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我对才子高吼,而两扑之后一直没再动,好象在积蓄能量的僵尸这时候也动了,我没来得及看清他怎么跃起,僵尸已经凌空向我扑了过来!
才子没有再提问题,背起背包,向绳子奔了过去。
僵尸带起的那股恶臭,又让我的头脑一阵轻微眩晕,看准了时机,我一个‘铁板桥’顺着僵尸扑来的势头向后倒去,手中的长剑与双腿在我摔到地上的同时击向了贴着我滑过的僵尸,就着僵尸的去势,取巧地以‘四两拨千斤’把他踢了出去。
“扑通”一声,僵尸越过我的头,远远地落在了水里,我没有回头去看,扔掉手里的长剑,也冲到了绳子旁向上攀去。
若是在平时,才子熊一样的身躯,不以任何踩踏点借力,直上直下爬上去那是决不可能的;但此刻的才子已经爬到了墓顶,两臂一撑率先钻了出去,回头伸手向我抓来。
我的速度也极快,紧随着才子,头已经钻出了洞口,马上就要脱离这个阴森、处处危险的墓穴,我刚要呼出口长气,脖领一紧,只感觉一口气没吸上来,闷回到胸腔里,双手一抖,差点就松开绳子。才子的眼睛里也射出惊恐。
“靠!”才子大吼一声,两只手抓住我的头发向上拉……
一边抓住了我的头发向上提,另一边抓住了我的衣领往回拽,两股力道扯得我眼前阵阵发花发涨,两手死死地抓住绳子向上爬。
我背上好象背了一座重逾千斤的大山一样,向上一寸都艰难至极,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上半身已经探出了洞口,两条胳膊撑在洞口两边,一只手开始解衣服的纽扣,解开了脖领处的两颗纽扣后,呼吸一畅,我贪婪地大口大口喘气;幸亏僵尸的一条胳膊被我敲断,只有一条胳膊,抓住我的衣服就不能攻击我,否则我这时早死好几个来回了!
“我靠!”才子吐出了两个字,抓住我头发的手一下子松开,快速地伸进背包抓起一捆雷管猛地向我身后塞去!
我立刻就反应过来,一定是僵尸要用他的嘴咬我,看着肩膀上的引信“点火!点火!”我对才子喊道。
才子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只略微迟疑,马上明白了我的用意,立刻掏出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点燃了引信!
引信很短,我的时间最多只有六、七秒,一把扯掉衣襟上的纽扣,两条支撑在洞口的胳膊猛脱离了洞口,双手也松开了绳子,双臂顺了下去,衣服顺着胳膊划落;我背上一松,脱离了支撑与绳子的身体却没有掉下去,头皮如针刺一阵剧烈的疼痛,才子已经抓住了我的头发。
我双臂一撑借着上串的力量跃出了洞外,墓穴里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刚才一系列的配合如果我和才子出现一丁点差错,我现在一定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翻滚而出的气流把我和才子掀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三、四米远的距离,才子站在洞外还好点,我的双腿直接承受了爆破的气流,被震得阵阵酸麻。
才子摔在地上立刻像皮球一样又弹了起来“靠你爷爷的!”才子大吼一嗓子,抓起装炸药的背包点燃了引信顺着洞口投了进去,转身拉起我连滚带爬地向岸上跑去。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流把我和才子冲出去足有十几米远,才子闷哼了一声,撞在树上跌落在地;我刚好摔在了才子身上……….砸得这牲口又发出了一声痛呼。
河床一阵剧烈的抖动,耳边传来轰隆隆沉闷的坍塌声;我和才子被剧烈的震**冲击得眼冒金星,脑袋里晕忽忽。
等我站起来时,墓穴所在位置的河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墓穴四周已经完全塌了下来,把墓穴埋了个结实,河水也逐渐漫过了墓穴遗迹,慢慢地添满了河床,清水河又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空气中弥漫着腐尸的恶臭和炸药燃烧后的呛鼻气味。
星星和月亮已经完成了当夜值班,回家休息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半,我俩在下面居然停留了七个多小时!
我大力地呼出口气,拉起惊魂未定的才子问“没事吧?”
才子摇了摇头,添了添干涸的嘴唇“那木头咋样了?死没死?”
“活不成了吧”我有些迟疑地说,就算那一下没炸死他,清水河回复原来的河道,“困龙穴”又成,只要清水河不改道,他也出不来的。
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吧,我想。
才子听了我的话,立刻恢复了活力,扑棱坐了起来,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口袋里一顿摸索,高兴地咧开大嘴一笑,展开了手掌,正是僵尸鼻子里掉出来的那枚黄豆粒大小的金黄色带红斑点的珠子。
“嘿嘿,这个东西肯定是件宝贝,发了!”才子轻轻晃动着珠子,让珠子在他的熊掌中转来转去。
虽然不知道这珠子是什么东西,但确实很漂亮,表面上好象有一层流动的光彩。
“咯”地一声珠子发出轻响,居然凭空消失不见了!才子的手掌肉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啊”才子发出一声惊叫“他钻进去了!”
“我靠!”我暗骂了一声,我终于想起来这珠子是什么东西了。
在《阴阳风水勘术》最后一部分记载了一种萨满教的神秘巫术“尸虫蛊”,尸虫是萨满教大巫师经过密法炼制喂养的一种蛊虫,这种蛊虫沉眠在死人身上,一旦接触活物,无论人畜,便会活过来,钻入所接触的活物的身体,专吸活物鲜血,并在其体内大量繁殖,被吸尽血液的活物死后,尸虫会再次沉睡等待下次机会。
这尸虫蛊可以说阴毒至极,专门为防范盗墓所准备。
不过尸虫外表千变万化,所以我见到后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这时真有点追悔莫及的感觉,幸好钻进才子手掌中的尸虫进入还不算深,我掏出匕首,看了一眼才子“忍着点”我对才子说,才子死死地咬着嘴唇,额头青筋绷起老高,豆大的冷汗滴落,听了我的话,才子点了点头,把头转向了一旁,不再去看自己的手。
我深吸口气,比量了一下距离,手中的匕首好不犹豫已经刺入了才子的手掌,一刺一挑,将还没来得及深入的尸虫连带着才子的一块肉切了下来!
才子发出一声惨叫,“你不能轻点吗?我要吃多少肉才能长出这么大一块啊!”才子带着哭腔说。
我欣慰地笑了笑,这牲口还能说笑话,说明他没什么大事。
脱离了活人血肉的尸虫很快收缩成一团,又恢复了发现它时的样子,不再动弹;不过已经比最初发现时的体积大了不少。我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把尸虫压烂,又点火烧成了灰烬。才放心地呼出了口气。
“回去吧”我给才子简单地包扎了伤口,背起包向家里走去。
初升的太阳散发出万道耀眼金光,照射在我和才子的身上;呼吸着林间新鲜的空气,看着四处觅食的松鼠、布谷鸟,我心情畅快极了。
顺手从路边的野梨树上揪下一个清涩的梨子咬了一口,舌头顿时麻涩不堪。
“活着的感觉真好。”我直着舌头对才子含糊地说。
才子只顾着低头玩赏着那枚翠玉扳指,听了我的话,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恩,发财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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