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新酿初成
树上的黄叶儿轻轻飘落,落在独立院中的苏颜肩上。仰首看看头顶湛蓝的天空,几片浮云下有一行大雁,一会排成“一”字,一会排成“人”字,嘎嘎地叫着向南飞去。没有了城市的喧嚣与污染,大唐的天空纯净的令人心醉。一滴泪从苏颜腮旁滑落。
不知不觉来到唐朝已一月有余。适应了这里生活的苏颜很快爱上这种宁静,祥和,温暖的感觉。家里的每个人都真心的关爱着自己。父亲无言的支持,母亲无微不至的关怀,哥哥无条件的呵护,甚至是小青小乙那无限崇敬的眼神,这一切都让苏颜庆幸可以来到唐朝来到他们身边,可以溶入这温暖的家。
“天上的爸爸妈妈,你们能看到我么?我现在过得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是你们在保佑着我么?”苏颜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握住颈上挂着的玉佩。那是自父母去世后,她最常做的一个动作。深吸一口气,苏颜给一碧如洗的青天一抹浅浅的笑容,象是要告诉天上的父母,不要担心,自已真的很好。
“颜儿,你呆呆站在这里做什么?看你穿的如此单薄!小心着凉!”母亲的温暖的声音响起,随之一件衣服披到自己身上。“看看,手这样冰!都这么大了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母亲握着自己的手心疼地嗔怪道。
“娘……”苏颜拉长声音喊着,投入母亲怀中,趴在母亲耳边说:“娘,我好爱你哦!”说得苏母心中暧洋洋的。轻轻拍拍女儿的背,“好颜儿,娘也爱你!”
“大清早的,你们娘俩是怎么了,抱成一团的?”看着眼前相拥而立的母女二人,不明所以的苏父疑惑的问。
“娘,咱们不告诉爹!”苏颜调皮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活泼很多小乙忽然跑过来说。
“哦,小乙你知道,快和大爹说说!”
“颜儿姐姐在向大娘撒娇要大娘抱抱呢!对不对啊!颜、儿、姐、姐……”小乙一字一顿的说完拔腿就跑。
“死小乙,臭小乙,敢取笑我!有本事你别跑……”苏颜转身就去追。小乙滑溜地象条泥鳅,苏颜总是抓不到他,反而跑的脸蛋通红气喘吁吁。
“哥,你快帮我抓住小乙,这小子居然取笑我!”看到苏野从房内走出,苏颜忙大声喊。
也没见苏野怎么动,小乙就撞到他怀里,被抓了个正着。小乙人小力薄,怎么挣也挣不脱。急得直喊:“大哥你快放开我!”
旁边的小青站在那儿拍着手说:“噢,哥哥被捉住了!颜儿姐姐快点!”
苏颜气喘吁吁的跑到哥哥面前,一只手拧住小乙的耳朵,一只手点着小乙的鼻子,“臭小乙,叫你取笑我!说,下次还敢不敢?”
