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厅随着傅深的话,猛地一静,随后掀起狂暴的怒火。
傅成暴跳如雷,“傅深,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害死你奶奶的人就是沈妄,这种话你让我说几遍?”
傅深冷冷勾唇,如夜般的寒眸却没有一丝笑意,“二叔,如果你不想承认也没有关系,我会让你承认的。”
他的眼神如同寒刃,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在显得昏暗的客厅里泛着寒光。
傅成这才注意到傅深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有个保镖还牵着一只半人高,油光皮滑的狼狗。
见他冲傅深喊,狼狗目露凶光,朝他凶狠地吠了一声。如果不是有人牵着,它甚至有可能已经扑过来了。
傅成的额角冒出冷汗,惊慌地盯着傅深,“你……你想干什么?”
傅深面无表情地扫了傅成一眼,“我再问一次,奶奶究竟是谁害死的?”
傅明澜皱眉,不悦地质问傅深,“傅深,你这是什么意思?带着一群人,是想威胁我们吗?”
她知道傅深有点本事,但是再有本事又怎么样?难道他还敢当众行凶?
傅深缓缓抬眼,眼神锋利如刀,微勾的唇角带着嘲弄,“姑姑,别着急,等我和二叔谈完,我再好好和你聊。”
傅明澜从他的话里感到满满的恶意,后背不由地一凉。
他……他这话什么意思?是想连她也收拾吗?
傅深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傅成,“二叔想好了吗?”
傅成狠狠咬牙,“再问几遍都一样,你奶奶就是沈妄害死的!难道你为了他,要我们替他抗罪名吗?”
傅深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掌往后一伸,身后的许洋立马将一双白手套双手奉到他面前。
他接过手套,慢条斯理地往指头上套。。
“二叔,容我提醒你一句,奶奶不是妄妄杀的,如果下次再让我听到这话,我会很不高兴。”
“就比如,我现在就很不高兴。”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缓缓抬眸,看向傅成,然后对着身后做了一个手势。
保镖立马松开了牵引绳,塔纳托斯收到命令,闪电般地朝着傅成扑去。
傅成惊恐地睁大眼,转过身,拼命地往楼上跑。
可他毕竟是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狗。没几秒,身后就传来呼哧呼哧的哈气声,带着热气的腥臭味扑到耳边。
他吓得就想转身,可是还没来得及,人就被重重地扑到地上,随后没给他反应的机会,胳膊上就传来一股剧痛。
“啊!”
他捂着被硬生生咬掉的胳膊,凄厉地惨叫出声。
塔纳托斯叼着战利品,欢快地摇着尾巴,邀功似地放到了傅深面前。
傅深抬了抬眼,“拿去吃。”
塔纳托斯晃了晃尾巴,叼着胳膊跑到一边啃去了。
江秀梅疯了般地尖叫一声,扑到傅成身上,愤怒地盯着傅深,“你……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傅深淡淡抬眼,不理会江秀梅的指责,而是看向瘫在地上,几乎快晕过去的傅成。
“二叔,现在能说了吗?”
傅成快痛死了,硬生生被咬掉胳膊的痛苦,让他恨不得立马死掉。
他虚弱又愤怒,恶狠狠瞪着傅深,“你……你这个恶魔。”
傅深面无表情,“看来二叔还是没想明白,没关系,塔纳托斯还没有吃饱,我们可以慢慢来。”
傅成惊恐地瞪大了眼,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得干干净净,“你……你敢!”
傅深对着塔纳托斯招了招手,让它俯在自己脚下,戴着白手套的大掌抚弄着它光滑的皮毛。
“二叔记得吗?当年我妈妈被封在棺材里的时候,我要拿刀把棺材劈开,当时你也说的这句话。”
“你敢?”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淡漠下来,“二叔可以看看我敢不敢。”
他说完,手掌轻轻地塔纳托斯身上拍了一下。
塔纳托斯立马站起来,黑油油的眼睛盯着傅成,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
一股温热从裤裆里蔓延开来,傅成却毫无所觉,惊恐地拖着虚弱疼痛的身体拼命往后挪,一边挪一连命令江秀梅。
“快,快,帮我把它赶走。”
江秀梅颤抖着挡到傅成身前,盯着慢慢踱步而来的塔纳托斯,哭着尖叫,“你……你不害怕我们报警吗?住手!快让它住手!”
傅深薄凉一笑,“二婶觉得我害怕吗?”
他早就身在地狱,如果不是妄妄,甚至已经可能腐烂成泥。
她竟然会觉得他会害怕?可笑!
江秀梅一愣,惊恐地瞪大眼,“你……你是不是在报复?报复……报复当年的事?”
