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美女出浴

第160章 美女出浴

“可是......”

“没有可是。别再多说了!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给我五分钟,我很快便能搞定!”苏末离打断了她的话,快步走向了浴*室。

她以最快地速度褪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拿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换上衣服,然后在镜前站定,左右打量着息,最后满意地笑了。

打开门,她径直地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正一脸难色焦急的女人说:“你帮我梳个发型好吗?我自己不太会梳。”

女人一听,苦笑着点头,走到她身后,拿着梳子慢慢地梳了起来,只想磨时间以便连哲予可以及时赶到制止苏末离的这一荒唐行为。

苏末离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女人帮她梳出什么性*感撩人的发型来,可等了半天,自己的一把秀发被女人梳了老半天都没有梳出什么样子的时候,就很快意识到她故意拖延的企图,便一手夺过她手里的梳子,“算了!不麻烦你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几下将头发梳起,绑了个马尾辫,再随意地将头发挽住,用发夹在脑后固定,侧头打量了几眼,又伸手从耳朵两边的头发里抽*出两绺来。

如此一来,便显得生动妖*娆多了。

粉色代表着纯洁浪漫天真,可是那v字形几乎快开到腰*际,露出一大*片雪白而娇*嫩肌肤的设计,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性*感与诱*惑。

仿佛纯洁与邪恶的结合,极大地满足着男人们的各种邪恶的需求。

看着那在镜前笑靥如花的苏末离,女人心急如焚,时不时地往后张望着,企盼着连哲予或者华薄义可以至少来一个,及时地阻止苏末离的胡闹。

苏末离很满意自己的模样,笑眯眯地走到女人的面前,“我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开始了!”

女人叫苦连天,可是却不得不带着苏末离一起往拍卖场走去。

走到一块玫瑰色的幕布前,女人停了下来,撩*开幕布一看,眉头蹙得越发地紧了。

苏末离好奇心大起,也悄悄地撩*开幕布朝外看去,却见那偌大的大厅,装饰得金碧辉煌,那一盏盏高高悬挂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墙壁上既艺术却又能激起人生理本能欲、望的鲜活壁画,无论谁看了,都禁不住脸红心跳,地面上铺着雪白的地毯,晃眼望去,让人会以为自己是走在雪地里,地毯上陈设着无数把欧式沙发,沙发与沙发之前,还有一张精致的欧式小茶几,上面摆着最新鲜的奇瓜异果与美酒。

沙发上虚席,黑压压的一片,座位上的男人们,无论美丑,无论模样是粗犷,还是儒雅,全都穿着西服打着领带,一片参加宴会的模样。

这大大地出乎了苏末离的意料,她愕然地问:“那些人穿得正儿八经的,看起来挺正常,不像会买女人回去折磨的人啊!”

女人苦笑,“这只是因为华少一向注重仪表,而且事事追求完美,不喜欢自己的拍卖场显得没有格调,所以有条明文规定,凡是想进来庄园拍卖场的人员,必须西装革履。”

苏末离不禁撇了撇嘴,“做这种贩卖人口的生意,本就是没有节操的事情,还假惺惺地谈什么格调?”

“呃。苏小姐,这庄园里所有的生意,连少都占一半股份的。”女人有些尴尬地善意提醒。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想起自己进庄园后看到的一切,再想起昨天晚上他故作清高地拒绝她,苏末离气不打一处来。

女人听了,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此时,场子里的客人已等候多时,见主持人迟迟不上场,便禁不住有些不耐烦地交头接耳起来。

有个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留了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站了起来,打了个手指。

立即有维持秩序的保镖疾步上前,恭敬地朝男人弯了弯腰,“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这男人虽是第一次来,是个生面孔,但是却没有人敢忽视他。

一来但凡能来这里的客人都是社会名流,非富既贵。

二来早就有消息传来,说今天唯一陌生的客人是位王子,名叫阿普杜拉,至于是哪个国家的王子,没人知道,因为他的出身似乎很神秘,但从他的五官他的肤色他的穿着打扮,还有跟随在他身边的两个随从,不难看出他一定是某个富得流油的中东国家的王子。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时间都快到了,还没见主持人上场?”阿普杜拉不悦地问道。

保镖看了看腕表,再看了看那空****的舞台,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便礼貌地笑道:“请稍候,我去催一下。”

“快去吧!”阿普杜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皱着眉头坐了下来。

早有随从递上一枝雪茄,并且恭敬地给他点燃。

保镖快步地走入后台,一眼看到幕布后的女人,急忙走了过来,焦急地问道:“雪莉,你怎么还在这里?现在这个时候应该上去热热场子了!”

女人为难地看了一眼仍然撩*开幕布兴奋地向外张望的苏末离,一咬牙,就对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保镖大惊失色,畏惧地看了苏末离一眼,不敢上前。

雪莉瞪了他一眼,脸色慢慢变得凌厉。

保镖噤若寒蝉,不敢怠慢,便悄悄地走到苏末离的身边,扬起手刀就朝苏末离的脖子砍去。

苏末离本来正看得起劲呢,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本能地抬手架住了,与此同时快速地转身。

保镖没想到她竟然架住了自己的手掌,正欲抬腿一脚踢去,苏末离冷冷喝道:“你找死么?”

她的脸上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情,眼睛冰冷而带着杀气,声音里那不可忽视的威胁让保镖愣在当地,一时之间尴尬地站立在那里,不知该进该退。

而就在他这一愣怔之间,苏末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手指就朝保镖的胸口点去。

从她开始学会走路起,连哲予为了不让她受欺负,所以便教她学武功。

她学得很快,不仅跆拳道练到了可以伤人的地步,还学会了她最感神奇最感兴趣的点穴功夫。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跆拳道她能够很快地就学会,并且能够伤人,可是点穴功夫却进步缓慢,虽然也能把人的穴*道点住,不过她还是不太熟练,往往一出手不能准确地把握住能点准她要点的穴位。

今天这仓促的一点,本就是一时情急之间,带着侥幸点上去的,本来打算一点不中的话就多点几下,却没想到这次却一点即中了!

只见保镖脸色大变,不一会儿眼睛一翻便一头重重地栽在了地上。

雪莉一惊,转身就欲走,苏末离却嘿嘿一笑,举步拦住了她,举起拳头就对着她的头一拳打了过去,正中雪莉的太阳穴。

雪莉脑袋‘轰’地一声巨响,眼前金星直冒,闭着眼睛晃了几晃,最终还是也一头往地上栽去。

苏末离虽然不喜欢她暗算自己,不过到底还是念着她是一个女人,不免存了几分怜香惜玉的怜悯之情,所以还是及时地伸出手接住了她,以免她狼狈地栽倒在地。

苏末离轻轻地将雪莉放到一边的沙发上躺着,然后扯了扯衣服,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头发,再清了清嗓子,确定自己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这才迈着婷婷袅袅的步子扭着臀*部风姿绰约地走上了前台。

前台被几盏射灯照射得雪白通亮,人站在灯光之下,几乎连脸上的毛细孔都看得清楚。

苏末离走出来的时候,原本已经有些喧闹的会场因她的出现,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

一双双似狼如虎的眼睛带着赤、祼、祼的欲、望就那样死死地盯着她。

面对那一双双仿佛闪着绿光的眼睛,苏末离再有心理准备,敢不禁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因为那些西装革履的男人们似乎在用眼睛剥光她的衣服,并且赤、祼、祼地就在她出场的一瞬间意、**着她。

呃。她不会被他们给生吞活剥了吧?

