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毒蛇少爷28
一连几日,颜一一都在研究素水的那幅《清明》,还有,沈府中的花花草草。
然而,失望得很,画,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画,线条、墨痕、纸张,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颜一一把那首诗也翻来覆去背了几遍,似乎全然没有关联。
还有素水撕下来的那一角小花,她实在是看不出那是什么花,于是,她将府中类似的花都琢磨了个遍,就连带瓣的草和叶子也没放过。
终是一无所获。
后来,颜一一就想到老夫人最宝贝的那株山茶。她和素水都在老夫人身边待过,素水会不会想着,若是自己被害了,只有颜一一会去看她,所以留下点线索在那山茶上?
这事儿也只有沈四爷肯陪着她胡闹,颜一一便去求四爷,差个人去帮她把老夫人的茶花偷出来,反正沈四爷偷老夫人的花,也不是头一回了。
沈四爷还真应了她,那晚便叫人去偷花。可是,花偷回来,颜一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连根都刨了出来,却仍是白忙一场。
颜一一光顾着失望,沈四爷还要负责善后,他又叫人连夜将那株茶花送回了老夫人那儿。然而,这山茶名品太娇贵,没经受住这番折腾,死翘翘了。
没几日,颜一一苦着脸,一边坐在桌边喝着她新制的养颜汤,一边听着四爷的眼线回报。据说,老夫人前些天身子本来好了些,已经能进些燕窝粥了,后来见心爱的茶花突然死了,觉得是大凶之兆,一口气上不来,又病重了,近日只能进些米汤。
沈四爷善解人意地劝慰着:“别听那些人乱传,祖母此番病重,最多有一半儿算在你身上,另一半儿缘由,得算紫藤苑的。”
紫藤苑接连出了那些事,素水死后没两天,又从素水的房中发现了大烟。更叫人闹心的是,染上烟瘾的,并不是素水本人,而是沈家眼下备受瞩目的沈二爷。
想想前段时间,沈墨心情不佳,都是素心陪着,还常在她房中过夜,此事素水难辞其咎。沈江远和梁氏又急又气,梁氏前脚慌着给沈墨请大夫,后脚就杵在素水的屋前,将死了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偌大的沈府,一出一出皆是闹剧。
颜一一这样一想,觉得自己那点事儿担责任也只能算小半,沈墨染了烟瘾那才是大头。
四爷的眼线又接着说下去:“老夫人见花死了,实在不甘心,便叫府中管园艺的人过来,看看还有没有救。不想,最有经验的宋婆子前些时候暴毙而亡……”
“你等等。”颜一一连忙叫住了他。
她记得当初她为了打听关于秦雨蔷的事,曾经贿赂过一个管园艺的婆子,依稀记得,就是姓宋。那婆子话不多,精神却很好,哪像有什么恶疾的样子?而且,这么巧,人死也都赶在一块儿了。
颜一一此时倒拿不准她这暴毙是否真的有问题,只是想着既相识一场,便该问问清楚。于是,她叫人再去打听打听,宋婆子身前身后之事,沈四爷全都照准。
人走了,颜一一坐在灯下发呆。素水为什么会死,这点她一直没想明白。
素水地位低,且自从上次死里逃生,便一直谨言慎行、温顺沉静。若是夏氏想她死,大可不必这么麻烦,夏宛柔就算公然要素水的命,沈家也不会为素水出头。
或许,是素水害了夏宛柔的孩子,被人发现了?可若是那样,只需要告到老爷、老夫人、梁氏那里,素水必然跑不了。何必自己动手,背上一条人命?
又或许,是素水故意害沈二爷染上了烟瘾,梁氏恨她?可那个时候,梁氏还不知道此事。若是梁氏早知道这个,即便她碍于面子不敢说,也一定会给沈墨请大夫,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颜一一胡思乱想着入了神,银杏进屋来送果子,她也全然不知。银杏将两个果盘放下,沈四爷轻轻对她挥挥手,她便乖巧地退下,她手脚一向灵活,轻盈得没发出一点声响。
沈四爷被颜一一忽略数日了,她看他还没看画的时间多,他自觉失了宠,不不,就根本没有受宠过。
沈四爷扬了扬墨眉,寒着脸,自己从盘子里拈起个冰镇葡萄往嘴里送。都说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怎么吃到嘴里的,还是觉得有点酸?
