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一

夕阳西下,瑟瑟的秋风不时带起落叶,飞往远方。飞起的枯叶也飘不远,多数落到旁边的河里。此景甚好,虽是山林无人迹,但有神仙有凡尘。

噗的一声,窜过一只小物,是只短毛的野鼠。不慌不忙的它站在灌木丛里,不时东张西望,看看自己的路线是否安全。很是好奇的看着自己常走的道有人阻挡,野鼠顿生警惕,小心翼翼看着前方静坐的道人。只见那道人一身破旧道袍,身上落满了乱草枯叶。似很久未站起。面前河流静静流淌,野鼠没发现有啥危险,相比下将道人看做石头树木,谨慎的到达道人面对的那条河,扑通的一声跳下去,游到了河对岸。抖了抖身上的水,回头瞧了瞧,窜到别出去了。

道人慢慢睁开眼,打了个哈欠,看着远处河道上方空间震**,黑漆色空间裂缝破开,掉落在水中飘起一物,道人嘴角微微上扬。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抚须长笑,造化啊,造化,想不到是个孩童。笑声由心而发,不免声大,惊起几只鸟。但见古怪的孩童被金光所保护,身下是五彩晶体包裹着他的身躯,晶石居然能漂浮于水上,更为奇妙的是,似乎晶石是一个神器之物,仿佛充满着足够保护的力量。那道人对着河上飘着的孩童随手一招,打了个响指。便见河水滚动开来,仿佛烧开了一般。又见水波里藏伏的多是鱼虾鳌蟹,竟然大若寻常,鳖鱼也跟八仙桌般大。可却都往两边靠拢。闪出一条水道,见一不大的红鲤鱼顶着刚才的孩童游来,游着不慢,却很稳当。

晶石里有个小孩,裹着脏兮兮破布,上面还有些血迹,小孩不哭不闹,安静的睡着。仔细看,不是睡着,是面色枯黄,无力哭闹,有气无声。鲤鱼顶着晶石游到岸边,静静的等待,道人俯身摸了摸那鲤鱼,摆了摆手,鱼鳖尽数跟着红鲤鱼游走。

晶石悬浮开来,慢慢破碎成泡沫,悬浮的孩子被道人抱起,道人细细打量这个幼儿,眼里满是疑惑。小心揭开破布,只见那孩童断去了一只手,半条腿,似被人一刀砍下,仿佛本是一击必杀,却偏偏砍偏,只砍下半条腿跟一只手。道人惊得倒吸口气。伤口血迹干涸,婴儿却像刚生出来没几天的样子。道人温柔抚摸着孩童的脸,却扯动他的伤口,断肢整齐,露出骨茬,孩童艰难咧开了嘴,却没哭声。

道人不由叹息,手指一点孩童的眉心,金光一闪,无故起了阵风,吹动附近的树木,落叶纷纷落下,孩童的断肢可见般的长出,转眼间便跟原先一般,伤痕仿佛不曾有过。道人满意点头,抚摸胡须,颇对自己所为很是满意。

“根骨极佳,倒是收个弟子也不错,比起我之前教出的那些顽徒来说,是得好好教育出个人物来“.道人忽然打了个激灵,他感觉到的命格有了丝丝裂纹,仿佛在改变他的命运。

道人大惊,活了千万年,他第一次感受到命运的阴霾。汗水打湿了他的长髯,惶恐下,他推算不出究竟为什么。

道人颤抖的咽了咽口水,“这孩子是个煞星么?还能威胁我?”

说罢,他眼神透漏一丝凶狠,自己嘟囔着,要不趋吉避凶?

不对!道人推演的手停下,我怎么感觉这小东西应该是我的福星?

道人犯了难,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最拿手的推演却什么也洞察不得。

不如把包袱甩给这的鱼儿,怎么说大仙我也救了这小娃娃一命,犯不着还得牵连因果。

道人对着山壁一指,化出一山洞。接着对着河面又是响指。只见那水面分开,那条红鲤鱼越出水面,落地化为一红衣少女,亭亭玉立,脂白体瘦,跪倒在道人身前。道人一本正经的讲到:“鱼儿也有些道行,就代我细心照看这个小娃娃吧,也算替我做件事,洞里我已化出一石龙来,石龙嘴里流出的地乳你可将其喂养这娃娃,有多余的,自行处理,且不可怠慢了“.地上的红衣少女俯身再拜说:“鱼儿不敢,谨听主人之令,这娃娃能受主人垂怜也是他的造化,只是不知小娃娃身世苦难,不知姓甚名谁,日后不好称呼,恳求上仙赐下半字只语,好做名姓。“道人抚须沉思片刻,似有感应:“便叫他道一罢“如道一般,不知所来,不知其名。说完,将孩童交付与那少女,抚须大笑而去,不见踪迹。

落叶纷飞,那还有道人的踪迹,就如本来就无此人一样。金黄的叶铺满远处的矮山,孤雁也显得多余。跪在不远处的人影被落日拉长,人影忽动站了起来,却被秋风吹起衣裙,泛起暗淡幽香。

少女抱着孩童,心里不由发愁。

却又不敢说出声来,嘴上低估着:“这也太不靠谱了,我还没结过婚,塞给我个孩子。本王那天心情不好就吃了他“.默然的表情,却在话落时表现在脸上。尘封的记忆,打翻了五味,苦涩满在心头。

我跟他,本来也该有个孩子的。只是,落了凡尘,又怎能回来。

说着回头看看道一,此时道一也看着少女,两眼相望,嗯啊!道一睁着大眼睛对着少女笑,伸出小手张着小嘴嗯啊的想去抓少女的红色发丝。

少女心疼的蹭了蹭道一的脸,叹气说到:“苦命的小道一,以后我就是你娘喽,你得听话奥,来,亲一下“说完跟抱紧自己的孩子似的,走进山洞。

哇,好东西啊,这地乳可不是哪里都有的!多年都没见了。来来来,儿子尝一口,娘也尝一口。

少女用尖尖指尖沾了少许的**,滴到小道一嘴中。自己却端起龙像前的石碗喝了一大口地乳。顺手就把小道一放在一旁,竟盘腿坐下,闭目修炼起来。

小道一不哭不闹,慢慢的就这么睡过去了……(主要也没心情哭闹)不曾想,故事就此草草开场,冥冥中的定数,轮回中的更替。不免要登台上场,演义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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