苏末离心里莫名地有了种恐惧感,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这里其实算得上是她苏末离的地盘。

她的地盘她作主!

当她想玩想收的时候,应该没有人敢拦着她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很快便又平静下来。

她高高地仰起头,挺着胸口笑吟吟地走到台中央站定,笑靥如花地说:“各位来宾,你们好,谢谢您们莅临。那么,今天咱们的拍卖会就此开始。”

她的声音本就清亮柔和,现加她特意的放柔,更显得娇*媚动听。

那些男人听着她那美妙动听的声音,只仿佛觉得自己饮下了一杯芬芳馥郁的美酒一般,让人醉得陶陶然然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又仿佛一股温柔的清泉潺*潺地从心头淌过,滋润着干涸的心房,留下一股清凉而甘甜的念想......

一时之间,这些原本故作正经的假绅士们便骚*动起来。

他们一边贪婪地盯着她看,一边就禁不住议论纷纷。

一时之间,**、言、秽、语就如滔滔江水般朝苏末离倾涌而来。

“哇!这女孩是谁?相貌不错,身材不错,声音不错!真可谓是人美声靓啊!”

“嘿嘿!是啊!瞧她那皮肤,又白又嫩的,真的好想扑上去咬一口啊!味道一定不错!”

“呵呵。你最想咬她哪里?我最想咬她的胸!那里简直是一片好风光啊!那么挺那么白那么滑腻,如果握在手里,含在嘴里的话......嘿嘿嘿。”那人后面的话没说完,以猥琐的笑声代替,可越是这样,越显得**、秽不堪。

“她一定还是处、女!你瞧见没有?在灯光的照耀下,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她脸上有着小小的绒毛,这可只有处、女才具备的特征啊!”

“咦!还真的是呢!可她再美再是处又有什么用,咱们不一定能碰到她,听她说话的意思,似乎是代替雪莉主持呢!主持人长得再美又如何,按照这里的规矩,咱们便是再有钱都不能动歪心思!不瞒你说,雪莉若是能够买下的话,我早就把她买回家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了!哪至于每个月跑这里来一趟看着她白白地流口水,只好胡乱地买一个回去解馋吗?”

“哎!是啊!太可惜了!不过别忙着下结论,说不定今天的规矩改了,华大少爷想给咱们换换口味,一开始就让这个妞上台来掀起今天的高*潮呢!”男人兴奋地搓了搓手掌。

听着那一声声野兽们的明显变*粗的喘息声,还有他们那肆无忌惮地表达着想要把她抓到他们身下好好###的**、秽之声,苏末离又禁不住有些慌乱起来。

她才刚刚懂得什么叫做*爱,刚刚懂得如何区分男女之间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是出于本能的身体欲、望,还是因为对彼此的爱恋才甘愿对彼此做出的亲昵之举。

眼前这些兽男们的霸占之欲就这样赤、祼、祼地呈现在她面前,让她莫名地不安与紧张。

苏末离不想让恐惧扰乱自己的心房,破坏她的计划,更不想让自己的恐惧在这些兽男面前无处遁形,所以她竭力镇定自若地勾唇一笑,温柔动听的声音再度缓缓地在偌大的大厅里流淌,“各位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份,到底是主持人呢,还是今天可供各位自由买卖的女奴吧?”

“是啊!是啊!我们都想知道!你快点明白地告诉我们吧!”兽男们一听到她的声音,她这意味深长的问话,立即便禁不住哄闹起来。

苏末离轻轻地一抬手,想压下这汹涌杂乱的声浪。

她的手臂纤长,曲线优美,白*嫩而光滑,灯光照在上面,像镀上了一层如银如玉一般,美丽得让人心动,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喧闹的声音因她的这一轻轻举手便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苏末离轻挑眉梢,嘴唇弯弯,“今天的主持人是我,今天的标的物也只有我一人。所以,大家要踊跃报价哦!价高者得!”

此话一出,又是引起一阵混乱。

男人们越发地激动,越发地性、欲高涨起来。

有人叫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也像其它的女奴一样给我们展示一下你们的美丽吧!”

众人听了,纷纷激动地响应。

“对!给我们看看你的大*腿你的胸!”

“臀*部啊!我最想看看你的臀*部了!那紧俏而结实的臀*部才能激起我的欲、望啊!”

“不不不!我要看背!我喜欢女人修长雪白而又光滑的背!”

苏末离听得无语至极,心里恨不得几拳几脚就将这台下的禽兽们打得满地找牙,又或者干脆废了他们身体最最重要的部位,好让他们这辈子只能看不能碰了。

可是拳头一握再握,牙齿一咬再咬,最后还是生生地按*压住了自己的冲动。

她妩媚地冲他们瞟了一个电眼,一条腿向旁微微地弓起,脚尖轻点地面,挑眉笑道:“看清楚了。我只露一点点哦!”

说着手指轻捻裙角一点一点往上移。

当那丝质柔软的布料一点一点往上移的时候,男人们都禁不住禀住了呼吸,狼样的眼睛‘唰唰唰’地冒出一道道要吃人的绿光来。

苏末离移了一半的时候,却不动了,勾唇笑道:“想要看更多的,很好,把我买回家吧!起价......”

她咬了咬唇,有些犹豫,不知多少才合适,但想想以自己的身份,怎么最低也得一百万才行。

她呵呵一笑,竖起了一根指头,“一百万!”

此话一出,那些男人便疯了一般地开始举牌。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价钱已经飙到了三千五百万,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苏末离起先还看得很有兴趣,可是看得久了,便隐约有了些不耐烦。

这些人都是有钱的主,这样拼下去,不知道要闹腾多久!

她站在这里半个小时,不仅也多大趣味性可言,而且已经累得腰酸背痛,还口干舌燥肚子饿。

连哲予也不知怎么回事还没赶来!

或许是故意不来,故意让她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去?

看来,还需要闹得更过火一点才行!

苏末离一咬牙,计上心头,便举起手用力地拍了拍掌,等那些举牌举得快要红了眼的禽兽们说:“这样子举法也不知道要举到猴年马月去了。不如这样吧,我来选吧!”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大感兴趣,各自都认为自己不仅实力雄厚,还风流倜傥,就算是没有信心的人,也不肯公然地退出以显示自己的软弱,于是整个会场响起了一片响应的掌声。

苏末离一双璀璨如星般的眸子勾魂夺魄地在每个男人的脸上缓缓划过,最后缓缓一笑,“八千万!愿意为我出这个价的男人请上台来站在我身后。”

八千万!

无数男人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他们身家确实雄厚,可是这用八千万来买一个女人,似乎有点......

