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二叔是开代销店的, 你们却没办法敞开了吃零食?”钟四的两个儿子按照父母教给他们的话,说给钟昌雄的儿子听道。
钟昌雄的儿子比他们年龄大一点,知道二叔家是二叔家, 他家是他家。
“代销店里面的东西都是用来卖钱的,就是钟莲、钟荷姐妹两个也不可能敞开了吃。”钟莲和钟荷姐妹两个可是二叔亲生的, 她们都这待遇, 钟昌雄儿子心里没什么不平衡的。
但钟四夫妇的招数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我爸妈说了, 你二叔家的两个是不值钱的丫头片子,以后你二叔要想养老还得看你, 他们现在不付出,以后不是白占你便宜吗?”
“我二叔以后养老得靠我?”这句话倒是在钟昌雄儿子心里留下印象。
要是他二叔以后要靠他养老,那代销店岂不是就能归他所有,到时候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一想到这点, 钟昌雄儿子钟志强就兴奋莫名。
等钟志强回去, 就看到父母再家里发愁钱的事。
钟昌雄夫妇从代销店进货,每逢赶会倒是能卖钱,可无奈他们所需缺口甚大, 赚的赶不上花的。
而钟志强知道花钱的大头是给自己盖房子,以后给他娶媳妇用。
“爸妈,咱家没钱,二叔家有钱啊, 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二叔借点?”以后他要是给二叔养老,那盖房子的事二叔怎么也得出钱,要不然他以后凭什么给他养老。
“找你二叔家借钱?可拉倒吧, 咱们怎么可能从他们家借到钱,他们有钱都不会借给咱家的。”大娘冷笑道。
钟志强不解, 生气道:“他们凭什么不借?以后他们可是要靠我养老的。”
“你给他们养老?呸呸呸,这是谁跟你说的,可真晦气,是不是你二叔?”大娘警觉道。
“不是,是钟四叔说的,说二叔家没有女儿,以后得靠我给二叔养老。”钟志强道。
“你看看那个钟四,没事跟孩子说这个干什么,他钟昌明没有儿子是他的命,是他活该,凭什么要我们儿子给他们养老,门都没有!”大娘晦气的吐口唾沫道。
钟昌雄也皱眉,跟儿子道:“以后别听你钟四叔胡说八道,你二叔又不是没孩子,以后靠不住是他自己的事,跟咱家没有关系。”
钟志强对于给二叔养老一事并不关心,甚至还觉得轻松,不过失落是肯定的,“那这么说二叔的代销店也不可能给我了。”
他要是不给二叔养老,二叔自然不可能给他代销店,哪怕钟志强还没长大,也懂得这个道理。
“哼,他家代销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闭了,哪用得着你这么惦记。”钟昌雄夫妇才不承认自己比不过钟昌明一家,只能故作不屑。
相比之下,钟昌远的两个儿子就膨胀多了,因为他们有来自父亲的支持。
听到他们想打钟昌明代销店的主意,钟昌远非但不生气,反而还很高兴,“傻小子们,以后对你们二叔嘴甜一点,最好能把你们二叔的代销店哄过来,到时候你们就不用愁娶媳妇了。”
钟昌远有两个儿子,懒归懒,心底还是很为儿子们考虑的,只是钟昌远认真思索过,别说他不勤快,就是他勤快,也不可能在儿子们长大前盖好两栋房。
不过他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首先他本身就有一栋房,等他二哥的两个闺女以后嫁人,不就又空出一栋房,四舍五入,两个孩子的婚房不就齐了。
钟昌远本来就有心思,现在他儿子们的话,只是让他的心思更进一步的升级。
倒是三婶子没在意钟昌远说的话,“一天天的你净教他们不学好,要我说,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脚踏实地,咱俩一辈子都盖不上两栋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性子,可不像老大老.二那样勤快,还好我懒人有懒人的办法。”钟昌远道。
“那爸,我们能欺负钟莲和钟荷吗?她们两个赔钱货现在吃的东西都是我们的。”钟昌远的两个儿子俨然把钟昌明家的代销店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身为大人的钟昌明和王金花他们暂时惹不起,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钟莲和钟荷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就像钟四叔说的,钟莲和钟荷现在多花一分,他们以后就得多损失一分。
尤其是钟莲和钟荷两姐妹能吃那么多好吃的,他们却吃不到,凭什么吗?
