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这本烫金请帖的时候,他心中想的却是我俩有什么好聚的?以前都不是一类人,路过的时候恐怕他都不会用眼角扫一下自己。
但是他又不得不去,谁叫对方是个皇子呢,而且还是个手握权柄的皇子。
跟一群不认识的人聊天,祁辰已经可以想象到那个画面了。
先是一套见面的久仰久仰,然后再是商业互吹,最后尬聊,没什么意思啊。
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去瓦市逛逛,看看松口碎大石,银枪刺喉,那些多刺激啊。
“唉”想到这不禁唏嘘一声。
桓王府在中城,因为中城就是皇城所在的区域,所以这里的地价最贵,越靠近皇宫越贵,现在基本上是各官署,以及一些很多王公大臣居住的地方。
为了能够快速的知道宫中的消息,自然是越近越好。
而中城又被御街隔开,分为东西两半,桓王府就在西边,而魏王府在东边,两座王府加上皇宫恰好组成一个三角形,一个很稳固的形状。
帝皇,贵在平衡。祁辰今日终于是明白了,两位皇子回来了几年了,谁都没有压倒过谁,只能一时的站在上风,然后被对方超越,有来有回。要是没有皇帝在中间平衡,打死他都不信。
皇帝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养蛊,将他们两个放在了名为朝堂的瓮中,让他们互相厮杀,只有活着的那个才有资格继承皇位。
自古从龙之功都是泼天大功劳,但是祁辰却不想去沾染,他只是一条咸鱼,只是安安静静的躺着。
所以他来到了桓王府前,见到了那个倨傲的,拿鼻孔看人的门房。他完全没有受辱的感觉,门房代表着桓王府的门面,傲气一点也是应该的。
当初那位福端王的管事够傲气了吧,当初还想着指派他呢。
这么一想,当朝最有可能成为皇帝之一的皇子的门房,倨傲一点也很正常了。
门口的马车非常的多,看来这位桓王的声望不错,他看不上从龙之功,别人或许趋之若鹜,一些人下来之后能够看到他们一身士子打扮,也有锦衣玉服的,但他们的脸上都有同样的一个表情,那就是骄傲。
也是,能收到当朝最红的两个炸子鸡之一的桓王发的请帖,本身也说明了他们的实力。
祁辰显得非常的恭敬,骑马来的就他一个,也就带着一个伍良,其余人都是要么是三五知己一起来的,要么是带着一帮子丫鬟仆役。
他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华丽的衣服,跟那些仆役混在一起,就像一个打手。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甚至在他旁边走过插了他的队。
祁辰非常的低调,他觉得自己其实不用请帖,跟在一些人后面混进去完全是可能的。
不过到他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递上请帖,毕竟拿着也没用。
门房的确是以为他是前面那位客人的护卫,所以见到他拿出请帖之后有些懵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拿过一看就发现是真的了。
他虽然倨傲,但也不是傻子,马上一副笑脸就出现在脸上,“原来是都知大人来了,请,里面请。”
马上就变得恭维起来了,甚至腰要弯下了。
祁辰的眼中有些失望,他还想着这个门房看他穿着普通,以为是拿着假的请帖的过来的,然后赶了他出去。
这样他就有借口不来了啊。
门房看着有些纳闷的祁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他要这般看着自己,只好更加卑微的请他进去。
也不好一直站在门口,祁辰抬脚进了王府。
见识过了自家的,皇宫的,对于这种大宅子祁辰也不会太惊讶了。
一名仆役走过来,带着祁辰前往饮宴的地方。
那是个花园,亭台楼榭,假山小溪应有尽有。不少文人士子已经到了,正在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天。
也有一些人正在趁着这个机会攀上一些权贵,好露个脸熟。
花园里也摆了不少桌子,供人休息,也放了许多瓜果之类的,丫鬟们捧着茶水穿插而过,好一副饮宴图。
祁辰进来的时候,便有很多人见到他了。
一名男子上前,微笑道:“这位朋友好些脸生啊,难道是王爷新请的朋友?哦,在下巫向晚。”
“祁辰。”别人都自报家门了,他也不能愣着不给面子啊。
他的名字说出之后,不止巫向晚有些惊讶张了张嘴,就连原本聊天的声音也没了。
很多人将视野看向了这边,“祁辰?可是那位水调歌头的祁辰?”
不少人纷纷围上来,想要印证这一点。
巫向晚对着周围的人介绍道:“诸位,这位就是祁辰,他的诗词想比不用我来说了吧。”
“真的是他。”
巫向晚乃是桓王身边的第一谋士,他的话自然是可信的,于是那些人就开始了自我介绍。
祁辰也只好一个个的说着久仰久仰之类的话。
果然,跟自己想的差不多,一进来就是互相介绍着。
他们一边谈论着诗词,不时的有一两句蹦出来,而祁辰只是在带着一脸的微笑的看着他们。
有时候他们也会引经据典,祁辰这个就听不清楚了,只能装死,偶尔点点头。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些文人士子,也有一部分人是勋贵子弟,他们的学识还有比较有限的,而且也不喜欢想他们那样在讨论东西。
于是都在玩着投壶,要么一边饮酒一边看着舞姬在跳舞。
祁辰还看到了老朋友,黄锦隆那一行人,当初他为了自己的那个玻璃瓶子的时候,还拿出了桓王的名头,没想到自己这次成了桓王的客人。
对方显然也看到他了,不过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移开了视野,显然是没有跟他们打招呼的意思。
祁辰也没有去理会他们的意思,大家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上了,他们还只是勋贵子弟,靠着家中长辈,就是个衙内,而他已经是官身了。
“卿……,来了……”那边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这次饮宴是桓王组织的,但是他还没出来,于是这些人都走得比较散,一些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没有太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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