这一下,绝大部分男人都默默地闭了嘴巴,再不敢胡乱地逞威风了。

可是,却仍然有不下十个男人气宇轩昂傲然地上了台,站在了苏末离的身后。

当他们离苏末离站得如此近,近得能够嗅到自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幽幽香气,近得能够了看到她祼露的背部肌肤是如此细腻光华,淡淡地散发出玉一般的润泽时,都禁不住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们的选择没错。

能够把这个温香*软玉般的女子抱在怀里压在身下的感觉一定极度销*魂。

想着他们的手可以肆意地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想着她会在自己猛烈的撞击下媚眼如丝,香汗淋淋,浅浅呻、吟,男人们的心‘怦怦’乱跳起来,体内的欲、望似一头头野兽叫嚣着想要破体而出。

他们仿佛都听到了身边的劲敌饥渴地吞咽口水的声音,更仿佛看到了劲敌的某个部位已经炙热如火,刚硬如铁,迫不及待地蠢*蠢*欲*动。

这时,苏末离缓缓转身,对着这十来个男人勾魂摄魄地微微一笑,“看来,你们的财力真可谓是富可敌国。不过,我现在可不仅仅只是要一个有钱的男人,我还要一个无论是财力、魄力、体力、勇气上都能够傲视群雄的男人。所以,想要得到我的最后一关,那么便是武斗。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比武招亲,接下来咱们要进行的步骤便类似于这种形式。我先选择一个我自认为很无敌的男人做擂主,然后其它人一个接一个地上前挑战。到最后能够屹立于台上不倒的男人,便是我今天的选择。哪怕他可能不是这里最有钱的,可是他能够得到我,能够让我为他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这样的条件,你们同意吗?”

那些男人面面相觑,作不得声。

他们原本是想花钱到这里买乐子的,却没想到今天他们似乎却成了别人的乐子。

要继续吗?

可是如果现在退出,岂不是自认为除了有点钱之外,其它的便什么都不行?

男人们有些犹豫地看向苏末离,苏末离眉梢轻挑,手指轻轻地在自己的锁骨处缓缓滑动。

说也奇怪,在经历了昨天之后,她似乎越来越懂得如何戏弄这些男人了。

她表面上看起来风姿绰约,妩媚销*魂,可内心实际上也有些疑惑,心想难道她上辈子是以调戏男人为乐的,要不然怎么越玩越嗨呢?

正疑惑着,男人们却在看到她那充满诱*惑与挑逗的动作之后的短短几十秒之内做出了决定,他们不约而同地说:“那么请挑选出擂主吧!”

他们的决定再次验证了苏末离曾经在书下看到过的句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原来还半知半解,现在她是理解得透透的了。

苏末离开心地轻轻拍了拍手,对他们竖起了大姆指,“你们好man啊!”

此话一出,那些男人都禁不住挺胸抬头,做出了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模样。

苏末离心里暗暗地耻笑,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扭着臀*部,轻摆柳腰在他们面前走了几个来回,最后在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气宇轩昂,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神对不可侵犯的贵族之气的男人面前停下,伸出纤纤素在他的胸口轻轻地戳了两三下,莞尔而笑,“就你吧!”

她点到的人,正是今天最神秘的来宾——阿普杜拉。

“荣幸之至。”阿普杜拉得意洋洋地勾唇笑了。

“我希望你能赢,千万不要才打一两场就下去了哦!”苏末离靠近他,在他耳边暧昧轻语。

“放心吧!我比你想像的要坚强很多,你今天晚上一定可以陪我共度良宵。”阿普杜拉淡笑着冲她眨了眨眼。

苏末离突然觉得原来近距离看他,五官长得挺精致的,如果华薄义与连哲予称得上是白马王子的话,那么阿普杜拉绝对就是那一开始不起眼,但后来者居上爆人眼球的黑马王子!

呵呵。有意思。

而且看他谈吐,还有穿着打扮都很不凡,比起其它那些男人来说,贵气中还多了一种凌厉的气势。

就像她常常能够在连哲予还有华薄义身上见到的那种王者霸气一般。

看来,这个男人定是个出身不凡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有钱的人家。

或许就是像连哲予,还有华薄义这样的一方霸主。

那么,当她选定他之后,他和连哲予之间会不会来一场誓死决斗呢?

呵呵。她将拭目以待。

苏末离浅笑盈盈地拍了拍手掌,“那么你们自己选出场的顺序吧!我就不站在台上打扰你们了!”

“你要去哪?”苏末离还未来得及转身,那些男人便不约而同地问道。

“我去楼下坐着看吧!”苏末离笑着瞟了阿普杜拉一眼,“你的位置不错,第一排居中位置,介意让我坐吗?”

“我的就是你的,你但坐无凡!”阿普杜拉风度翩翩地说,对于她的格外青睐只觉得如喝了一口甘泉一般,回甘无尽。

“谢谢。”苏末离笑着道谢,又对所有人微微地欠了欠身子,“那么辛苦各位了。”

说着再不停留,快步地下了台,在第一排居中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随手拿起一旁的一颗荔枝看了看,却又放下了。

她极喜欢吃荔枝,可是又向来讨厌剥皮,总觉得那果汁的汁水沾到手上很腻,她很讨厌这种感觉。

所以每次她想吃荔枝的时候,都是连哲予替她把皮剥好,然后一颗一颗喂到她嘴里的。

连她吐核都不用欠身,因为自有连哲予的手在她的嘴下接着。

从前,他天天随在她身边,为她做尽了各种事情,她觉得理所当然,从来不觉得什么,可是今天,与他分开了这么久,她却突然有些失落起来,她想,其实连哲予真的很宠很宠她啊。

只可惜,那似乎不是爱情......

想到这里,看看秩序井然的拍卖场,苏末离莫名的烦躁。

坏蛋!为什么不飞奔过来阻止她?

难道昨天晚上被她的行为吓到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反而如释重负,下决心想要把她推开?

这么说,他的心里果真只有她姐姐?

他的爱屋及乌,走到现在,是打算彻底结束了吗?

苏末离暗暗地生着气,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悄悄地掐进了-那柔软的布料里。

这时,她身旁的一个男人悄悄地凑上前,谄媚地问道:“需要我效劳吗?”

“好啊!”苏末离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她是在赌气,她打算把事情再闹大点。

那男人喜之不尽,急忙凑上前就欲替苏末离剥荔枝,谁知一只手刚伸到水果篮里,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死死地扼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痛得脸色苍白,颤着嘴唇问道:“你做什么?”

“谁允许你动我们家先生的水果?”来人是阿普杜拉的保镖,身材魁梧,体格健壮,薄薄的黑衬衣无法遮掩住他那强*健有力的肌肉。

男人嗫嚅着说:“对不起,是我错。我下次再不敢了!”

保镖一听,冷哼一声,就放开了男人的手腕。

苏末离看了,扫兴之至,瞟了一眼保镖,淡淡地说:“那你替我剥吧!我想吃荔枝。”

“是的。小姐。”保镖应了,伸手拿起一颗荔枝就欲剥。

苏末离突然摆了摆手,“算了。我又不想吃了。”

是的。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地吃这些东西呢?

台上拳来脚往,打得虎虎生风,热闹非凡。

台下男人们激动地站了起来,一下子为这方加油打气,一下子为那方加油打气,表面上是站在中间的立场,实际上不过是想看到台上的双方自相残杀,以此发泄他们在财力与勇气上的落后的不甘而已。

耳边不断响起禽兽一般的叫声,苏末离听得烦不甚烦。

此时此刻的她处于一种极度尴尬的局面,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尽管她确实把这场面闹得如此混乱,并且经过今天以后,一定会留下不少后遗症,但是她的最终目的似乎没有可能达到。

连哲予!连哲予!

你若是不在半个小时内赶到,我就会真的跟着别的男人走了!