当年温红棠去世的时候,傅深才六岁,他们谁都没把一个小孩子的仇恨放在心上。
可是她没有料到,他竟然记了这么多年,不但记了这么多年,还要伺机报复。
天啊!他怎么这么可怕!
傅深淡淡点头,“二婶要是觉得是,那就是吧。”
此时,塔纳托斯已经走到了江秀梅面前,呲着牙,凶狠地盯着她,止不住的涎水疯狂地往下面淌。
江秀梅崩溃大叫,“走开!走开!”
塔纳托斯眼冒绿光地盯着傅成,根本没把江秀梅的威胁当回事。
江秀梅一边哭一边护着傅成,还一边拿起手边的东西往塔纳托斯身上砸。
塔纳托斯被砸中了身体,顿时目露凶光,后腿一蹬,将江秀梅扑到地上。
尖利的牙齿近在眼前,猩红的,带着热气的舌头从脸上滑过,泛着腥气的口水滴落到了脸上。
江秀梅眼前一黑,吓得晕死过去。
塔纳托斯不高兴地用爪子拨了拨江秀梅的脸,回头看傅深。
傅深面色不动,“还有一个。”
塔纳托斯呜咽一声,放开江秀梅,又冲傅成走。
傅成崩溃地大叫,“我说我说!是……是江秀梅,对!就是江秀梅,是她干的。”
场面皆是一静。
傅雅馨崩溃地望着傅成,“爸,你疯了吗?你在胡说什么?!”
刚刚傅成被咬的时候,她想打傅深,被保镖给抓住了,这会听见傅成的话,整个人都疯了。
已经决定要说出来,傅成此时没有了丝毫心理障碍,一边惊恐地盯着塔纳托斯往后退,一边大叫。
“我没有胡说。就是你妈干的!你妈想要沈妄的手镯,就给你奶奶用的碗筷上抹了药,让你拿去给你奶奶。你奶奶用那副碗筷喝了鸡汤,这才出的事。”
傅雅馨直接疯了,“爸!你疯了吗?!”
怎么可能会是她妈?怎么可能会是碗筷?!那跟她害死奶奶的有什么区别!
傅深对着塔纳托斯做了个手势,面无表情,“二叔,我想听实话。”
傅成惊恐地看着塔纳托斯再次后脚一蹬,扑到他身后,对着他的脖子嗅来嗅去,终于崩溃大哭起来
“是董佳玉!是董佳玉!是她告诉我的,说妈对一种药物过敏。她还说,只要妈一死,股份就是我的。”
“是她。全是她。你去找她,放过我。”
傅明澜如同被雷劈了般,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她的脸又怒到通红。
“傅成!那是你亲妈!你是不是疯了?!”
她以为他只是说说,她以为她阻止了他以后,他不会再干。
没想到……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他还是人吗?
他简直就是恶魔。
傅深招手,让塔纳托斯回来,直接对许洋吩咐,“报警,把他们全送到警察局。”
说完,他看也没看在场的人一眼,滑动轮椅,离开了老宅。
一直站在二楼拐角处听司章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身旁司越寒道:“走吧,我们去楼下看看。”
司越寒看着离开的傅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傅深回到车上,疲惫地揉了揉额角,闭上眼,吩咐司机,“回樾园。”
他曾经以为大仇得报的时候,他会很开心,但是看了这么龌蹉的一场戏,却只觉得累,又累又不值。
替奶奶不值。
樾园。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妄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旁边,待摸到一片冰冷后,大脑迅速清醒。
他翻身坐起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旁边,微微皱了下眉。
傅深呢?怎么不见人了?
正在这时,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
傅深没想到沈妄还醒着,下意识搓了搓指尖,“怎么没睡?”
沈妄看着穿戴整齐,明显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傅深,轻哼一声,“老公,你知不知道你犯了我的大忌?”
傅深心头罕见地一跳,如深海般的墨眸漾起一丝惊慌。
“宝贝,你听我解释。”
沈妄哼一声,“你不先听听我的大忌是什么吗?”
傅深手指不由地颤,声音泛着哑,“是什么?”
“我的大忌就是深夜在床,老公跑了,让我独守空闺。”沈妄说完,掀开被子下床,大步走到傅深面前,手臂缠住他的脖子,“现在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解释不好,罚你一天不许下床。”
傅深鼻尖猛地冲上一股酸,他狠狠咬牙,将眸底涌出的泪意压回去,大掌钳住沈妄的腰,将他死死扣进怀里,如疾风骤雨般的吻落了下去。
“好。罚我死在你**。”
作者说:
昨天状态不好,所以没有码字,么么哒,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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