世界的夜晚,他极尽克制, 却无法抑制自己的本能。

从仪式上直接迅速前往舒兰, 没有人敢在这样的时刻阻拦他, 也没有人敢接近他。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周身的氛围有多恐怖。

当他站在她的病房门口, 看着她虚弱地躺在**时, 贺朝的那股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戾又一次涌上了心头。

他几乎是有些站不稳,屏住呼吸来到了她的身边。

明明两个小时前才见面的人,此时却静静地躺在病**, 面临死亡的危险。

贺朝不是个依赖系统的人, 在那一刻却只能徒劳地向系统询问有没有救她的办法。

系统说, 宿主, 我们的商城功能关闭了。

它的语气也很悲伤, 还很无措。

我们就只有两个功能, 一个扫描, 一个回溯,系统说,剩下的积分也不够开启系统商城。

贺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

但是唯一幸运的是,他和她早就为了这一天做好了准备。

贺朝抬眸看向一旁的舒兰巫师。

有办法救她吗?他问。

舒兰巫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讥讽道:“我要是有办法,就不会任由她此时躺在这里了。”

舒兰巫师的眼神里有厌恶,也有愤恨。

贺朝明白的,如果当初他警醒一点,或者再坚持一点,就算会让她讨厌,他也要把她留下来,或者跟她一起去。

授衔仪式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任务又是什么东西?

五年了,他们好不容易才一起维持住一个和平的世界。

就算姜穗没说,贺朝也知道她想度过一段平静的日子,也知道她想休息一下,而不是被裹挟着往前走。

五年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因命树得到缓和,之间的矛盾命树也给予了解决的方向。

贺朝已经找到了能让姜穗在穿越世界时避免死亡痛苦的办法。

命树当初给他的预言——

[路的尽头会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自由的花是相连的秘密。]

命树给了他两句预言。

一个小世界的力量,一般任务者都不会放在眼里。

但是贺朝相信了。

命树不但能突破主脑的限制,还能将他和系统隔开,显然它比所有人都想象得更加强大。

他打算借用命树的力量来将姜穗成为他穿越时的一部分,这样她穿越时空时就能跟他一样,利用系统屏蔽痛觉,略过死亡的瞬间。

而他也和姜穗计划,用姜穗的“死亡”来骗过主脑的判定,这样她会获得她想要的自由,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主脑判定为病毒。

后来等他出来后,系统跟他说的话更让他对命树有了新的了解。

系统当时慌里慌张地说:“宿主,刚刚我被关起来了!把我关起来的那股力量竟然和我同源!好可怕啊宿主!我竟然还能感受到是你的手笔。”

它害怕得几乎要尖叫,抽抽噎噎,“宿主呜呜呜,我们是不是撞鬼了!这个世界好邪门啊,是不是这个命树故意的,好让我怀疑你,挑拨咱俩完美搭档的关系?”

从系统唠唠叨叨的话中提取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当时的贺朝内心有了一个猜测。

这个猜测很不可思议,也很荒谬。

这个世界……

或许他曾经来过。

但是现在,什么猜测,什么任务,什么系统,都被贺朝抛到了脑后。

他的手似乎有些不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快维持不住人设,他的神情冷极了,一点都不像是总是微笑的白银狼,而像每一次脱离世界时的那样。

然后姜穗睁开眼眸,看到了他。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的瞳孔已经有些涣散了,但是在看到他之后,似乎微微弯了弯。

她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信任、平静,还有这贺朝不愿意看到的一丝释然,就像是在说……再见。

贺朝的呼吸都停止了,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浑身僵硬。

怎么可能呢?

他的脑子罕见地混乱起来。

当初系统发现的是什么?

她会在他离去的24小时后跟着离去。那要是她先走了呢?

四周有些混乱,但是贺朝已经不知道了,他死死地盯着姜穗苍白的面容,期望着她是在逗他,是故意吓他,他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头一次感觉自己如此无力。

他阻止了其他人想要将姜穗带回命树举行仪式,让她魂归命树的做法。

不可能的。

姜穗不可能就这样死的。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他也还没有死不是吗?