可是半个小时后,当台上仅剩下阿普杜拉,还有另一个男人的时候,连哲予仍然迟迟不曾前来。

整个拍卖场除了原本就在场内维护秩序的保镖之外,就连先前押着那些女人前来拍卖场的男人都不曾露下脸。

她仿佛觉得这里就如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一般......

就在苏末离又气又恼的时候,突然自台上传来一声龙啸虎吟,把她惊得浑身一颤,急忙抬头朝台上看去,只见那有着王者气势的男人已经凌空飞起,一脚踹中了那扑身上前的男人的头部。

这一脚虎虎生风,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男人闷*哼一声,重重地栽倒在地,身子扭曲了几下,随即一动不动。

众人大惊,一时之间瞪目结舌地看着台上倒地的男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只要爆发出一点声音,倒地身亡的人便会是自己。

苏末离也有些被吓住了,愣愣地看着那凌厉的男人昂首阔步地走下台来。

“喜欢看这场表演吗?”阿普杜拉轻挑眉梢,伸手将她拉起,自己落坐,随后又将她拉入了怀里。

动作快如闪电,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苏末离本能地想挣扎,可是却发现自己全身皆无力之极,别说抬起整只手臂来了,就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力弯曲。

苏末离知道他拿住了自己的要穴,可是她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她只知道她这交麻烦惹大了,闹出人命了,这不是她的初衷!

她只不过只是小孩心态,想玩一玩,顺便再将连哲予的真心逼出来而已!

她有些结巴地问:“他......他死了?”

“怎么?不忍心?”阿普杜拉淡笑着问。

“告诉我,你是不是把他打死了?!”苏末离深吸了口气,再次问道。

“呵呵。放心吧!我虽然轻易不出手,一出手便要人命,但是念在这里是特殊的场合,所以我并没有把他打死,他只是晕了过去而已。你不必太内疚!”阿普杜拉云淡风轻地说,“而且你现在担心是不是有点太晚了?难道你方才没有仔细看么?每个和我对抗的人,无一不是被抬下台的?”

“呃。我没注意看......”苏末离松了口气,讪讪地说。

“呵呵。没注意看不要紧。只要从现在开始,你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就行了!走吧!我带你走!”阿普杜拉抱着她站了起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朝台后走去。

这下闹大了!

苏末离惊悸地叫道:“你要带我去哪?!赶紧放我下来!”

阿普杜拉脸色一冷,杀气便从他眼底冷幽幽地冒了出来,“怎么?你想反悔?!”

看看寂静的四周,苏末离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态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说你还没如约将支票交给我啊!这就说明咱们还没交易成功!”

阿普杜拉淡淡一笑,“少不了你的!待会我们到房间后,我自然会将支票交给你!”

“啊?!可我想先看到支票!”苏末离垂死挣扎。

“你好吵!”阿普杜拉不耐烦了,伸出手指在她身体某处一点。

苏末离眼睛眨了眨,随后眼睛一闭,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末离这一睡就睡了个天翻地覆,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已经是漆黑寂寞的夜色,而自己则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的大床*上!

糟糕!她该不会已经被那男人霸王硬上弓了吧?

苏末离心惊胆战地掀开被角偷偷往被子里一看,当看到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时候,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没出大事!

她只是想激连哲予口吐真情,可不想真的把自己卖给陌生男人做性*奴啊!

想到自己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做那种事情,苏末离恶心得差点连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呃。趁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之际,她还是赶紧溜之大吉吧!

苏末离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掀开被子下了床,连鞋都不敢穿地就踮着脚尖尽可能轻地向房门口走去。

不一会儿,她就顺利地走到了门口,正欲伸手拧开门,谁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冰冷入骨的声音,“你想跑哪去?”

苏末离不敢回答,更不敢怠慢,伸手握住手柄用力地拧开门,就往门外扑去。

可是这一扑却没有扑到门外,却重重地扑到了地上。

地上虽然铺着厚厚的地毯,可是因为她用力太猛,速度太快,所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地面与胸口相撞,当即把她撞得气血翻涌,差点呈口老血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舒服一点,她才低头往自己脚腕上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脚脚踝上不知何时绑着一条细细的红线!

红线的另一头轻轻地握在那一脸冷意的男人手里。

原来她方才竟然是被这一条小得让人忽视的红线给绊倒了!

这人倒霉,真的是喝口茶都会噎到!

她苏末离要不要这么倒霉?!

苏末离坐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就动手去扯那红线,想要扯断了再跑,可是红线却如韧度极强,无论她是扯是咬,始终动不了分毫。

苏末离不甘心服输,又动手去解那红线,可是怎么解都解不开,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打结方式,苏末离努力了大半天,都无法解得开。

努力的结果是一无所获,反而出了一身大汗。

男人却看着她嘲讽地笑了,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支票在这里,你要不要看。”

苏末离一咬牙,就妩媚地笑了,“我不要支票,我要现金!我没见过那么多现金,我想尝尝躺在用钞票做成的床-上滚来滚去的感觉。你去帮我换回来吧!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着你。等你回来我和一起躺在钞票大床-上!”

男人皱眉,“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么?你若是想捉弄我,那你可打错算盘了!我才不管你要支票,还是要现金,我只知道你现在完全属于我了!今天晚上,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

说着就扬着一脸冷笑步步向苏末离靠近。

“别过来!你动不起我的!我是连哲予的女人!你若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他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的!”苏末离害怕得要命,不得不把连哲予搬了出来。

“我知道。可是你是我买来的。这件事情连哲予已经知道了,他并无异议!否则的话,你以为我能带着你堂而皇之地走出那武力堪比一支军队的庄园么?”男人讥讽地笑着说。

“你说什么?!连哲予没有阻止你?!”听到此话,苏末离只觉得五雷轰顶,自己被劈了个外焦里嫩。

尽管连哲予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一下脸,不过她一直没有放弃希望,她一直盼望着他会在最后的关头如天神般的降临,然后将她从别的男人的手里夺回去。

可是他不但没有救她,反而无动于衷地将她拱手相让么?

难道他真的从未爱过自己?

难道现在的她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急于撇清关系的累赘么?

苏末离一下子就愣住了,鼻子酸酸的,眼睛热热的,心痛得要命,仿佛连哲予拿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一剑就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脏。

眼前血影模糊,红彤彤的一片,全是她的心流出来的鲜血......

“他为什么要阻止?!他说尊重你的意愿。”阿普杜拉淡笑着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是你自己起来爬上床,还是由我抱你上床?”

苏末离没有回答他,使劲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硬生生地将热得烫人的眼泪逼回了肚子,平静地问:“这里是哪里?”

“希尔顿酒店。”阿普杜拉定定地看着她,深遂而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苏末离点了点头,平静地说:“告诉我,你是谁?我不能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就跟你在一起。”

“我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只想享受我的胜利果实!”阿普杜拉淡淡一笑,再次问道,”是你自己起来爬上床,还是由我抱上床?”

苏末离眼睛转了转,急忙佯装笑道:“我自己来就行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你不会介意我去卫生间洗个澡吧?方才我在那近千瓦的射光灯照耀下,硬是出了一身臭汗呢!我想你绝对不会想要花那么多钱买了一个全身臭轰轰的女人吧?”

