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上

出宫(上)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身体被人抬起,随着一阵清凉袭来裴烨煦知道,这一定是贵嬷嬷带着母妃大人那几个贴身丫头正秘密的送自己回卧室。

无声的冷笑,天亮了吧?一整夜的不闻不问,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这会儿早见了阎王了,不过也多亏了母妃大人的不闻不问,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突然进入傲龙决第三层,想前生他是费了多大的心思才练到这一步的,可今生简直跟白捡的一样了,呵呵……正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照,母妃大人,拥有了资本的裴烨煦,可不再只是无力反抗的小绵羊了,您要小心哪。

进了卧室,身上已脏乱不堪的衣裳被人脱下,七手八脚被人放到床铺上,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才听到绿珠用平稳的声音请太医进来,太医?呵~母妃大人好大的手笔也好大的动静哪,可是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冷笑中,感觉一只手慢慢靠近并搭于手腕之上,顾不得再想其它,裴烨煦马上调动起傲龙决在体内做乱弄出气息混乱五脏虚弱的假象,止不住有些好笑,想不到今生第一次用到傲龙决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不过也好,只要骗过了这个老太医那自己就能轻松很长一段时间,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凡是他被折磨的实在不成样子了之后,母妃大人都会很‘好心’的放他一马,而在这段‘无人问津’的时间里,自己到是可以趁机好好准备准备一些事情了。

“七皇子气息不稳五脏虚弱,想是因受了风寒又发烧时没及时照料到,所以寒热交替引起了五脏不调,老夫开几记药方,一会细细熬好喂了他喝,再好好静想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

“奴婢记下了,张太医请这边开药。”眉稍几不可查的轻皱了下,红梅引着张太医慢慢向外行去,昨儿夜里她起了好几遍夜,明明就没看到七皇子的身影,可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听人说七皇子半夜里发高烧无人照看,贵嬷嬷为此更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打得那两个守夜的丫头皮开肉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躺不动,直到耳边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裴烨煦才一边慢慢收起傲龙决一边静静睁开眼睛。

寒热交替吗?看来这个老太医也被母妃大人收买了哪,虽然自己体内的内伤基本上都好的差不多了,但长时间积压下的暗疮和郁症还是可以从脉象上把出来的,而这位在太医院里身居高位医术高超的张太医,竟然半个字都没提更一点也不意外,除了他是知情者裴烨煦还真想不出来其它的解释来。

“娘的宝贝儿子,你醒了?”

正自出神间,一道娇柔的声音由一旁传来,神情一顿,裴烨煦静静转过头看去,果然,那位心情看起来良好的宛贵妃,正摇着软软的腰枝踩着优雅的步子轻笑着走过来,风吹起她的衣摆,带起桂花的香气溢满了鼻息之间。

“劳母妃大人挂心,孩儿醒过来了。”淡笑,裴烨煦平静以待,哪怕在自己正承受痛苦之时这个女人却在以鲜花沐浴,裴烨煦也一点半点都不伤心难过了,本来嘛,对于不把自己当人看的人,自己又何必把对方当个人?反正这个女人早晚都会死在他的手上,有什么气和怨,到那时再一起算吧。

“这才乖嘛,母妃就知道你最聪明了。”落坐于一旁椅子上,宛贵妃又开始摆弄起了自己的手指甲,“你要有好几天不能上学堂了,裴烨煦,你可知道这样你会错过多少东西吗?而这并不是你最大的错误,你最最不应该做的是……”水汪汪的桃花眼里**起抹幽森的光,“你怎么可以去招惹裴烨华?还有那个裴烨熔?两个都是前皇后生的儿子,你与他们交好是想以此来向本贵妃表达点什么吗?嗯?!”

双手支在床边,由上向下俯视着躺在**的裴烨煦,盯了他许久之后宛贵妃又突然间笑了起来,“咯咯咯咯~~哎呀你看看,母妃怎么总是这么疑神疑鬼的,乖儿子可是真正的乖宝贝,才不会不听母妃的话哪对不对?”细白保养的很好的手指轻点裴烨煦脸颊,长长的指甲沿着裴烨煦脸颊的曲线来回缓慢游走,只稍微微一用力,指甲就可以穿过皮肤让鲜血流溅出来。

“母妃大人说的是。”对脸颊上隐含威胁的手指毫不动容,裴烨煦只是淡笑着回视宛贵妃阴暗的目光,明明身处弱势却半点也不见气短,如此出众的表现让身处上方的女人相当地不高兴了。

“裴烨煦,你胆子好像一夜之间就变的好大,真是让母亲我……好不适应哪。”

俯下身慢慢凑向裴烨煦,直到鼻子贴上鼻子宛贵妃才静止不动,说实话,面对这样的裴烨煦她还真有点……心里发怵,虽然从不肯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人总是要长大的母妃大人,孩儿只是长大的早了点也快了点,不过反正只要能为母妃大人办实事,变成什么样子还不都一样?”挑眉,很是潇洒的一笑,眼眸当中闪烁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如不是才只四岁,裴烨煦这一笑一定能迷得所有女人心魂失守。

“是啊,你只要能安安心心为母妃我办实事,为娘的当然就不会为难你了。”眯眼,失控的手下意识用力,下一秒,一道清晰的红印就出现在了裴烨煦的脸上,不一会,鲜红的血丝由细小的伤口内流出,在裴烨煦俊俏的脸庞上画下了另一道风景。

直直看着那道缓慢流下的血滴,宛贵妃似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眼神变的惚惚恍恍复杂莫明,而直到离开她都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的默默的看着那里发呆。

是夜,皇宫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于小桥之上默默看着水中月光出神,树影斜依间看不真切他的相貌,只是观他的样子到并不像个想自杀的人,可深夜到此无人之幽暗角落,又站于小桥之上,不是自杀那他来此做甚?

