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斗许久之后,清玄和苏祉纷纷败下阵来。
鬼母身上的邪气,若鬼若妖,不像是单一的绝鬼。
二人现在已经筋疲力竭,再看鬼母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鬼母趴在地上,口中有黑血吐出,强撑着身体说:“小道,鬼母我放你一马,你只要把身后的孩子交给我,我让你平安离开这座大山。”
苏祉其实已经弄清楚鬼母为什么对孩子如此执着了。
尸生子是完全的阴体,对于鬼的修炼,是最好的营养品。
鬼母虽然是个绝鬼,却也是没有实体的鬼魂,没有实体,她就永远都出不去这座山。
但苏祉总觉得鬼母身上像是有妖气一般。
一阵怪风吹过,梧桐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树干上竟然映出了一个人脸。
这人脸上布满皱纹,尽显老态,看上去应该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头。
按照村长之前说的,这个梧桐有百年的历史,看来是个树妖。
难怪苏祉觉得鬼母身上有妖气。
几百年的树妖不应该是这样老成的状态,听村子里的人说,这棵树从未开过花,甚至很少长叶子。
常年光秃秃的树干,却不是死树,但怎么浇水也救不活。
原来是树妖的精气多半被鬼母吸走了。
树上的积雪全都变成了金黄色的光点,尽数落在了苏祉的肩上。
“老树怪!你想帮她?”鬼母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害怕的神色,站起身怒指着树:“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别人!你不要插手!”
看她这样害怕,定是对树妖的精力十分畏惧。
苏祉趁此机会,掐诀念咒。
顿时几张符纸飞向空中,形成九字纯阳阵。
熊熊烈火像雨点般落在鬼母的身上,鬼母顿时化成了一缕黑烟,在尖叫声中消失了。
天快亮了。
苏祉走到那棵老树前。
“孩子,我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等你。”
苏祉不理解:“你不是等我,你是在等能杀死鬼母的人。”
冷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像是在跟她诉说无奈。
“你说得没错,我守护了这座大山数百年,却被鬼母吸食精气,导致身疲力竭,现在我已经把全身的精力给你,也算是可以安息了。”
树脸消失,苏祉看见老土地跪在地上,对树干长长一拜。
土地面就在梧桐树下,想来他们也是相伴多年的老友。
一个飞升,一个陨灭,世事无常吧。
太阳的光辉照在了树干上。
井中乍然传来婴儿的哭泣。
苏祉打开井盖,把盖子取出来抱在怀里。
总算是哭了,一连着七天一声不吭,如今哭出来就表示,身上的阴气已经尽数消散。
鬼母一死,孩子的阴气消散之后对那些小鬼也没什么用,总算是安全了。
回到朝阳市之后,苏祉一连躲了何其好几天。
却在忙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看见何其堵到了家门口。
真是执着。
苏祉干脆直接装瞎,摸索去开门的时候,何其“扑通”一声给她跪了下来。
妈的,社死。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自从上次在地府救了何其的性命之后,这厮整天嚷嚷着要拜苏祉为师,想学些道术自卫。
但道家收徒是看重天赋的,何其身上的天赋…
说零都是好听的,完全就是负数啊。
“你赶紧给我起来!”苏祉生怕附近有狗仔,在给他们安一个【#何其对出轨悔不当初,跪求苏祉原谅】的头条。
拉了两下,地上的人膝盖就像粘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你别逼我对你动武啊!”苏祉从兜里掏出一张符:“我给你下个倒霉咒信不信!”
还是威胁比较好使,地上的人几乎不到一秒钟就蹿了起来。
“别啊师父。”何其嬉皮笑脸地劝说:“我给你分析分析你就知道了。”
开门的瞬间,男人不要脸地溜了进去。
刚进门就收到了玄猫的一记眼刀。
想来何其还从没见过清玄化成人身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清玄的本事。
苏祉关上门,吩咐一声:“清玄,给我咬他。”
什么你妈玩意儿。
月全食之后,清玄需要好好地调养身体。
加之月灵芝带来的灵力,身体还没有完全吸收,需要静养。
本身就没睡好,被门外的动静一闹,清玄现在想把两个人都踢出去。
斜了苏祉一眼,翘着尾巴就回自己房间了,进门后还不忘用后退踢一下
“你这猫…”何其站在原地有些尴尬:“你这猫还挺有脾气的。”
每每何其见到苏祉的猫,都不得不感叹养得好,养的跟个人似的。
“你能不能赶紧出去。”苏祉叉着腰靠在门上。
他确实没有收徒弟的心思,而且就算收徒,也不会收何其这样的。
之前三清观内那么多天赋好的年轻血脉,跪在她面前,她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没工夫。
苏祉拿着手中的倒霉符就要往何其的身上贴:“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倒大霉可别怪我哦。”
“等等等等!”何其被吓的连连后退:“那我不当你徒弟了,我帮你打杂总行了吧!”
苏祉翻个白眼:“我不缺助理。”
她的助理还有罗念念,虽然胆子小了点,见到鬼就晕菜,但苏祉也没指望罗念念能帮上忙。
苏祉依旧拿着符纸上前,步步紧逼,这才把人轰走。
回来这几天太忙,她刚想起来忽略了一件事。
那个给何其施傀儡咒的人还没有找到。
按何其的说法,他是在夜色酒吧喝多了,出门后碰见个小道士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小道士…
傀儡术对施咒之人的要求非常高,必须是修炼多年的老道才能使用,小道士的话,天赋异禀,看来苏祉有必要去会一会。
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里面充满了浓浓的白烟。
白烟中,是一条两旁不满荆棘的独木桥。
老白今天倒是闲,苏祉还没叫他,竟然主动来了。
苏祉冲老白抱八卦礼:“白爷怎么来了,演唱会不看了?”
说到这里老白就被觉得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谁知道阎王是咋抽的风,大老爷们一个,还如此的沉迷于男色,想必是在地府闷了太久了,脑子有点不清楚。
“道长可别嘲笑我老白了。”白无常不好意思恶挠挠后脑勺:“上次被傀儡术控制的那小子,下面查到了控制他的根源在龙凤山上的归真观,您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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