说着一磆碌便爬了起来。

阿普杜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便你。”

说着便意态闲懒地往吧台走去。

苏末离暗暗地松了口气,拔腿就冲进了卫生间,并且立即反锁了门。

她定了定神,这才开始转眼打量起四周来。

浴-室很大,那又大又圆的按摩浴缸几乎占了浴-室的一半面积。

浴缸一米开外,有一面垂着的红色幕帘,那应该就是落地窗吧!

原来末离山庄的浴-室就是这样设置的。

苏末离喜欢在泡澡的时候,一边玩着色彩不断变幻的泡泡,一边欣赏着窗外的夕阳西下或是朝阳初升。

但愿楼层不要太高,或许她可以想办法从窗户逃出去......

苏末离满怀希望地扑了上去,可是当她拉开那红色幕布的时候,却有些绝望地苦笑了。

他们居住的楼层至少有十几二十楼高,站在那里向下俯视,街道上的人与车就如蚂蚁般大小。

如果她选择跳楼,那么她一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呃。她可不想死!还死得那么不美观!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外面还守着一个想要将她吃干抹净的男人,身手远胜于她,心计也绝不比她差,她完全处于劣势,根本不可能将他撂倒,也绝不可能哄骗着他将她放了。

很显然,她玩火自-焚了!

该死的连哲予!

难道他真的准备就让她这样被那个陌生的男人给糟蹋了么?!

他为什么还不来?!

苏末离懊恼地吐了口气,无力地顺着玻璃坐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脸紧紧地贴着冰冷的玻璃,头一次无助地低叫道:“连哲予,你到底在哪里?你真的不要我了?”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响起了‘呯呯呯’极为粗-鲁的拍门声,男人冷冰冰的声音淡淡地传了过来,“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

这么久?!

苏末离又惊又慌,但却依然勉强自己用娇气滴滴的声音回应道:“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洗个澡要耗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么?”

她要想方设法地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呆上一两个小时才行,这么久的时间应该足够让连哲予有回心转意的时间了吧?

“可我没这么多时间跟你耗!我数三下,你必须立刻给我开门,否则的话,我就强行破门而入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客气!”男人的声音里满满的全是霸道与威胁,并且真的开始数起数来,“一......二......”

苏末离知道他这下是动真格的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边在浴-室里转着圈,一边高声叫道:“马上就出来了!别踢门!”

她到处乱看,最后眼睛落在了门后的一把拖把上,来不及多想,急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将拖把抓在了手里。

而与此同时,‘砰’地一声巨响,门也被人粗-鲁地从外面踢开了。

苏末离惊叫一声,来不及细看,闭着眼睛举着拖把就朝来人没头没脑地砸了下去。

可是拖把却被人死死抓-住了,一个熟悉得让她欢喜让她憎恨的声音温柔地从她耳边传来,“你这是想打死我么?”

“连哲予?!”苏末离又惊又喜,倏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显得特别冷静从容的连哲予就那样淡淡地站在她面前。

“天啊!真的是你!”苏末离大叫一声,松开拖把就朝连哲予虎扑了过去,一把跳在了他的身上,双-腿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腰,双手也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又开心又委屈地叫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你再晚来几分钟的话,我就被别的男人给吃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不愠不火的声音,“你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好的味口!”

苏末离愕然抬眼看去,却见那男人正好整以遐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持一杯白兰地,正有一口没一口地优雅地浅抿着。

“这......这是什么意思?”苏末离的大脑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是我和薄义的朋友,也是我们的贵宾。”连哲予无可奈何地说。

“什么意思?”苏末离依然想不通。

呃。能够进得了庄园的人绝大部分都跟他们有些交情,也绝对是他们的座上客吧?

“你跟她慢慢解释吧!我去隔壁找薄义说会话!”阿普杜拉站了起来,悠哉悠哉地走了出去,并且替他们周到地关好了门。

苏末离看着眼前这显得有些诡异的一幕,再仔细地想了一下连哲予所说的话,一下子便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不由懊恼地松开了连哲予,恨恨地在他胸口击了一掌,气急败坏地说:“难怪你怎么都不出现,原来从始至终,事情根本就完全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卑鄙无耻!你害得我像个跳梁小丑!”

听着她的控诉,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连哲予无可奈何地苦笑道:“你一直任性而霸道,就算我当时去了,又能阻止你做什么事情吗?我想倒不如让你真的尝尝被人买卖的滋味,让你知道你并没有控制整个世界的能力!也是要告诉你,某些事情某些选择,一旦实施了,那么就可能覆水难收,是苦是甜都必须由你自己一力承担!所以我便打电话给了阿普杜拉,让他控制整个场面,与我一起配合给你上一堂真实而残酷的社会课。”

“我讨厌你!”苏末离听了,又羞又恼,转头就走。

连哲予叹了口气,几步追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臂,叹道:“别再闹了!你这样身无分文地出去了,能往哪里去?更何况,外面人生地不熟,再加上社会上鱼龙混杂,难道你真的想被人抓去作为奴隶贩卖掉?”

“你一直不让我出去见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就是想让我像个废人一样?即便想离开你,也没办法走到社会上去?”苏末离心里愤怒又委屈,便有些口不择言了。

“我从来就不曾想囚禁你。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又何苦教你那么多知识,并且为你择选就读的大学?”连哲予无力至极。

从前的苏末离理智成熟,为他人考虑太多,每做出一次选择的时候,总是瞻前顾后。

而从前的他强势而霸道,主宰着一切,仿佛他们的结局是幸福是悲惨都由他一手控制。

而现在,随着苏末离的去世又重生,随着岁月的沉淀,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会因一时冲动一时激怒而会轻易做出伤害他人的愣头小伙了。

他白发苍苍,心境平静,甚至可以说有些苍老。

而现在的苏末离,反而任性霸道,既是他初见她时的性格,也是他刻意宠溺培养出来的。

因为对于过去,他负疚太多,他知道苏末离的过去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不堪,所以这一次,他想尽他一切的努力补偿她,让她肆无忌惮而又快乐地活着。

昨天晚上,她那样纠缠他,说爱他,天知道他有多么的开心,多么想告诉她他也爱她,爱她从头到脚,甚至爱她的每一根汗毛!

可是,他觉得她突然间的告白很不正常。

因为他知道她有多么的单纯,知道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爱情。

一个连什么叫爱情都不懂的女孩,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就要了她的清白?

而且就算她懂得了,也不一定能够立即能够理智地分辨出爱情与亲情的区别。

他们一直亲密无间地在一起,形同父女、兄妹、朋友,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极有可能令她产生错觉,会把那种普通的亲情当作了爱情来对待。

她可以犯错误,但他却绝不能容许自己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了。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人生,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再在她生命里是伤痛的存在!

哪怕这辈子,他都不可能让她爱上他!

过去,他刻意地伤害她,现在,他要始终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守护着她的爱情。

当然,如果以后,他可以确定她懂得什么叫做-爱情,并且确定她是真的爱自己的话,他会毫不退缩地将她拥入怀里,牵着她的手一生一世......

“你!”听了连哲予的话,苏末离仔细想想,不由有些辞穷,可又不甘心就此认输,只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我讨厌你!”