他把葡萄吃了,到底不忍心看着颜一一独自在灯下长吁短叹,于是又捏着个葡萄剥了皮,送到她嘴边。
颜一一想事想得专注,看也没看,他递过来,她便低头用嘴含了。入口沁凉,酸酸甜甜,颜一一含住就舍不得放。后来她觉着不对了,才垂眸去看,顿时双颊粉红,心如鹿撞。
她竟然,将他的手指一并衔在了嘴里。她怔怔地抬眼,正对上沈四爷漆黑的眸子,他也僵了似的没动,可是指尖和耳根却一道灼热了起来。
颜一一弯着眉眼笑了笑,又伸出粉色的小舌在他指尖上轻柔地吮舔,他的指尖细滑清甜,滋味妙不可言。
她的粉唇离开的时候,牵扯出淡淡暧昧的银丝,她已经像猫儿一样,慵懒地靠进了他怀里。
沈四爷胸前的薄衫上有属于他的香气,细腻的衣料子蹭在脸上有种痒痒麻麻的舒服,她听见他胸腔里雷鸣似的博动一下下撞击着耳膜。
“四爷的葡萄可真甜。”
“流苏……”沈四爷的声音沙哑起来,她软糯的嗓音、香软的身子似乎更甜。
“时候不早了,我为四爷宽衣吧。”
颜一一的手揽住他的窄腰,开始解他的腰带。每日都做的事,今日似乎又不同,俩人之间滚动着的尽是暧昧的味道。
衣物间的摩挲,肢体间的擦蹭,夏日本来穿的就不多,颜一一隔着衣服都能感觉沈四爷流畅的腰腹线条,还有属于他隐忍的热切和淡淡的甜香。
沈四爷躺在**,虽然竭力保持着平静,可是心跳早已失序。他今日甚至不敢偷看她更衣时那隐约的轮廓,当她钻进他身边的薄被里,他觉得脸颊陡热,浑身都随之绷紧。
这些日子,颜一一发现他常常睡得离她很远,她不知,自从沈四爷对她动了那份心思,这日日的同榻而眠,便既是甜蜜又是煎熬。
今日她自然知道,沈四爷这是在害羞。
她也不凑过去,只是故意柔声问他:“那日在素水的屋子里,四爷为了不让我乱喊,以吻封缄的滋味如何?”
夜色里,沈四爷的俊脸晕红起来,像阳春花色。他会过来,这丫头定是故意提起这个。
他的手在被子里报复似地捏了捏她的纤纤素指,口中强辩道:“我……忘了。”
“当真忘了?”颜一一唇角一弯,笑意在暗夜中涤**。“那就,再尝尝?”
她秋水盈盈地看着他,纤纤玉指已经挣脱了他的掌心,去够他的脖颈。他呼吸微重,身子僵了僵,那日的蜻蜓点水已让他一念数日,魂牵梦绕。
他猛地侧身,用他浅粉的薄唇寻了过来,微凉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然后一路辗转,带着他醉人的香气,沿着她精致的眉眼,向下碰上她的唇。
终于再一次以吻封缄,这一次,身心都在战栗。
毕竟,上一回俩人所处的地方不好,气氛更不好,而今夜,一室春意几许幽香,是再适合不过的时间和地点。
他不再浅尝辄止,而是在她娇软的唇上反复品尝,尝出一怀旖旎。呼吸相闻,心跳更促,他探着舌尖,湿漉漉地舔吮,想更深地与她纠缠,把她完全包裹。
颜一一被他吻得浑身发软,不知不觉地向他贴近,仿佛只有靠紧他,才能得以呼吸。当香软的身子几乎完全与他相贴,她轻颤着在他怀中扭动了几下。
“别动。”沈四爷突然把脸抽离,撇在一边深深地喘息。
下一刻,他飞快地从颜一一身边离开,再次躲她远远的,侧躺着,背过身去。他背影起伏,沉沉地顺着气。
这情形,让颜一一想起那日在她屋里,沈四爷也是这个样子,她不过开了个玩笑,他好端端地就躲在一边,不理人了。
可这回,她明白了。方才,他还没来得及躲开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虽然他很克制,但身体是诚实的,他想要她。
沈四爷自幼便没了娘,梁氏只不过是在饮食上不曾苛待他,平时对他却并没有多的半句话。他与府中人都不亲近,丫鬟近不得身,他身边更是连个年长些的嬷嬷都没有。对沈四爷而言,在有些事上,他是空白的。
不仅空白,他甚至还因为当年曾撞见了秦雨蔷和陈书生的那一幕,从此对这件事怀着说不出的罪恶感和羞耻感。
颜一一见他久久不肯转身,那个孤单而克制的背影让她心软。她想起钱婶说的话来,沈四爷与她同床共枕,便是憋死也要等来个心甘情愿。
她轻轻地靠过去,伸出手臂,从身后搂住了四爷的腰。他僵直了一下,正想再次向前移开,她的脸颊已经柔柔地蹭在他的后背上。
“两情相悦,**,肌肤相亲,耳鬓厮磨……这本就没什么不对……”
沈四爷翻过身来看着她,他唇色微红,双脸飞霞,俊雅中带着让人想入非非的凌乱。“你再说一遍。”
颜一一眨眨眼,秋波赧然,她抿了抿唇,粉唇更显娇艳:“我是说,两情相悦……”
沈四爷凑过来,吻住了她,吻得严严实实,无尽缠绵。他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句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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