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对劲!!!.
大雨下了很久,却是不耽误墨言的事情。
和罗睺共居一室,并非是一件多难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却是想要找个地方好好待一会儿,算是冷静,也算是——
自闭。
很多东西,都不是什么三言两语能够道破的,比如说现在。
不动手,不早点动手,那等着她的就是无数的未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谁都懂,只是轮到她准备下手的时候,却是最终没下得去手。
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准备好了假如失败之后的准备,结果?
结果就是现在了。
墨言忍不住抬起手抹了把脸,半蹲着身子,整个人像是一团大型动物,淡淡的火光从缝隙中渗出,映在墨言的身上,伴着药香淡淡的水雾升起,不过几瞬之后,就这么消散在空中,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
随后站起身来,也不管这药锅了,糊不糊都随便了,反正也就是个由头,真说是彻底熬干了,也没问题。
顺着后花园走过去,顺带着摘下来几颗灵果,最后到了小河边缘,清澈的河面上,映着她的倒影,待了一会儿,墨言低下身来抓了一把石头,又拔了几根没有药性就是特别苦的野草,薅掉几片树叶,就往回走。
重新回到药锅之前,墨言悄悄地比量了一下,一鼓作气地打开了锅盖,手指动了动,明明是想要往里面投的,她动了动手,又动了动手,使劲的攥了攥手中的那些玩意,因为力气过大,积压之下,野草连同树叶也出了汁液,手掌心被这汁液染得绿油油的,连同那石头都沾上了颜色。
……
……
“……”
她真是昏了头了。
墨言深吸了一口气,把石头尽数扔在了一旁,至于野草、树叶之流,也一鼓作气销毁了个干净。
她有着弄乱七八糟的东西时间,直接投毒那其实不是更好?
哦,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够在先天神魔身上还能有点用处的毒药。
这么想想,墨言感觉自己这思绪越来越奇怪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而关于墨言这些日子的异样,自然也落在了罗睺的眼里。
虽说墨言是说帮他煮药,但是如今真说是让他单单在屋中等着,他也有些坐不下去,而且如今都已经确定下来念头,自然也不能够就这么坐以待毙,主动出击也是必然的。
罗睺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起身就朝着这边而来,远远地就看到墨言站在那边,俨然就是走神的样子,虽然她的视线一直都在那药锅之上,但是就冲着那里面里面持续不断的沸腾声,以及在锅边上溢出的药汤来看,这思绪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熄了火,拿着瓷碗把明显已经熬好了的药汤倒了出来,墨言眼瞧着他的动作,倒是没办法去想那熬过头的药汤,而是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自己对于他的防备,着实小得可怜,上一次是被突如其来的出现给惊到了,后续因为别的事情给忽视掉了,而眼下却是不得不把思绪落在这上面,如今罗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旁边,她更多的是适应,是习惯,甚至于没有丝毫的警惕。
其实仔细算算,这个其实并不奇怪,毕竟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就把他化作安全区以里,并非是什么所谓的‘旁人’,甚至于是一件已经被她视之为习惯的东西,只是如今伴随着他真实身份的显露之后,这玩意就充斥着危险。
万一哪天真的想出手,八成人都到了她身边,她才能够反应过来,这样显然不行!
必须要改!
墨言在心底打定主意,要重新把曾经放下的雷达再捡起来后,轻咳一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只是过来看看罢了。”说着,他举了举自己端着的药碗道,“也幸亏来了。”
墨言尴尬而礼貌地笑了笑了笑,“想多了,不会的。”
罗睺也没有否认,只是直奔主题道,“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墨言摇头否认。
罗睺眼瞧着墨言不想说,索性也没有再逼着墨言什么,就像是往常那般,看起来极为善解人意,垂下眼眸,落在手上的瓷碗上,原本滚烫的药汤,顿时温热了不少,喉结滚动,一碗药汤尽数没入喉咙之中,这边罗睺刚刚想放下药碗,抬眼一看就发现墨言手指之上,好像染上了什么东西。
本想着告知墨言一声,随即意识到,这个告诉墨言作甚?
没有机会都需要创造机会,怎么现在机会到了,还要把这个机会再推回去?
心念一动,就伸出了手,墨言下意识的往后收了一下手指,随即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有些反应太大了,为了避免罗睺想多,当即又递了回去,不就是营业吗?她可以!