“我知道。可是要讨厌一个人也得有力气,你一天都没吃饭了,不如咱们先把肚子吃饱了再说好不好?”连哲予笑着小心翼翼地哄着她。

“我要吃大龙虾!还要喝红酒!”苏末离气鼓鼓地说。

“行行行!你先去洗澡,我这就订餐!”连哲予一听她这样说,不由宠溺地笑了。

苏末离冷哼一声,转头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浴-室。

躺在温热的水里,闻嗅着那含-着玫瑰香气的水汽,苏末离一脸不高兴地皱着眉头恨恨地搓-着自己的手臂。

满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多厉害,可以将拍卖会上那一大堆禽兽男玩得团团转,也可以逼得连哲予向自己低头认输,承认他对她的感情,可没想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连哲予他们三个人的手里!

他们只是闲着没事,陪她玩了一会儿而已!

到头来,她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被人当作了一个笑话了!

想到此时此刻华薄义与那个叫什么阿普杜拉的男人正躲在另一间房间笑话着自己的时候,苏末离不禁又羞又恼地举手一掌朝水面拍去。

用力过猛,水花高高地溅起,不仅模糊了她的双眼,更涌进了她的嘴里,结果让她呛得双手捂住眼睛不住咳嗽。

“末离!你没事吧?”门外传来连哲予关心的问候声。

“没事!”苏末离硬硬地蹦出两个字眼儿,看着那扇不久前被他踢坏了门锁的门气不打一处来。

“没事就好!快洗吧!晚餐已经叫过来了,就等你出来一起吃了!”连哲予温柔地说。

“来了!”苏末离的双手在浴缸边一按,水淋淋地走出了浴缸,随意扯了一条浴巾包裹住了自己,然后擦也不擦地就任由着自己这样湿漉漉地走了出来。

随着她的走动,雪白的地毯淋湿-了一片。

连哲予刚将菜摆好,正在倒酒,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却见苏末离全身上下仅裹了一条浴巾,漆黑如墨般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那雪白性-感的肩膀之上,更有几绺垂在那精致得诱人至极的锁骨前。

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一颗接一颗地从发梢处滚落而下,与她那身上的水珠汇合,然后一起缓缓地滑进那若隐若现的酥-胸之中......

这一副活色生香的美女出浴图,是如此的妖-娆如此的妩媚如此的生动如此的惑人心智。

连哲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如火如荼,难受得要命。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及时地转身离开,可是双脚却像被胶水粘在了地上一般根本无法挪动一丁点。

他更知道自己的眼睛应该回避,不要那么赤、祼、祼地看着她,可是眼睛也像被胶住了一样,怎么都无法挪得开。

说实话,从前的她在他面前毫无顾忌,会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会问一切他觉得羞涩得无法启口的话,那时的他虽然很狼狈,可是每次皆能假装镇定自若地退出去。

可是现在,在经过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场魅惑,在听到她那般真实地说爱他之后,他突然间就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假装无动于衷了!

他,想扑上去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重重地吻她,在她那美好得近乎完美的身体上留下他的痕迹,烙上独属于他连哲予的印记......

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原来面对她,他始终都没办法-像他所希望的那样淡定从容......

可是,他不能够伤害她,不能够毁了她的重生!

他必须得抗拒这诱-惑!必须!

面对淡笑着越走越近的苏末离,连哲予凭着脑子里的最后一丝清明,轻轻地闭上了眸子,并且悄悄地将舌尖伸到牙齿之间暗暗用力咬了下去。

痛!

钻心的痛,如蛇一般悄悄地爬满了他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

而那新鲜而浓郁的血腥味也同时在口腔里缓缓地蔓延开来。

提醒着他此时此刻最应该要做的事情。

连哲予再度睁开眼睛来的时候,已经变得淡然,心也恢复了正常的跳动,他淡淡地扫了眼睛里充满算计的苏末离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定要擦干头发再出来?”

说着便转身朝衣柜走去,拿出一个纸袋递了上去,“这衣服是我特地从庄园带给你的,赶紧拿去换了吧!呆会,薄义他们也要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是吗?我以为只有我们俩。”苏末离失望至极,讪讪地接过了纸袋。

在她这样走出浴-室的时候,她方才明明都看到了连哲予那蕴满红潮的双颊,看到了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她甚至听到了他‘怦怦’乱跳的心跳声。

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对自己是有反应的,可是一秒之间,所有的一切却又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突然的冷淡从容,让她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是自己不甘心所造成的幻影。

苏末离颓废至极,失望地拿着纸袋返回了卫生间,心里有万般不甘,却又不得不无奈地将纸袋里的衣服换上了。

不管连哲予如何对她,她的美她的身体只给连哲予一人看。

再说了,她不会就此罢休的!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就算他现在不爱她,她也会想办法让他爱上她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的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他!

他再爱姐姐又如何?

姐姐已经死了,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她这个活生生的人吧?

想到这里,苏末离重又打起了精神,拿电吹风将自己的头发吹干了,这才清清爽爽地走了出去。

连哲予等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了。

华薄义一看到她,便笑着走了过去,牵住了她的手,笑道:“小姑奶奶,折腾一天,一定饿了吧?”

“不饿。挺有趣的啊!”苏末离内心羞恼至极,可是表面上却像个没事人儿一般地笑站应答。

这时,阿普杜拉也站了起来,替她拉开了椅子,“末离,坐这里吧!如果今天我吓到了你,我自罚三杯吧!”

“你才没吓到我呢!我是谁啊,怎么会这样轻易地被你吓倒?再说了,你没看到我高举拖把吗?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苏末离挑眉笑着说,“不过,这件事不怪你,怪他!该自罚三杯的人是连哲予才公平!”

说着就拿眼睛斜睨着连哲予。

连哲予无可奈何地一笑,只能拿起酒杯连饮了三杯酒。

苏末离见了,这才悻悻然地暂时放过了他。

在吃饭的时候,苏末离心里不痛快,所以故意支使连哲予,一下要他帮她剥虾,一下要他挟菜,一下要他盛汤,把他忙得团团转。

华薄义看了,不禁一边摇头一边窃笑。

阿普杜拉却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他与连哲予认识已久,关系也很铁,对连哲予也算是十分的了解了,一向认为连哲予是个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冷漠无情的人,绝对不允许别人在他面前嚣张,却万万没想到今天的连哲予却让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今天的连哲予是如此的温柔如此多情如此宠溺,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甜蜜的无奈,这样的连哲予让人大掉眼镜。

就这样在苏末离的强势,还有连哲予的委屈求全的奇怪氛围中,四个人吃完了饭。

华薄义笑着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末离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我和阿普杜拉到楼下酒吧坐会儿!”

苏末离一听,也急忙站了起来,“我难道出门,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呢,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阿普杜拉挑挑眉梢,“酒吧乱得很,你先问过哲予吧!”

苏末离转头瞪连哲予,也不说话,就是用一种近挑衅的目光看着连哲予。

连哲予无奈至极,只好笑着说:“如果你还不觉得累的话,那便一起去吧!”

于是四人便一起谈笑着出了门。

只是苏末离到了酒吧还没坐到五分钟便头晕脑胀地出来了。

她受不了那污浊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空气,受不了那迷离闪烁的五彩灯光,受不了那震耳欲聋的音乐,更受不了舞池里的那些男人当众做出的种种出格的动作。

她的世界向来清爽而宁静,一下子面对那可怕的喧嚣,一时之间根本就不能接受。

她觉得再在那里多呆一会,她的小命就快没了!