对了,他还没有死。

贺朝冷静到极致的脑子里想到这一点,如果他现在也跟着她走,是不是还来得及追上她?

或许这就是她给予他最大的报复,就像上一个世界他对她那样。

然后他拔出腰间授勋的腰刀,被一旁的红棕狼死死按住。

但是红棕狼又怎么能压得住他?

也就是最后,他被那个叫穆青的人揍了一拳,他舔了舔唇角,冷冷地看了过去。

他被人拉到一边,舒兰巫师神情愤恨和悲痛。

舒兰巫师道:“你与其在这里发疯,还不如去帮穗儿报仇。”

而另外一个有着暗红色眼睛的男人看着辞,神情冷峻,拳头紧紧捏着,他说道:“去命树下看看,看命树有没有办法救她。”

舒兰巫师震惊地看着穆青,他没有想到穆青也不承认姜穗的死亡,

但是……谁又想承认呢?

尽管他知道姜穗已经走了,但是他也还是不愿意相信。

于是他沉默了。

贺朝跟着他们又回到了命树之地。虽然贺朝是外人,但是这一次情况特殊,而且他也进行过命树的祷告,穆青同意他进去。

不过就算不同意又能怎样?

没有人相信这位帝国执行官会老老实实在外面等。

看他可怖的眼神,浑身杀气和沉沉的晦暗,让人难以猜测他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

贺朝的心神都放在了姜穗身上,他心底也有一个期望,期望命树能够将姜穗送回来。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命树既没有回应姜穗的死亡,让她回归命树,也没有让她苏醒。

舒兰巫师睁大眼睛了:“怎么可能?!”他几乎是不敢置信,“穗儿的灵魂不在舒兰?那会在哪?!”

贺朝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他抬头看了眼高大的命树,又看向四周一望无际的蒲公英田。

白色的绒毛在空中飞舞,黄色的小花迎风摇摆,生机勃勃,和这边死亡的沉重似乎格格不入。

[自由的花是相连的秘密。]

贺朝垂下眼眸,问系统:“扫描我所有意识空间。”

系统愣了一下,照做。

它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和男人废话。

况且它现在也很着急担忧,它也一点都不希望穗穗真的死了。

宿主都还没有来得及将她偷偷藏起来呜呜呜……

系统扫描完很震惊,它知道宿主不会无缘无故地让它扫描他的意识空间。

系统:“宿主!意识空间里有一颗蒲公英种子!”它又捣鼓了一会儿,“天啊!这颗种子是镜像的!我能连接到另外一面在哪里!!”

贺朝不知道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紧绷。

命树的预言,是真的。

都说舒兰是有生命,那么究竟是这棵命树有生命,还是这片土地有生命?

这棵大树如此巨大,它地下的根茎究竟有多长,有多深?

会不会遍布着舒兰整片大陆?

不过这已经不是贺朝思考的问题了。

既然如此,就继续把之前地计划执行下去。

他对穆青说:“姜穗她……会一直在命树下吗?”

穆青沉默,最终还是回答了他。

“三天后仪式结束,就要将她归葬于舒兰了。”就算她没有回归命树,但是她仍然是舒兰人,她终究要葬回舒兰这片故土。

“三天……”贺朝重新带上军帽,“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辞问道:“你去哪?”

贺朝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替她报仇。”

男人的声音在风的尾巴消散。

然后……去寻找她。

是痛苦,也是希望。

姜穗再次醒来的时候,还在发愣。她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聚焦。

她看到了极具现代的天花板,鼻尖闻到的是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

她这是……

回家了?

姜穗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尤其是大腿根部和手腕,还有腹部。

她这是怎么了?

明明在上一个世界死的时候她什么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啊?

怎么一来就这么猛?

