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渲在宫外被刺客伏击,禧妃在混乱中被刺客刺伤所以只得去荣安公主府为她治伤。东泰派了一小股力量继续追捕在逃的几名刺客。同时,荣安公主府外也比平时加强了两成的保卫兵力,闲杂人等一概不能靠近。
荣安公主府的后院厢房内,几位太医们齐聚在一起商量着对策,禧妃身上的刀伤实在伤得太深,而且伤的又是离心房不远的地方,刺客们又在刀上抹了西域的剧毒冰蚕,所以太医们也都束手无策。
奕渲和皇后、德妃则寸步不离的守在沐婉芙的床边,“一群废物。朕每年那么些俸禄的养着你们,难道就是要你们现在这副嘴脸对待朕的吗??”奕渲气急败坏地说。
几位太医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皇后见奕渲这样着急,也上前劝了两句:“禧妃此番受伤,臣妾知道皇上心里一定是极坏了。只是刺客们也十分的狡诈多端,又在行刺的兵器上藏了剧毒,各位太医也都在尽力的想法子医治禧妃。或许只要抓到了那些刺客,就能找到救禧妃的法子。所以,臣妾恳请皇上先稍安勿躁,这里有臣妾和德妃守着;再者有皇上在,几位太医们也无法安心的为禧妃诊治。臣妾猜想皇上如此着急,多半也不是担心禧妃的伤情所至。”
一袭香色锦袍的贵妇踏进了厢房,来人正是荣安公主,“皇后说的是,姑母也知道你担心禧妃的伤势,但是为了举国上下你也得保重自己的身子知道吗。你的身子不只是你自己的,也是全天下千千万万臣民的,你的肩上可是担负着整个国家社稷。若是你为了禧妃的事再累坏了身子,你让姑母如何跟仙逝的恭肃太后和满朝的文武大臣们交待。”
“公主说的极是,臣妾也恳请皇上务必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德妃也在旁劝说着。
宝娟和绣凤亦是一脸焦急地守在沐婉芙的床边,而躺在**的沐婉芙的嘴唇愈发的苍白可怕,身子也越来越冰冷。
黑,四周除了黑还是黑
沐婉芙身着单衣行走在黑暗的世界里,她不知道那致命的一击将她带到了何地,只是四周的黑暗气息让她莫名的不安和惶恐。
仿佛还是乐寿堂里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所触之地尽是荒凉之色,静谧而死气沉沉的一切让她心里愈加的不安起来。
忽然眼前如同幻像一般,身着朝服的六七岁孩童被两个同样身着朝服的女人牵着手走上了太和殿的髹金九龙宝座之上。待那两个身着朝服的女子转过身来,沐婉芙才看清了她们的容貌:其中一人是皇后无疑,而另个一个人却是佟香雪。满朝文武无不跪地朝拜,御座之后设了纱帘,定是母后皇太后和圣母皇太后的座位了。
沐婉芙吓得向后退了几步,怎么会是她??那么登基的应该就是皇五子永琏了,那佟香雪接下来会怎样对付自己和两个孩子?为什么这一切都发生的这么突然,而她竟一点也没有察觉?诸多的疑问接连出现,沐婉芙极力地上前想去抓住佟香雪问个明白,然后另一边出现的却是一身缟素的灵素、永璘、和被乳母抱在手中的永珎,宝娟、暗夜和麻四等人亦是一身素白,眼睛都又红又肿。
难道,自己就这样死了吗?
楠木棺椁之内,沐婉芙只见另一个自己身着华服静静地躺在里面,而那边隐隐的传来哭声。沐婉芙想要告诉他们自己没死还活着,然而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任她怎么用力拍打着那横恒于他们母子之间无形的墙壁。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停放梓棺不远处的神龛之上,用满蒙汗三种文字写着:皇考禧嫔沐氏!!
禧嫔,佟香雪她竟然只用嫔礼将自己下葬,那她的孩子们呢?依着她对佟香雪的了解,那个狠毒的女人怎么可能善待那几个孩子。
她不能死,绝不能困死在这里,她要回去守护那几个孩子们。
岚曦带人往香炉内加了把醍醐香,又待了一个丫头毕恭毕敬地奉了茶进来,陈二喜接过漆盘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放了下来。
“你进去将朕的口谕告诉他们:若是他们不能治好禧妃就让他们都提头来见朕。”奕渲这样的口谕陈二喜已经进去传了不下五回,陈二喜只应了是,也不急着挪动步子。
奕渲不悦地望向陈二喜,“朕让你进去传话,你还傻愣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也准备提头来见朕?”
“奴才不敢违逆万岁爷的旨意,只是这样的话,奴才已经进去传了不下五遍。”陈二喜颇为委屈地回着话,“荣安公主和皇后娘娘可是把奴才撵出来好几回了。”
熟悉的馨香自鼻尖一掠而过,“站住!”奕渲喝住了端着漆盘的婢女,岚曦的嘴角无意间扯动了一下,那身着荷藕色衣衫的女子停住了脚步,怯生生道:“奴婢…奴婢…”那婢女吓得连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
奕渲用力地将她扯到了身边,呵斥道:“是谁允许你用茉莉熏香的,僭越放肆的奴才!!”不等那个婢女有所反应,奕渲已扬手打了下去。
那婢女淬不及防挨了一掌,自然觉得十分委屈,抬头道:“奴婢从来也不曾用过什么熏香。”
在那个婢女抬头时,不但是奕渲,连同陈二喜都怔在了那里,眼前的这个婢女不只是容貌与当年的仁惠皇贵妃有着八九分的相似,就连声音也不差分毫。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奕渲激动地看着眼前如此相像的女子,一字一句的反问她。
外间的声音惊动了在梢间里的皇后等人,荣安公主和皇后、德妃一起出了梢间,看到的却是奕渲满脸震惊的拉着一个婢女,“快告诉朕,你到底是谁?”