只是他们傻,钟昌远可不傻,“你们不能现在欺负钟莲和钟荷,再说你们未必也打得过她们,别到时候被反杀了,等你们长大,把你们二叔的代销店哄过来,还能把钟莲和钟荷嫁人收彩礼。”
他儿子们有些失落,可有一想到二叔家的代销店会属于他们,就又兴奋起来。
一家两家都没有动静,十分关注这事的钟四夫妇自然心里不畅.快。
就在他们不痛快中,学校开学了。
在开学前,钟荷曾向王金花提要求,“妈,我想做件新衣服,等上学了穿。”
钟荷现在穿的是钟莲小时候的衣服,衣服倒是不破,可却是实打实的旧衣服,钟荷想要新衣服。
正好他们家就有玉青禾送的布料,好几匹,给她做件新衣服绰绰有余。
遗憾的是钟荷的请求没有在王金花这通过,“上学就这样穿就行,你别打那些布料的主意,等你们过年了再给你做新衣服。”
现在才九月,距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钟荷闷闷不乐。
时间如水流逝,学校的老师从县城带回来课本,开学也终于到来。
一大早王金花就叫姐妹两个赶紧吃饭。
等吃完早饭,钟昌明一把拎起两人的书包,送钟莲和钟荷去学校报到。
学校就在村里,说是学校,其实跟其他的土房没什么两样,外面是土垒出来的围墙,里面的房子则是砖瓦房,砖瓦房的数量不多,只有两三间。
至于学生的数量,就更少了,性别男多女少,按照年级划分,两个年级一个班。
有意思的是这时候的小学是五年制,现在钟莲入学就是四年级,也就是说等上完五年级,她就能升初中,成为一名初中生。
“嗯,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记忆里,我好像上过小学六年级啊。”知道小学是五年制后,钟莲疑惑道。
老师们已经开始念学生名字,让学生们排队上前领课本。
课程十分简单,只有三门:语文、数学、自然。
老师的数量,则是三个,到时候可以直接给三个教室上课。
这就是河东村的小学,用重生的眼光看,村里小学自然处处简陋,没有师资力量,课程也不行。
不过等钟莲了解过后,才知道学校的课程并不仅限语文、数学、自然几门。
还有思想品德、画画、音乐、劳动,只是后面的课程,不怎么需要课本。
也是,就三本书,怎么打发漫长的学期。
目送钟莲和钟荷两人进教室后,钟昌明返回,其他家长也回去,学校就在村里,村里的孩子都认路,并不需要大人专门操心。
钟莲进了教室后,老师还没有来,学生们坐在板凳上,姿.势不老实,发出闹哄哄的杂音。
村里的排坐没讲究,男孩扎堆坐,女孩子们也自成小圈子,钟莲好巧不巧,坐到了分界线上。
刚坐下,就有女孩子跟钟莲搭话,“钟莲,听说之前有男生想要欺负你们姐妹,被你们姐妹联手打回去的事是真的吗?”
听到这话,男孩们声音一静,也竖起耳朵听。
“是真的,当时他们一家都不讲理,他们妈想让自己儿子欺负我们姐妹,可是被我们打回去以后,他们妈立马又不愿意了。”
大家听了义愤填膺,“他们也太坏了,打的好。”
“之前他们也欺负过我,可是我打不过他们。”
被钟四家两个儿子欺负过得孩子数量不少,说实话孩子打闹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在农村甚至很常见。
最关键的无非是钟四一家的认错态度,除非别的家长亲自找上.门去,他们才会不痛不痒的.道歉,要不登门人家就当没这回事。
因为拥有一同被欺负过的经历,教室里的学生很快熟起来。
“钟莲,你们姐妹真的打的过钟钢兄弟两个?我怎么不信呢。”就在大家气氛逐渐融洽,有人站出来道。
站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钟莲的堂弟之一,三叔钟昌远的大儿子钟志文。
钟志文也是四年级,是以跟钟莲一个教室,此时他看着钟莲的眼神分外不爽,不复之前在爷奶家吃罐头时的和善。
因为那时候他心里还没有起心思,可是现在有了别样心思,哪怕钟昌远让他们忍住,他们也很难忍得住。
对此,钟莲并没有感到生气,因为对方是什么人,她上辈子就知道了。
钟昌远两个儿子,钟昌雄的一个儿子……这样很好,他们要是不变,看在他们是孩子的份上,还不知要占他们代销店多少便宜。
东不东西的无所谓,主要是不想把东西再喂白眼狼。
“是不是真的,咱俩比划比划不就知道了。”钟莲回敬对方道。
“打就打,我可不会输给你。”当着众同学的面,钟志文应战道。
可惜两人到最后也没打起来,因为老师来上课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钟志文的理智已经回笼的差不多,非但没有跟钟莲继续呛声,而是去跟钟莲道歉。
“抱歉钟莲,我该好男不跟女斗的。”钟志文想明白了,跟钟莲打架,赢了不一定光彩,输了却一定丢人,他刚才之所以忍不住,是因为看到钟莲也来上学。
要知道学费可不便宜,二叔家要是供钟莲、钟荷上学,他们家以后能占的便宜岂不是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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