“这里,应该可以通到外面吧?”以姆指抵住下巴皱起小小的眉峰沉思,记得这条河里的水是由外面引进来的,那按理说就应该是与外面相通的,算了,还是先下去看看再说吧。

打定了主意以后,裴烨煦左右看看确定无人之后,一个猛子悄无声息间就扎进了水里,不一会既没有了踪影。

皇城外,护城河边密林深处

‘呼’吐出口气由水中一步步走出来,裴烨煦站在岸边甩甩长发上的水珠,眼睛愉悦的几乎完全眯起来。

“呵呵……竟然真的出来了,以后有了这条便利之路,自己想出宫办事那真要省事的多了。”运起傲龙决烘干身上湿渌渌的衣服,长发甩动间已干爽如丝,再次向着平静的河面笑了笑,裴烨煦转身离开了,夜还很长,自由奔放的马儿今天只想到处走走看看。

什么叫景物依旧人事全非?大概,就是指现在吧?无声而笑,怎么会想到要到这里来的?脚好像有自主意识般,不知不觉间就走来了这里,而等他回过神之时,人已经站到山脚之下了。

龙息山,这个自己前生的自刎之地,如今依然那么安静的矗立在那里,沿着一阶阶石阶向上,两排石雕整齐排例,好熟悉的一幕啊……恍惚间,似又回到了那一天,白马青衣血迹遍地……

“太子哥哥……”突然间太子哥哥温和的笑脸出现于脑海,让此一刻的裴烨煦生出了种想马上就见到他的冲动,陡然顿住脚步,然后猛一转身折路向回走,回宫吧,回宫就可以偷偷的去看太子哥哥了,而这里,不到死自己最好永远都别再来了,可……

“殿下,您真的要一个人上去吗?”隐约间,一个低低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殿下?在天龙王朝被尊为殿下的只有一个太子哥哥,而他……又怎会在深夜里来此?

想着,裴烨煦收敛了气息悄然间跃上了树稍,漫天的枝叶很好的掩住了他的身形。

“老实待在这里等着本殿。”淡淡的扫了身后之人一眼,裴烨华举步拾阶而上,眉眼轻垂,沉默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隐忍、克制、咬牙切齿,直看得树上的裴烨煦满头雾水。

太子哥哥深夜独自来此,又孤身一人上山,还表现得如此诡异,他可是遇上了什么难解之题?而那个难题此时还正在这龙息山上?

静静的一步步走到龙息山顶,缓缓迈进皇家陵园,随着越接近这里裴烨华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为了……他又不得不压下所有负面情绪直然面对那一切,手隐于袖子里狠狠的握成拳,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

“你来了?呵呵……到也准时。”寂静的墓园里响起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接着一个挺拔的身影缓缓由角落里走出来,借着幽暗的月光看去,那竟是位十二三岁的少年,丰神如玉的脸庞上挂着抹轻挑的笑,不见讨厌却能让人眼前一亮并大叹一声好一个风流不羁的伟少年。

“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告辞。”扬手扔出件物什,裴烨华转身就想离开,可身后的少年显然并不想如他的意愿。

“就这么走了?太子殿下,您不嫌自己太没有人情味了点吗?怎么说……我可也算是为您卖命哪。”轻挑的笑越发深蕴,以指勾着被裴烨华扔过来的玉佩带子,少年笑着一点点靠了过来。

“轩辕劫,你应该知道本殿的底线在哪里,所以……”霍然转过身,冰冷的目光直逼向身后少年,“请你最好不要挑衅本殿的底线,不然……”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哎呀呀,太子殿下的神情真是好可怕啊~”夸张的扬起声调然后在下一秒钟沉下了脸色,“裴烨华,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就不觉得这很可笑?”冷嗤一声,轩辕劫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我的太子殿下,你可别望了我们是坐同一条般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身份高贵是一朝之太子,轻易惹不得,那我难道就不高贵了?不过是两个互取互利的生意人罢了,你管我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只要我高兴,我就是在大街上跳**,你也得给我一旁弹琴去。”

收起脸上轻挑的笑狠狠白了裴烨华一眼,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以自己向来张狂的性子能忍他这么久都可以算是奇迹了,要不是合作之人实在不能说换就换,他早就甩了这家伙另起炉罩大杀四方去了,天,为什么他的合作人是这个德行的?老天爷你存心想折磨死轩辕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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