真想不通那华薄义与阿普杜拉能够如此享受地在那端着酒杯还摇晃着身体,仿佛到了美丽的天堂一般。

“我就说你不会喜欢吧?”连哲予笑着递上一张冰凉的湿巾,“擦下汗吧,瞧你一头一脸的汗!”

“都是被那些人挤的。”苏末离有些懊恼地抱怨着,接过纸巾擦了把脸,一股夜风吹来,这才觉得空气凉爽清新不少。

“那么现在怎么打算?是要回去酒店,还是回庄园?”连哲予好心情地笑着问。

“哪都不要回!你带我到这个城市转转吧!”苏末离看着那川流不息的车辆,那霓虹闪烁的店招,还有那漫步于街道两两成对的年轻情侣们突然就心-痒痒了。

也很希望可以在这样繁星璀璨的夜晚,与连哲予手牵手地漫步于热闹的街道中。

虽然,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们几乎天天清晨或是傍晚的时候会在山崖旁,看朝阳初升看夕阳西下,有着一种宁静而有诗情画意般的美丽。

可是,他们却从来不曾像普通人一样跻身于喧嚣的都市里手牵手走过。

这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的心蠢-蠢-欲-动。

只因为她想和他做尽一切情侣之间会做的事情。

连哲予温柔地应道:“好。”

话音刚落,苏末离就踮起脚尖在他的左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在他没有反应之前就挽着他的手臂跑了起来。

看着她嘴角边美丽而俏皮的笑容,眼睛里闪过的喜悦与热情,再听到她清脆而动听的笑声,连哲予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她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容易满足,她的性格与他曾经熟知的苏末离几乎完全不同,可是却让他喜欢感动得想落泪。

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苏末离,他曾经想给予苏末离的一切如今正在慢慢实现,她单纯的快乐就是他的追求......

末离,如果你泉下有知,看到这样单纯这样快乐这样自信的你,是不是也会开心得流泪呢?

接下来,苏末离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拉着连哲予四处乱逛,哪里人多往哪里钻。

两个半小时以后,连哲予的双手就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还有零食。

苏末离却轻松自在得很,一边四下张望着一边吃着零食,满足地冲着连哲予笑道:“我喜欢热闹!这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才表明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连哲予听了不由苦笑。

其实每个人刚降临的时候,只怕都是喜欢热闹的吧?

只是后来才尝到尘世的繁杂带来的伤痛才想着要避世罢?

但愿这一次,苏末离不再受到喧嚣尘世的侵扰,可以快乐地享受着这个世界,不会有一天,再跟他提出要避世的念头。

为此,哪怕要他用性命作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这时,苏末离突然站定,看着对面的一家西餐厅说:“那里面人怎么那么少?而且一个个穿得那么正规做什么啊?”

“那是西餐厅。因为那里的气氛浪漫而幽静,所以情侣们往往喜欢去那里呆着说悄悄话。至于衣着正规,那是因为进西餐厅的人所必须的。男的要西装革履,女人要穿着美丽的晚礼服,这也算得上一种文化吧!”连哲予笑着解释。

“是吗?那咱们也去吧!”苏末离听得情思涌动,迫不及待地拉着连哲予就欲穿过马路。

连哲予苦笑着说:“末离,要不我明天再带你去吧!现在你看我提那么多东西,这样去的话未免有点太狼狈了!”

“狼狈?”苏末离皱着眉头打量了连哲予几眼,突然灿烂一笑,伸手将他手上的东西全部都抱了过来,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你等我两分钟!”

说着抱着那一大堆东西转身就走。

她走到天桥底下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的面前,不由分说地将所有东西全部往他怀里一塞,笑道:“先生,这些全都给你。”

衣衫褴褛的老人先是一愣,随即礼貌地笑着致谢,“小姐,谢谢你,你真的是一个善良而可爱的小姑娘。这些东西我用不着,不过我可以暂时替你保管。等你和你男朋友吃过饭后,再过来取吧!”

“啊?!”面对老人真诚的致谢,苏末离的脸不禁悄悄红了,因为她觉得她根本配不起老人的称许,她把东西给他只是因为抱那么多东西进西餐厅不方便,所以......

她红着脸看了看老人,突然笑道:“你等等。”

说着便几步冲到正笑微微地看着她的连哲予面前,伸手就在他身上乱-摸。

连哲予被她摸得浑身发-痒,不由一边笑一边躲,“末离,你要什么跟我说,别再在我身上乱-摸了!”

苏末离却突然拿出了他的钱夹冲着他的面前一晃,“拿到了!”

说完便兴高采烈地朝老人走去。

“哎!末离!”连哲予叫道。

可是苏末离却根本没听到,她兴冲冲地走到老人面前,就将钱包递了过去,“这个也给你,你可以拿里面的钱去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老人的笑容却慢慢收敛,严肃地摆了摆手,“对不起,小姐,我不是乞丐,我不会接受任何现金。”

苏末离一愣,讪讪地将钱包收了回来,歉意无比地说:“对不起,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尽可能地想帮你忙。”

老人淡笑道:“你的善意已经帮我的忙了。赶紧去你男朋友身边吧,他正等着你呢!祝你幸福。”

“也祝你幸福。那么再见。”苏末离朝老人挥了挥手。

老人也慈祥地笑着朝她挥手作别。

苏末离缓缓地回到连哲予的身边,将钱包往他口袋里一塞,犹自有些迷惘。

连哲予笑着牵起她的手,温柔地说:“不理解?”

“嗯。不懂。我只是尽可能地希望他可以过得更好一点,可是他却拒绝了我。钱那么好,可以买很多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实现很多想要实现的愿意,他为什么就不接受呢?”

“因为现在这种艰苦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是个流浪汉,四处为家,却并不是乞讨为生的乞丐。你或许不会知道他曾经是华盛顿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身家上亿,凡是他接手的case,没有一例败诉。”连哲予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不远处那在路灯下凝神看报的老人说。

“啊?!不会吧?有谁会放弃那么舒适奢华的生活,那么受人尊敬的地位与职业,而选择这样一个算不得体面的生活方式?”苏末离一听,越发地不理解了。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他厌倦了从前那种刀枪舌战的生活,也厌倦了上流社会那戴着面具过日子的生活了吧?现在的他,虽然贫穷,可是自由了,不用再伪装,更不用为了钱去接他并不想接的case。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他追求了一生的幸福生活吧!”连哲予感慨万端地说。

“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通一点。”苏末离神情凝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他拒绝施舍。他骨子里的骄傲仍然深深地扎根于他的心里。虽然我不能理解,但是我佩服他尊重他。”

“我也很喜欢你的纯粹与善良。末离,保持住它,不要变。”连哲予深深地看着她。

苏末离却像没有听到,四下看了看,突然指着一旁的肯德基店说:“咱们不去吃西餐了,咱们去吃肯德基吧!”

“好啊!”连哲予笑着点头,宠滋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两人一起进了肯德基,苏末离点了一大堆东西,然后抱着就朝门外走去。

连哲予急忙追上前,“不在这里吃吗?”