墨言这动作自然落在了罗睺眼中,本来见墨言下意识的收回手指,心中一紧,还未等什么溢出思绪呢,墨言紧接着又递了回来,这么一来一回,虽然有那么一点排斥,但是明显是又凭借着自身意识反应过来,这么算来明摆着是进展,象征着他这些年的成效。
罗睺偷偷想着,一边把墨言的手翻过来,掌心上还有一些湿润,他也好像粘到了什么,罗睺的第一反应是血,是墨言不知道怎么碰到了什么,不过仔细一看,却是发现掌心好像是什么草木的枝叶,绝大部分已经干了,还有一小部分也就是那掌纹之上,还有些湿润,而他刚刚碰到的也就是这边,深深浅浅的,还带着些草木的清香味。
“你这是刚刚煮药的时候弄得?”
“嗯……对!”墨言愣了下,随即速度点头,他都给她找好了现成的理由,自然不能不用,而且从某种角度而言,这话也是不假,的确煮药的过程中,不过这玩意跟药没什么关系,不过本着多说多错的理念,墨言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墨言想要抽回手,施个法力下去,直接清洗干净,就看见他,指尖一动,一个素色锦帕就出现在掌中,湿润的帕子落在掌心,掌心染上的绿意,倒是一点点的褪去,而那动作其实已经算得上轻了,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慢了些。
他垂着眼眸,仿佛眼睛里面只有她了似的,专注而又认真。
素白的锦帕被一点点染上色,反观自己的掌心,越发干净了起来。
他身后的发丝,因为低着头的缘故,有几缕发丝散落下来,其中就有一缕,搭在了她的手腕之上,又从手腕之上滑落。
他们之间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没有那么的近,但是这迷惑性极强。
如果不是她知道他就是罗睺,怕不是都会觉得,这就是在撩她,就眼前的一切好像是真的一样。
如果,真的是真的呢?
是不是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好像……
等等!有问题!
不对劲!
我不对劲!
在那么一瞬间,墨言的心脏仿佛都在敲击,让她根本难以忽视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
并非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弄得多震惊,而是对于她脑子里面涌出来的念头,心惊至极。
理智也以最快的速度占领高地,在那一瞬间,心仿佛被人提起,随时都可能砸在地上,砸得粉碎,那特别明晰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震得她胸膛好像都有些难以平复。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为什么能够把这些东西落入考虑范围之内?
她怎么可以找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墨言咬紧牙关,思及自己那难以下手的举动,放个石子在那一瞬间还竟然能够联想到硌牙的小事,就离谱!还有那自从发现他是罗睺之后,从未再去主动想罗睺什么时候身死道消的事情,每一步好像都或多或少充斥着些不着痕迹的逃避。
墨言强压下自己的思绪,不过就是一朝想多了而已,怎么就把自己的念头给往那个方面扯?
她之所以如此,不过就是相处过久,有些感情罢了,别说是他是个人了,就算是他是块石头,常年放在胸口,那也捂热了,她关心他怎么了,都关心这么多年了,如今惯性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把那个极为多余的念头排除之外,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思绪,排除掉那一切的不可能,墨言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粘板上的鱼,被人盯着的那种,左右感觉烧得慌。
伴随着把那理智和危机感拉回,墨言意识到自己理智濒危,危机感降低不知道多少后,整个人如坐针毡,如芒在背,整个人都更加紧绷,都快成一根拉到了极限的弦,稍微一碰,好像都能够让其不堪重负,把这根弦当场断裂。
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大的毅力,墨言才能够让自己能够站在这里,而不是做了什么过激的举动。
待到罗睺收了手,连带那手帕,都伴随着一把火化为飞灰,墨言方才放松了一点,不过也就真的是一点而已了。
正巧罗睺抬起眼眸,四目相对,墨言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没有把之前如何动手的念头重新搬出来。
而就在底线再一次摇摇欲坠的时候,只见天上一道虹光而过,“可能出了什么问题,我出去看看!”
罗睺眼瞧着墨言那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罗睺不由得抿紧了嘴唇,哪里做错了吗?
还是这是对的?
罗睺不禁陷入了沉默。
而墨言那边,直出穹谷,至于那道虹光?
当然是不追了!
人家说不准就是路过她家,就算是想要找个由头,也用不着那么紧追着人家不放。
而墨言却是没想过,自己虽然如此,那边却不是这么想的。
心跳声仍旧难以忽视,正是清风略过,墨言满头是汗。
而就在墨言冷静一下的时候,只见那道虹光折返而来,直冲着她而来。
而在另一边,罗睺心念一动,在那一瞬间,也感觉到了一件事情——
“可终于有动静了!”
【作话】
恭喜言言触碰到了真相,就是时间有点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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