皇后也不由对那个婢女加以注目,然后在看到那张脸之后皇后只向后退了一步,德妃亦轻轻道出了冤孽两个字。
眼前的这个婢女除了身上穿的是寻常的衣裳外,其容貌、气韵、声音都与仁惠皇贵妃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要说是奕渲和皇后等人怔住了,就是荣安公主也是一脸的惊讶。片刻的惊讶之后,荣安公主语气平和地对那婢女道:“倩儿,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被唤作倩儿的婢女微微福身跪了安,正欲离开厢房。
“慢着!!”奕渲起身叫住了那个婢女,“姑母,她是什么时候在公主府当差的。为什么她长的那么像……”
荣安公主自然知道奕渲要说什么,顺势截下了他的话,“天底下相像的人多了去了,皇上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倩儿是前不久才到荣安公主府当差的,因为她父亲在外面欠了一大笔赌债,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将女儿卖到了荣安公主府当差。皇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吗?”荣安公主反问着奕渲。她知道奕渲的个性,从前或许他还会顾及太后的三分颜面,如今太后已死,朝廷上下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牵制他了。所以,她越这样说,奕渲便越会反其道而行之。出身低贱又如何,只要和从前的惠妃容貌相似便是最好的筹码。此刻梢间里,受伤的禧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天下也绝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惠妃走了那么多年,朕却时常梦见她,她的音容笑貌一直就絮绕在朕的耳边和眼前。朕相信,她一定是珑儿派到朕的身边来的。所以,朕要带她回宫。”奕渲的态度显而易见,他要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进宫。
“不可!!”皇后斩钉截铁地说着,“皇上,臣妾知道您日夜思念仁惠皇贵妃,也知道您对她的情意。但这个丫头她不是仁惠皇贵妃,她不过是公主府里一个端茶递水的丫头罢了,若是让这样一个出身低贱的人进宫,皇上准备将自己的脸面置于何处,又准备将朝廷的颜面置于何处。臣妾既是六宫之首,亦有统领后宫的职责,所以断断不会让皇上做出如此莽撞之事来。”
德妃也站了出来,“臣妾也觉得此事不妥,还望皇上慎重。”
“朕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多言,朕今日便会带她回宫。”奕渲笃定地告诉荣安公主、皇后和德妃。一时间,厢房内的气氛有些僵。双方都有各自不能妥协的理由。
梢间里,顾自擦着冷汗的孙太医前来禀报:“皇上、公主、二位娘娘,禧妃娘娘已经有些意识了,只是还需要尽快找到解药为禧妃娘娘解毒,否则,禧妃娘娘的性命可就堪忧了。”
门外,东泰带着三个五花大绑、喜服打扮的刺客回话道:“微臣见过皇上、荣安公主、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微臣总算不负皇上所托,才将这个首的主谋擒住。微臣仔细的搜了他们的身找到了这个。”东泰将一个不起眼的玉瓶拿了出来,“微臣以为,这应该是解救禧妃娘娘的解药,不妨先交给几位太医验过之后再交与禧妃娘娘服下。”
为首的孙太医取过了玉瓶,将几粒赤色的药丸倒出来尝了一粒,在服下之后没有异样之后,才毕恭毕敬禀报道:“回皇上的话,据微臣所知,要解西域的冰蚕只有这炽天才能解毒。如今看来,这无疑就是解药,微臣随后就会服侍禧妃娘娘服下解药。只要解了此毒,微臣和几位同僚再悉心的为禧妃娘娘调养所受的刀伤,相信不出三个月,娘娘身上的伤便能痊愈。”
听说沐婉芙总算是平安无事了,奕渲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又看向门外三个刺客,“有没有问出是谁派他们来刺杀朕的?”
奕渲的话音刚落,那三名刺客嘴角都流出了碧色的血,眼中满是轻蔑的笑意,三人竟然同时毙命于奕渲等人的眼前。
东泰以防再次有变,警惕地看着像同一侧倒下的三名刺客:“保护皇上、荣安公主和两位娘娘的安全!!”
显然这些人都是有组织的,而且都是都做了必死的准备,奕渲略显疲惫地吩咐东泰:“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你带一队人先护送朕回宫,另外再留些人手等禧妃娘娘的病情稳定之后再护送皇后她们回宫。”
“微臣遵命!!”东泰看了眼自己的胞姐,最后还是护送奕渲和那名叫倩儿的婢女回宫。
“皇上!!”皇后仍然不死心的唤着奕渲,希望他能回头。
陈二喜也不敢怠慢,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也是一脸的为难之色。那名叫倩儿的婢女倒还算识大体,临出门时朝荣安公主行了大礼之后才躬身退了出去。
荣安公主的眉间满是忧虑之色,然而心中却是心满意足的:安排倩儿进宫只不过是前奏罢了,禧妃此次受的伤至少要三个月之后才能痊愈。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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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将铁杆儿书迷倩儿带入了文中。若是夕颜给倩儿的结局不妥,还请倩儿不要怪罪,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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