说到上一个世界,姜穗还没有回过神来。

对了,不知道最后那群孩子有没有救出来,授衔仪式有没有被破坏,贺朝……

他应该没有事。

姜穗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如此草率的迎来那个世界的死亡。

不过明天和意外,人们也总是不知道哪一个先会到来。

不过这一次的死亡,姜穗并不后悔。面对的是经典的火车道德难题,但是姜穗既然有能力破题,她也不会退缩。

虽然她当时也不清楚如果这一次她先死了,还能不能活过来。

不过她那会儿是抱着不破不立的心情和赌一把的侥幸去救人的。

没想到让她赌赢了。

为什么她敢赌,是因为她在五年前出了命树之地后,隐隐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温暖的保护了一样,灵魂也暖洋洋的,灵核力量也极其充沛。

就像是被母亲祝福了一样。

然后姜穗就想到了那个被舒兰人称之为鸡肋的——

舒兰的祝福。

或许会在关键时刻保住她的性命。这是她脑海里蹦出来的一个念头。

然后她就果断的实施了。

或许她本性就是如此,带着一丝疯狂的赌徒作风,丝毫不在意赌输的结果。不过最终她还是赢了。

而这一次,她死的时候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那种已经开始习惯了的死亡感受也没有再一次出现。

她知道贺朝并没有来得及照他所说的实施他的办法,当时他暗示过她,只有在快要穿越时空的时候才能动手脚。

但这一次……

是舒兰的祝福保护了她。

不但没让她真的死,还让她不再疼。

果然吧,上一个世界一定有什么秘密他们没有挖掘。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贺朝还会不会来。

姜穗又稍稍偏头,看到了四周格外现代的设施,熟悉中又带着一丝陌生——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她这是……

真的回家了?

然而还没有等她再努力低头看自己的手腕上的病号带的名字,就听见病房的门被打开。

“贺小姐,您醒了?”

姜穗动作一顿。

已知病房里现在就她一个人,这个贺小姐……

不会是叫她吧?

姜穗艰难地抬头看过去,然后发现走进来了三个人……

一个都不认识。

姜穗:……

一个穿着警服,高高壮壮,一个西装革领,带着眼镜,一副社会商业精英的模样。

而最后一个是护士,她上前来给姜穗检查。

护士动作非常温柔,态度也很和善。

“贺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除了伤口可能会因为麻药过之后有点疼,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破案了,这个贺小姐真的是在叫她。

然后下一秒,姜穗头疼欲裂,她忍不住低声呻/吟了一下,护士立刻着急道:“贺小姐?您是头不舒服吗?”

护士离开抬头看向警察,“陈警官,麻烦您暂时出去一下吧,医生说贺小姐暂时还不能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看到您或许刺激到她了。”

高高壮壮的陈警官也有些担忧和不忍,最终点了点头,他朝两个人点了点头。

“一会儿我再进来。”他看起来有些沧桑,胡子也没有剃,警服也有些皱褶,显然是忙碌了许久根本没时间在乎自己。

商业精英则是问:“她还好吗?”语气没有多少情绪,更多的是公事公办。

护士似乎是想白对方一眼,但是忍住了,“请您耐心等待一下,不要再让病人受到刺激。”

而被以为是受到刺激的姜穗:……

搞了半天,她没回家,而是前往下一个世界了。

而这一次,她不叫姜穗了,甚至……

她回忆了一下“她”自己的容貌。

她也不长原本的样子了。

“贺小姐?”

姜穗睁开眼睛,她已经将记忆接收完了,刚才的头疼就是突然接收记忆造成的。

刚才护士说对了,记忆里黑暗的一角差点刺激着这具身体再一次崩溃。

好在芯子已经换了,姜穗还能承受。

毕竟都算是见过上一个世界“化灵顿惨案”的人了,多多少少承受能力还可以。

“我没事。”姜穗开口,却没想到因为太长时间没喝水,也没有开口,声音很沙哑,她以为音量是正常的,但是说出来却是气若游丝。

“不用着急说话。”护士说道,她在示意姜穗可不可以之后扶起了她坐起来,还给姜穗倒了一杯水。

由于姜穗现在手根本也拿不住,一抬起手就在抖,护士还喂了她喝了几口。

恰好医生此时也下了手术赶了过来,检查完姜穗身上没什么大碍需要好好休息之后,才放心离开。

而护士在确认了姜穗可以和人正常交流,就给他们留下了空间。

“如果有事可以按护士铃。”护士说完后也离开了。

这时刚才的警察也进来了。

而一旁地商业精英先开口:“贺小姐,您不用担心费用问题,一切都由您父亲来付费,等到身体差不多了,便能接您回家了。”

