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她都想要单独留下兔儿跟她好好谈一谈,但是儿子就跟防贼一样的防着她,不让兔儿单独跟她靠近,真是气得她心肝疼。
更让她生气的连觉都睡不安稳的是,公公婆婆已经和郁菟的母亲通过电话了,说是婚事一切听从这边的安排,他们到时候会请郁菟爷爷和外公代表着来参加就可以了。
而两位老人就开始屁颠屁颠的挑选黄道节日,丈夫也开始名列请柬的名单,一家人似乎只有她不看好这门亲事。
这天晚上,牧以琛带着兔儿在外面吃晚饭,家里一家人吃过晚饭又是一阵热烈的讨论,牧老爷子性子急的想要安排在三月或是四月。
牧老太太觉得三月太赶,来不及准备什么,而四月因为有清明节,不宜嫁娶,还是安排在劳动节当天,亲朋好友都有假期,可以热热闹闹大办一场。
牧正荣也赞同牧老太太的意见,两票对一票,日期就敲定在了五月一日劳动节的当天。
然后,他们又开始热烈的讨论是举行户外的婚礼呢,还是在室内的,是洋式的还是传统式的,婚庆公司的宣传资料堆了一大堆,晃得她眼花缭乱,心情也越发的糟糕。
再一想到晴雪那个苦命的孩子,她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我说以琛他妈,你觉得是西式的婚礼好,还是传统中式的好?你是以琛的妈,也应该给点意见出出主意啊!”一直和老头争辩不下的牧老太太这时候才发现儿媳妇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出过声,立即邀请她也参加讨论。
牧夫人心情不好,又正好想到了夏晴雪,顿时忘记了平时在公婆面前的谦卑,不由得到冷笑道:“您是知道我是以琛的妈,可他心里如今还有没有我这个妈就是未知数了!”
“你这孩子,这话怎么说的?”牧老太太一怔,见儿媳妇这是在说孙子的不好呢,立即就拉了脸道,“以琛那孩子什么性子,你这个做妈的应该对我这个做奶奶的还要清楚,你这酸不溜丢,话里藏话的是个什么意思啊?”
“妈,您还真是高看我了,那臭小子心里打几个转,绕几个弯,我怎么知道!”想到儿子面对着郁菟时候的千依百顺,温柔体贴,牧夫人的心里就好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的难受胸闷。
“你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了!”牧老爷子也不开心了,他们高高兴兴的在讨论唯一的孙子的婚事,儿媳妇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扫他们的兴,让他觉得她虽然是针对孙子的,但明显也是不高兴他们插手孙子的婚事呢,顿时也沉着脸道,“我看你就是觉得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从过年到现在还没有滚回乡下去,所以你才拿着以琛说事呢!”
“爸!”一直没怎么做声,只在关键时候给出最终决断的牧正荣一听老爸这意思是要发飙了,立即劝解道,“爸,您你多想,淑君不是这个意思,她是巴不得你们在家里多住些日子,热闹热闹的!”
“你别帮着她说话,我倒是要亲口听她说是什么意思!”牧老爷子年轻时候也是个火爆脾气的,这时候嘭的一声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震得几个杯子都在打颤。
牧夫人被这一声震响吓得有些呆怔,怎么也没法想象她只不过单纯的因为不喜欢郁菟而数落了儿子几句,怎么就变成不希望两老住下了呢?
而这时候,丈夫又对着不停的使眼色,那意思她知道,是要她赶紧的服个软,给公婆道个歉。
可她没错,怎么道歉?
再说了,她是做妈的,难道儿子的婚事她插不了手吗?
越想她就越觉得憋屈,越想执拗的脾气也就上来了。
牧正荣一看妻子的面色,就知道这事情是要坏了,不及时阻止的话,绝对会变成一场大战争了。
于是,他忽然突兀的站了起来,拉了牧夫人的手就对父母道:“爸,妈,我和淑君先上楼去了!”
“你站住!”
“你放开我!”
三人同时开口,震得牧正荣的手都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牧正荣,你放开我,今天我要把话好好的跟爸妈说清楚!”牧夫人不肯迈动脚步,一脸的倔强。
“正荣,你给我放开淑君,让她有什么话就说清楚,藏着掖着的谁知道她心里盘算着什么!”牧老爷子也直接下达了命令。
牧老太太也接嘴道:“我也要听听看她对小菟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一天到晚就摆着一张臭脸是想要做什么!”
