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的合租房

宋徽翊驱车来到兴园河小区,后排的吴络始终阖着眼,呼吸绵长。

她把前排的窗户打开一点,悄悄钻到了后面。

吴络有着比一般人更加流畅分明的轮廓和颌面,此时,他淡淡闭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唇也轻轻抿起。

宋徽翊静静坐在旁边观察了他许久,几次想将他叫醒,又不忍打破这静谧。

吴络保持着微微低头侧靠的姿势一动不动,他似是只想假寐片刻一般,并未过多久就很快醒过来。

刚睡醒的眸子不似平时那般目光如炬,虽清明不少,但平添许多温顺。

宋徽翊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睡醒了?要不要回家再睡?”

吴络的眉间有隐忍的痛苦,但这种痛苦并不来自于脾胃对酒精的抗拒,而是......

他微微起身,显得有些急不可耐:“我想上厕所。”

宋徽翊:“……”

他虽然焦急但也没太慌乱,下车后,只是步伐很快,就跟他惯常那样,宋徽翊跟在后面,本来还想扶扶他,可前面那人半点醉酒的样子也没有,步履稳健得堪比竞走运动员。

走到501,吴络掏出钥匙打开门,人直奔厕所。

大门是敞开的,宋徽翊将这视作邀请,她缓缓走进,刚把门关上,就对上了客厅里捧着泡面的,眼镜男惊愕的眼神。

宋徽翊惊喜地伸出手:“是你呀,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眼睛男手忙脚乱地放下泡面,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握上宋徽翊的手:“不用谢,我,我叫周平。”

宋徽翊默念这个名字,“周平”二字从她灵巧红润的双唇中轻盈吐出,连这两个字也变得好听起来。

她开始打量起这套房子。

其实这根本不能称为“房子”或是“家”,而是只供吃饭睡觉的简单居所,无论是装潢还是家具都只为了最简易的“生存”而设,本就不大的三室两厅被漆刷过的木板硬生生地隔成了五个房间,除了一间最贵的带厕所卧室,其它四个房间的住户都只能共同使用外面的唯一一个厕所。

宋徽翊的视线刚落在那个"香饽饽"上,吴络就打开门出来了。

周平的半碗泡面还搁在老旧的茶几上,他擦了擦嘴,对吴络说:“你今天回来得挺晚啊。”

吴络对他笑笑:“今天去朋友店里了。”

他说着就打开了其中一个紧闭的房门,看样子那就是他的房间。

宋徽翊立即跟上去。

周平还在说话:“你今天可千万别像昨天那样看电影看到半夜了……”

宋徽翊刚刚闪身进去,门就被关上了,连周平的话也像开了降噪,降低了几度被隔在外面。

这是一个比外面看起来更磕碜的空间,除了一张床、一个简易小衣柜、一张废弃书桌,就什么也没有了。

吴络坐在**,像是刚刚才意识到宋徽翊的存在:“你怎么跟着我上来了?”

宋徽翊在狭小的空间里几乎转不过来身,她侧着身子挪到吴络旁边坐下,望着他的侧脸:"你还在生我的气?"

吴络有些烦闷,他想说没有,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但是……”吴络努力想形容出自己的感受:“我找不出具体生气的理由,好像我越接近真相,那个真相就会令我越不堪。”

吴络有些颓然地放弃抒发感想,他用手撑着头,声音哑哑的:“我只是在想我们以后……”

“别去想以后了。”宋徽翊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吴络转过脸,与她四目相对,他睁大眼睛,像是想要看清她的一切。

可那样狡黠的心思又怎会被他看透,更或许她根本就是不管不顾。

吴络有些沉溺在她温柔似水的幽深眼珠里,直到那轻柔拂面的感觉越来越近,宋徽翊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她很轻易地又一次将自己的世界完全占领了他的世界。

吴络轻飘飘地扬在半空中,连声音也缥缈似雾:“这里隔音不好。”

“那就小声一点好了。”

宋徽翊说得不以为然,再次覆上了他的唇,这次没有试探和撩拨,而是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身体。

吴络沉醉在一个如梦似幻的深渊里,那个深渊不断地把他往下拽,在他几乎沉沦之时又将他高高抛起,似乎怎么都不够。

……

宋徽翊渴得要命,长时间的喘气使她的喉咙干涩难忍,缓过神后,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喝水。

吴络显然已经料到了,他把水递过来,脸上已恢复平静,他看起来正常得像是刚开完会。

宋徽翊身体的潮红还未褪去,她的胸前有一串吻痕,吴络以前从不在她身上留下印记,这倒是第一次。

吴络捡起地上胡乱掉落的衣物,他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边穿边说:“我去把你的衣服洗了,明天早上就能穿。”

“别洗了,”宋徽翊的声音软得不得了:“这么晚了,洗衣机的声音会吵醒别人。”

“我不用洗衣机洗,”吴络说:“这个洗衣机是房东留下的,好多人的衣服都在里面洗,不干净。我用手给你洗。”

“太冷了。”宋徽翊对这年久失修老房子里的热水器也不抱希望:“你上来陪我躺会儿。”

吴络光着身子坐在没有暖气的房子里,他还在挣扎:“可你以前每天都是要换衣服的。”

宋徽翊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只露了个小脑袋出来:“我明天上午回家再换也行。“

或许是想到洗了确实不好再拿去阳台晾,吴络没再坚持,他掀开被角,同她躺在一起。

两人靠在一起,宋徽翊舒服地蹭了蹭吴络,略微支起上身,捧住他的脸,与他接吻。

吴络放在下面的那只手可以很轻松地握住她纤细的腰身,他们缠绵地吻了许久,直到宋徽翊快要窒息。

吴络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睡过去点。”

“可是那边的床单都湿了,”宋徽翊还贴在他身上,她睁起无辜的双眼,像是真的无可奈何:“我没法躺过去。”

宋徽翊抬起头,端详他的脸,她伸出手摸了摸:“你的下巴长得可真好看。”

他们对望了许久,然后很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接吻。

可供他们活动的区域似乎变得越来越少,所以两人必须贴得越来越紧。

后面发生的事她早已不太记得,记忆开始变得模糊,门似是开开关关好几次,身体的粘腻也被湿润的毛巾擦拭过,逐渐变得干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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