姜穗抬眸看了他一眼。

原本她还以为这个商业精英是她的什么人,现在记忆有了才知道只是她便宜父亲身旁的秘书。

她便宜父亲是上北市首富贺金波,属于全国闻名白手起家,发展壮大的企业家。

而她则是便宜父亲的私生女。

要说道贺金波这个人,公德一般,私德非常不行。

他早年靠妻子家的势力发家,后来因为政治斗争的缘故,妻子家倒台,而他那时已经发展起来了。

后来没多久,他身边情妇就开始接连不断,嫌弃起糟糠之妻人老珠黄,好在大儿子长得好,学习也好,人也聪明,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搬到台面上来闹。

后来公司越做越大,正妻却出了车祸去世,而大儿子也因为一次意外丧生,贺金波便更加大肆的寻找情人。

他也不娶新人,将好几个情人带回别墅,过上了三妻四妾的日子,还生下了不少孩子。

十几年过去了,原配和原配的孩子也渐渐被众人遗忘,现在大众最广为人知的还是他们家的花边新闻。

几房妻妾几个孩子都够吃瓜群众吃一辈子下去了。

这里就要说她姜穗,哦不,贺瑶,是怎么一回事了。

贺瑶的母亲实际上是贺金波众多情人中的一位,也是很不起眼的一位。

硬要说的话,算是一夜情对象,属于生意场上的“赠品”。

但是没有想到只是一夜,她母亲就怀孕了,贺家处理这种事已经非常熟练了。

这种事只有一种结果,就是打掉。

贺家会出所有费用,并且安排高级病房来给她调养身体。

结果她的母亲并不愿意,她信教,躺在病**的时候,觉得肚子里的也算是一个小生命,便偷偷跑了,回到了老家生下了她。

生活的操劳让母亲不再有年轻的美貌,也渐渐被生活打磨成了最普通劳苦妇女的形象。

后来在贺瑶上了大学没多久便过世了。

而贺瑶为什么会受重伤住院,还被贺家找了回来,则是这之后的事情。

贺瑶考上了上北市的大学,上北市是全国最繁华的直辖市之一,被称为“东方大陆的金融中心”。

而上北市最近发生了一起恶性的连环杀人事件,凶手专门挑选女大学生下手,受害者已经高达八个人,贺瑶是最新的第九个,她也是唯一的幸存者。

杀人事件是重大的恶性事件,全国哗然,上北市政府高度重视,中央也专门派遣了专家小组来协助调查。

而作为这件事的幸存者,她被贺家注意到了。

但姜穗并不明白,仅仅只是注意到了,为什么贺家就会决定将她接回贺家,还成了贺家新的小姐。

她的医疗费用由贺家接手,人也转到了贺家控股的医院,接受着最好的治疗。

而为什么贺瑶记忆里会受到刺激,则正是因为她是眼睁睁地看着凶手用刀割伤了自己,将她绑得动弹不得,然后在要害放血。

要是救援人员来晚一步,恐怕她已经大出血去世了。

或者说她的确去世了。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因为失血过多在抢救的过程中已经走了,姜穗也因此到来。

这具身子给她留下了唯一的心愿。

那就是找到凶手,并将其送到监狱,见证他的死刑。

这还是姜穗第一次感受到原主留下来的心愿。

或许是因为这是另外一个人身体的缘故。

不对啊,那要是这么说的话,以往和她长相姓名一模一样的“姜穗”,算是她自己的身体吗?