大概还是女人比较了解女人,牧老太太一出口就直击重点。
她也是做婆婆的,当然知道当一个做母亲的对儿子心生怨言的时候,那就一定是出在那个让儿子改变了的女人身上。
所以,她才直接点明了让牧夫人如此不痛快的并不是孙子,而是准孙儿媳妇。
牧夫人顿时有种被拆穿的窘迫,但是她又觉得心里有话不吐出来的话就会憋屈的难受,而且,她想来也是个直爽的性子,能从过年亦是憋到现在,她已经觉得她的耐心够好的了。
这时候既然婆婆挑明了说,那她也不藏着掖着,挣脱了牧正荣的手之后,重新坐下,正了正声音道:“妈说的没错,我就是不喜欢郁菟,不希望她成为我的儿媳妇!”
“为什么?”老两口几乎是同时问道。
“小菟又可爱又善良,特别是吃胡萝卜的时候,那小模样真的像极了一直小兔子,我觉得娇小可爱的她配高大英俊的以琛刚刚好啊!”牧老爷子立即表示不解。
他还特别喜欢兔儿娇嗲的叫着他爷爷撒娇的样子,总让他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发,想象一下正在摸一只宠物兔的样子。
“就是啊!小菟还很乖巧,我看得出来她知道你不喜欢她,所以,她几乎是躲着你走的,她这样让着你,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牧老太太很不悦的道。
一想到那小丫头看见儿媳妇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总是小心翼翼的就怕说错话惹她不高兴,那时候会隐藏自己的活泼和快乐,牧老太太就对儿媳妇非常的不满意。
“她就算是再乖巧又怎么样,总归不配我们以琛,我们以琛值得更好的女孩子嫁给他!”在牧夫人的眼中,除了吃什么都不会的兔儿简直就是一无是处的米虫,怎么能跟从小就被良好的教育着的夏晴雪相比呢!
“淑君,你可不要跟我说,你觉得配得上以琛的还是夏家那小丫头!”牧老爷子很拎得清的忽然冷笑道。
牧老爷子这些年因为不常出来住,所以在儿子媳妇面前向来都保持着比较慈祥的面容,今天不但久违的发了火,还忽然这样冷笑了一下,顿时让牧夫人的心里紧张了一下。
“我、我也没有说是晴雪!”牧夫人心虚的回了这么一句,却不敢看牧老爷子的脸色。
“不是最好!”牧老爷子的面色很快就恢复了慈祥,只不过,他的声音里还是偷着警告的,“我和你妈是年纪大了,习惯在乡下住着,也不大看新闻报纸,也不理会这些年以来公司的事情。有的话我们轻易不说,但是并不表示有的事情我们并不知道。”
牧老爷子这是在暗示夏家的人对牧氏做的事情了,所以,在他们二老的心中,不管夏晴雪以前是多么的乖巧可爱,但现在是说什么也配不上牧以琛的!
牧夫人的头低得更低了,这一点她其实也不能完全对夏家释然,只是,她真的是看不上郁菟做她的儿媳妇。
“爸妈,你们别多心,淑君她其实是因为儿子即将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她心里觉得不着不落的,所以一件简单的事情就想得复杂了起来。而且,她和小菟接触的时间其实不是很长,心里难免有些担心将来的婆媳关系!”牧正荣这时候赶紧打着圆场,不希望难得愿意在这边住的父母被妻子气回乡下去。
“如果是这样就最好!”牧老太太心终究还是要软一些,听了日子这样想,就不由的想起了自己那时候即将要做婆婆时,心态也有一阵日子不怎么好的,就又忍不住反过来劝解道,“淑君啊,其实你现在的这种心情,妈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当初你和正荣结婚的时候,妈着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总是担心你好不好相处,是不是正荣的良配。包括那时候正荣要退婚,我和你爸他也是百般的阻扰……”
“嘭”的一声,牧夫人忽然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膝盖撞到了茶几,发出的声音不小,当然也会很痛。
可是,牧夫人却仿若没有感觉一样的苍白着脸,忽然就往楼上跑去了。
“欸?她……”牧老太太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牧老爷子就对她龇了龇牙道:“那些陈年旧事,你还拿出来提做什么?”
“哎呀,我真是无心的!”牧老太太恍然,赶紧催促着一脸无奈的儿子道,“正荣,你快上去看看淑君,告诉她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只是顺口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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