“哎哟,哎哟!好姐姐,亲姐姐,小乙错了,再也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
“真的,我发誓,再也不敢取笑姐姐了。”
“这还差不多!哼!”苏颜松开拧着小乙耳朵的手。
“一家子都护着你,我当然不敢了!”小乙揉揉被拧红的耳朵,小声嘟囔着。
“说什么?”耳朵很灵的苏颜追问。
“噢,我说颜儿姐姐心地善良美若天仙!”小乙赶紧送上一记马屁。
“这还差不多!”明知小乙不是这么说的苏颜很大人有大量的没有继续追究。
“小青,我是你亲哥哎,你都不向着我,实在太过分了!”小乙转头找小青的麻烦。
“小青,到姐姐这儿来,看谁敢欺负你!”苏颜笑着把小青叫到自己身边,顺便奉送小乙两只大白果。
旁边的人都看的哈哈笑起来。
“颜儿,你怎么还象个小孩子似的,尽欺负小乙。”苏掌柜笑着说自己的女儿。
“总算有人说句公道话,还是大爹疼我!”小乙边揉耳朵边走到苏父身边。
苏颜不甘示弱的拉着哥哥走到母亲身边冲着小乙示威性的说:“娘和哥疼我,还有青儿,你是不是也最疼颜儿姐姐啊?”“是!颜儿姐姐最好了!”小青赶紧跑过来。“看,疼我的人比你的多哦!”苏颜象个小孩子一样和小乙斗着嘴。笑翻了一院子的人。
“好了,好了!都不要闹了!该开门了!”苏掌柜的话结束了这场争斗。各人去做各人该做的事去了。小乙跟在苏掌柜的后面走进店铺。
“小乙,你今日怎么突然……”
“大爹,颜儿姐姐刚才在院子里哭了,我想逗她开心!”小乙嚅嚅的说。
“原来如此!小乙你做得好!”苏父恍然大悟。许是伤春悲秋吧!苏掌柜思忖着,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开门后依旧宾客如云。一家人忙的不亦乐乎,就连放假在家的苏野也跟着忙前忙后,小小的店堂里坐满了客人。人们或高声谈笑呼朋引伴;或孤坐一旁举杯独酌;或两三知己轻声浅笑;或探首相望着急不已。有的人面前早已杯盘狼藉;有的人面前只是两碟小菜一盏清酒;有的人面前仅是一碟点心,吃地人痛快不已,等地人心急难耐。
只见很少到前面来的小青捧着一碗酒,小心翼翼的走来。“大爹,您试试这个酒!”
苏掌柜端起碗,仔细闻了闻,抿了一口,闭着眼,慢慢咂摸着味道。蓦地,双眼一睁,问道:“这是新出的酒?”“是的,大爹,颜儿姐姐让我送来给您品尝。”小青轻轻的说。
“小乙,你在柜上照应一下,我去去就回。”苏掌柜边说边向后院走。
“颜儿,这就是你新酿的‘五粮液’?”苏掌柜惊喜的问。
在这之前,苏颜早就给家人讲过五粮液这种酒,故而苏掌柜有此一问。
“是的,爹!您快来看!我算着日子差不多了,刚才开缸一看,果然可以蒸馏了!刚才给您送过去的是还没蒸过的。”苏颜细细的解释着。
“这是没有蒸过的。”盛出一小碗酒,苏掌柜仔细端详着。但见酒色微浑,闻上去浓香扑鼻,入口辛辣刺喉,入腹则如一团烈火,四肢百骸俱被烤得热气腾腾。
“好烈的酒!只怕西域传来的‘三勒浆’也比它不如!”苏掌柜再三叹道。“数九寒天饮上一杯,天大的寒气会被驱得无影无踪!好酒啊!好酒!只是酒性过于刚烈,怕是没几个人撑的住!”端着酒,苏掌柜品评着。
“爹爹,无妨!这酒还须经过三蒸三酿,再深埋地下至少窖藏一年以上方可饮用。此次酿的酒,女儿想都窖藏起来,待爹爹六十大寿时再取出饮用。到那时这五粮液定会为爹爹的寿宴增色许多!爹爹以为如何?”苏颜眼中泛着兴奋的光彩。
“唔,颜儿真是有心了!”为女儿的孝心所感,苏掌柜都感动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爹爹,小青,你们帮我把这缸酒糟倒到蒸馏锅里!小青,你在这里认真看着火,仔细看着酒花,喏,这就是酒花,”苏颜指点着对小青说。“等酒花约为鱼眼大小的时候,来告诉我就行了!”
“哎!”小青干脆的答应着。努力维持火的稳定,并不时的观察酒花的情形。
“颜儿姐姐,酒花象鱼眼了!”小青喊着。
苏颜赶忙走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容器,将引流管放入中。待酒花渐大时,将之取出。把剩下的酒糟再倒回缸内,重新发酵。如是重复数次,才得了二十坛新酒。
天色已晚,店已打烊。苏家父子在自家院的梧桐树下深挖数丈,埋下十八坛酒。剩下两坛苏颜说另有用处,便没有窖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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