苏末离不回答,径直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连哲予先是有些愣怔,但却很快便醒悟过来。

没多久,他和苏末离,还有那位流浪的老人便坐在一块塑料布上,一起快乐地抓着鸡翅啃咬了。

老人一边吃,一边给苏末离讲着他的奇闻轶事,讲的并不是他当律师的风光,而是这些年他在流浪途中的事情,有心酸有快乐,还有着对生命的深深顿悟。

苏末离眼睛瞪得大大的,听得如痴如醉。

看着她随着老人的讲述,时而快乐地大笑,时而心酸地落泪,连哲予的心柔软如水。

他的末离,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这样真性情,善良得让他心疼。

夜渐渐地深了,街上的行人慢慢没有了,街灯越来越寂廖,而老人也越来越疲惫,说着说着声音便慢慢地低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响起了欢快的鼾声。

连哲予站了起来,拉了拉苏末离的手,“夜色深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苏末离却一动不动,只是深深地看着老人,喃喃地问道:“他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流浪?如果这种生活真的快乐而自由的话,他应该拉着他的爱人一起才对吧?”

连哲予苦笑一声,“凡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的。或许他的爱人不喜欢这种生活,无法与他同甘共苦,又或许他的爱人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可是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却是他们彼此向往的,所以他抛弃一切,来实现他们共同的愿望。谁知道呢?”

又或许他年少轻狂时,因金钱因地位因野心,或者因仇恨,失去了他的爱人,等到千帆过后,一切都看穿之后,他才顿悟到什么才是真,所以这才放弃了他曾经用生命打拼下的一切?

就如他当初在听闻苏末离死去的消息时,当他知道这辈子可能再也不可能与她同处一片天地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么地后悔,后悔没能和她牵手一生一世,更后悔曾经用仇恨的借口那般残忍地折磨。

虽然她现在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每每一想到自己曾经对她的残忍,他就痛彻心扉。

如果说一开始执意地要将她复活的目的,是为了给他们一次重新开始重新幸福的机会的话,那么现在,他却不这样认为了。

在这几年漫长的煎熬之中,他已经看透爱情的本质,那便是以爱人的幸福为幸福。

她快乐,他便快乐。

她幸福,他便幸福。

不一定非得强迫她爱他,因为能够再有机会看到她的音容笑貌,再有机会能够守护她,已经是老天给他的一种最最极致的幸福了。

苏末离听了,默默点头,伸手拿了毛毯轻轻地盖在了老人的身上,然后站了起来,抬头看着那繁星璀璨的夜空轻笑道:“夜色真美。”

说着又转头看连哲予,温柔地说,“我喜欢这个世界。或许不如我想像的美好,或许会有痛苦会有伤心会有委屈会有失意,可是我仍然喜欢。因为正是有着那么多的残缺,才会衬托出圆满的美丽。”

听着苏末离那豁达的话语,连哲予不禁自愧不如。

那道理听着多么的简单,可是又有谁能够真正做到。

但愿苏末离的豁达会永远跟随一辈子,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改变。

连哲予满腹温柔地冲她微微一笑。

苏末离看着他,犹豫地咬了咬唇,又低低地说:“这辈子,无论你走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绝对不会让你像他一样孤单寂廖。”

连哲予听了,心里酸涩却又感动,百感交集中,他头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苏末离似乎也不指望他有所反应,说完之后便仰头继续凝视夜空。

而连哲予则目不转睛地悄悄凝视着她。

虽然如今的她与过去截然不同,但是透过现在的她,他依然能够时时地看到过去的她的影子。

对人善良得让人心疼,对爱执着得让人心醉。

他的末离,总是这样让他抵御无能.......

苏末离和连哲予离开老人的时候,并没有将他们先前买的那些东西带走,苏末离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简单的字——把它们当作是你孙女给你的礼物吧!

这天晚上,应苏末离的要求,他们一起回到了庄园。

刚走进屋子的时候,连哲予想起头天晚上那火爆得让他流血的暧昧一幕,不禁有些局促与紧张。

悄悄地转头看苏末离,却见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将鞋一甩,趿上拖鞋就往沙发上一躺,叫道:“好渴啊!我要喝冰镇的果汁!”

那动作的嚣张,声音里撒娇的意味与从前并无二样,这让连哲予不禁悄悄地放下心来,急忙应道:“等着,这便给你端上来。”

他匆匆忙忙地跑到厨房,拿出新鲜的橙子,用刀小心翼翼地切去了果皮,放进果汁机里榨了,倒入杯中,放入几块冰块,然后便端着果汁送到了苏末离的手上。

苏末离接过一口气喝干了,将杯子放回他手里,然后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叫道:“我好累了!我要睡觉去了!晚安!”

说着也不待连哲予回答,便‘咚咚咚’地快步上了楼。

看着她消失在卧室门后的背影,连哲予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孩子。”

原本以为回来之后,她还会就今天的事情跟他闹一场的,没想到她却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看来他的果断拒绝是对的,因为她根本就是个没定性的小姑娘心性。

今天觉得爱上他了,没准明天后天就爱上别的男人了吧?

他不会阻止她恋爱的,只要她快乐,怎么样都行。

这天晚上,夜晚很平静,可是房中的两个人却并没有香甜地入睡。

连哲予将门反锁,熄了灯,然后靠躺在床-上,静静地睁着眼睛等待着。

虽然苏末离看起来已经想通了,可是他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她又会偷偷地闯进来。

月光下赤、身、祼、体的她就如那美丽的妖精一样,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他清醒的时候,尚且时时犯迷糊,更别说睡梦中的他了!

他无法容忍自己会糊里糊涂地霸占了她,更无法忍受几年之后,当心智完全成熟之后的她会冷漠地对他说分手......

他们之间再不能有后悔,绝对不能!

而苏末离则坐在那空了大半的衣柜前的地上,胡思乱想。

连哲予几乎快要将衣柜洗劫一空了。

但凡是性-感点的,布料薄点的衣服,无论睡衣还是外套,全都被他拿走了。

做得很绝决。

那空空的衣柜仿佛就像他板着脸对她说:“不!苏末离!你不能任性妄为!你不能爱我!”

那赤、祼、祼的拒绝让她的心碎了一地......

但是看着看着,她原本下撇的嘴角突然轻轻扬了起来,原本黯淡无光的眉目之间也明亮生动了起来。

呵呵。他这样近乎疯狂地扔掉她的那些衣服,是不是代表他害怕她呢?

他其实是无力抗拒她的诱-惑吧?

正因为害怕正因为无力,所以才会这样疯狂吧?

想到这里,苏末离的心怦怦乱跳,伸手在地上一撑,挪动着几乎已经麻木的脚走到窗前,凝视着天边那轮隐藏在云层里若隐若现的月亮快乐地笑了。

连哲予,我一定会抓牢你的心的!

是的!她一定会抓牢的。

不过不会再用那么原始那么笨拙的方法了!

仔细想想,那女人让她用身体去勾引连哲予,简直太恶心了!

此时此刻,已是凌晨三-点了,夜色不禁带走-光明,更带走了白天的燥、热,凉爽的风轻柔地吹进窗口,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一点一点让她原本有些狂乱的心慢慢抚平。

站立太久的苏末离确实感觉到有些疲惫了,对着云层里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月亮温柔似水地说:“连哲予,晚安,要梦见我。”

说完之后便轻轻地关好窗户,然后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软软的床,软软的枕头,让折腾了一天的她感觉到了一种满足,她随手拿了一个枕头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抱得那样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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