姜穗细思极恐,她决定先不深究这件事情,现在什么信息也没有,最终钻牛角尖得不偿失。

“贺小姐,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胡子拉碴的高大警官关心地问道,像是想照顾她的心情,他的声音放得很缓。

喝过水润喉了的姜穗感觉还行。

“好多了。”姜穗说。

陈警官看着面色苍白的小姑娘,拳头紧了紧,恨不得立刻就把凶手捉拿归案。

好在经过警方的努力,挽救了一条生命。

陈警官和一旁的刘秘书示意了一下,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出去了。

陈警官在姜穗身旁坐了下来。

“我现在可以问问你关于遭遇的事情吗?”陈警官放缓了声音,“如果太难受,不用勉强,我们警方现在也只是想知道更多的凶手的细节和线索,好及时将凶手捉拿归案,不让他伤害更多的人。”

陈警官看着面前的姑娘沉默了一下,她继承了母亲的美貌,有一双非常漂亮像小鹿一样的黑色眼眸,只不过此时布满了脆弱的不安。

手腕、脖子都缠绕着纱布,还好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深,没有影响到发声。然后陈警官听到她开口了。

“凶手大概是四十多岁的成年男性,左撇子,右腿受过伤,走路会有些瘸,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他力量很大,捆绑我时具有一定的技巧,有过受训练的痕迹。”年轻的姑娘沉吟了片刻,尽管看起来还有些不安,但是却莫名得让人信任,“他的动作其实并没有很干净利落……而且还有一些机械化,像是没有太多的强烈目的性。”

“据我观察,一是说明他已经干过不少这种事情,熟练了,二是……他也只是听令行事。”

陈警官睁大了眼睛有些震惊。

他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多关于凶手的细节——因为之前的受害者都已经死了,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监控看到或照到凶手。

凶案现场也被清理得很干净,对方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他们警方也只是利用了非常少量的线索,才锁定了嫌疑人应当是中年成年男性。

而现在……

一名普通的大学生,一名受尽了折磨的年轻受害者竟然能根据所看到的,得出了这么多的信息和结论。

陈警官虽然没有立刻轻信,但是已经对面前的年轻女孩产生了由衷的敬佩。

他又问了一些细节,年轻的女孩看起来仍然苍白而脆弱,但是精神不算差,看起来没有受到什么太大刺激。

很显然,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陈警官走的时候,朝她敬了个礼,非常郑重。

“贺小姐,非常感谢你对警方的信任以及提供的所有信息,我们一定会尽快破案,给你,给所有的受害者,给民众一个交代。”

陈警官走了,那位秘书进来了。

这位仅在她面前自我介绍是她父亲身边的秘书说道:“贺小姐,本来大少爷会代您父亲来探望您的,但是因为公司突**况,大少爷来不了了,请您谅解。”

“您安心养病,等身体好一些了,就可以回家静养了。”刘秘书带着专业又亲切的笑容,“贺先生很关心您的健康,想将您接回宅子里住。”

姜穗:“宅子?”

刘秘书说:“就是贺先生住的地方,在飞环山上。”

飞环山,上北市著名豪宅密布的富豪圈。

姜穗发现这个人根本没想过她同不同意,或者说她那个便宜父亲没想过她同不同意。

生性温和得有些懦弱的贺瑶没说什么,她姜穗也暂时还没想好之后的事情,所以没说话。

她只是在刘秘书出去让她休息之前,让对方给她的手机拿过来。

“您的手机在被绑架之后损坏了,这是贺先生特地给您配的一部新的,手机号还是您原来的。”

姜穗没在意他话中的贺先生,她记忆里的这个便宜父亲就只有报纸或者电视新闻上大腹便便的形象。

病房重新安静了下来。

姜穗想了想,她注意到了刘秘书之前说的那个细节。

大少爷准备来看她,而且还是贺家……

至于为什么贺家还会有大少爷?

因为随着贺金波的原配以及原本的儿子过世已久,现在人们渐渐称贺金波的第一任公开情人所生的孩子为大少爷。

姜穗已经不“记得”这位大少爷的名字了,毕竟他是贺家少见的很少出现在娱乐花边新闻里的贺家人。

姜穗打开手机,在百科里查贺家现在的大少爷的名字。

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网速很快,答案跳了出来。

姜穗微微一笑。

果然是你。

贺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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